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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6回:薛小藝,夫妻末路

酒醉中被外力驚醒,不比尋常的自然夢醒,甚至,那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醒”。

酒醉的時候,如果是中途被外力刺激而醒來,酒精對于肢體、血管、骨骼、關節、大腦、神經網絡和內分泌系統的作用并沒有消退。

你依舊會乏力、昏沉、遲鈍、迷茫,而這種驚醒,只會讓你陷入更加嚴重的,生理痛苦和心理困頓之中。

也有人說,不管什么時候,你灌入你咽喉的每一滴酒精,都將給你的身體和靈魂,造成永遠的印記——或多或少而已。

似乎在很多年前,薛小藝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還在省少年隊訓練的時候,就被告知:酒,是世界上最壞的東西之一,酒,會毀掉你的一生。

那么多年過去了,薛小藝早就不排斥酒精了。

她甚至已經不太去思考自己的一生,是否已經被毀掉或者可能被毀掉;她只是確信,即使有什么東西,真的會毀掉自己一生,那肯定也不會是酒精。

現在的她,經常會在元海喝上一杯半杯紅酒或者雞尾酒,偶爾的,也會來一杯金酒或者一Shot的威士忌。

酒精帶給她的輕柔纏綿和醉醒之間的快樂,遠遠勝過那些所謂的傷害。

而酒精對健康的潛在風險?誰在乎呢?

那個曾經在泳池中保持著自律和純潔的女孩,那些挑戰和榮耀,那些夢想和希冀,那更是遙遠得……她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薛小藝也很少喝醉。

在元海也好,在TopFun也好,像她這種漂亮女孩,喝醉,不但是一件不太雅觀的事,而且多多少少是有風險的。

酒精于她,更多的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和放縱的借口而已,每一次真正的酒醉,她都會印象深刻。

還記得,自己再上一次喝醉,是在兩年前,自己在元海的Ro

ie,偶遇了一個非常浪漫、帥氣、優雅的男士。

那個男的居然認出了自己是昔日的薛小蝶,還和自己攀談起了當年自己,在全國青年錦標賽中的表現……那種誠懇、那份緬懷。

當然還有那男士的俊朗外表,掩飾不住的優雅教養,和挽起的襯衫袖口那塊鉆表,配合著男人遒勁的靜脈,簡直性感爆表,讓她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她當然知道,在元海這種地方,像自己的這樣的女生,把自己的意識交給酒精,意味著什么。

那個帥氣的男生也沒有讓她失望。

他并沒有假正經的送自己回家,也不會急吼吼的開個破爛房間,解決問題后悄然消失。

那一夜的纏綿溫存,乃至后來帶些野性的激情奔放,都讓她即使在醉夢中承受,依舊銷魂蝕骨難以忘懷。

那一夜,她其實也有在酒醉的中途,被下體的激烈汁液的分泌而“弄醒”,但是又被粗暴和溫柔并重的淫玩,給生生推回意識的夢鄉。

第二天早晨,她才發現,自己是在香釧中心的豪華套間里醒過來的,身上還有一夜醉后云雨的倦怠……

那個自稱姓宋的喜歡挽起襯衫袖口的男人,居然還給自己做了早餐。

香釧中心當然有早餐供應,但是在套間的廚房里,一個明顯是身價不菲的成功男士。

給自己煎一個雞蛋、兩片培根,一碟三文魚,溫一杯牛奶,配幾片蔬果,就連蔬果的擺放都特別的精致。

他很親昵不避諱的親吻自己的嘴唇,撫弄自己的肩胛,卻也不是那種占了便宜,就只顧著說下流話圖個嘴巴痛快。

依舊很紳士,卻又很洋氣的贊賞她的身體、她的魅力,敘述著昨夜自己在性上獲得的快樂。

這種直接的贊美,在東方女孩聽來到底是羞澀的,卻也分外浪漫。

那天的感覺,讓她幾乎有點迷茫:是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了?

