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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晚晴集團 第18回:言文韻·端午節之醉醒

端午節,夜漸濃,天霖公寓。

言文韻沒想到的是,石川躍會約自己在端午節時,去他在天霖公寓的“家里”見面。

她更沒想到的是,因為白天和安娜拍攝宣傳照片,耽誤了時間,比約定的晚了半個小時到了天霖公寓后;

在那間裝修豪華、空間卻多少有些局促的單身公寓里,遇見的石川躍,卻是已經一整瓶紅酒下肚,略微有些醺醉的石川躍。

自從在屏行網球場不堪回首的那天之后,也許是為了恢復肉體的傷痛,也許是遮掩失貞的羞憤。

也許只是為了回避現實世界中“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她借口身體不好,神隱了好幾周,只是窩在家里不肯出來。

一直到省隊和國家隊都是流言四起,河西省小球中心主任韓炳義,親自登門來自己家里“慰問”自己。

她才無可奈何的,盛裝出席了河西游泳隊的泳池發布酒會。

這其實就是趕在國家隊選拔集訓,和柏林公開賽之前,配合小球中心平息各方的傳言。

有時候,無論真相多么殘酷,傳言都更加可怕……幾周不見。

一些惡俗的小道消息都傳出什么“言文韻吸毒被捕,國家隊正在和公安部交涉放人”之類的聳人聽聞的話題了。

即使出于“生活還要繼續”的緣故,她也不得不出席公眾活動,來證明自己“一切都很好”。

但問題是,自己絕非真的“一切都好”。

去參加省里的活動,難免會遇到那個人。

那個讓她神魂顛倒的人,讓她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的人,那個奪走了她的貞操,奸污了她的身體。

成為了她第一個男人,讓她受到了最殘酷的屈辱,給第一次品嘗了性愛的滋味的人:石川躍。

她想見見石川躍,又怕見到石川躍。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想起來有點可笑,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是自己被強奸了、被凌辱了,自己的貞潔被奪走了。

自己少女的身體,獻給這個男人了,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是在自己最熱愛的網球場上……結果,居然是自己反過來,怕見到他。

更可恨的是,那個男人,居然會發來一條微信:

“沒事了。”。

言文韻簡直是又想氣又想哭,可是又不得不面對自己,脆弱無助的內心真實的感受:看見川躍的三個字“沒事了”,她居然真的稍微松了口氣。

究竟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不是應該反過來,是自己如果寬容大度,告訴川躍“沒事了”么?自己是被他強奸了,用非常恥辱的方式。

那是自己的第一次,是自己處女的童貞,是自己最珍貴最矜持最呵護的東西。

怎么倒過來好像是川躍思前想后,放自己一馬的意思呢?而且怎么自己居然很慶幸川躍的,這層表達的意思呢?

但是她又能怎么樣?難道去告石川躍強奸?用這條“沒事了”作為證據之一?

這絕對不在她的選項之內。

別說自己絕對是無法面對,可能面臨的滿天流言蜚語,別說石川躍那天還拍攝了,自己羞恥的姿態的動態視頻。

即使不考慮那些,在她迷迷糊糊的心里,甚至都搞不清楚:那……算是強奸么?

自己不是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忍羞表示過,愿意和川躍那什么么?

是不是對川躍來說,那只是和自己的一次情趣游戲?自己不是在被川躍將破未破時,哀羞恥辱的呻吟著:

“我什么都給你,我給你玩,給你奸,給你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瓊瓊,我用身體來贖罪總行了吧……”。

那是自己昏天暗地時的呻吟,是哀求,是痛苦的掙扎,但是因為太羞恥太淫蕩太不可思議。

所以雖然說的時候嘶啞了喉嚨,但是每一個字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永遠不能忘懷。

不是自己承諾了,用身體來贖罪么?

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自己都做了對不起石川躍兄妹的事情,對么?將一個十九歲女大學生的裸體照片。

發給她家族的政敵或者某種網絡小道消息,在道德上,甚至在法律上,自己根本沒有什么立場不是么?

……

其實她內心深處也明白,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她對石川躍的情緒,并沒有因為一次強奸而徹底的顛覆,那些迷戀,那些曖昧,非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加強烈。

而且,她居然發現,雖然被強奸失身的自己,可是自己對川躍,居然產生了另一種情緒:恐懼!

