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深。
帶著嫂子于雪倩、侄女張琳在溪月老街的一家,本地特色餐館里吃過晚飯,張琛又開車送這一對母女,回他們在溪山新村的家。
倩姐坐在后座看著車外的燈火出神……張琛從后視鏡里看著她,看著道路兩側的路燈,在她臉龐上劃過的光影交疊,居然有些神不守舍的感覺。
還是自己調皮的小侄女張琳,在副駕駛座上,挺著一對可愛的小胸脯,和自己逗咳嗽:
“二叔……你怎么每次開的車都不一樣啊?你偷車的啊?”
“琳琳!怎么這么沒規矩?”后座的倩姐忍不住罵著要教訓女兒兩句。
“唉,你別說,你叔我這車啊……還真是常換!”
張琛開的其實還是公司的車,后備箱里還裝著他給倩姐帶的一箱冬棗、一箱馬蹄,但是他是習慣了滿嘴跑火車,自然樂得和侄女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
“你不能老開A6是不是,老開豪車人家以為你是大款,就該搶你了,就算不搶,有些人瞧不得你開好車,就該劃你車了;
你也不能老開金杯,老開金杯人家以為你是土匪,就該怕你搶了,就算不怕你搶,還怕你蹭了他的車呢……常換。
就讓人家猜不中你是個什么來路,路上開著搶道人家還怕你呢……今兒啊,是帶你們娘兒兩去吃老街菜,開這個就正合適。
下次,我蹬一三輪,咱們去河北區吃大排檔呢……老板看我們可憐,都給打折呢……”
于雪倩也是忍不住笑著嗔一句:
“阿琛你也長不大,滿口胡說八道,也教壞琳琳……”
張琛嘿嘿直笑,就這么和侄女一路貧嘴,也逗得張琳嘰嘰咯咯的笑個不停。
那兩個在保險帶的勾勒下分外嫵媚的小奶包,蕩起一陣陣的小波浪。
張琛知道是親侄女,又是十五歲的未成年少女,但是習慣了,余光依舊忍不住偷偷瞄了好幾眼。
除了那車廂里溫柔的美熟婦、俏皮的美少女帶來的愜意曖昧,那么一瞬間,他居然還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感覺。
那好像是一種“我可以照顧別人”甚至“我可以照顧家人”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去年十月份,多年不曾聯系過自己的大嫂于雪倩,給自己打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求助電話。
告訴他她母女兩個人已經到了河溪,卻在張琳的入學和參加集訓問題上,有些走投無路,問他有沒有門路。
這可真是碰巧了,張琛別的門路沒有,河西體育圈……他明的暗的還真有些路子。
但是他也不想驚動程繡蘭、石川躍這個級別的人物,只是通過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職員李瞳,打聽消息。
很快,李瞳就找到了,同樣是走的石川躍的門路才來到河西的,新任河西省花樣滑冰隊的美女主教練白荷。
倩姐原本是準備了五萬現金,想要搞定這件事,并且漏出意思來,實在不行十萬也可以……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是難為了倩姐這個從良上岸的昔日名花、單身母親了。
按照李瞳替張琛分析的“尺寸”,認為錢倒不是問題,十萬差不多了,即使不夠,張琛手上其實也有一筆錢可以墊上。
別說自己對于雪倩的虧欠,就算是替死鬼大哥照顧一下侄女,他也是分內事。
但是張琛知道自己上不了臺面,又不好意思驚動石川躍,就讓李瞳代自己去找白荷、范主任、費校長這些人打招呼疏通……
反正,李瞳姐弟兩欠自己的人情,那是還都還不完了。
想不到,沒幾天,石少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估計是李瞳那小娘皮嘴巴不穩,又是一顆心全在石少身上,石少隨口一問,她就全招了。
石川躍倒是很客氣,特地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耐心問張琳的過往成績……聽說張琳還是比較有一些花滑基礎的,就笑著安慰自己:
“我聽著這個情況,覺得挺合適的。
既然是市級青少年隊的隊員,來河西,就是我們非常需要的人才交流。
對于河西新建的隊伍,本來就很需要這樣的儲備隊員……你不要去瞎跑瞎打點了,反而顯得心怯。
就是光明正大去報名吧……符合條件的人才,省局本來就給各個相關單位遞過文件,要全力支持這次冬季運動中心的籌建;
學籍什么的,按照政策,就是應該落實……你去白指導這里通過私人關系打招呼,她反而政策上不好把握尺度……”
張琛雖然搞不清什么政策,但是卻是個人精,一聽就明白了。
張琳根本沒有在河溪的就學履歷,戶口也不是河西人,成績也不過是筑基那種城市的青少年隊,“符合條件”那根本就是石川躍信口開河。
但是石少做事,就是這個風格,明明是暗箱操作的事,也偏偏要說的滴水不漏。