她就這樣,成了這個叫宋夏的男人,某種意義的“半固定”伴侶。

宋夏并不是河溪人,但是常常會來河溪公干,偶爾就會約她出來過夜,還會送她一些價值不菲且精心挑選的禮物,倒是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現金;

宋夏也不是那種故作高深神秘,他甚至偶爾會和自己拉拉家常,說說各自的工作、各自的家人、各自的朋友、各自生活中的趣事。

雖然是點到為止,但是聽他不經意提起的人和事,都是深不可測。

其實薛小藝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成為這種男人,真正意義上的女友,但是她已經不能奢求更多。

后來她也打聽過,這個宋夏,居然是聯合國五環,奧運體育管理基金的理事長,還兼著一些企業的董事長。

這次震動河西的“西體集團大兼并”事件背后,就是這個五環基金,從這頭說起,這幾乎是一個站在幕后,就把河溪城的地板都踩得翹起來的男人。

到了這一層,她就知趣的不需要去了解更多了,她甚至有一種難以表述的得意:男人么,有錢的,未必那么帥;

帥氣的,未必那么有教養;有教養的,未必那么有魅力;有魅力的,又未必有狀態;

最重要的是,有狀態的,也未必是自己的男人;而我的男伴,也許,是整個河溪城里“最優秀”的男人。

她并不天真,她知道,像這樣的事業成功的男人,一定也同時擁有著非凡的,家庭背景和政治能量。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她并不期望和宋夏發生更多的利益往來,她希望自己也能在這份關系中灑脫一些,所以也就不需要打聽太多了。

不過,上一次和宋夏幽會時,她偶爾的提起,自己的小叔薛復山的仕途有望拔升,宋夏居然也就夸了海口:

我可以替你小叔問問市委相關領導的意見。

聽聽這個宋夏的口氣“我可以替你問問市委相關領導的意見”……她多少覺得宋夏有點吹牛的意思。

但是看著自己的男伴,如此淡定鎮靜得敘述著,在別人看來高不可及的事,這也讓她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崇拜。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那一天的酒醉,那一天醉中的驚醒,也是永遠的刺激回憶。

這和昨天的酒醉比起來……一是天堂,一如地獄。

至于昨晚的酒醉,其實是一個意外。

昨天,是自己的閨蜜莫彬彬,約了她和姜楠,先購物,然后去元海的韓國人,聚集的酒吧Sunshine喝一杯;

莫彬彬最近好像認識了一個,頗有手腕的機關干部,居然給她疏通了關節,安排她去屏行外管局擔任科員。

不管表面多么青春時尚、瀟灑現代,能在機關里擔任一個編制內的職位,對于莫彬彬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吸引力。

但是同時,莫彬彬的前老板,現在已經是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處長的石川躍。

又提議莫彬彬可以調動工作,去屏奧體育管理有限公司擔任賽事總監,繼續老本行。

雖然上班在屏行郊區,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屏奧管理有限公司下轄的,屏行奧林匹克俱樂部。

是一個凝聚了各方利益和關注點的優質項目,而且據說投資不菲,去哪里對莫彬彬來說。

既有體制的保障,又有很大的發揮空間,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本來,估計莫彬彬也就是要和自己、姜楠兩個好友稍微聊聊這些事,給點意見什么的。

誰知道,三個閨蜜正聊得興起,事情有點小意外。

Sunshine吧里的電視屏幕里,在播放的節目,是韓國不知道哪個地方電視臺的,一次深度訪談節目。

講的是主題韓國和C國的,青少年體育培訓體系的異同。

當然,這種海外節目,對于C國強大的舉國體育體制,又嫉又恨,又有一種說不清的不屑,其實多多少少在討論問題時,帶上了一些諷刺的意味。

然后,這檔來自異國的節目里,卻大概用了整整五分鐘,以現在河東省商陽市的女排小將苗芷若,為采訪對象。

談了一下C國的“青少年破格培育”的體制。

這個苗芷若,是從前年開始,逐漸被人提及的河東好苗子,成名時才十六歲,到今年才十五歲,卻已經出落的192公分的身高;

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身高,卻依舊還有一把好彈跳,而且步伐動作都還特別靈動協調,5

0米重復折返跑居然能比隊伍里160、170的隊友還要高速,至于臂展更是驚人;

力量、速度、技巧、體能都是出類拔萃,簡直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在C國青少年女排選拔賽里是大殺四方,網前強攻和防守都已經是成年隊主力的水準。