刻骨的恐懼。

這個男人什么都知道,這個男人深藏不露,這個男人掌控一切……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自己居然妄圖捉弄這個男人的家人?

自己居然妄圖掌控這個男人的情緒?用幾張模糊的照片?就像他說的,他和堂妹是不是亂倫,管自己什么事?

自己居然是因為“喜歡”,因為“貪戀”,就要耍小手段控制這個男人?結果呢?

自己被強奸,被凌辱,被奪走了一切,那些瓊瓊照片,卻不知道為什么,甚至根本沒有在市面上流傳出去……

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么?

那天的石川躍是有些失態了,但是失態的他,仿佛是露出了猙獰的真正本色。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種語氣,都充滿了強者的霸道,讓她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沒錯,自己被強奸了,自己失身了,自己那美妙的引為珍寶的身體,給這個男人奸玩了。

但是那又怎么樣?他的報復結束了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川躍的“不可捉摸”讓她恐懼。

她有時候會懷疑,川躍會不會把那天在屏行網球中心的,自己被奸污的視頻發給別人,作為一種后續的“報復”;

有時候又會害怕,川躍會不會隱去強奸這部分,反而去省局告發自己的“不良行為”。

自己對石瓊,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愧疚心,反而更加的憎惡這個小女孩,自己只是害怕后果,也害怕石川躍。

害怕川躍的傷害,也害怕川躍的離去,甚至自己都說不清害怕發生什么事情。

而也許是因為失身后的失落和孤獨,也許是因為恐懼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也許……只是因為那失身的奸淫,痛苦的奸玩。

居然讓自己產生了弱者的快感……在恐懼中,她只想找個懷抱躲起來,而那個懷抱……依舊是石川躍。

你究竟要怎么樣?你快來找我吧!

恐懼襲來,迷戀和曖昧非但沒有因此而減退,反而更加的濃烈。

偶爾發現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她也痛恨自己!她也鄙視自己!

她甚至幻想過川躍給自己一筆錢,她把錢收下,這樣,自己即可以得到一筆錢,又可以得到某種安全感。

她承認這種想法荒謬又可笑,無恥又卑微,可是,偶爾的琢磨其中的滋味,她又覺得,如果川躍真的給自己一筆錢……似乎也說的過去啊。

這些富家公子哥,不是一向都喜歡用錢來開路的么?自己都已經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難道不應該得到一筆錢么?

她非但絲毫不敢想什么報復的事,反而在內心深處,無比渴望川躍可以來找她……

談兩句也好,罵一頓也好,給她一筆錢也好,對她提出更多的要求也好,怎么樣也好……甚至再奸自己一次,幾次都好。

她害怕永遠失去川躍,害怕自己和川躍的關系只是人生過客。

因為一次錯誤導致的情緒失控,他,奸污了自己,然后消失了人群之中,形同陌路,她卻一無所獲。

她也害怕川躍陰冷的繼續開展報復自己的行動,讓自己生活在生不如死的恐懼中,盡管好像是因為自己去報復川躍才對。

好在,那個男人在這方面,永遠是出乎自己意料的,能夠控制局面的。

就在那場泳池酒會上,石川躍居然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如同以前一樣,仿佛兩個人只是謠傳中的,親密朋友一般和自己談笑風生。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要驚慌失措,甚至都想撲到川躍的懷抱里去哭一場,石川躍卻游刃有余,絲毫不以為意,和自己說說笑笑。

一直到酒會最后,川躍甚至一副“老朋友說點公事”的模樣,說起,要安排自己參加晚晴集團的業務,要自己為晚晴集團最新的品牌“琴”拍攝TVC.

這真的有一種荒謬感,難道真的什么都沒發生過,在屏行網球中心不堪回首的一幕,是自己的一場春夢么?

“我是已經簽下來萬年集團的代言五年的,不能代言其他的品牌。”那么熱鬧的場面下,她當是是只能呢呶著回答。

“你不是自己為健身俱樂部在做代言么?”

“……這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過見過宋夏了?”

