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馬、楊三支兵團,本為一體,雖分開百年,但到底感覺是一家,馬家唯一的大小姐。
要在南天市上大學,怎么說,在南天市駐守的地主岳家,也要表示歡迎一下。
馬家歷代女孩比男孩還要精貴,每代之中,男孩子可能有許多,女孩卻只有一個。
也只有這一個女孩才能繼承神奇的馬家“龍脈”修煉馬家神奇的“太清宗”道術。
岳家軍的大帥岳劍鋒,吩咐兒子岳正陽,在馬瑩菲開學前后,搞個熱鬧的私人宴會。
具體由岳正陽和岳云嬌兄妹兩人安排,到時他和岳老太婆,也會出來湊湊熱鬧。
水臨楓等馬瑩菲主仆熄了燈睡后,迫不急待的繞過各種歹毒的機關禁制,幾個起落。
飛身直上閣頂,雙龍鬧海的靈獸閣梁中間,有一面太陽玄元鏡,正是源源不斷的吸食紫龍山靈氣的入口處。
水臨楓精赤著上身,劫在那玄元鏡上面,默運玄功。
身體中的玄脈,乍一接通紫金龍氣,水臨楓被打的一個筋頭翻了下來。
紫金靈龍氣何止是和自已修煉的玄氣,同根同源那么簡單,簡直就是像是專為,自己的神功量身定做的一般。
水臨楓玄孔大開,吸食太猛,大量的靈氣猛然急涌,當然吃不消。
半空中身形急扭,左手堪堪抓住閣角“嘲風獸”的龍尾,整個身形被吊在半空中,差一點就被慣落地面。
鳳棲閣雖說只有三層,但是每層都有三丈高,加上閣頂斗獸飛檐。
整個鳳棲閣高九丈九尺九寸,從那么高的地方慣下來,水臨楓毫無懸念的將會骨折筋斷。
鳳棲閣內,馬瑩菲盤膝正坐在八十一盞,玄元蛟金燈陣中的太極眼上。
玄元蛟金燈不是油燈、也不是電燈,而是用閣頂靈獸吸收的紫金龍氣點燃的靈燈。
靈氣不止,金燈不熄,金燈收集煉化的生猛紫金靈龍氣,被馬瑩菲吸入體內再行煉化。
其間會折損千分之九百九十九點九的能量,只有那千分之一左右的靈氣,才能被吸收。
馬瑩菲煉的太清宗道術,已是非常的玄妙,若是換了其他道派,連那千分之一的靈氣也吸收不了。
千分之一的王都紫龍靈氣,真是不少了。
馬瑩菲現在的道行比水臨楓高的不是一個檔次,水臨楓從門口警衛室鬼頭鬼腦的出來,馬瑩菲就有所覺,立即打開天眼,觀察水臨楓的一舉一動。
傍晚也交待過他,鳳棲閣中不能亂跑,幾乎每一寸地方都有極厲害的機關禁制。
紫金龍氣太過強盛,多余的部分,被用在了鳳棲閣的大陣中。
石攔上的螭龍、假山上的獸角等等,都可能是靈器的機關,不論是人、妖、鬼等等陽間、陰間的東西,一觸動機關,立即就會被無情的擊殺。
鳳棲閣中,連鳥都落不下來。
馬瑩菲自己很多地方也不敢亂跑,整個鳳棲閣的“玄元混天射星陣”是八百多年前,大明朝的開國大天師劉基劉伯溫,帶人一手布置的。
布置好后,交給當時是大明開國皇后的馬家先祖馬秀英,剛解說了小半個時辰,就有緊急軍情,被朱皇帝派人急急的招了出去。
以后也是說的斷斷續續,總是被一些事打斷。
馬秀英也知道的不是太多,傳到馬瑩菲當然所知也有限。
整個鳳棲閣,只有門口的警衛室是安全的。
要不然馬家的人會放心馬瑩菲,只帶一個婢女住在諾大的鳳棲閣中?不明就理的人,想接近鳳棲閣主樓,至少要用一個團的兵力,用死尸硬填機關。
在紫龍山皇貴區,有誰會動用千人,明火執仗的強攻鳳棲閣?
