靜月真人是金丹期十層,怎么閉關修行也無法達到金丹期大員們,現年五百多歲,雖然結嬰看似無望。
但論起來靜月還是葉子言師傅,先代執法長老的大師姐,輩分很高,在門中也有威望。
「看來門派資質篩選還是要慎重再慎重,至少以后不能叫此等良才美玉埋沒。」
葉子言起身抱拳稱是,看向珈藍面上充滿敬佩。
他是執事長老,當然知道身為爐鼎修行是多么艱難,一個普通外門弟子每月領取的資源,都有一百下品靈石,二十練氣丹,可爐鼎有什么?
每次被采補完,才能領到可憐巴巴的兩顆,這還是只有元靖清院里的爐鼎才有的待遇。
若是別人的爐鼎,怕是連這兩顆都沒有,吸完便成了藥渣,誰管爐鼎的死活呢。
靜月真人看向元靖清,贊道:
「若非元師侄心善,留下這丫頭的性命,又給了修行的機會,怕是這丫頭也沒這番造化,掌門素來贊你行事妥帖,最適接任那位子,」
「以往本座還有疑慮,如今看來,你果然合適。」
元靖清起身抱拳:
「師伯過譽了,靖清不過是不忍傷害一條性命,珈藍有這番造化還是她自己努力刻苦。」
靜月真人話鋒一轉,溫言道:
「珈藍這般修行速度,雖不如你們這些單靈根的修行天才,在內門弟子中卻也算是佼佼者,如此做了爐鼎難免不妥當。」
「靈靜宗素來惜才,元師侄對珈藍的以后可有什么打算?依本座看,要將珈藍正式拜師,成為內門弟子,才不叫旁人小看于她。」
「本座門下俱都是女弟子,不若讓她拜入本座門下,本座定會好生教導,珈藍丫頭,你可愿意?」
低著頭的珈藍面色狂喜,抬起頭便想答應,誰知一抬頭便看見元靖清那張俊臉。
他雖仍帶著那張溫和的面具,對于靜月真人的建議也好似極為欣慰,可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透露出來的,是如醉酒那晚一樣的暴虐和殺意!
珈藍打了一個激靈,她是引起了重視,可她只是煉氣期,元靖清是什么人,靈靜宗建派以來結丹最快的天才。
也是最有可能結嬰的,更是下任掌門人的熱門之選。
元靖清的本性絕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不記仇!
而且最近元靖清對她的那些不同~~
掙扎求存培養出來的敏銳嗅覺,讓珈藍心中警鈴大作,她急忙跪下:
「真人賞識珈藍,珈藍不勝感激,內心惶恐。」
「若無元通真人,珈藍此時可能已是一具白骨,元通真人大恩大德于珈藍,珈藍早已決定追隨侍奉元通真人,不論珈藍修行境界如何,只想陪伴真人身邊。」
聽聞這番話,葉子言不禁感嘆:
「元師兄啊元師兄,師弟真是羨慕你啊,真靈雙璧之一的寧仙子對你傾心相許,這小丫頭明明有更好的出頭機會,卻也對你死心塌地。」
明明可以成為傳功長老靜月真人的親傳弟子,卻不愿攀這個高枝,只愿做恩人的侍妾,侍奉左右。
哪怕靜月真人哀其不爭,卻也不得不佩服此女品性忠貞。
當事人可沒想到此話一出,靜月真人更加看重她了,若珈藍知道,定然會大喊冤枉。
她哪里是不想攀高枝,她是怕元靖清記仇啊,得罪一個金丹真人,她實在不敢,只能忍痛放棄這般好的機會。
這時元靖清道:
「靜月真人提議,師侄也不是沒想過,只是珈藍她~~她實在癡心一片,說來不怕師伯恥笑,珈藍自進了師侄的后院,」
「這些日子相伴,也有了感情,師侄也到底有些不舍~~」
跪在中間低著頭的珈藍內心瘋狂吐槽,果然元靖清才不想放她走,有個屁的感情。
這番唱念做打,讓珈藍更確定,元靖清此人絕不是表面那般溫和,絕不是!
「此女倒是忠貞,我看便隨了她的意愿吧,拆散一對有情人反而不美。」
見靜月真人仍舊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珈藍,葉子言這個執事長老,便作為和事佬出了個主意:
「師伯是惜才,這丫頭與師兄也有真情,不若這般。」
「師伯將珈藍收為記名弟子,讓著丫頭仍跟著師兄,師兄是我派年輕一輩第一人,珈藍跟隨師兄服侍也不算埋沒了。」
「她的各項待遇自然也是與內門弟子相同,師侄也會通告門派上下此事,斷不會讓人輕視這丫頭,兩位看如何?」
靜月真人嘆了一口氣。
她天資平凡,修行到如今的地位屬實不容易,只靠一腔孤勇努力,所以見了出身低微卻知道上進的,就忍不住總想幫一把。
況且這丫頭雖不是天縱奇才,這樣的修行速度也是少見了。
罷了,罷了。
她靜月不做這個拆散鴛鴦的惡人。
「珈藍,你上前來。」
靜月從袖口處掏出一個小小的靈石劍穗交給她:
「從今兒起你便是本座的記名弟子,有任何修行上的難題都可傳訊于本座,本座定知無不言。」
珈藍握緊劍穗,磕頭行拜師禮:
「弟子謝師尊。」
靜月又看向元靖清:
「元師侄,你已與寧仙子有了婚約,此話雖不該我這個師伯來說,珈藍丫頭很不容易,你需好好待她,莫讓她受委屈。」
元靖清起身抱拳:
「謹遵師伯教誨,此女是師侄一手教出,又怎會待她不好。」
靜月真人點點頭,自有旁的一番話沒說出口。
她活的久了,看的更透徹,莫欺少年窮在修仙界是鐵律,那位寧仙子她也見過。
不過是仗著家中長輩寵愛,靠靈石丹藥堆上了筑基,是個吃不得苦的嬌嬌女,修仙本是逆天而行,不能吃苦會有什么前途。
珈藍丫頭未來若真有一番造化,卻要侍奉一個蠢貨做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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