“宋夏?……哦,是那個宋先生啊。”

“他和我說的啊,我們是……恩……朋友。”

“其實,那事情都是我嫂子的室友在張羅……我也沒想明白該怎么做。”

“恩。

沒事,創業挺好的。

小球中心如果有什么意見,我會幫你搞定的。

至于晚晴那邊,聽話,我要你去,你就去……萬年集團那里,晚晴公司也會搞定的……'琴'是今年晚晴集團的重點。

關系到上千萬的宣傳費用,便宜了誰不是便宜,我不會害你的。”

“你……是要我越過省隊自己去?”

“恩……當然了,多一個人參與,就多一個人分,一條TVC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錢……

你放心吧,你這不算出演,主演是專業的模特,你就是友情客串嘉賓,省隊里的人,是可以接受這種尺度的。”

“客串……所以?”

“沒錢的。”

“沒報酬?”

“你是不是傻瓜啊。

從法律上來說沒報酬,沒合同,才能幫你解決條款上的問題啊。

實際上當然會分你厚厚一份的,現金的形式……否則沒錢,誰替她拍片子啊。”

“哦……”

“你要聽話。”

……兩個人的對話是如此平凡自然,像普通的體育圈的好友在商討工作一般,真的很難想象在那次對話的前兩周。

在屏行網球基地,這個男人對自己做了那么恐怖事情,那么盡情的凌辱和奸污。

真的很猜測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那天的事……究竟有什么意味?

但是那句“你要聽話”卻依舊深深的響徹在自己的腦海。

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神差鬼使的“嗯”著點了點頭。

那天因為是酒會,自己穿了一件金色的塑身小禮服,還微微露了一些胸前的春光,她總有一種自己也很難面對的想法:

酒會上會遇到川躍,他晚上……會帶自己走么?她害怕,卻又渴望。

她寧可川躍當天再帶走自己,帶自己去酒店,或者去哪里,再奸辱自己一次也好。

反正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算不上什么。

至少,自己可以和川躍再提起那個話題。

至少……她可以給自己一個借口,自己是被脅迫的,好來再嘗試一下性愛的滋味。

但是石川躍沒有,塑身小禮服也沒有能夠在那天,在石川躍的面前綻放,酒會后,石川躍和自己的下屬李瞳,忙著收拾場面并沒有功夫。

自己干站了一會,也只能離開了。“當成什么都沒發生過”也許是兩個人最好的選擇。

但是可悲在于,川躍好像真的可以做到,自己卻無法釋懷。

一周后,自己去晚晴集團參加了拍攝,甚至還見到了夏婉晴本人。

那TVC果然只是一個客串的角色,真正的主角是一個美艷的,有點不像十五歲的小女孩,叫逗逗的。

1分15秒的TVC里,自己其實只有三組簡單的鏡頭,拍攝過程也很輕松,連化妝在內,只不過是個把小時就完成了。

制片助理也只恭敬客氣的說了“謝謝”送自己離開,并沒有給到合同或者報酬什么的。

但是事后,自己還是收到了通過某個小師妹,轉過來的厚厚的一個紅包,十五萬現金。

這么多錢,簡直讓她暗地欣喜、甚至有點手足無措,但是可能是經歷了那次波瀾之后,自己也逐漸聰慧了起來,逐漸學會遇事多想一想。

她立刻意識到這筆錢,可能不光是酬勞自己半天的辛苦,也許……背后,也是石川躍通過某個正當的名義,給自己的某種表態。

錢,在有的環境下,固然是一種侮辱。

但是總比沒有好。

但是自那之后,石川躍也沒有再找過自己。

而是自己實在忍耐不住,收到了去柏林的行程單后,發微信給石川躍“下周要去德國了”。

石川躍也回了自己一條,讓自己端午節晚上,去他在天霖公寓的家里見他。

她當然要去!

