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你給我放手!”
“我叫你松開聽見了沒有!”
“給我……松開!”
鄭燁突然的用力,終于將緊緊鉗制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根手指掰開。
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在那腕部的上面,五道隱隱發紫的印記在上面格外顯眼。
但是他根本顧不上腕部的疼痛,只是惱火地質詢著由于自己的掙扎,而終于在前面停下來的那道倩影。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
自從在房間里說完那句話后,維爾莉特就沒了別的反應,連讓他反問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離開了房間去了食堂,以至于讓鄭燁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即使是在回來之后,維爾莉特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別的話,就好像任何一個平常的夜晚一般散步、洗澡、練習、睡覺。
直到臨近午夜,起床的維爾莉特突然把還在睡眠中的鄭燁叫醒,隨后便不由分說地抓起了想要反抗的他,一路拉扯著來到了已經夜幕降臨的宿舍樓外。
如果不是已經是凌晨時分,大多數學生都已經在宿舍里享受夜生活,再加上他沒敢搞得動靜太大。
這么鬧的動靜早就引來其他魅魔的注意了。
“我說了,我要帶你離開學院。”
維爾莉特眨巴著她明亮而又晶瑩的眼睛,她覺得自己之前已經說過一遍了,不明白為什么鄭燁如此抗拒。
“開什么玩笑,你在逗我嗎?”
聽到了維爾莉特回答的鄭燁反而往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歪著腦袋一臉發呆的維爾莉特。
“你要是打算把我交給處罰室不妨直接說出來。”
“我不會把你交給處罰室的,我是要帶你離開學院。”
維爾莉特搖了搖頭,再次說道,然后又伸出了胳膊,想要再次抓住鄭燁把他帶走,然而這次卻被有所準備的鄭燁躲開了。
他終于意識到維爾莉特這次是玩真的了,在她下一次朝著自己撲過來之前,鄭燁又急又氣地脫口而出。
“你為什么要帶我離開學院?
你憑什么要帶我離開學院?”
他緊盯著維爾莉特那仿佛餓虎撲食般,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動作,又躲開了一次她的攻擊。
雖然在肉體強度上魅魔的確要超出了許多,但是幸好在反應能力上,魅魔與人類還是相差不大的。
“我說了,我想看到你笑出來的樣子。”
維爾莉特的雙眼緊緊盯著鄭燁的身體,雙手張牙舞爪,象是把鄭燁當成了逗貓棒一般,隨時準備將他捉住。
“你已經夠我笑的了,滿意了嗎?”
鄭燁咧開了嘴,象是故意嘲諷一樣冷笑了一聲,然后不爽地反問道。
“不是這樣的,”維爾莉特搖了搖頭,嚴肅地回答道“必須要把你帶出學院之后才行。”
兩個人在空曠的庭院中,就好像老鷹捉小雞一樣追逐躲閃著。
維爾莉特那孜孜不倦的態度,讓本就窩火的鄭燁內心更加煩躁起來,以至于他的話語里充滿了不善。
“你有完沒完,再說了我憑什么信你?”
再次躲開維爾莉特的撲擊,鄭燁憋著火氣,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沒把你帶到處罰室,也沒告訴老師。”
維爾莉特脫口而出的話讓鄭燁一愣,身體也不由自主停了下來,一下子被迎面沖上來的她抱了個滿懷。
那嬌軀的沖擊讓他往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
“不躲了?”
維爾莉特自己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抓住他了。
但是她還是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后背,微微踮起了腳尖,從鄭燁的胸口抬起了頭,仰視著面色有些復雜的鄭燁,疑惑地問道。
鄭燁看著維爾莉特眼中的疑惑,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他從心底里不愿意相信魅魔,連一個字都不愿意相信。
但是維爾莉特的性格不會說謊,唯有這一點即使他再怎么恨魅魔也不得不去承認。
更何況她說的的確并沒有錯。
維爾莉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訴給學院,甚至還主動幫助自己掩蓋異狀,這已經是比什么都能夠證明她態度的鐵證了。
但是這一次維爾莉特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僅僅是出格這么簡單了。
甚至從魅魔的角度來說,她現在所說的話簡直就是離經叛道也不為過,讓鄭燁一時實在難以相信她。
“你……確定是認真的?”
他猶豫了一下,又再次問了一遍。
“嗯。”
維爾莉特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堅定,讓他感覺重復著一個問題的自己像個白癡。
“可是……怎么做?”
這所寄宿制的學院并沒有什么,專門用來供學生出入的校門之類的,唯一擁有的,也只有一條提供給教師和職工出入的通道而已。
那條通道被建立在教學樓的內部,并且需要經過門衛和保安的檢查才能通過,別說是奴隸了,除非有請假單,否則連學生都是禁止隨意出入的。
而翻墻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學院周圍的圍墻雖然并不算高聳,但是在外面的樹叢中具有強烈的淫毒霧氣。
哪怕是優秀的淫魔,只是吸入一點都會無法抗拒地高潮連連,直到昏迷,就更不用說普通的奴隸了。
要是被那股淫毒侵入的話,恐怕還沒一個小時,就會活活射到徹底變成人干了吧。
更何況現在馬上就要到達宵禁的時間了。
學院雖然不會進行查宿確認學生的情況,但是在宿舍外都會有負責看守的自律魔偶,在校園內進行巡視。
一旦發現有逗留在校園內,還未歸宿的學生便會發出警告,并控制住將其交給宿管。
如果是奴隸的話則會直接榨干,失去抵抗能力之后再交給其主人。
至于奴隸在魔偶的榨取中,會不會產生什么不良的反應,會不會就此報廢,學院就不負責了。
不論是奴隸還是學生,一旦被發現都會扣除掉大量的學分。
所以基本不會有學生冒著這種風險,跑到宿舍樓外面來。
相比起為了追求一時刺激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野外,她們更愿意待在溫暖舒適的床上,享受著自己奴隸的晚間侍奉。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破洞,從那里可以安全地出去。”
維爾莉特沒有絲毫隱瞞地說了出來,讓鄭燁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他知道維爾莉特對除了榨精和課程以外,都沒有什么別的興趣,應該不會對這種事情有所了解才對。
所以他立刻好奇地問道。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你應該不會對出校有什么興趣的吧?”
