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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卓瑪和娜仁

虎牙思是趙淳穿越后所見到的第一座城池,他不知道以它的規模算小城還是大城。但想來作為一個汗國的首都,應該屬于規模比較大的城池了吧。

城墻高三到四米,邊長約五百米,相當于后世的一個中大型小區。城里的房屋并不多,主要是官員的宅邸,多為土石結構,也間雜著一些蒙古包。

房頂有洋蔥形也有人字形,畢竟這里的冬季比較長,雪下得比較多,這兩種房頂有助于排雪。

商鋪不多,都集中在主干道上,趙淳掃了眼,主要是糧食店、成衣店、酒館和鐵匠鋪。

其中酒館門口招攬生意的金發碧眼、身材妖嬈的胡姬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兩條主干道成十字形交匯于城中心,幾個主要衙門和可汗府都在這一帶。

屠夫帶著趙淳徑直來到斷事院,他們是來接任務的。蒙古帝國地廣人稀,士兵多去前線打仗了,留守的士兵只夠駐防城池。

對于城外野地里的馬匪,大股的當然會派出軍隊圍剿,小股的就只能讓牧民聯防自保了。

最難辦的就是那些三五成群、規模不大,四處流竄、武力值又比較高的悍匪了,牧民們打不過,軍隊又抓不到。

最后只能由斷事官貼出懸賞令,號召民間武者來執行抓捕或絞殺了。這些民間武者有個響亮的稱號--賞金獵人,而屠夫的兼職就是一個賞金獵人。

斷事院的外墻上貼著一張張的懸賞令,如果不認識字,花點小錢自然有人為你解讀。但現在屠夫有了趙淳可就方便多了,尤其是他還有恐怖的記憶力。

"大蛇,把那些虎牙思西面的懸賞令記下來,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西面的大沙漠。"

"只要你能在沙漠里生存下來,那么其他地方就不會有多大問題了……而且大沙漠里馬匪多,你可以多練練武技。”

趙淳點點頭,開始記憶那些虎牙思以西的懸賞令。

等趙淳記完懸賞令,卻發現屠夫不見了。不遠處圍著一群人,該不會去湊熱鬧了吧。

走過去一看,原來這里還有一排懸賞令,都是私人發布的。

官方懸賞的都是些劣跡斑斑、惡名遠揚的悍匪,不是隨便一個馬匪都能上榜的,所以私人懸賞令就出現了。

現在這一群人都圍在一張新貼的懸賞令下,那里跪著一個婦人,而屠夫就在人群里木呆呆地看著她。

趙淳過去先看了看懸賞令上的內容,原來前幾天,五個馬匪闖進了這婦人家的營地,殺了他丈夫,還搶走了她女兒和所有的牲口。

現在這婦人主要是想把女兒找回來。

圍觀的人里面有好幾位大漢,一看就是彪悍的賞金獵人,但都只是看著,沒人上前。

趙淳看了懸賞令就明白了,這婦人家的錢和牲口,估計都被搶光了,懸賞令上的報酬竟然是,愿意嫁給幫她找回女兒的獵人。

這婦人雖然長得還不錯,但看著也有三十出頭了,在這個時代,妥妥地要算老太婆了。

為了睡個老太婆和五個馬匪干一架,精明的賞金獵人們都不會接受。

但屠夫的樣子很癡迷,趙淳推了他一把,"大哥,怎么,看上她了?”

屠夫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覺得這娘們長得,有點像我死去的婆姨。”

"那就上啊,我們接任務又不是為了錢。”趙淳拍了拍屠夫。

兩人還在說笑,那婦人的耳朵卻靈光,頓時撲了過來對著屠夫磕頭,"大人,你就救救我女兒吧,她才十五歲啊。”

說完,手忙腳亂地解開了自己的腰帶,扯開了外袍及內衣,露出了兩顆豐碩的乳房,一把把屠夫的大手按在了上面。

"大人,你摸摸,我雖然年紀大點,但身體好著呢,還可以生小孩的,肯定讓你滿意。”

殺人不眨眼的屠夫竟然臉紅了。趙淳又推了他一把,"大哥,快答應吧,否則她的奶子要被別人看光了。”

屠夫一看,果真圍觀的眾人都把目光盯著那兩坨豐碩,還有兩個獵人躍躍欲試地想來接任務了。

屠夫來不及生氣,一把拉起了婦人,把她的腰帶胡亂地綁上了,"好,你的任務我們接了!”

