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陣雨影響下,從河溪溪月機場,到首都呈海機場的飛機,晚點了。
秦牧本在機場整整多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接到他要接的人,以他的身份來說,這多少有點夸張了。
而且他覺得這一幕,多少有點似曾相識。
大半年前,也是在首都呈海國際機場,在一輛改裝的別克GL8上,他就坐在第二排。
和那個叫石川躍的“世侄”面對而坐,有過一番接機對話,送走了這個“麻煩的公子哥兒”去河西。
而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在他眼里百無一用的紈绔子弟,在河西體育局,可以說是“搞得風生水起”。
不到一年的功夫,已經從一個省局群眾體育處,傳媒科的基層公務員,混到在河西體育圈里,算一號人物了。
遙遙聽聞,《五環往事》、公共關系辦公室、河溪選拔賽、許紗紗新加坡事件、晚晴集團的天價贊助……都和這個年輕人有關系。
雖然在秦牧本這種層級眼中,這些事,說到底都只能算是基層的小事,但是出自這個在他的印象中。
除了喝酒飆車、玩槍玩狗,就會風流無度、處處留精的石家公子的手,可以說多少有點讓他驚訝。
因為和石束安往年的關系,他的身上,總是打著揮之不去的“茶黨”烙印。
難道說石家有后?而且,地方上居然沒有什么人,強力的去壓制這位公子哥,這也多少有點奇怪,難道說“那邊”有別的打算?
半月前,總局要考察指導河西游泳隊,和晚晴公司簽約的事,他就主動要了這份差事,跑了一趟河西。
這種視察地方,除了工作外,當然也有“娛樂”,河西省局的陳禮處長、河溪市體育局的童局長也安排的很妥當,那兩個女孩子。
雖然不是什么處女,但是童局長說真正是控江三中的高中學生,練排球的……那么嫩,又那么健美,腿那么漂亮。
躺在床上顫顫發抖得由得他來宣泄奸玩,他很舒服,很享受,很放松……不過他也沒忘記正事,和劉鐵銘局長談過之后。
即要求河西省能夠“妥善處理地方體育事業,和國家利益之間的平衡”,又了解了一下這個石川躍在河西的近況。
甚至他還抽出時間,和石川躍一起吃了頓飯……傳達了史老的意思:年輕人,踏實認真工作為主,就不要沒事跑首都了。
而這會兒,依舊是呈海機場,依舊是別克GL8,依舊是史老的吩咐,依舊是一次私下的“接機約見”,一切都似曾相識……
只不過對象換了,現在并排坐在自己對面的,是一對安靜嫻雅、高貴明艷、坐在一起更加互相襯托的,美得讓人窒息的母女。
石束安的妻子、柳老教授的女兒、河西大學體育產業管理學院的系主任:柳晨;石束安的獨生女,河西大學英文系的大一學生:石瓊。
“弟妹,飛機上累了吧。
我聽說你是一向不太喜歡坐飛機的,難為你了。
因為我想你這次來,可能要看看老石,組織上也應該會觀察的,所以不適宜太鋪張。
我們都是黨員,要講究群眾路線么。
所以我是請示了柳老,給你們只訂了商務艙,坐的還習慣么?飛機上東西吃得慣吧?
