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身邊的一切:周圍是多么的熟悉,卻又多么的陌生,平行宇宙?”
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平行時空?剛剛車子經過我的車位,車位是空的,按道理如果我那啥了,我的車應該還停在車位上。
前天出去晚飯,定的是不遠處的酒樓,我是回到家停好車在車位上才步行出去的,假如我遇到意外,兩天時間家人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把車處理了吧?
我看到靜欣進去了二幢,我馬上跟上,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住三幢的我和她僅僅差了兩幢樓,不可能一次沒見過的啊?
我看到靜欣按了31樓,和我住的樓層一樣,不知道她住的是哪個單元?
我默默地跟著她,看到她進了3102,居然和我家的單元一模一樣!
所以我對這個單元的布局十分熟悉,我知道這里的方位,往南邊看應該能見到我的房子。
我立即走向廚房,朝我家方向看去。
“你看什么呢?”
靜欣她沒有理會我,而是在鞋柜那邊換上拖鞋。
我這身體的視力還是可以的,雖然隔了一百米左右,但我依然隱約能看到三幢的樓。
我慢慢滴從上往下數了5層,找到了我家的位置,定睛遠看,發現沒有見到什么衣服。
這就難辦了,沒法判斷到底是不是我住的,畢竟如果我出事了,衣服什么都收回去也是正常的。
“靜……”我剛回頭想找靜欣,她卻已經在我身后湊近臉看外面,“你看什么呢?”
“我……”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和她面對面,她眼睛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意識到我叫她名字不怎么好,但是實在叫不出媽媽這個稱呼。
“額……那個……我想找手機……”我支支吾吾地說。
“你不是失憶了吧?你找手機干嘛?你想找誰?你是不是騙我?”
她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不知道怎么,我發現她好像用左右往后抓了一下裙子。
為什么她對我好像有一種戒備感?
不過確實不好解釋為什么要找手機,打電話給自己號碼確認?這似乎說不過去,只能看能不能有機會打到電話。
“我有沒有手機?”
既然說到找手機,我當然要問問我自己有沒有手機。
“小孩子要什么手機?我告訴你啊,現在防沉迷了,你別想騙我找手機,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你失憶。”
靜欣沒有理會我,她突然叫了一聲,“對啊!剛剛明明說好是去外面隨便吃點的,你怎么不提醒我,讓我開車回家了。”
“我怎么提醒你?”
我自己都忘記了,剛剛因為我失憶事件,導致大家都忘了要做的事情。
“算了,打外賣吧。”
她熟練地打開手機,我發現她并沒有設置人臉識別,而是輸入解鎖密碼。我遠遠瞄過去。
似乎是4個一樣的數字,看她拇指按的位置,大概是5555或者8888或者0000。
得了,有機會就能去解鎖打電話了。
不過現在需要解決的事情是,我的房間在哪里?
這個一模一樣的房子,雖然布局熟悉,但是是四房兩廳,我不知道屋子里還有誰,更不知道自己應該住在哪。
“那個……我房間在哪?”我撓撓頭問道。
靜欣似乎對我這種,回家直奔廚房熟悉無比,卻不知道自己房間的操作有點疑惑:
“你房間在廁所對面。”
我知道她說的廁所是公衛,所以我就哦了一聲走過去。
門是關著的,我打開門,里面居然是雜物房,有一張木板床,上面堆滿了紙箱。難道我的人生是這么悲慘的嗎?
我轉頭一看,發現靜欣在我身后皺著眉頭,她說:
“你房間是廁所隔壁這間。”
莫非她在試探我?
但是為什么她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失憶了?
難道說她會認為我會假裝失憶?
可是假裝失憶又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不管了,我打開她說的房間,終于是自己的房間了,里面有一張床,床對面是書柜和電腦桌。
里面放滿了初中輔導書,還有一些籃球相關的雜志,另外還擺放著兩個saberlily的手辦。
籃球我是一點都不喜歡的,但是手辦還可,我看了一眼,這電腦應該是組裝機,不知道什么配置,但是看顯示器應該都要6000。
應該說是現在自己家是打什么工的,居然這么多錢,我看靜欣依然站在門外,雙手交叉搭著,終于擠到一點胸出來,她的制服,以我所見應該是銀行的。
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家庭應該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那我豈不是要叫那個馬某某做爸爸?
太恥辱了!
叫自己暗戀的對象做媽,似乎還有那么點刺激感,但是一個和自己同齡人,干過自己暗戀對象的人,要我叫他做爸,那簡直就是人間大恥!