她寧可把自己設想成,無力違抗石川躍,任何命令的狀態,也不愿意漂浮無依,每天在猜測自己的命運會如何轉變。

另一方面,她也感覺自己好像想和石川躍談談。

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談什么。

有時候,她想象自己會痛斥石川躍以頓,罵他是個流氓,是個玩弄女性的變態;

有時候,她又會幻想自己會撲在石川躍的懷抱里哀求,哀求他寬恕自己的行為;

又有的時候,她甚至幻想自己像個電視里的,桀驁不馴的前衛女性一樣,優雅的喝著紅酒,告訴石川躍這沒什么的。

只不過是一次性愛,她見多識廣,不在乎,和誰做不是做啊,怎么做不是做啊。

當然,這些都是無稽的幻想,她已經明白,在石川躍面前,自己無法掌握主動,也無法控制局面。

川躍叫她去,她去就對了;因為從河渚碼頭的攝影棚趕時間出來,她甚至都沒時間換衣服補妝,不過身上的一聲休閑裝也沒什么不妥。

短袖的灰色寬松款印花T恤,偏漂白色的寬松款牛仔七分褲,是用松緊帶固定在腰肢上的,稍稍露一些小腿,一雙肉色船襪,一雙籃球鞋。

因為是拍攝,其實一整天都要換不同的衣服,所以這種簡約一些的容易穿脫的衣服是首選,也不需要多醒目多性感或者多考慮搭配。

但是,也不知道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理,大早上起來,自己就挑選了一條自己非常喜歡的內衣,無痕一片式,換上透明吊帶。

小碎花的花紋顯得很可愛,超低腰三角內褲,這套內衣,無痕設計,很適合外面換各種衣服拍照用,不會走光,不會不雅。

但是花紋款式即有少女風,又配合著自己那傲人的罩杯,有著一種逼人的性感。

她不太敢去面對,自己為什么要挑選這套內衣,也許僅僅是因為拍攝寫真的需要,也許……是因為晚上要去見川躍。

可沒想到,她居然會見到這么一個川躍。

她按響門鈴,他開門,引她進來,卻發現他其實居然一個人,在公寓的小陽臺上品酒。

天霖公寓是單身公寓的設計,像川躍住的這種一室一廳一衛的房間,往往在客廳外有一個封閉式的小陽臺。

川躍的公寓里非但裝修精美、設備豪華,而且整理的非常干凈,小陽臺上有兩張藤編的靠椅,一張藤編的小茶幾。

上面這會兒是一個還掛著酒汁殘液的空酒杯,一瓶已經見底的紅酒。

石川躍的臉色略略有些紅,身上也有著一股酒意,眼神也有些迷蒙,這樣的石川躍……她倒從未見過。

“你坐”石川躍瞇著眼,干脆把她也迎到那小陽臺上,指了指陽臺上的椅子,只是說話的口音稍稍有些大舌頭。

她只能尷尬的坐下。

感謝那瓶紅酒讓她有了話題:

“你一個人在家喝酒?”

石川躍笑笑,在客廳里的酒柜中又取出一瓶,米黃色標簽的紅酒,用開瓶器打開瓶塞,在架子上又取了一個玻璃杯。

一只手夾著兩只酒杯,一只手扶著那瓶紅酒,也來到陽臺上,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也坐下。

在兩只酒杯里各倒了半杯紅酒,將其中一只酒杯遞給她,言文韻也只能接下來。

石川躍輕輕將酒杯遞過來幾寸,言文韻想拒絕,但是又感覺這種隨意的氣氛很迷醉、也很優雅,有點不舍得拒絕,就也舉起手中的酒杯。

“叮”得和川躍稍稍碰了碰杯,并且按照自己習慣的,禮貌象征性的抿了一下口酒汁。

芳香、柔滑、酸澀、綿軟,她其實不太會品酒,作為運動員,除非特殊的場合,也是滴酒不沾的。

有時候也不太明白酒精,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過紅酒天然的高雅感覺。

還是讓她有些回味,似乎在一剎那,略略明白了人們為什么會鐘愛,這種葡萄釀制的液體。

但是,身邊的石川躍,卻將杯中的暖紅色液體,一滴不漏的傾到在他的口腔中。

看著他如此喝酒的模樣,將須根剃得很干凈的臉龐上顴骨張合,微微松開兩顆紐扣的,POLO衫脖領處喉結滾動,言文韻又有些迷醉了。

其實不討論背景、金錢、談吐、幽默、淡定、強勢……即使光看外表,就像女孩中有所謂美女一般,石川躍。

也真的是一個非常具有天然資本的男人,這僅僅是遺傳導致的,想來他的父親母親也一定擁有,非常出眾的基因吧。

“什么時候……飛德國?”石川躍似乎并不勉強她多喝,只是又在他自己的酒杯中行倒了半杯,開始了仿佛親密好友之間日常的寒暄話題。

“下周末先飛首都,從哪里和國家隊集合,然后飛柏林。

你找我來……就是喝酒?”言文韻又有點不知所措了。

真的……這太古怪了。

石川躍特地在假日叫她來他的公寓,她做好各種思想準備,可能是川躍會道歉,說他不應該強奸自己,請求自己的原諒;