C國好幾個女排名將、名帥贊不絕口,私底下都稱她是C國女排,下一代的一棵好苗子。

不過,商陽市并沒有像樣的市隊,現在,河東赫州港隊的主教練也是C國女排,培訓體系里的老教練柏櫟。

干脆把她直接從少年隊拔到,赫州成人隊來參與訓練比賽。

雖然這多少有“拔苗助長”的嫌疑,但是對于這樣數年一遇的奇才,本來就應該有些特殊政策。

這孩子據說家境又不太好,家長巴不得孩子能早日出道,連體育總局和河東的教育局、體育局也都是眼開眼閉。

而另一方面,不得不被提及的是,也許是因為十五歲的年齡實在太小,正值少女最是含苞欲放的青蔥年紀。

也許是這個小姑娘的身高和體態,已經到了歐美職業模特的水準……更可能的就是老天就是特別眷顧,以薛小藝的視角來看。

這個苗芷若,雖然只有十五歲,女排運動員的身材就不說了,但是僅僅論五官樣貌,雖然稚嫩了一些,但是都已經有“美到無可方物”的潛質。

C國體壇這些年,算上早年的風云美女劉婭沭、穆顏、陳冬冬、伏詠蘭等人,算上如今風頭正紅的網球的言文韻、

足球的游戈娜、冰壺的祝珺蕊這些人,也算上年輕小將里許紗紗、沈小玫、舒渃淓這些“體壇小美女”,和這個苗芷若比起來,居然都是遜色三分。

這無論如何,這都很容易的勾引薛小藝想起當年的自己來。

當然了,本來,她也就是看個熱鬧,最多有一些聯想起自己當年的風采,心中帶著三分酸澀罷了。

但是讓她、莫彬彬和姜楠都有點始料未及的。

這韓國節目,在一路舉例“C國少年運動員拔苗助長”的案例,一個個鏡頭掃過之后,居然……

就是那么巧,毫無顧忌的,用諷刺的口吻,提及比對起了當年的薛小藝!

國外節目口無遮然,又信息不通暢,并沒有搞清楚當年的事實,甚至就說薛小藝是“和教練戀愛、結婚,主動拋棄了職業生涯”。

那屏幕上妖嬈的閃過那些,也不知道這些韓國人哪里搞來的鏡頭片段。

那個浪里小蝶,薛小藝,那個昔日光彩奪目的泳壇小明星,配上曖昧的揣測,胡亂的拼湊,惡毒的嘲笑……

在閨蜜面前,薛小藝只能強顏歡笑,聳聳香肩,調整一下文胸的吊帶,灌下一杯又一杯紅酒,表示自己不在乎。

不在乎?

元海的夜,依舊美麗。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但是元海的美麗,和領獎臺上的美麗,是不同的。

這份惆悵,就連自己的閨蜜莫彬彬和姜楠,都沒辦法徹底的體會。

畢竟,她曾經,離開人類體壇至高榮譽的領獎臺并不遙遠。

盡管韓國人扭曲了幾個關鍵的事實點,但是大體上,那屏幕中對自己的嘲笑,卻并沒有說錯:

“在心智沒有生熟的年齡,她們做出了荒謬的人生選擇。”

此情此景,真的,只有酒精才能讓她逃避一二了。

她就這么多喝了幾杯……才有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中途,她其實也醒過來了,因為疼痛、不適和扭曲。

但是酒精對于肢體、血管、骨骼、關節、大腦、神經網絡和內分泌系統的作用并沒有消退,她又被粗暴和恥辱的奸污,給生生推回無意識的夢鄉。

……

痛苦、屈辱、絕望。

仿佛是在夢中,又仿佛是在現實中。

仿佛是被厭惡的丈夫的強暴,又仿佛是自己整個人生的悲劇。

……

一直到自己也說不清是從昏睡還是昏迷中醒來,她的體感和對室外光線的判斷,才讓她意識到:

昨天的事,不是夢,此時此刻,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自己可能已經昏睡整整一天了。

然后,昨夜那惡心的回憶,就一點一滴一湖一海的奔涌到自己的眼前。

她甚至記得,自己應該是被丈夫費亮,強奸,或者說醉奸了兩次。

在床上一次,然后自己醒過來,又昏沉沉的昏過去,好像費亮良心發現,找了熱毛巾來替自己打理身體。

但是又可能是替自己擦身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胴體又引發了他的欲望,忍耐不住又好像強奸了自己一次。

也有可能是三次?