為了不出人命!馬瑩菲曾一再強調大陣的厲害,并嚴重的提點水臨楓,這是地行仙劉基布的大陣,這世上幾乎無人能解。
不說劉基,水臨楓還真不敢亂闖,能在鳳棲閣外圍,吸收殘余的紫金靈氣已經很不錯了的。
一提劉伯溫,水臨楓立即貪心大起,外圍和閣頂的靈氣的品質可是天壤之別。
馬瑩菲用天眼觀察到水臨楓,在玄妙的大陣中穿花拂柳,左轉右轉的,半個機關也沒碰到,如閑庭漫步般的逶迤從鳳棲閣后面飛上閣頂,不由目瞪口呆。
水臨楓獨自回到門衛室后,早就打開“玲瓏錄”師父韶道人說的清清楚楚,詳詳細細,鳳棲閣的玄元混天射星陣,幾遍就爛熟于胸。
水臨楓驚出一身冷汗,左手一用力,復翻身飛到玄元鏡上。這次把身上衣服全脫光,扔在閣角,露出全身三百六十處玄竅,慢慢的吸食起來。
紫金靈龍氣被緩緩的、源源不斷的被吸入體內,并無一分一毫的滯漏。
修道之人,為了方便身上孔竊對靈氣的吸收,通常會裸身修行,這不足為奇,隔著衣物,到底不便。
閣中三樓的大陣中,馬瑩菲也是全身盡裸的修行,八十一盞金蛟燈忽然全滅了。
天眼中看到水臨楓把紫金靈氣竟然全部劫斷,心中一動:難道姑姑、姑婆要我找的人會是他!
整整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后,水臨楓感到全身靈力充溢,短短四個小時的靈力注入量,比平時努力強修的一年還多。
水臨楓壓下心中的狂喜,換了個姿式,退符收功。
照這樣下去,在鳳棲閣修行一天就是一年。
就算馬瑩菲不要他,鳳棲閣的所有禁制機關,也難不倒他,盡可深夜偷偷跑來苦修!
從主樓到門衛室,也就百米左右的長短,水臨楓半空中幾個起落,門衛室的燈就亮了。
三樓馬瑩菲的煉氣廳,八十一盞金燈復又亮了起來。
燈光閃現中,馬瑩菲呆呆的坐在大陣中,淚流滿面,想不到馬家女人萬年來難以解決的事,會落到此人身上!
第二天清晨,馬瑩菲吃了早飯,上了阿香從車庫里倒出來的白色保時捷,卻不肯開車帶水臨楓一起走,油門一踩,保時捷如飛而去。
原來昨天阿香帶水臨楓是從前山人行石階,抄的直上直下的近路上來的。
繞著紫龍山,早就開筑了一條連著各個大宅的、可以驅車的盤山公路。
水臨楓也不在意,拿了些東西,抱著走上前的阿香吻了一下,邁開大步從人行小路的石階,如飛般的走了下去。
第一天開學也沒什么事,只不過是發發書本什么的!水臨楓正湊空和王建波三人打個招呼,以后自己住在鳳棲閣,宿舍那邊有人查起來,幫忙應付一下。
明天所有新生都要去江都平頂山,進行兩個星期的軍訓。水臨楓想馬瑩菲也是新生,可能也跑不掉。
水臨楓四人說說笑笑的剛出大門口,就聽見有人嬌聲道:
“水臨楓,你過來!”
聲音冷冰冰的,一聽就知道是馬瑩菲,旁人沒有她這種又冷又媚又驕的清脆聲音。
王建波三人聽到馬瑩菲的冷冷語音,知道水臨楓果然不是鈴鐺,齊齊和他打了個招呼,先行走了。
馬瑩菲從車里拿出一個大包來,里面全是發的新書。對水臨楓道:
“今天我有事,中午、晚上都不回去,把我的書帶走!”
水臨楓笑道:
“明天大小姐也要軍訓么?”
馬瑩菲道:
“哪個敢訓我?不過明天平頂山那邊還是要去!”
馬瑩菲是少校軍銜,依大澤律,有軍銜的人入學后,不必再參加一般的軍事訓練。
大澤帝國的三個等級平民中,又按出身份為軍戶、農戶、工戶和雜戶。
軍戶是大澤帝國開國時,沒有達到將軍級別而退伍的校、尉軍官,軍戶能亨受到特殊的待遇,開店、開廠也可免銳或是交低銳。
可以優先進入軍隊,也是大澤帝國的當然預備隊,軍戶的子女成年后經過必要的考核后,不在軍中,也可以授以尉官及以下的軍銜。
農戶就是農民、漁民、牧民等等;工戶就是技術工人、工程師、商人、醫生等等有正式職業的工商戶。
水臨楓出身就慘了,是平民中的三等雜民,在帝國中身份僅比奴隸好一點,也就是有個人身自由,生活條件還遠不如豪門中的奴婢呢!