也可能川躍要她道歉,為她傷害瓊瓊做出解釋;也可能川躍要嘲諷自己幾句;也可能川躍要惡狠狠的,辱罵她,凌辱她;

也可能川躍會把自己按到在床上,就開始再一次的奸污玩弄,反正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次。

在某種程度上,言文韻自己都把自己定義為“石川躍的女人”了;甚至,她幻想過,會不會在房間里有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幾乎不離石川躍左右的,最讓她厭惡的什么李瞳,然后,川躍把自己和其他女人放在一起奸玩;

最極端的,她甚至幻想過川躍用種種手段來脅迫自己,甚至逼迫自己和其他男人睡覺,被其他男人奸污,去換取川躍所要的東西。

但是,一起坐在夜色漸濃的,高層建筑小陽臺上品紅酒?難道,真的一切都是夢境,自己和石川躍之間,從未發生過那些可怕的,羞恥的痛苦的事?

“哦……是啊。

就是請你來坐坐么,順便祝你遠征德國好運,我估計你下周會很忙,應該沒時間見我了。

再回來要一個月后了吧……恩……順便找你說說話。”川躍又是半杯了下肚,雖然說話還是很連貫,但是口音越發有些不清了。

“你喝慢點……”言文韻終于也看出來了,川躍似乎是今天滿腹的心事,又是喝了不少酒,也許真的只是要找個人說說話,找到了自己而已:

“我們……是應該談談,那天……”

“別說了!”川躍臉一沉,嚇了言文韻一跳,他卻又立刻笑瞇瞇起來:

“誰要和你說那天的事……Sorry,我其實也沒想到你真的是處女……”

言文韻眼圈立刻紅了,鼻子一酸,眉頭一皺,幾乎要哭出來: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沒有談過戀愛。”

“哦,好像是說起過……不過你也不是小女生了,而且以你的樣貌身材,名聲氣質……也算是拔尖的運動員了。

我也有點難以理解,居然沒有認真談過戀愛。”

“我不是……都……給了你……”言文韻恨恨的,也是羞澀的低了頭。

她其實倒也沒有絕對封建古板的貞操觀念,但是這個時候倒有點理解古代女性,為什么要弄塊白布,來證明處女的鮮紅了。

“我其實……恩……是想了幾天,要怎么和你說才合適呢。

我甚至懷疑,我要說的,你是否能真的聽明白……嘿嘿……你別怕,我們就是聊聊天么。

不過……我今天要和你說的,本來是絕對不會和你說的……算是……你去德國前,給你的……哈哈……友情奉送。”

“你醉了……”言文韻確實有點聽不明白川躍的意思了,她確實感覺川躍是有些醉意濃烈了。

“行了”川躍將杯中小半杯的紅酒又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你不用胡思亂想,今天就是我說,你當聽眾……能聽懂多少算多少……哈哈……好不好?”

言文韻只能點點頭,這才是她最能適應的節奏。

在川躍面前,還是川躍主動控制話題和氛圍,會讓她舒服一些。

盡管她有點懷疑,今天的川躍,似乎就是有點心事,有點酒意,來拿自己當個傾訴對象而已。

也許他今天本來找自己是有其他的打算,但是臨時起意,才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這樣的感覺,又實在太棒了。

“我給你隨便講講關于我的事吧。”

“我姓石,我爸叫石遠平,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媽一起出車禍去世了。

哦……你不用裝出難過的樣子,連我自己都難過不起來,他們死的時候我太小,我根本沒有多少關于他們的記憶……”