似乎腦海里還有一個駭人恐怖的畫面,是費亮老師把自己翻過身來按在床邊,捏著自己的手腕。

讓自己的臀部卡在床沿上,用他那惡心的雞巴在自己,雪白粉嫩的臀瓣上侵犯進去,甚至磨破了自己的會陰。

然后,她不停的呼叫喊罵,卻因為酒精的緣故,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記錯了。

又好像這一幕,是很多年前的事……不是昨晚?

……

她掙扎著攀爬起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臥室墻壁。

那灰蒙蒙的墻壁上有一顆釘子,原本,這里掛著的是她和丈夫的合影。

夕陽已經垂落了最后一縷紅暈,一彎半月升上來,月光灑到窗臺……

自己失去知覺時是夜晚,此刻,卻是又近24小時后的夜了……

一個人,昏睡了24小時?

是因為昨夜那夸張的奸淫,讓自己的身體不堪承受,還是因為酒精,讓自己沉睡了這么久么?還是說,潛意識里,自己恨不得就這么睡著永遠不再醒來?

掙扎著爬下床。

房間里暖暖的,很溫馨、很寧靜,好像這里,昨夜并沒有發生殘酷不堪的事。

鼻子有點酸澀。

忍住,不要哭出來!

她努力的調整呼吸,調整自己的記憶,調整自己的情緒……寧可讓自己相信,昨夜沒發生什么了不起的事。

不哭,不能哭。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操么?

無論自己怎么想,自己和費亮都是名義上和法律上的夫妻。

昨晚……自己算是被迷奸了?還是被強奸了?還是……只是在履行基本的妻子的義務呢?

丈夫操妻子,天經地義。

她努力的調整呼吸,調整自己的記憶,調整自己的情緒……寧可讓自己相信昨夜沒發生什么了不起的事。

不哭,不能哭。

不管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么,自己的身體,其實早就被那個男人奸淫到不能再奸淫了,還是在最珍貴的年華,不是么?

身體歸身體,靈魂歸靈魂。

她早就發誓,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再展露給那個男人看到。

尤其是軟弱的一面。

……

她決定,先去洗個澡。

……

薛小藝和丈夫現在住的這間房子,是在萬年嘉華城的六期小高層。

從地段上來說,這里屬于新控江區,在老河溪市民眼里是郊區。

但是新控江區如今是省轄,再考慮到萬年嘉華城毗鄰省政府,六年的建設,也使得這一地塊伴隨著C國,日益高攀的房價不停的攀升價值。

到了今天,現實的講,對于河溪人來說,能在萬年嘉華城這里有一棟房子,還是非常愜意的。

何況,費亮買下的,是屬于六期小高層一棟,167平米的四室兩廳三衛的房子。

以他也不過是一個中學校長的收入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大手筆了。

而自從費亮和自己分房之后,薛小藝就一直用主臥,費亮則一直用另一側的次臥,各有各的衛生間,這也算是這棟大房子給她們帶來的“方便”了。

因此,這間主臥的衛生間,這幾年幾乎也只是她一個人在使用,她自然也妝點的非常溫馨精致。

里面的陳設器皿、瓶瓶罐罐都是女用的,寬大的衛生間的干區還有自己的衣帽架、置物架和替換內衣的抽屜。

從米色的三層置物架上,取下那個豆沙粉色的沐浴帽,這是從韓國帶來的,防水、有彈性、布料非常輕盈卻又很可愛。

戴上帽子,把自己一頭秀發裹的嚴嚴實實的。

鏡中的玉人她擰開淋浴花灑的龍頭,“淅瀝淅瀝”一陣陣漸漸趨向溫熱,如同密雨一般的水柱噴灑出來。

在淋浴房的防滑地磚上打出一片片絢爛的水花,而那溫熱的霧氣又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淋浴房包裹得如同可以隱身的仙境。

一直到她轉入那霧氣,被那霧氣包裹,被那水柱沖刷,在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上,形成一道道流淌的水痕,就如同她整個身體都在哭泣。

其實,她并沒有哭泣。

她甚至也沒有那種身體被玷污后,需要不斷的用溫水沖刷自己,讓自己干凈一些的矯情。

她只是像平常一樣,讓水溫滋潤自己,讓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享受這種溫度和濕度。