婦人名叫卓瑪,她的營地離虎牙思約有幾十里。三人在天黑前總算趕到了。

營地里一片狼藉,馬圈和羊圈的門都開著,里面一頭牲口都沒有。只有婦人丈夫的尸體被安置在馬廄里。

屠夫檢查了下尸體,脖子上被劈了一刀,看角度應該是匪徒坐在馬上劈的。

卓瑪說當時她去河邊打水,遠遠地看著匪徒砍死了丈夫搶走了女兒。她還算理智沒有沖出來。

兩人幫卓瑪用白布把尸體包好,等明天卓瑪會把他拉到野外進行天葬。天葬只是貧窮牧民們的葬禮儀式,有錢的貴族們還是會進行土葬。

還好糧食和馬奶還在,卓瑪點燃了火爐,盡其所能地弄了頓晚餐,屠夫也拿出了風干的肉食。

晚上沒事,洗洗就睡了。蒙古包有兩張床,卓瑪安排趙淳睡了女兒的小床,然后拉上中間的簾子,就逼著屠夫上了大床。

的確是逼,她大概怕屠夫反悔決定提前支付定金了。然后趙淳就聽了一場好戲。

第一次屠夫竟然很快就繳槍了,卓瑪還安慰他,趙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屠夫當下惱羞成怒,很快就發起了第二次戰爭,這次不錯弄了半個小時,把卓瑪肏得大呼小叫。屠夫這才滿意地擁著婦人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告別了心急如焚的卓瑪,屠夫斗志高昂地帶著小弟上路了。

兩人就屠夫帶了一把蒙古刀,趙淳是沒有武器的。黑薩滿有一條門規,武器只能從敵人手里獲得。

據說開派祖師為了讓徒子徒孫,牢記自己戰士的身份,不要過分依賴式神戰斗,才制定了這個門規。

再說下蒙古刀。可能因為金屬的短缺,也可能因為蒙古人習慣以弓箭作為主武器,所以蒙古刀是以副武器的地位存在的。

一般都不長,60公分左右,所以蒙古刀也稱為蒙古短刀。

這個長度就不可能像影視劇中有那么大的弧度,它真正的形制類似于日本的小太刀。明朝錦衣衛的繡春刀,就是仿的蒙古刀,而飛魚服則仿的是質孫服。

"質孫”是蒙古語"華麗”的音譯,質孫服的形制是上衣連下裳,上衣較緊且下裳較短,在腰間作無數的襞積,就像后世的百褶裙。

非常便于騎馬和戰斗,所以質孫服也是蒙古士兵的戎服。

質孫服、風雪帽、復合短弓、兩盒箭矢及一把蒙古刀,就是一名蒙古輕騎兵的標準裝備。

后來在西征過程中,開始有錢了,也慢慢出現了重騎兵,加配鐵鱗甲、馬鎧、鉤鐮槍和圓木盾。

現在已經是春天,這幾天沒下雪,地上被盜牲口的腳印清清楚楚。

屠夫和趙淳兩人循著腳印很快找到了五個匪徒,他們一路上大搖大擺地販賣著搶來的牲口。

永遠有貪小便宜的人,明知這些牲口來路不正,還是有牧民貪便宜買了下來。

這些被賣掉的牲口屠夫兩人就管不了了,他們只能盯著匪徒。

經過兩天的追蹤,兩人終于在一個山谷追上了他們。匪徒人數多還有弓箭,當然要夜襲了。

這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屠夫和趙淳躲在草叢里看著不遠處的篝火堆。

"山洞里有三個,火堆邊一個,應該還有一個暗哨……大蛇,你把他找出來干掉,然后我們再想辦法弄掉這個明哨,最后突擊山洞。”屠夫悄悄布置著。

趙淳點了點頭,消失在了黑暗中。他小心地繞著這個區域找到了下風口,然后拉下了蒙面巾,伸出了舌頭。

舌頭越來越長,整體開始變窄變細,幾秒鐘后前端竟然開始分叉了,好好的舌頭頓時就變成了有點惡心的蛇信。

這是趙淳三年中獲得的第二個蛇類天賦,通過控制肌肉,舌頭能轉變為蛇信,從而獲得蛇類超強的嗅覺。他把這個天賦叫做"蛇吻”。

關于天賦,典獄長給趙淳說了很多。趙淳的理解就是,靈魂能影響肉體。

當式神的某個器官功能強于宿主時,宿主的身體就會擇優進化,就像他進化出來的"爆炸肌肉”和"蛇吻”。

典獄長說一般黑薩滿只會隨機獲得一種天賦,像趙淳能獲得兩個天賦的是很罕見的。果然三年中,趙淳沒有再發生其他變異。

趙淳則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蟒蛇就這兩個器官功能勝于人類,像視力、聽覺什么的都不行,所以他才只得到了這兩種天賦?