也許張琳的條件本來就還湊合,對于石川躍來說,也是順手人情。
但是無論如何,石少能主動給自己打個電話,這份心意是難得的,這個電話背后,其實也只有一個意思:
“不用出錢了,一切有我搞定。”
果然,也不知道石少怎么打的招呼,很快,學籍、集訓名額的事情都順順利利的搞定了。
連于雪倩原本準備的五萬,都一分錢沒花。
張琛雖然也知道,石少的情不是那么好欠的,每一筆都要用刀和血來還,但是在于雪倩面前,他多少也有點得意,有點“看看你弟弟這手段”的快樂。
反正,石少的人情也還不完,最后了不起,拿命來還唄。
就好比……最近有一件挺“燙手”的事情,自己又莫名其妙多欠了石少一個大人情。
晚晴公司總部的總裁助理程繡蘭大姐找過自己,雖然話說的很晦澀,但是大體意思卻是:
碼頭漏風了,有人看見了自己,可能要向警察舉報,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牽連,自己可以認承是那個,碼頭倉庫里的干活拉人的司機。
“教唆賣淫”而且是“從犯”,不會判太重,進去蹲個一年半載的,公司可以給30萬安家費。
總比一問三不知,引出更多的調查查到公司頭上要好。
程繡蘭的意思,他其實是不太敢違逆的。
本來,進去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進去,替一個色情窩點當當司機也不算什么大罪,有晚晴和石少給自己斡旋。
說不定,一年都不到,就可以“保外就醫”什么的出來了……
但是,正趕上這個檔口,自己的嫂子和侄女要來河溪定居,這種情況下,自己又進去了?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他還挺想正正經經的接待一下,自己的嫂子和侄女的。
他還想乘這個機會親親倩姐的芳澤……就算是給自己的過去一點安慰,或者嘲笑一下自己也沒什么感情的,那死去的大哥什么的。
誰知道,自己還沒來得及和程繡蘭打打馬虎眼、探探口氣,石少卻通過李瞳告訴自己:不需要!
老實說,他都有點愣,石少居然會替自己出這種頭。
要知道,自己不肯進去,那么問題就會復雜起來,要么,就搞定那個舉報線上的民警,要么就要“搞定”舉報人……
那舉報人說不定跟整個事情壓根沒關系,搞定不搞定也很容易多生枝節,甚至“搞定”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
以石少謹慎的性格,居然肯賣自己這個本來,就靠刀和血賺錢的保安,這么大一個人情?
他都有點吃不準石少的意圖了,還是李瞳安慰自己:
石少有石少的打算,又暗示了一下石少,和晚晴的關系現在挺復雜的,他也無奈的接受了這份“好意”。
車停在小區樓下,張琛熄了火,抱著后備箱那兩箱冬棗和馬蹄,和母女兩個一起上了樓、進了屋。
于雪倩笑著招呼張琛坐,又給倒茶;只張琳是沒規矩慣了的,也不肯打招呼陪著說話,就自己去洗漱了。
張琛坐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于雪倩在溪山新村租的這間房。
雖然在老式小區里,還算挺大的,大約七、八十個平方,小三室一廳,裝修的也算挺整潔的。
張琛也知道于雪倩不是精窮的窮人,這樣的房子應該也還負擔得起,至于倩姐在筑基的房子究竟是怎么處理的,他自然也關心不著……
然后……他又忍不住,把目光移動到倩姐身上打量起來。
筑基的那個夜,過去有七年了吧……倩姐的神色略略有些疲憊,卻依舊是那么的美。
她留著中長及肩的頭發,略略燙起一些波浪卷,一側梳理在前肩,還染上了一層華貴的棕色;
她耳垂上刻著兩顆閃爍的耳釘,手腕上還戴了一只白玉鐲子;
她的臉蛋上化著淡淡的底妝,眉毛細細的描成彎彎的柳葉條,也微微用唇彩點綴著她嬌艷的唇皮;
她上身穿著一件立領粉紫色呢子外套,這外套的設計非常特別,只用領口的兩顆蘭花紐扣搭著,呈現一種開衫的內外遮掩感,更像一件披肩或者斗篷;
但是她里面貼身穿著,到底卻也不肯用太多春色,而是純黑色的長袖打底羊毛衫,包著她依舊風韻多汁的身體,卻也另有一番誘人;
她下身穿的是粉紫色的及膝呢子套裙,可能和上身那件外套是成套的;
膝蓋往下,就可以看到她黑色的保暖連褲襪,一個線頭也不多余,順著兩條美腿,蜿蜒一體……
張琛并不是太懂這些女性的穿著,他只是由衷的覺得倩姐是懂得打扮的……在筑基的時候,陪伴著死鬼老哥的時代,倩姐可以把自己裝扮成風塵大姐大;
而今天的倩姐,依舊是那么精致、迷人、嫵媚,卻也多了一份莊重、典雅和內斂。
要知道,以前的倩姐,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在什么場合,身上至少要露三分肉一條溝,那畢竟是花媒街的“基本款”。
而今天,算算年齡,其實倩姐應該四十歲都還沒到,可能只有三十七?還是三十八?剛才說琳琳是幾歲了來著?十五?十六?