“那個,家里多少人啊?”
既然失憶了,當然要好好利用這個優勢旁敲側擊,摸清底細。
“你自己轉轉吧,看能不能想起。”
她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我去個廁所。”
沒想到她會這么冷漠。當年我和她終究差了一點意思,就是她那種看似熱情洋溢,實質始終與人保持一定距離的冷漠,讓我無法靠近她的心。
但現在作為她的兒子,為什么也說話這么冷漠,以前她不是這樣的人。
難道我真的做了什么事情,讓她對我很不滿嗎?
吸毒?嫖娼?還是賭博?
我看了一下房間,翻查書柜什么的,沒找到毒品,也沒找到六合彩指南,按道理這么小也不可能掌握很多錢,難道是嫖?
不對不對,別那么齷齪,才14歲,雖然現在14歲能干很多事情了,但是應該不至于吧?不然得……
也不是啊!會不會是和女同學早戀干出什么事情,然后東窗事發,自己和她吵架,所以才會這么冷漠?
胡思亂想的我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看來是外賣到了,挺快的嘛。
靜欣叫了一聲:
“我去拿外賣。”
就聽到門砰地關上了。
既然這樣,我就要趁著這短暫的時間好好挖掘這屋子了。
入門是一個入戶花園改造的小書屋,都可以稱得上是五房了。那里的書都是金融、人力資源、歷史、哲學、玄學(?)的書籍。
大廳一L型的布藝沙發,轉個小彎是飯廳,也沒什么特別,廚房剛剛看過了,雜物房和我的房間也看過了,就剩下兩間房。
我先看了次臥,里面有一張床,床鋪得整整齊齊,但是沒有人氣的感覺,應該是沒人睡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走進主臥,一個驚喜讓我的嘴角輕輕上揚。
只有一個枕頭。
看來是離婚了。
我環繞房間四周,并沒有結婚照等溫馨的照片,拉開衣柜,卻發現有半個衣柜需要要插鑰匙打開,我沒管這個。
只看到另外能打開的衣柜里面都是女士服裝,一些普通的制服、一些T恤短褲短裙、少量連衣裙。
令我意外的是還見到兩套LOLI裙、一套漢服,還有一套黑色的情趣內衣。
這里沒有內衣,或許就是在那個上鎖的柜子里。
我走進浴室,確認只有我和她兩個人住了。
剛才我見到公衛是一支牙刷,現在主衛也是一只牙刷,證明這屋子沒有第三者。
耶!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興奮,如果說我現在身份這個孩子應該是不幸的,沒有父親,不管是什么原因,終究是缺失了點父愛。
可是從另一方面看,我不用面對這個男人,那對我來說是極好的。
我聽到門口的聲音,馬上退出房間回到大廳,見到靜欣提著兩個外賣,我狗腿子似的上前幫她提著,笑口吟吟。
她看著我笑了說:
“干嘛這么高興?”
我總不能說不用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叫爸而高興吧。
或者心里底處想的是,我不用在隔壁忍受著,那個男人艸著面前這名女子,或者聽到她在那男人身下呻吟的聲音。
如果她能在我身下呻吟……
想多了想多了,她是我暗戀對象都沒能搞定,現在做了媽還能這么干嗎?
好像……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腦海中突然有一副畫面:我這副身軀正面壓在靜欣身上,挺著肉棒。
在她的陰道里面進進出出,她臉色潮紅地看著我,雙手抱著我的身子,雙腿交叉夾著我的腰……
這年輕的軀體又開始硬起來。
或許是看到我那奇怪的淫笑,靜欣用手在我面前揮了揮:
“醒來,看來你真的病了,不會是傻了吧?”
“我沒傻,我剛剛想說啥?”
我看了一下外賣,“哦對,我是說終于有吃的了,我喜歡。”
我將外賣放在飯桌上打開,她換上拖鞋,甩了一下頭發,慢慢走向房間,說道:
“你先吃吧,我去洗個澡,你吃了也要洗。”
我其實餓了很久,剛在醫院的時候已經想要吃飯,只不過后來的一連串變故令我忘記這回事。
打開外賣是一份辣子雞飯和一份叉燒炒蛋飯,既然靜欣說她先去洗澡,我就先開吃了。
她可能喜歡炒蛋吧,上一次和她吃飯是十多年前了,那時候她吃一丁點辣就受不了,這點我記得很清楚的。
我馬上開動辣子雞,待我吃好了她還沒出來。
真久……當年在她宿舍樓下說洗澡,等了一個小時,沒想到當了媽還是這么磨蹭。
我將桌子擦干凈后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靜欣穿著一套很寬松,卻時分嚴實的長袖長褲睡衣出來。
她的頭發吹得半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她來到桌前皺了一下眉頭:
“你,吃了辣子雞?”