關于師父的天賦是什么他也好奇地問了,但典獄長不肯說。

還是屠夫酒醉后吐露了,典獄長本來頭上有一對山羊角,無堅不摧,后來為了掩藏身份,只能忍痛把羊角鋸掉了……

趙淳頓時對自己的兩個天賦滿意極了,畢竟是可以隱藏的嘛。

蛇信在空中顫抖著,捕捉著環境中的氣味顆粒,泥土味、雪下的青草味、遠處牲口群的騷味,還有男人的汗臭味……就是這個了。

循著味道,趙淳很快找到了趴在巖石后的暗哨。他像蛇一樣無聲無息地穿過草叢爬過巖石,來到了暗哨的背后。

一手捂住了暗哨的嘴巴,一手鎖死了他的脖子,微微一抬一扭。黑暗中發出一個低低的巴嘎聲,暗哨就癱瘓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完成任務剛想退走的趙淳,發現這暗哨手里,竟然拿著一把他非常熟悉的武器,見獵心喜順手就帶著了。

細細簌簌地回到屠夫身邊,屠夫沒問他情況,肯定是解決了。

"這個怎么弄?”看著全神貫注在烤羊羔的匪徒,趙淳問屠夫。

"可惜我們沒有遠程武器,只能一左一右同時摸進了,反正山洞里的估計也要正面戰斗。”

"遠程武器,這個可以嗎?暗哨的。”趙淳遞上了一把弩。

"弩?可是我不大會用啊。”屠夫臉露難色,在草原上弩可比弓箭罕見。

"我會啊!”

趙淳還真會,還是個用弩的高手。前世和巴圖混在一起時,當然免不了接觸弓箭。

可是蒙古短弓需要獨特的拉弦法,只能用大拇指,叫什么"蒙古式拉弦法”。

那叫一個別扭,趙淳硬是學不會,沒辦法最后巴圖給他找了把,祖上傳下來的木制弩。

結果就用上手了,打野兔野雞那叫一個準。

后來在外蒙古和人火拼時,得知對手有土槍,趙淳就找了把軍用弩,結果一不小心射穿了對手的腦袋,第一次弄出了人命。

手里這把輕弩的結構和當初,巴圖給他的木弩非常接近,就是沒那么精致,比較粗放。

趙淳上好弦,放好弩矢。屠夫在邊上擺出了沖鋒的架勢,示意大膽射,射不準大哥給你兜底。

瞄準了匪徒的腦袋,弩臂稍高于目標,然后穩穩地扣下了弩機。

弩弦振動的聲音驚醒了匪徒,他抬頭就看到草叢里撲出來的黑影--屠夫。剛想大叫,噗,弩矢就射進了他的嘴里。

晃了晃,匪徒仰面倒了下去。

屠夫過來看了看,轉身沖后面的趙淳豎起了拇指。

趙淳又上好了弦,示意自己走前面。屠夫也沒有拒絕,大蛇畢竟是個掌控者,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洞里的三個匪徒還在作樂,時不時發出大笑聲,但沒有女人的聲音。趙淳的心咯噔一聲,從暗處小心地探出頭朝洞里看去。

這里可能是匪徒的一個窩點,山洞大如房間,竟然還有一些簡陋的家具。一個赤裸的大漢正在火塘邊喝酒吃肉,手邊放著一把刀。

另兩個在角落里,也是一絲不掛地,正圍著一個草堆里的女人忙活。一個架著大腿在猛肏,另一個則在女人的頭部動來動去,淫笑聲就是這兩人發出的。

縮回頭和屠夫講了一下里面的情況,然后說了一下自己的突擊方案。屠夫想了下同意了。

三個匪徒里面最危險的,就是那個坐火塘邊喝酒的,估計是匪首,因為最為健壯,而且手邊有刀。

趙淳端著輕弩就向他沖了過去。匪首反應也快,立刻扔了酒囊抓著刀就站了起來。就是現在,目標最大,這次瞄準的是毛乎乎的胸口。

聽到弦響,匪首汗毛都豎了起來,全力躲閃,但是晚了……弩矢錯過了心臟,但深深扎進了肺部。

匪首嘴里開始嗆血,痛苦地坐在了地上,絕望地看著胸口處的小半截弩矢,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趙淳隨手放下輕弩,赤手空拳地沖進了山洞,腿上的肌肉炸起,地上留下了個淺坑……后面的屠夫只覺眼睛一眨,大蛇就出現在了匪徒的身后。