歲月從來不會無痕,人……真的可以改變自己的所謂“氣質”么?
當然,倩姐的身材,也有了一些變化。
她依舊有著“花媒街倩倩姐”的那種風韻,肩膀很圓、腿很美,但是整體的身形,似乎略略豐腴了些……
這并不影響她的美艷,只是略略有些歲月留痕的滋味;甚至從張琛的眼光來說:這使得倩姐的胸脯,顯得更加飽滿了。
要知道,以前的倩姐雖然也是以靚麗著稱的媽媽生,但是卻也談不上美胸,花媒街上有的是巨乳尤物。
但是現在,也可能是因為那種遮掩,和灰黑色衣裳的視覺效果,也可能是張琛的錯覺,他就是感覺到,倩姐的胸更飽滿多汁了,更肥碩了。
甚至有點像哺乳期后沒有恢復的感覺,在黑色打底羊毛衫下,都有點要包不住了。
女性的身體真是奇妙,好像是在提醒別人:她曾經獨自哺育過一個,如今已經亭亭玉立的女兒了么……
其實琳琳也不錯,雖然怎么看著都稍微有點南妹的意思,但是那股子水水嫩的少女身體,卻是掩不住的滋味……
說真格的,剛才說琳琳是幾歲了來著?十五?十六?
歲月從來不會無痕,人是真的會改變的。
“倩姐……”張琛到底不是多情溫柔感慨郎,就這么坐著干瞧,他也受不了,忍不住又開始跟倩姐風言風語的磨嘴皮子:
“您現在到底是在哪里上班啊?做什么啊?……嘖嘖……瞧你現在這一身,這氣質,整個一個企業老板娘啊,您還真是能干。
嘖嘖嘖……兄弟我這個勞改犯,坐這兒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那死鬼大哥真沒福氣……那么早就過去了,倒錯過您這黃金年華了……哈哈……”
于雪倩臉微微一紅,尷尬的笑了笑,說:
“別貧了。
什么老板娘啊……我的店早盤出去了,我……其實把筑基的房子也賣了,手上是有一筆錢。
本來打算用這筆錢來河溪也開個店的……但是正巧,我有一個以前的姐妹介紹了一份工作,我現在在個小公司里替人家搭把手。
其實她還勸我不要租房,干脆在河溪買個房子。
我是想……看看,萬一,琳琳在河溪還是呆不住,我們還是要回筑基去的……琳琳這孩子,其實是真不讓我省心,比較鬧,太貪玩……這里……
我人也不熟,地也不熟,有些……”她說到后來,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正處叛逆期的女兒,畢竟是滿腔的孤單寂寥,未免眼圈都有點兒紅。
張琛咧嘴一笑,將滿腔的柔情、歉意……還有欲望,壓了又壓,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繼續胡扯著:
“倩姐……您和我說這些,這是不拿我當外人……這個……我……我……當初……那個……”
于雪倩的臉更紅了,知道他是為當年強奸自己的事情道歉,緊張的看了一眼衛生間……只輕輕說了一句:
“別說了……”
張琛也識相,馬上改了話題,笑嘻嘻說:
“倩姐……論理您是我嫂子,我不該說這個。
你就當我小弟八卦啰嗦。
我死鬼大哥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您真該再找一個……您還這么年輕,又這么漂亮,該能找到好的……”
于雪倩似乎呆了一呆,抿抿嘴,嘆口氣,勉強笑著說:
“你自己還沒成家呢,懂什么?別跟我這瞎扯了……我……我什么出身我自己知道。
哪里……”
“唉,姐……您這話就不對了……”張琛還要貧下去。
那邊,衛生間的門開了,張琳居然已經草草洗完了澡,穿著一件少女居家的吊帶小內衣。
一條寬松的睡褲,頭上還包著毛巾,渾身上下還冒著水蒸氣,就跑了出來……
于雪倩的臉色都變了,張琛這次……卻有點顧不到倩姐的臉色,未免看的有點眼睛都直愣愣的。
別說他性格本來就是這樣,也沒什么道德觀念,就算是個普通人,眼前的這一幕,也實在容易讓男人扯旗……