擠壓出一些沐浴乳,輕輕的在兩只手掌間碾開,從自己的鎖骨上抹上去,順著自己的肩膀開始向下。

撫弄到自己的乳房,在那一片柔軟和潤滑中,將泡沫一股又一股的擠開,慢慢的飄在自己的全身。

背脊、腰肢、肚臍、臀瓣、私處、大腿……她喜歡一邊沖水,一邊不停的繼續擠壓那白色的乳液,到自己的身體上。

這種洗澡的方法有點浪費沐浴乳,但是卻可以讓身體有一種,不會離開溫水和泡沫,雙重滋潤的快感。

然后,停下沐浴露的滋潤,用十根纖纖手指,將那水流在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凹陷處引導出來。

每一個凸起處擠壓下去,一直沖刷到毛細血管充分的舒張。

跨出淋浴房。

從一旁的毛巾架上,取下雪白的浴巾,從脖子開始吸水,慢慢的,一層層的,用那雪白、純棉的絨毛觸碰自己的身體。

柔軟之外略略有一些干燥的摩擦感,將那溫潤的水液一層層的帶走。

在一旁的衣架上取下灰色的丁字小內褲,從自己的纖纖長腿上跨過,讓那細微的布料又親吻到自己的私處,再取下灰色的純棉文胸。

將吊帶跨過肩膀,對著自己的胸乳比對了一下位置,調節了一下罩杯,反手鎖上搭扣。

將一件寬大的亞麻家居服套上,再講一條亞麻的家居長褲穿上。

對著鏡子,解下自己的浴帽,讓秀發灑下來。

鏡中人,依舊輕輕的散發著一陣晶瑩的光澤和霧氣,還有隱隱的芳香。

打開門,走到客廳……

客廳里也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看月色,可能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費亮可能是出門了,還沒有回來?也可能是故意晚回來,是害怕面對自己?

月光灑在客廳棕色的皮質沙發上,薛小藝沒有點亮客廳的吊燈,而是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她就這樣,平靜,沉默,甚至有點凝滯的等待著,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

讓她的思緒,漸漸的從碎裂回歸完整,腦海里的嗡嗡聲,也漸漸消退,逐漸幻化成波瀾洶涌的思考和計算。

她要等他回來,為這段“夫妻關系”掀開最后一章。

五分鐘……

一刻鐘……

一小時……

兩小時……

月光更濃,夜色更沉,小區里漸漸燈亮,又漸漸燈滅……

她依舊不開燈,依舊是平靜而沉默的坐在月光灑落的沙發上。

月光依舊在沐浴著她,她的身體和她的靈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咔噠”房門開了。

“啪”客廳的燈被點亮了。

儀表堂堂、身材依舊很棒的控江三中,常務副校長費亮老師,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他似乎張望了一下,才看到沙發上的薛小藝,他的眼神里閃過尷尬和惱羞的驚懼,卻又馬上轉為一副溫柔、家常的問候,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小藝啊?你醒了啊?怎么不開燈坐在這里啊……昨天……昨天……昨天你喝多了。

這會兒沒事了吧?”

薛小藝努力的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費亮,自己的丈夫。

費亮眼神逃避了一下,究竟無處可逃,只好沖著她尷尬的笑笑:

“小藝。”

她沖費亮擺擺手,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努力讓自己用平靜的語調說:

“離婚!”。

……

費亮的臉色白了一白,額頭上的青筋漲了一漲,竟是張口結舌了一下,并沒有說話。

她依舊說的很平靜:

“房子歸我,剩余的房貸我還;家里的存款和其他財產,一人一半。”

費亮的眼睛里似乎沖入了一陣憤懣,他就大馬金刀的坐下來,似乎也在盡量鼓舞自己的勇氣和智力,然后冷冷的開始回應她:

“憑什么?”

“……”

“這房子是我買的,家里的錢也是我賺的,你又沒工作。

就算離婚,就算是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你憑什么要房子?你不會不知道這房間值多少錢吧現在?”

“……”薛小藝看著他。

“你該不是要開口說什么青春損失費吧?小藝,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薛小藝看著他。

“你還是說……昨天晚上?你想多了吧,你一年多沒有履行夫妻義務了。

這是內地,你當歐美啊?玩什么女權主義呢?一個做妻子的,一年多不和丈夫同房,我說出去,誰都會同情我的。

至于你在外面,還和別的男人來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的提出離婚,應該你賠償我才對。”

“……”薛小藝依舊看著他。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在要挾我?哈哈,你以為我會怕?”