馬瑩菲不回來,水臨楓樂的和阿香兩個人手牽著手,在南天城游逛,阿香人生地不熟,又在紫龍山禁區,平時很少到鬧市區玩。
水臨楓叫她把粉項上的奴隸皮項圈拿下來,阿香卻是不敢,死活堅持要先得到主人馬瑩菲的同意才行。
大澤帝國的法律很是嚴酷,奴隸在沒得到主人同意,私自拿下奴隸項圈的話,是要挨鞭子的。
水臨楓今天高興,穿了馬瑩菲給的那套名貴衣服,破天荒的梳洗了個齊齊整整,帶了阿香,兩人一直轉到夫子廟。
也合該有事,水臨楓從工地出來時,得到了一點錢,帶了個美女出街,總要騷包一下。
下午三點,兩人肚子都有些餓了,水臨楓牽著阿香的手,跑到“奇芳閣”去吃南天市特有的小吃“大煮干絲”干絲上來,兩人邊吃邊說笑。
也怪阿香長的漂亮了點,四五個大漢簇擁著一個壯漢子上了二樓來。
那漢子一看阿香,立即兩眼淫光直閃,又看到她項上的奴隸環,認為靚女可欺。
雖看她對面也坐了條雄壯的大漢,但是大澤律寫的明白,奴隸是不能和皇貴人等這樣平起平坐的。
那條大漢和這個戴奴隸環的美女,面對面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也沒在意。
不理店家的招呼,帶了人,逕直走到水臨楓兩人的桌前。
水臨楓正和阿香說的開心,一只大手“啪”的打要桌上,一張淫臉湊了過來:
“妹妹的小臉好嫩喲!不知道B嫩不嫩呢?”
旁邊的壯漢大笑,齊聲應道:
“脫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香羞的俏臉通紅,水臨楓給人敗了興致,不由大怒,虎目一翻,暴喝道:
“給我滾!”
整個樓立即靜了下來,水臨楓窮鬼一個,也不是“道”上混的江湖人,既很少到店鋪里吃東西,也很少認識“道”上的場面人。
來人是叫“搖頭太歲”的吳大仁,有一個舅舅是岳大帥的司機,白道上和南天市的刑探局的,一個偵緝處長交好。
黑道上和當地的流邙頭子“老根子”是朋友,平時在夫子廟一帶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無人敢管。
“人是衣裝、馬是鞍裝”水臨楓平時穿的一塌糊涂,一來沒什么錢財,二來也有點自抱自棄,終日亂糟糟的不是個人樣。
今天帶阿香出來,新理了發,又穿了一套名衣名褲名鞋,又不是真傻,從阿香的言語中,知道她對自己有好感。
本來像水臨楓這種家庭,找老婆是癡人說夢,但是人都是想往高處走的,阿香漂漂亮亮的一個大姑娘,真嫁了自已,也能脫了她奴隸的身份。
雙贏的事,大家都有結合的意思。
被人一攪合,水臨楓自是憤怒,平生武藝,哪把那幾個壯漢放在眼里!見幾人呆鳥似的愣著不走,舌炸春雷,又暴喝了一聲:
“沒聽見么!快滾!”
吳大仁橫行街坊,平時人見人怕,當面給一個小年輕象狗般的喝斥,不由氣的青筋暴起,不怒反笑道:
“你知道我是誰!”
水臨楓外柔內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真要性子上來,天王老子也要捅他三刀。只想他快走,聞言不耐煩的道:
“我管你是誰!快滾!”
吳大仁臉上真掛不住了,鐵青著臉,一掌扇了過去。水臨楓眼角也沒抬一下,左手輕描淡寫的一抓,略一用力,有骨碎的聲音傳來。
吳大仁疼的眼睛水都下來了,臉由鐵青迅速的變為血紅。開玩笑,整個腕骨全碎了,悲叫道:
“噯喲!快放手!”