你們住哪里合適?是去柳老這里?還是住酒店?回頭我讓小孟送你們……”
“瓊瓊都這么大了啊……讀書還辛苦么?叔叔上次看見你,你還剛讀初中呢……一眨眼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啊。
聽說你上次參加中英交流,用全程英文演講,技驚四座啊,很多老師評價都很高……
年輕人,要多學習國外的先進文化科技,但是也要多了解我們的傳統文化啊……而今邁步從頭越么。”
他有一搭沒一搭,語氣平緩而親切的說笑著,柳晨和石瓊也都很禮貌的和他寒暄,感謝他的誠意接機。
石束安的案子,當然是不方便談的;史老的囑咐,也只要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柳晨可是跟過石束安出使過,好幾個國家的前大使夫人,人情冷暖一點就透。
石家已經不比當年,如果不是柳家還在,她哪里還能那么安逸,躲到河西大學去任教,弄得不好“接受組織調查,在規定時間內。
交代規定的問題”都是有可能的;這里畢竟是首都,自己畢竟是現任的國家體育總局司長;
自己能來接一下機,表達一下“故人之情”,也算留個地步,他自認為已經做的好到不能再好了。
在這一對多少有點“孤兒寡母”味道的母女面前,他需要保持關懷與親切,但是又不能太過分熱情,顯得自己失了身份。
他要注意語速,不能帶了官腔,但是也不用太家常親熱,目光不能太凝重。
也不能太漫不經心……不過沒關系,這些全掛子的本事他早已經磨礪的爐火純青。
其實,他的心思也有些飄忽。
剛才,小孟去接機,他在車廂里,遠遠看見柳晨拖著拉桿箱邁步而來,一襲飄飄灑灑的天青色立領連衣裙。
精巧盤起的發髻,一副淺色的窄邊眼鏡,在機場斑斕晶瑩的天幕背景下,如同一位耀目雍容的王妃一般款款而來。
雖然有了年紀,居然讓秦牧本心中一蕩。
這個昔日里安靜從容,卻常常是在內室,不和丈夫的同僚們多有往來的貴婦人,如今,居然多了幾分真正意義上的,知性美和更加逼人的艷麗。
那步伐,那體態,那連衣裙下搖搖曳曳的腰肢,那寬美的胯部曲線,那圓溜溜的臀,那高高聳立微微顫抖的乳房……秦牧本竟然都有些看呆了。
而等到再走近,從柳晨的身后,那個一身雪紡粉青色短袖衫、一條五分及膝牛仔短褲、一雙籃球鞋襯在兩條雪白挺立的小腿下、
戴著一副深色寬邊太陽墨鏡、扎著側分的馬尾的石瓊閃身而出,甜甜乖乖的叫一聲“秦叔叔”時,秦牧本更是幾乎當場要有點失態。
這是老石的那個女兒?怎么能……出落的這幅模樣……渾身上下的裝扮固然是,掩飾不住的年輕人,喜好的時尚裝扮;
但是那露出的臂膀、那小腿、那牛仔短褲下的妙臀、還有胸前實在忍不住偷看兩眼,頂著飄飄然的雪紡襯邊有著幾乎是錯覺。
兩顆豆蔻模樣的乳房,簡直每一寸細節,都在炫耀著不可思議的嬌媚和靚麗……這個女孩,簡直比秦牧本玩過的,幾個上時裝雜志的嫩模,還要惹人矚目。
而且渾身上下充滿了驕傲的氣質和玲瓏的狡黠,那眼神,那口吻,一副富家千金“裝乖”的模樣。
秦牧本口中慈祥的招呼,心里卻忍不住陣陣難以壓抑的遐思。
直到車輛發動,他一邊和兩母女寒暄著,一邊腦子里魂飛天外,幾乎在構想著,是否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找個借口,接近一下柳晨母女……
老石這個王八蛋,真是沒足夠,房間里有著這么美的老婆,還玩不夠?要離婚去找小三?怪不得要落馬,天都不容啊!