“說完了?該我說了?”薛小藝努力讓自己的優雅的、平靜的聽完費亮刻薄挖苦,咬了咬嘴唇,輕聲說。

“有什么話,你說呀……”

她悠悠的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胸脯又經歷一次誘惑的起伏:

“第一,昨天晚上,我就當被鬼壓了,沒事。

第二,我也沒要什么青春損失費,我不覺得我有什么損失的。

當年,是我自愿的,雖然瞎了眼,但是仍然是我自愿的,我認!我自己的人生選擇,我自己負責。”

“那你還說個屁啊?”費亮的臉有點蒼白起來,掩飾不住自己的惱羞。“離婚可以,給你50萬,你搬走!別的你就別想了。”

薛小藝輕輕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肩帶,依舊優雅性感:

“我還沒說完呢。

你就猜對了一件事:今天,我就是在要挾你。

我的條件,房子歸我,你的名字去掉,家里的其他存款、股票、理財我們整理一下,一人一半。

我想……你會答應的。”

費亮的嘴唇都開始抽搐起來,把襯衫的第一顆紐扣解開,大口的呼吸了幾口,又換上了不屑的獰笑著:

“要挾我?你能要挾我什么?你是小說看多了,還是網劇看多了?你是去要舉報我貪污受賄?

還是舉報我生活作風問題?還是舉報別的道聽途說的扯蛋事?你只管血口噴人,有證據么?你什么都沒有。

你能要挾我什么呀?你一個和我感情鬧翻的前妻說的話,有人相信么?有人在乎么?”

薛小藝點點頭,表示同意費亮的這種憤怒和判斷:

“是,我是在要挾你。

不過,不是你的那些破事。

我知道,你單位里干的那些事,我沒有證據,你也一向保護的很好,紀委也好,公安也好,沒證據不會動你。

至于名聲么,反正你現在系統里也混的尷尬,破罐子破摔,為了大幾百萬的房子,你也說不定就熬下來了。

我是不能拿這些事來要挾你。

我也沒打算用這些事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

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要搏一搏,所以,她說的更加的緩慢,更加的堅決:

“但是,有一件事……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卻偏偏知道了。”

“你唬我?什么事?”

“我去年,聽到你和別人打電話了。”

“……”

費亮氣極反笑:

“你神經病吧?你聽到我打一個電話,什么電話?聽到了什么?

就算你聽到我打什么電話,哪怕聽到我說,我殺人放火強奸搶劫,又怎么樣?你剛才自己都說了,沒有證據,紀委才不會管。

你一個離婚的前妻說的,我分分鐘說你誣告,說你撒潑打滾,說你和小白臉聯合起來破壞家庭。

到時候,丟人的是你!你不是要告訴我,你有電話錄音吧?你當這是諜戰片啊?我會相信么?”

“我是沒證據啊。”

“……那你還說個屁啊。

你聽到我打電話,我他媽的還聽到你打電話說,要放火燒了天體中心呢!”

“你急什么,你耐心點,聽我說完么。

我是說,有一件事,我聽到了,我沒有錄音。

但是,你甚至都害怕到,不能讓這件事被提起。

我都不需要任何證據,只要這件事我告訴別人我聽到了,你就受不了了。”

“你他媽的是瘋了吧?”

薛小藝輕輕的揚起頭,似乎也在賭什么,一字一句的說著:

“是你……幫陳禮那個老流氓,逃出羅家村的。”

“……”

費亮的臉色“刷”的白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

薛小藝女人的細膩,讓她意識到,自己果然戳到了費亮的痛處,她說的更加的慢,更加的篤悠悠:

“你也別覺得奇怪,這種事呢,我本來不懂。

不過,我一個朋友,替我分析過這里面的是是非非。

我是越聽越有趣啊。

要不,我就把他做的分析,說給你也聽聽?你自己聽聽,這個朋友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

“陳禮逃出羅家村,看上去是件意外……其實,這又是后面一系列事情的源頭吧?”

“……”

“只有陳禮逃出羅家村,他才有機會‘自殺’么。”

“……”

“可是陳禮為什么要自殺呢?那小鹿不是還活著么?