旁邊的幾個大漢想沖上來,水臨楓抓著吳大仁的手腕連擊,記記打在來人面門上,眨眼工夫,人滾了一地。
幾條壯漢躺在地上,血流滿面,叫痛不止。旁邊店家看的心驚膽顫,有好心人叫道:
“小哥兒快走,他舅舅是岳家大帥的司機,得罪不得!”
水臨楓性子上來,哪管什么“月”大帥,“陽”大帥,恨恨的一腳又蹬飛了一人道:
“狗屁!岳老頭惹毛了我,也照揍無誤!”
看看人睡了一地,阿香忙拉住水臨楓的手道:
“行了!放了他們吧!”
阿香發話,水臨楓不能不給面子,甩開吳大仁的手道:
“滾!”
吳大仁咬著牙,帶人站起身道:
“有種就別走!”
水臨楓大笑起來:
“吊樣!還學人放狠話!我數到三!再不滾!信不信我斃了你!”
吳大仁還想嘴狠一下,旁邊一個壯漢丟了個眼色,拉了他就走。
吳大仁一走,旁邊有好心人忙對水臨楓道:
“快走吧!遲了就走不掉了!”
水臨楓年輕氣盛,一來不知厲害,二來也不能在阿香面前滴軟。阿香跟在馬瑩菲后面,在西北哪個敢惹,也是沒多想。
水臨楓見人都跑了,笑道:
“怕什么!干絲還沒吃完哩!等吃完了再走也不遲!”
店家搖頭道:
“我也不要你的錢了!吃完了快走!”
水臨楓大笑:
“那正好!再去端一碗出來!不要錢的東西不吃白不吃!”
眾人膽子小的會了帳,急急的走的,膽子大的故意慢慢吃,留下來看個究竟。
片刻工夫,吳大仁帶著兩個刑探局的探員上來了。那兩個探員一伸頭,看水臨楓兩人還在,有說有笑的,似是什么事也發生過一般,不由大是詫異。
吳大仁遠遠的一指水臨楓道:
“就是他!”
兩個探員的終日在衙門里走動,都是知情識趣的人。打了當地的“名人”老老實實的坐著等著來抓,他們倒是頭次遇到。
水臨楓這個鄉巴佬,見吳大仁片刻間便找了兩個探員上來,而且看樣子還很熟的樣子,心里喊道:
“壞了!今天真是莽壯了!是制了人走呢!還是乖乖的跟他們回去!”
嘴里吃著干絲,心里心思直轉,阿香狐假虎威慣了,此刻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見兩個探員上來,嬌笑著一指吳大仁道:
“他說話難聽,不該教訓一下么?”
其中一個年歲大點的探員,是成了精的公人。
總覺得今天的事透著蹊巧,不合常理,聞言也不激動,一把拉住想上來抓人的另一個探員,上下打量起水臨楓來。
水臨楓暗壓住心中的恐懼,知道和一旦他們回刑探局,不死也要脫層皮,牙一咬,決定先廢了兩個探員再說,大不了天涯海角的一走。
想清楚了,反而不怕,心中恨起來,殺意頓起,虎目中電光一閃,冷“哼”一聲道:
“想抓就動手!看什么看!”
那年歲大點的探員眼光碰到水臨楓的眼光,心里沒來由的一寒。
早已看清水臨楓一身雪白的行頭,眼光一轉,瞟見水臨楓左胸處不起眼的奇形青龍,更是心膽俱碎。
小心冀冀的問道:
“從北方來?”
阿香道:
“是啊!不行嗎?”
那探員忙道:
“對不起!認錯人了!”
一拉旁邊的探員,轉身就走。
吳大仁感到莫名其妙,跟在后面喊道:
“你們兩個呆B!叫你們抓人呢!怎么像見了鬼似的!”
那個年老探員壓低聲音道:
“快走快走!別沒事找事!”
吳大仁怒吼到:
“什么沒事找事!我的腕骨都斷了……”
另一個探員雖不明所以,但是知道年老探員決不會沒來由的慌張。那年老探員急急的捂住吳大仁的嘴:
“有事回局子再說!真比遇見鬼還可怕!”
水臨楓愣在當地,莫名其妙!阿香先是呆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哧”一聲嬌笑了起來,直笑的花枝亂顫。
水臨楓道:
“有什么好笑的?”
阿香忍住笑,答道:
“他們是真的認錯人了!”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