“我是想說,我爸叫石遠平,我叔呢,叫石束安,可是我爺爺,卻叫史沅沭,歷史的史,我其實應該姓史才對,你猜是為什么?……呵呵……

那是四十年多前的事了,那時候是大饑荒、大批判的時代,我爺爺那時候在那個……那個,那時候叫什么中央救濟總署……做副署長。

被認定是反革命分子,是導致全國大饑荒的反革命團伙中的骨干……哈哈,可笑不,全國大饑荒,卻是一個在大饑荒之后,才成立的救濟總署的責任……

我奶奶,據說是個大美人,那時候帶著我兩歲的爸,和還在肚子里的叔。

在我爺爺安排下,逃到了那時候還有外國人在的筑基……簡直不知道我奶奶那時候是怎么活下來的。

反正,本來我爸和我叔名字一個叫史文明,一個叫史文獻,但是因為那時候覺得要家破人亡了,為了避禍,姓名都最好和我爺爺撇清關系比較安全。

所以才改了名字,一個叫石遠平,一個是石束安。

其實這名字,還暗含了'沅沭平安'的意思……哈哈,給文藝青年看來,這還挺浪漫挺癡情吧……其實,世界上的事,大多沒那么純情浪漫。

我爺爺親口承認的,在筑基,我奶奶為了養活我爸爸和叔叔,陪好多男人,還有外國人都睡過,是朵交際花,其實就是出來賣……

后來,我爺爺平反了,把他們母子三個接回首都,沒多久我奶奶就去世了。

也許是為了紀念那段苦難時光,也許是為了懷念我奶奶,也許是為了告誡家人,平安是福什么的。

所以我爺爺沒有把我爸爸和叔叔的名字改回去,我們史家就成了石家。”

“我是要告訴你,其實我們家是非常坎坷的家庭……恩……哈哈……我承認,這是富貴牢騷信口胡說的。

我真正要說的,我們家是非常牛逼的家庭,我是沒有嘗過那些日子爺爺和奶奶的滋味,那些故事對我來說,那都是家族的榮耀的瘡疤。

你想想,有幾個家庭,會夸張到要改名才能生存的呢?那也叫一種范。”

“我們家以前在首都,那真是呼風喚雨挺有面子的,我還真告訴你,我十六歲開始,就玩過很多女孩子。

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官場上給我爺爺取了個外號,叫'七副老',哈哈,那是因為他老人家一輩子當的官,連續七個都是'副職',其實那是他的對頭們損他,說他沒出息。

哈哈,雖然那七個副職,其實都是跺跺腳四城亂顫的職位。

但是后來我爺爺年紀大了,也基本上退了,家里就靠我叔叔。

我叔叔比我爺爺張揚得多了。

我小時候,他經常說一句話:不對等交易,才能雙贏。”

“我那時候也不太聽得懂。

后來他偶爾跟我解釋,我才明白了一點。

他是說,如果你用錢去買股票,用職權去行賄,或者好比吧……說你聽得懂點的,你用金牌去博取金牌,用感情去換取感情,最終都是零和游戲。

因為錢就是錢,權就是權,天份就天份,交易的雙方,都使用同一度量衡,大家都很精明,誰也不會吃虧。

最多是零和游戲,弄的不好還是雙輸……要想雙贏呢,就要不對等交易。

就是雙方要使用不同的度量衡。

比如,在有些人眼里,愛情算不了什么,錢才最重要;在另一些人眼里,錢算的了什么。

感情卻很重要,看起來他們兩個八字不合,其實,他們兩個交易一下,反而容易雙贏。

好多'美滿婚姻'的本質不就是這樣的。”

“我叔叔年輕時候,挑的就是體育,作為中介媒體,他用手里的職權,去換老板手里的錢;用老板們給的錢,去換體育的榮譽;

再用體育的榮譽,去換更多的職權……其實這也是一種工作方法吧,至少所有人都很滿意啊。

我叔叔很滿意,老板們很滿意,運動員也滿意,國家也滿意,就連國際社會也很滿意……哈哈,現在想想,我叔叔那時候就是有做外交官的潛質啊……”

川躍一路洋洋灑灑,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著讓言文韻似懂非懂,但是好像聽的有點神往又有點毛骨悚然的話。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頓了下來。

目光有些幽幽的,看著言文韻。

言文韻能感覺到那目光在自己的T恤下閃爍,掃視著自己的胸乳在T恤下,拱起的兩座羊脂山峰。

她忽然有些緊張,有些局促,不知道川躍想做什么。

她真正不解的是,川躍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些……她覺得有點恐怖,她總覺得聽到了許多她不應該聽到的話。