就陳禮那點事,貪污受賄,操縱比賽,算上強奸,撐死了十年,少一點說不定才兩三年,他真的那么有氣性,有必要自殺?”

“……”

“可是陳禮還是死了。

他死了……老百姓不懂。

上面……我說的不是市局紀委,而是更上層的人……會認為他是怎么死的呢?這里面是不是牽涉到很多人,很多你根本不敢想也不敢得罪的人?”

“……”

“你別怕的臉那么白。

哈哈……我知道,你沒那么大本事,策劃那么復雜的政治陰謀,你甚至都未必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你呢,應該也是被人逼著,參與了這件事。

但是無論如何,是你,幫陳禮逃出羅家村的。

有人,拿你當攪屎棍用了一下,引起了所有的連鎖反應。

因為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你這個窩囊廢繡花枕頭樣的中學校長,會參與到這種事情里去。”

“……”

“那就一切都說通了……你幫陳禮逃出羅家村,甚至有可能就是你幫陳禮,在外面安排財產啊住宿啊什么的。

甚至還有可能就是,你把陳禮的住所透露給‘其他人’。

陳禮逃出羅家村,陳禮才能有‘自殺’的機會,陳禮自殺,上面會認為……是那個什么茶黨或者石家的什么人,弄死了陳禮。

因為是陳禮舉報了那個什么叫石束安的大官。

殺了陳禮,就是殺了證人,或者他們是弄死了舉報人,或者他們是立威殺人。

可這又不是舊社會,如果真有人做出這種事來,中央怎么可能容忍呢?所以,那個出事的石束安,本來都要放出來了,卻還繼續關著。

什么茶黨的人石家的人,折騰了兩年多的‘石束安無罪釋放’計劃,因為這點差錯,只能無疾而終……是這樣吧?”

“……”

“看上去,是一個地方的小貪官小處長出逃自殺,其實背后,卻是圈套圈的的陰謀詭計吧。”

“……”

“好笑吧,這么大的政治陰謀,居然是你這個窩囊廢,被人利用的,拉響了第一槍。

難怪,你那段時間,魂不守舍的。

我也真替你可惜,也不知道你是這么陷進去的。”

“……”

“你說,這種事,需要什么證據么?我,只要透一點風聲出去,那個石束安的侄子,不是就在河溪么?……

很多人,本來就在琢磨這件事的人,都會開始往深里想的,他們想啊想啊,想啊想啊,應該很容易就會想明白的。

你費亮老師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吧?”

“……”

“你說,到時候,你會是什么下場?幫助正在接受調查的貪官潛逃,對抗組織調查?哈哈,哈哈……那些人,能放過你?

即使是另一邊,也不會讓你輕松過關吧?你有后臺么?有人會替你扛下這種事情么?你肯定會被犧牲掉的,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吧。”

費亮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惱羞,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噴槍似的罵了起來:

“你都在胡說八道什么啊?一個‘朋友’替你分析的?什么狗屁朋友啊?啊?這么能編?是你那小白臉姘頭?……

哦,我知道了,是你那多管閑事的小叔薛復山吧?操你媽,一個警察辦案,人不人鬼不鬼的,學人家玩陰謀論……

警察辦案要證據,他難道不懂么?……小說看多了吧?腦補那么多故事。

你覺得,我會怕這種無厘頭的事?……再說了,你現在怎么變得這么賤,這么不要臉了?”

但是,費亮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他轉移話題的目的也被薛小藝察覺了。

薛小藝微微一笑,輕輕的靠后坐了,轉過頭,看看窗外的月亮,又回過頭,讓自己盡量優雅的笑了笑:

“我賤不賤,要不要臉,管你什么事?我那個朋友是什么人,又管你什么事?我再說一遍,離婚,我要房子。”

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甚至想過,費亮會不會惱羞成怒兇性大發對自己不利,但是……某種程度上,她又覺得沒什么可以怕的了。

夫妻,已經走到末路。

薛小蝶,也已經走到末路。

她,要么,掙扎著走出來。

如果不能,她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別?

而且,她還是多多少少了解費亮的,她就是賭他不會有那個勇氣的。

河溪城的月光依舊……

一對夫妻,就這么坐著,面對面冷冷的坐著。

房間里,仿佛越來越冷了。

夜深,人靜,月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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