“之前聽安琪和其他魅魔聊天說到過,她們有時候會偷著跑出去玩一陣再回來。”
維爾莉特一板一眼地回答著,她依然還保持著緊緊摟著鄭燁的姿勢,似乎完全沒有要從他懷中離開的意思。
甚至有些享受地用下巴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蹭著,那兩條纖細的胳膊也環繞在他的兩側,緊緊抓著他后背的衣服。
聽完了維爾莉特的回答,讓鄭燁一下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原本還好奇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呃……那個洞是不是在圖書館旁邊的倉庫里?”
“對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
“你怎么知道?”
“那個洞是我挖的,在開學初被逮回來之前……”
鄭燁有些哭笑不得地說著。
他在開學之初幾乎是瘋狂地,在尋找著從學院出去的路,但是學院嚴苛的環境讓他屢次碰壁,直到他繞著整個學院逐磚逐瓦地找漏洞時。
才終于在一個倉庫的墻角下,找到了一塊勉強能一人通過的通道,并且在出去后不會碰到那些淫毒陷阱。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最一開始盲目冒進下,找到的出口竟然還在。
而他在學院逮回去,一直過了這么長時間卻找不到,任何其他能夠安全出去的方向。
“我以為那里早就被學院封上了,所以一直沒想過那里會有出口。
也沒想過反而還會有其他魅魔反過來幫著隱藏它。”
“哦……好厲害……”
維爾莉特象是很驚訝地感慨著,但是她那呆呆的表情,和沒有任何變得的語氣,反而顯得更象是在不明覺厲的小孩子。
鄭燁不禁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如果他能在之前再回去看一眼那里的話,說不定早就能回去了。
“那你有沒有在其他地方打過洞啊?”
維爾莉特似乎將鄭燁當成了什么奇怪的鼴鼠生物,在愣愣地想了一會之后,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有,那里是我找到的唯一一個出去后,不會遇到淫毒陷阱的方向。”
鄭燁一邊說著,一邊嘗試著推開緊緊摟著他不放的維爾莉特。
“另外,如果沒什么別的問題的話,我建議咱們現在最好趕緊離開這里。”
鄭燁的語氣嚴肅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到庭院里,那些雕塑上面的眼睛,開始泛起了紫色的光芒,這代表著魔偶們要開始晚間的巡邏任務了。
那些在白天作為學院里的裝飾,赤裸身體擺出煽情動作的女性雕塑,正隨著魔力的注入一點一點地活過來,準備履行自己夜晚的職責。
青灰色的石質皮膚開始染上如活人般的色彩,堅硬的大腿和乳房也慢慢地變得柔軟起來,隨著石雕微微顫抖的動作緩慢地晃動著。
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的維爾莉特,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他的懷里。
但是她還是知道情況的緊急性的,要是在這里就被抓到的話,那逃離就完全成了笑話了。
只是她緊緊抓著鄭燁不放的手掌,卻仍然沒有絲毫地放松,象是生怕他會掙脫自己一樣。
“跟我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鄭燁快速往教學樓內跑去。
相比于空曠的室外,教學樓內至少可以更加方便地隱藏自己。
就在兩人離開庭院十幾秒之后,那具已經變得與人類女性,沒有任何區別的魔偶,也睜開了那呆滯的雙眼,慢慢從魔力基座上走了下來。
她任由自己赤裸的身體在晚風中輕輕晃動著,也沒有一絲一毫感到寒冷的跡象。
似乎是在確認機能是否良好,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著自檢的完成。
在過了將近十秒之后,她微微揚起的腦袋正了過來,開始按照預定的路線進行巡視。
她抬起了那沒有一絲瑕疵,光潔無痕的大腿,將雪白的裸足踩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灰塵與泥土完全無法粘在沒有任何粗糙與死皮,光滑地如同初生嬰兒般潔凈的腳底上。
好似任何污穢之物,都無法讓這對巧奪天工的完美雙足,沾染上不凈之物。
她走動的動作讓胸前那一對碩大的乳房,晃蕩出了迷人的乳暈。
但是她沒有絲毫地羞恥或者自滿的情緒,只是在忠誠地履行著被制造出來,便刻印在自己程序里的任務。
她柔軟的裸足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很輕,就象是柔軟的貓咪在用腳掌的肉墊,踩在地上一樣一般,融入在這寧靜的夜晚當中,難以察覺。
但是這輕微的動靜僅僅只是這一具魔偶發出的而已。
隨著她越來越多的同伴蘇醒,靜悄悄的學院也開始慢慢地有了些許的聲響。
許多腳丫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乳房隨風晃動的聲音。
腋下與大腿根部隨著走路的動作摩擦的聲音。
那些魔偶無意識的動作,在寧靜的校內奏響著淫靡的低語聲,好似在輕聲哄著,那些還滯留在宿舍樓外的不安分者,誘惑著他們慢慢沉淪在其中。
即便是在夜晚,這所魅魔的學院依然在散發著墮落與誘惑的氣息,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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