總感覺到自己聽到這些,今天好像沒法離開這樣一樣的。

“其實道理是一樣。

你原本……也可以的。”川躍又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液,又倒了一杯,那一瓶酒也空了。

并且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很漂亮,又出名,身材又那么好,比起那些影視明星來,又清純了許多。

你知道不知道,有很多男人,愿意為你,哪怕只是為了你的身體,付出非常高的代價,這就是對不對等交易……

河溪市國資委的那個裘處長,拐了彎找你們小球中心的主任韓炳義,就說為了和你交交朋友……

哈哈哈……你知道河溪有多少大富豪大商人,想和裘嵩'交交朋友'么?”

“別臉紅了,這也沒什么可臉紅的,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更不是你的錯。

你是女人,在性的問題上,天生就具有資本。

而且女人對男人有吸引力,這個事,天經地義。

當然,大部分女人,都愿意保留自己的純潔,算是一種尊重,去換取未來丈夫對自己尊重。

那就是尊重換尊重,可能也很幸福,但是最多也就是零和游戲……你想像一下,如果你被人強奸,被人脅迫。

甚至被人綁架后抓到一個小黑屋子里去輪奸……你覺得我在危言聳聽是醉話?哈哈……我告訴你,要你陪睡這個事情,首都一直有人在籌劃。

只是不太愿意觸犯法律,或者過分觸犯法律,還在等待時機罷了……有些事情,也許會發生,也許不會發生,但是如果發生了,并沒有什么區別。

就像我那天,要了你……等到有一天,你年華老去,偶爾的就會回憶起今天的青春歲月,也許你會后悔……

為什么不乘著年輕,去交換一些你真正想得到的東西。

因為你的美麗……對有些人來說是無價之寶,其實對你來說,不過是你的身體罷了。”

“說到哪兒啦……哦,漂亮的身體。

你是不是覺得……我妹妹也很漂亮?哈哈哈哈……你是不是特別不想我操她?還是說,不管我操誰,你都不想?……哈哈哈哈……

哎,可是你憑良心講,像瓊瓊這樣的女孩,如果不是我的堂妹,你覺得,誰能配得上她呢?除了我之外?”

“嘿嘿……我后來查來查去,都發現,你居然真的只是因為嫉妒瓊瓊,才做那種傻事,哈哈,你居然敢在我們石家的孫女。

柳家的外孫女身上玩這種高中女生,才有的互相陷害的小游戲……你真的應該慶幸,應該燒香拜佛。

如果你真的是被人指使來做這些的,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們就不會坐在這里喝酒了。”

“你……”言文韻已經聽得面紅耳赤,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但是,她又有一些恐惶,今天川躍說的,實在太多,而且太出乎她的意料,她居然忍不住內心深處的恐懼,弱弱輕輕的問一句:

“你告訴……瓊瓊了么?”

“哈哈”川躍笑著打著酒嗝“告訴瓊瓊?哈哈……你以為這真的只是宿舍里,小姑娘們的爭風吃醋?

如果瓊瓊已經知道了,或者瓊瓊的那邊家里人知道了……哈哈……你真的應該跪下來、脫光了衣服謝謝我才對。

幸虧是我。

如果這件事情,是讓瓊瓊的舅舅知道了……哈哈……你不要以為你是河西的網球女王,得罪了有些人,他們能把你的骨頭都吃下去的。

他們和我不一樣,他們對你的身體可沒興趣。”

“而我不同。

我得承認,那天,我也很開心……嘖嘖……你的身體,真的很漂亮。

我必須說,我挺榮幸的,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還是用了那么刺激的玩法。

那天,我是有點失態……我很抱歉。

哈哈,其實我不抱歉,偶爾的失態,我自己的感覺也很棒……很享受,很瘋狂,很美妙……

你也應該高興,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一樣,懂得怎么玩女孩子的身體,才能讓大家都快樂的。”