我點了點頭,對她這個提問感到迷惑:
“怎么了?”
她好似有點失魂地坐在飯桌上,默默地打開叉燒炒蛋,突然扭頭看著我,那種眼神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好像是一種愛惜的目光:
“你先洗澡吧,一會兒把衣服放進洗衣機。”
我不明白她怎么了,只能應了一聲就去洗澡。
回到自己的房間,對于不打籃球的我來說,這些籃球服最適合作為家里便服穿了。
不然浪費,我看了一眼,衣柜里面的服裝都沒有卡通,看來是成熟的小孩子,不過這也算早熟吧?
畢竟我平時不工作也穿一些卡通服裝,沒什么必要強調自己長大了,不穿卡通了。
我隨手拿了一套籃球服和內褲就進去公衛洗澡,畢竟如果兩個人的話,我的牙刷在公衛,那么肯定是我在這個衛生間洗澡了。
脫下衣服打開花灑,我可以在淋浴房看到洗手盆上面鏡子。
任由水滴落,我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裸體,心中的疑惑一點都沒有解除。
我到底是誰,我是不是之前的我,也許只需要一通電話就能得到答案,但這通電話我要不要打,我打了,知道答案了,又能如何呢?
我還能回到原來的生活嗎?
但是人是好奇的,總不能這么渾渾噩噩地活著。
我看著鏡子上的人,他的臉型和我一樣,都是尖尖的臉,這就是現在的自己。
不知道他爸是什么樣子,但是就這樣一看,還是比較像靜欣,五官顯得較為精致,身子挺白的,我看到大腿內側是白里透紅。
或許是這個人成長路上被人說娘炮,然后苦練籃球吧。
不知道他成功了沒有?
不過這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答案,看到垂頭喪氣的肉棒,我用手指撥撩一下他,不知道這名小兄弟有沒有經歷過磨難?
這九九八十一難中,磨洞難可是每個男人都要經歷的,不過我當時到了大學畢業才正式經歷此磨難。
現在小孩子這么早熟,這馬自然看上去既陰柔又硬朗,還打籃球,想必應該有對象了吧?
要是這個磨難是靜欣就好了。
我看著鏡子,幻象中似乎靜欣也在浴室里面,她全身濕漉漉地站在我右手邊,頭微微地側靠在我肩上,左手繞過我的身子在撫摸我的乳頭。
她的雙乳則是蹭著我的右臂,盯著鏡子眼神迷離地,用右手握著我的肉棒緩緩擼動。
可是作為他的兒子,這機會真的有嗎?
我迅速從旖旎的幻想中醒來,只得快速洗好澡然后擦干身子走出來。
平時夏日獨自在家,我都是只穿短袖短褲,畢竟女兒幾乎都不在我這邊,都忘了她到底一年有沒有一個禮拜,在這邊睡覺了。
出來的時候靜欣還在吃著盒飯,她似乎心不在焉,皺著眉頭眼光失神地盯著墻面,機械地用手將飯塞進自己的嘴里。
我小心翼翼地問:
“發生什么事了嗎?”
她才發現我已經洗好澡出來了,略顯慌亂地想站起來又坐下去,她說道:
“哦,洗好了啊,記得吹干頭發。”
我走過去她身邊問道:
“你怎么了嗎?”
“今天的飯好吃嗎?”靜欣問我。
莫非她的飯很難吃,不至于吧,同一家餐廳出品應該不會差太遠。
“很好吃啊,你這份很難吃嗎?”
她擺擺手,說道:
“還可以,你先吹干頭發吧,一會兒有事情問你。”
我唯有去房間吹頭發。
我聽到外面聊電話的聲音,不知道她在給誰打電話,我吹頭發很快就干了,出來的時候她卻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
我皺了一下眉頭,隨意地在沙發上躺下,仿佛這個動作來自于身體本能那般。
“說了多少次即使在家也不要這么懶散,要坐有坐姿。”她在飯桌上吼道。
我認識的靜欣不是這么暴躁的人,社會讓她變得扭曲啊。
但現在我的身份是她的孩子,只能聽她說的,但是沒有手機的我又不喜歡看電視,能做什么啊?