活色生香,剛剛出浴的未成年少女,還不把自己當外人,只穿了一件小吊帶睡衣,明顯里頭已經是真空的,那纖薄的奶黃色布料。
輕柔的搭在少女嬌小玲瓏的肢體上,那小奶子頂起的兩顆奶包,兩顆乳頭和一條粉膩粉膩的小溝……
肩膀上、脖子上、鎖骨上,甚至小乳房的上沿,都掛滿了沒來得及擦干的水珠。
下身雖然是一條七分睡褲,但是包著的那小屁股,圓溜溜的如此可愛……
張琛畢竟不是柳下惠,真的在瞬間覺得下體都硬了硬,他對過世多年,對自己也談不上有多好的老哥,沒什么感情可言。
卻也不至于對侄女就有什么難以言狀的欲望,張琳也談不上什么美少女……但是這個小妞,也真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琳琳!”于雪倩是臉都白了,又不好斥責張琛,對著張琳就是一通也不能說透的脾氣:
“你怎么一點都不懂事呢。
家里有人,穿成這樣就亂跑……快回房去睡覺!一點都不懂事!”
張琳斜著眼,看了兩人一眼,鼻子里冒氣呲了一聲,好像也確實意識到了自己的形象有點不雅。
略略縮了縮脖子,手臂箍起來,遮擋了一下胸口的春光,回應著:
“知道了知道……二叔又不是外人……真啰嗦……”反手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于雪倩畢竟是風月場里打滾出來的,其實是看出來張琛一時瞧著有點走神,也覺得怪不得張琛,倒是意味深長的沖張琛提醒一句:
“阿琛……”
張琛卻不愿意尷尬,寧可說破,撓了撓頭,笑著說:
“琳琳還……挺漂亮的。
一時瞧住了,嫂子你別見怪啊……哈哈……嫂子你帶大她也真不容易……要我說,您就留在河溪吧……買個房子,瞧這樣子,房價還要漲呢。
筑基那種地方……不適合琳琳成長不是?在河溪,咱們還能有個照應……”
于雪倩交叉了一下兩腿,似乎想換個話題,正色道:
“說實在的……阿琛,你現在到底在混些什么路數啊?挺有本事的么?……琳琳的事情,我本來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居然能搞定?”
張琛搖搖頭說:
“這是碰巧了……”想想于雪倩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干脆就說:
“我還能混什么路數,瞎混唄……不過我現在跟的兩路老板,正好是混河西體育圈的……大佬!
對了,就是大佬!我兩個老板都是大佬!所以我說,倩姐你就留河溪吧。
別的地方咱沒招,琳琳讀控江三中那點事,包在我身上,您別說什么在河溪站不住,有兄弟我在,一準能站住……”
于雪倩嘆了口氣說:
“我也就是和你說說,我看琳琳挺喜歡你這個二叔的。
說不定還能聽你兩句,你要幫我多訓訓她……琳琳其實挺不讓人省心的。
我沒指著她能多有出息,大富大貴,就希望她好好做個好孩子。
別……別和我們一樣,走到死胡同里了。”
張琛再怎么粗心也聽出來了,時至今日的于雪倩,對于自己當年的事,非常的介意。
他自問也沒什么立場規勸,只能縮縮鼻子,抬頭再看看于雪倩……
他不是什么多情少年郎,他也不是什么負責任的好男人,他更不是什么后悔人生的怨氣男,張琳左右也回房睡覺了。
他似乎沒什么顧忌,就這么直愣愣的盯著于雪倩看,一直看的于雪倩都低了頭,開始有些慌亂。
他咧嘴一笑,仿佛是什么都不在乎式的信口胡說,又仿佛是認真的:
“倩姐……”
“嗯?”
“我……挺想你的……”
他的眼睛里,欲火在熊熊的燃燒。
手……已經伸過去,輕輕搭在倩姐的手腕上。
……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