石川躍已經完全口無遮攔,越說越是眼神迷離,居然伸過手來,輕輕的撫摸上了言文韻的臉龐。

言文韻感覺到那粗糙的手指撫過自己的雪腮,甚至輕輕的挑動自己的唇皮,她想躲閃,她想搖頭,她想拒絕,她想說不。

但是今天一天詭異的氛圍,或者是川躍剛才那幾句充滿了淫味的夸贊,竟然讓她失去了躲閃了動力和勇氣。

“川躍……你到底……找我來做什么?”她居然神差鬼使的問出了這句話。

她實在覺得今天的川躍,實際上處于一個,昏沉沉迷醉醉的狀態。

不知道他是否今天遇上了什么事,還是僅僅是酒喝多了。

她寧可將對話引向性愛,引向又一次的強奸或者逼奸,也不太想繼續聽這些自己不該聽的話。

她真的很懷疑,當川躍清醒過來時,自己今天聽到的這些,會成為自己巨大的原罪和負累。

“做什么……?”石川躍皺了皺眉頭,他的酒意更濃了,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憶自己,究竟為什么發起這場對話:

“就是聊聊天么……哦,我想起來了,做什么……”石川躍一驚一乍似的一拍大腿,將手中已經空了的酒杯放在茶幾上,揉了揉額頭說:

“是我要和你說對不起,對不起!”

“……”

他的眼神碩碩放光,卻是充滿了深邃和陰冷:

“對不起。

我之所以要想你道歉,是因為我也沒的選擇。

我只能永遠的改變你的命運。”

“……”

“嗯……今天說的是有點多,但是……我已經想了好一陣了……你動了我妹妹,我,奸了你,還有一個人……哈哈,那就不說了……

還有就是,今天我說的有點多……總之,不管怎么樣,這個游戲你參與進來了,我很抱歉,對不起。

我今天找你,就是要在你去德國前,給你解解心病,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之間,你只剩下兩個選擇。”

“……”

“你可以離開,從此以后和我保持距離。

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可以當成沒發生過。

我通過晚晴給了你十五萬,算是一些補償……不不不,你不用拒絕,這也不是侮辱,五萬元是不夠買你河西網球女王的貞操的。

但是,我也不是去買你的什么,只是幫你療傷的一點心意。

但是,今天以后,我可能要對你……咳咳,做一些不好的事……不好意思,我是有一些喜歡你的,至少很喜歡你的身體。

但是,你身上有我要的籌碼。

恩……如今不比當年,我們家已經不比當年。

我需要不對等交易中的一些特殊的籌碼,我才能繼續玩我的游戲,否則……我就需要花太多的時間,太多的耐心,去等待和積累。

我需要一些能夠爆炸的東西,而且需要很多……在這種情況下,我可能會傷害你,甚至可能會毀了你……我可能會做一些殘忍的事情。

所以是我要說……抱歉……當然,如果你有本事,如果你足夠聰明,也許你也可以保護好你自己。

甚至反過來傷害我,毀了我,這是公平的……而且你不是沒有機會。”

“你說下去……”言文韻似懂非懂,也聽得驚心動魄,但是她需要在川躍徹底醉倒之前,聽完整川躍今天迷醉的心聲。

“還有么……哦……”石川躍好像越發糊涂了,說出來的話越發口齒不清,內容也不可思議:

“其實也差不多,就是你主動來靠近我,要接受這一切。

反正,你也得承認,我們之間,已經發生了不可能逆轉的聯系……就在今天,你從今天開始,要做我的人。

做我的女人、我的情人、我的寵物、我的玩偶、我的女奴。

取悅我,服侍我,服從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管我要你做的事情有多么的荒唐,是否違背誰的道德標準,都要毫無保留的照做。

在我的身邊,你要把思考的權力放棄,只交給我去思考……我會疼你,也會玩你,有時候也許會傷害你,我會妝扮你,也會幫助你。

必要時也會保護你……當然,你依舊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愿意的話,甚至可以交男朋友,可以結婚。

我不會阻礙你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個正常的幸福小女人,還會幫助你做到這一點。

但是在我的身邊的時候,你會把我當成上司、當成老板、老師、哥哥、父親……主人。

和我成為一個共同體。”

“你醉了……”言文韻聽得面紅耳赤,卻無可遏制的感覺到心里頭,如同有一只小鹿在蹦蹦亂跳,只能敷衍著。

“嘿嘿。”石川躍似乎醉笑著,又似乎是醉后的迷茫:

“其實你知道最終的結果是怎么樣的……來吧,抉擇吧,或者你就可以走了,或者,叫我一聲……叫我一聲'主人'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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