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醫修正忙著救治躺在床上,渾身都被燒的焦黑,看不出一塊好皮膚,只有一絲微弱呼吸的珈藍。
元靖清心頭暴怒,一雙溫潤的眼也黑沉沉的,看的寧碧瑩心頭有些懼怕,她到底嬌養大的大小姐,心頭委屈比懼怕要多得多。
「清哥哥,你要為了一個爐鼎責問瑩兒嗎?」
寧碧瑩就從來沒這么委屈過,因為一個低賤的爐鼎,溫柔的清哥哥竟然吼她,她眼睛一酸,豆大的淚珠就要流下來。
元靖清暮光黑沉沉的,他當然生氣,內心深處還有股止不住的暴虐,他當然并沒有多愛珈藍,那點滿意也并不足以,讓珈藍成為他的什么真愛。
他只有一種所有物被人毀壞的狂怒。
珈藍再卑賤,也是他的東西,他的東西他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也可以說毀壞就毀壞,可是若是旁人敢染指半分,他便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暴虐。
然而眼前的少女可不是,什么隨意能讓他打殺的女人。
元靖清嘆了一口氣,又恢復為原本溫潤如玉的模樣,他溫柔的拉過寧碧瑩的手,給她擦拭眼淚:
「不是爐鼎的事,區區一個爐鼎怎么比得上我的瑩兒。」
青年頓了頓,這話說的極為違心,在他心里,珈藍這么一個能讓他放松的爐鼎,比面前這個少女地位還是高一些的。
然而嘴上說的話,真誠的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我生氣,是因為瑩兒亂罰無辜,瑩兒不是一直說要做我的賢內助嗎,如今卻被趙侍妾輕而易舉挑撥,珈藍也算是一條性命,瑩兒行事怎可如此不善呢。」
「那個少年也是個爐鼎,雖然暫時放我這,卻是掌門要送給問劍山莊掌門人,五百歲生辰的賀禮,瑩兒倒好,差點傷了那爐鼎的臉,」
「我如何像掌門交代呢,我是失望,瑩兒這樣處事,以后怎么幫我管理內宅?」
「我~~我~~」寧碧瑩俏臉通紅,方才的委屈也很快煙消云散了。
「我就是看她跟那個男的說話,想讓她吃個教訓,我沒想讓她死。清哥哥,你信我。」
元靖清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
「我自然是信瑩兒的,趙氏挑撥離間實在可惡,只是瑩兒以后一切都要聽清哥哥的,萬不可如此魯莽。」
女孩乖巧點頭,羞澀的依偎在他懷中,卻沒發現心愛的男人,黑沉沉的眸中絲毫沒有溫柔。
「咦?」
元靖清放開寧碧瑩,皺著眉看向給珈藍診治的醫修。
沒了心上情郎溫柔的撫慰,寧碧瑩不滿的噘噘嘴,然而此時她是萬不敢再生事發火的,她更想賣個好,對她的清哥哥表現她有多懂事。
「大夫,她怎么樣,能不能保住性命?這燒傷的話我家有上好的玉露散,可以生肌祛疤。」
醫修搖搖頭讓開身,能讓兩人看清床上人的狀況。
一股瑩瑩的淡藍水光從內府處溢出,慢慢延伸至全身,包裹住了珈藍焦黑的身體。
在水靈力滋養的作用下,一些燒傷沒那么嚴重的地方,逐漸褪去丑陋的黑紅不平,露出白皙如奶油一樣的肌膚。
醫修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這位姑娘原本就差臨門一腳便可成功煉氣,寧仙子倒是激發了她內府靈力循環,可以說這位姑娘是極為幸運了。」
「也就是說她已進入了煉氣期?」
醫修點點頭:
「這位姑娘有水靈根,便讓她這般緩慢修復幾日便能痊愈,真人也可多喂些補靈力的丹藥,更可加快愈合。」
「瞧著這姑娘雖是初至煉氣境界,但靈力濃郁,登商好后,真人可叫人測試她境界實力,老夫看卻是不止煉氣中期呀。」
「那便多謝醫官了,阿朗,給醫官拿一袋靈石,送醫官出去。」
元靖清身邊的小侍從應了一聲,將醫修送走。
寧碧瑩心里不大高興,卻也再不敢在她的清哥哥面前亂吃飛醋,她實在是愛慘了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拉了拉元靖清的衣袖:
「清哥哥,瑩兒這里有上好的靈氣丹,不如給她用?」
得知珈藍沒事,元靖清心底有些高興,然而他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柔聲回道:
「瑩兒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她還不值得瑩兒這么操心,既然性命無憂,有婢女看著也便罷了,我帶你出去走走,瑩兒頭一回來我這,我帶你好好逛逛。」
「清哥哥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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