那匪徒剛剛抽出自己的雞巴,還沒來得及轉身。

趙淳撐著他的腦袋就跳了起來,一個剪刀腳鎖住了另一個匪徒的脖子,這匪徒手上已經拿了把鐵骨朵。

腰部、腿部、手臂同時發力……就像一條巨蟒在空中翻了個身。咔咔,幾乎不分前后,山洞里響起兩聲令人牙瘆的骨骼斷裂聲。

兩個匪徒頭歪在一邊,像木樁一樣頹然地倒了下去,被用手扭斷脖子的匪徒雞巴一翹,竟然還飆出了一股白色的精液,差點"傷害”到趙淳。

趙淳皺眉看著草堆中的裸女,死是沒死,但眼神木然全無光彩。

她乳房小巧、毛發稀疏果然是個剛發育的女孩……趙淳撿起一件匪徒的外袍,蓋在了女孩的身上。

"娜仁?你是娜仁嗎?我們是你額吉派來救你的。”

"額吉?”女孩有了反應,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不是匪徒,然后也看到了地上的死尸。

哇的一下,跳到了地上,不顧身上衣服滑落,撿起那根鐵骨朵就向尸體瘋狂地砸去。

"你注意著她,我去收拾下外面的戰利品,把我們的馬匹牽過來。”屠夫給還沒死透的匪首補了刀,送他上了路,然后出去了。

女孩把尸體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自己也濺了一身血,才無力地坐倒在地。

趙淳看她安靜下來,趕緊找了個鍋燒了點溫水,又撿起匪首的刀,割了塊布。端著鍋子來到女孩身邊。

"先擦一下吧。”

女孩身體一歪就倒在了他懷里,昏迷了過去。還好趙淳反應快,鍋沒打翻。

只能把女孩放在草堆里,開始幫她擦身,身上的精斑比血漬還多,可以想象這幾天她是如何過來的。

特別是下身的撕裂傷很嚴重,這幫匪徒是在往死里搞她啊。

等趙淳幫她上好金瘡藥,穿好褲子,發現女孩已經醒了,正木瞪瞪地盯著他。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是娜仁嗎?”

女孩這次有了回應,點了點頭。

"那你先休息。”趙淳笑了笑站起來,卻發現娜仁死死地拉著他的衣服。

"我不走,我是想把尸體扔出去。”娜仁才松了手。

把尸體扔到遠處,以免引來狼群。然后和屠夫清點了一下這次的戰利品。馬羊若干,這是要還給卓瑪的。

銅幣一大堆、金銀若干,三張短弓、兩把斧頭、兩把鐵骨朵,就是短木棍前端加上一個鐵疙瘩,是最簡陋的武器。趙淳的前身就是被鐵骨朵敲死的。

最值錢的是匪首的那把刀,刀身狹窄、前端略彎,約長90厘米,形如太刀,但沒有護手,刀首偏在一邊,形如鷹嘴。

屠夫拿著刀揮了揮。

"這是把欽察馬刀,欽察騎兵喜歡揮刀劈砍,所以比蒙古刀長。因為主要在馬上使用,所以不需要護手。刀首如鉤,這是為了防止揮砍時脫手。”

隨即把馬刀歸鞘遞給了趙淳,"我有老伙計了,這刀歸你了。”

趙淳把馬刀慢慢抽出鞘,錚亮如水,是把好刀。

肚子里卻暗自嘀咕,這哪是欽察馬刀,這形制分明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號稱天堂之刃、雄鷹之爪的恰西克馬刀嘛。估計欽察馬刀就是恰西克馬刀的前身。

他前世處過一個烏克蘭女朋友,是哥薩克后裔。趙淳跟著她學過哥薩克刀舞,用的就是一把恰西克馬刀。哥薩克刀舞必須用沒有護手的刀。

想到這,手上的馬刀不自覺地就轉了起來,一開始比較慢,慢慢地就越來越快……手上就像炸開了一朵銀色的花朵,危險而美麗。

別說屠夫,連草堆里的娜仁都瞪大了眼睛欽佩地看著他,外行人一看這架勢就會堅信,趙淳是個用刀高手。華而不實的刀舞還是很能唬弄人的。

其實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刀舞的基本功就是我們在學校里,經常玩的"轉筆”。

從技巧上來說,轉筆還難點,需要用到五根手指,而刀舞轉刀時只用到食指和中指。

趙淳找了找感覺就停了下來,屠夫拔出了自己的蒙古刀湊了上來,"怎么弄的?教教我。”

趙淳笑道:"你這刀不行,護手太大,會卡住手指,只能用這種無護手的馬刀。”

其實護手較小的太刀也能轉,日本武士收刀時,有時會轉個帥氣的刀花再入鞘,這動作如果多做幾下,就是哥薩克刀舞了。

基本原理一樣,反手時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刀柄旋轉……根本不能受力,別人一磕刀就飛了,所以說華而不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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