對了,電腦!
但我還沒忘記她有事情要問。
“小然你過來。”
我剛開始沒發現是在叫我,還在神游天外,在她喊了幾聲后才記起自己就是馬自然。
我坐在飯桌上,靜欣問我:
“你剛剛吃的辣子雞好吃嗎?”
我雙手合十,拇指在交替摩擦,點點頭說:
“還行。”
她看著我的手,又盯著我的臉:
“不辣嗎?”
她到底……難道……這一份辣子雞是她吃的,我被點的是叉燒炒蛋?
她兒子不吃辣!
“辣,但是我的確很喜歡。”我沒有隱瞞道。
其實我一直在衡量,到底我該裝到什么程度,其實這些離奇的事情,誰說都不會信的,與其一直模仿她兒子以前的做法,倒不如做回自己。
畢竟可能是一輩子的事情,裝一輩子,太累了。
她抿了抿嘴,雙手交叉抵住下巴:
“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因為之前那件事才裝失憶,沒想到你真的不記得了,媽媽我對不起你,不過幸好你沒事,我……”
說著說著,她有點淚水流出,我趕忙遞了兩張紙巾給她。
她擦干眼淚后,平復了心情才說:
“不記得也好,你以后不要做傻事知道嗎?”
我做了什么傻事,那件事是什么啊?
“我不會傻乎乎去撞頭了,但是那件事是什么事啊?”
她頓了一下,仿佛在斟酌詞語:
“你打了很長時間游戲,我罵了你,你氣不過沖出家門口,去到公園的涼亭邊撞柱子,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了,當時才晚上9點多,”
“多得是人,他們有的人早就報警了,還上了微信公眾號,我以為你醒來后太害羞所以才裝……”
我站起來走近她,拍拍她的背,她似乎微微彈了一下,我說道:
“沒事了,我可能是暫時不記得事情而已,不過我又不是傻了,你看我還是記得知識的,我還可以考上好大學的。”
“你以為我只需要你讀書好嗎?你不記得媽媽怎么辦?”
“我……”確實,一個母親可能在這方面很敏感的,但要我叫她媽媽,我現在還是做不到。
“我……我記得你。”我拍了拍胸口。
“真的?你不是一開始連我是誰都不記得嗎?”
她轉頭看向我,淚眼婆娑,顯得楚楚可憐。
“你畢業在廣文大學,應該是14年前?我是你畢業那年出生的……”
“還有嗎?平時我們的生活之類的?”她似乎很高興。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更大,我只知道這些基本性的知識,畢業后我和她基本沒有交集。
甚至我連她什么時候來到中海市也不知道,我也不可能說她在大學時候的事情出來。
我只有低頭低聲說:
“不知道。”
她顯得很失望,眼神里的光彩瞬間黯淡了,但是她說:
“沒關系,慢慢來,萬醫生跟我說了你的情況,會好的,會好的。”
我猜她也沒法說服自己,只能嘆了一口氣。
我現在想到一個辦法知道她的密碼,于是問道:
“我有手機嗎?我能看看那篇公眾號文章嗎?”
她說:
“你手機只能放假玩,而且只能是最最最便宜那種,不能吃雞不能農藥。”
她劃開手機,我看到她輸入了8888四位密碼,然后解鎖了。
她打開微信,我瞄了一眼,沒有置頂聊天,她搜出本地一個八卦公眾號,上面寫著:初二學生頭撞人民公園涼亭至昏迷,原因竟然是……
我摸了一下額頭,這次是羞的,這中海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肯定會有熟人知道是自己。
如果是一直用這個身份活下去,就必須要用超強的臉皮來防御了。
待靜欣收拾好東西,已經是8點鐘了,她說道:
“你今天剛剛出院,要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說吧,我也有點累了。”
8點鐘就睡覺也太早了吧?不過今天出院身體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我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和燈光,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漸漸地我的注意力放在床右邊的電腦上面。
里面肯定有很多秘密,或許能找到一些馬自然的生活痕跡,甚至我可以聯系一下我以前認識的人,側面問一下我的情況。
我等到靜欣關了房門,過了大概半個鐘后才靜悄悄地坐在電腦椅上,但是開機的一瞬間就把我難住了。
輸入密碼,我肯定是不知道啦,隨便按了一次后,出現了提示:重要的日子。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