不過紀雅蓉那個小妖精,也實在是磨人魂啊,那腿,多長啊……老石有沒有干做,左面是這個柳晨,右面是那個紀雅蓉。
睡完一個,睡另一個,奸完一個,奸另一個的事啊?……嘖嘖嘖,說不定,當初為了保住石夫人的地位,這個如今裝模作樣的大學教授。
真和另一個年輕女孩,一起給老石奸過操過呢……還有這個女兒,嘖嘖嘖……
我要是老石,管他女兒不女兒,亂倫不亂倫,這種尤物,這種貨色,一定要自己奸了啊,留給別人,簡直是暴斂天物啊。
要是能奸到這樣的女孩子,那雞巴這里的哆嗦快樂,簡直是無窮盡啊。
好像還是幼兒園的時候,我抱過這個女孩子吧……當時,真應該乘機好好捏捏她的屁股和奶子啊……如今居然捏不到了……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嘴里不停的,溫和親切的安慰著兩母女,交代著起居事務,心里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甚至都在臨摹自己可以脫光衣服,左手抱著柳晨,右手抱著石瓊,三個人全是赤裸的,肉感十足,風情萬種,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一對母女。
在自己的懷抱里哭泣哀求,求自己操得狠一點,求自己操得深一點,求自己不要憐惜。
要將她們奸污得瘋癲,來彌補她們的前夫和父親被捕后,沒人操的瘙癢……
“咳咳……”柳晨咳嗽了兩聲。
是自己有點走神了吧。
盯著石瓊那雪紡短袖領口的少女雪膩太狠了吧。
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對母女實在太美,讓自己本來,已經爐火純青的手段,都有點失措了。
“老秦,其實你不用一次次跑的……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忙。
這樣的時機,你還這么關心我們母女,我是很感激的,爸爸和大哥、二哥都很感激你。
但是總是不好意思的,也容易惹人閑話……”柳晨說的很誠懇。
秦牧本要的就是“爸爸、大哥、二哥很感激”這樣的話。
石束安已經倒了,但是柳家畢竟還在,他的確是大忙人,今天特地出來接一下柳晨母女。
一方面固然是史沅沭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想給柳家人一個好印象。
“可惜這次小石工作忙,沒能一起來……這個年輕人很不錯啊,我去看過了,在河西開展工作開展得很出色啊,劉局長贊不絕口,年輕有為。
弟妹,這可都是你教導有方,也算是為我們國家的,體育事業培養,貢獻了人才啊……恩……其實,我上次去拜望史老。
就連一起在療養的宋公都問起這個孩子呢。”他想這個話題,柳晨應該有興趣,他也知道雖然柳晨已經和石束安離婚了。
但是一直把石川躍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看待。“七副老”史沅沭不允許石川躍來首都,自然有他的考慮。
但是史沅沭對石川躍的態度,他有必要在柳晨面前“提”一下;而宋公目前也在療養院,并且也知道石川躍,他更是覺得有必要在柳晨面前“提”一下。
不過和他期望中的反應不太一樣,柳晨依舊是不緊不慢的笑著:
“他年輕不懂事,而且有點莽撞,壞習慣也多,需要多磨礪……”她似乎不想沿著這個話題多說,而是換了一個口吻:
“老秦,其實我還有事情要請教你呢。”
“哦……請教不敢當,弟妹你盡管說。”秦牧本的眼睛瞇了一瞇。
“我現在在河西做一些,體育產業學術方面的工作……”
“是啊,河西大學的體育產業研究院,真的是搞的很出色,弟妹你出手不凡那。
不愧是柳老教授之女。”
“這是學校領導和體育總局的項目,我只是個執行老師而已……”柳晨依舊笑笑:
“現在有一些企業,有意把奧運項目的體育產業娛樂化和市場化,也在做一些這方面嘗試,在學院里也有一些爭議和擔憂。
老秦你是老領導、老上級、老體育人了,我很想聽聽您的看法,也了解一下總局的精神。”
秦牧本不易察覺的一皺眉。
他當然明白柳晨指的是什么。
晚晴集團在河西大搞體育娛樂化,1.2億贊助河西省游泳隊背后,有著一攬子的方案。
開放控江水上基地,要舉辦每周一次的“市民開放日”,讓專業場地面向普通河溪市民開放。
還要組織現役退役的游泳、跳水、水球運動員給市民做“明星教練”;還有就是邀請當紅的年輕運動員,去參加真人秀節目的拍攝。
這些事情在傳統的體育人眼里,當然有些離經叛道,但是無論從出發點還是政治立場。
頂著“全民健身、全民體育、全民參與”的帽子,除了耽誤訓練分心外,也挑不出什么大錯來,而且經濟利益非常可觀。
這背后,又是國家體育總局內,“體育市場化”和“體育統籌化”兩種理念的交鋒,只不過晚晴集團和河西,這次走到了比較前沿罷了。
如果要論專業上的立場或者說“體育政見”,秦牧本還是比較支持這種嘗試的。
玩歸玩,官僚歸官僚,他也在圈子里混了很多年,看多了國內體育項目的興衰,也考察過許多國外體育行業先進的手法。
深知傳統意義上的管制體育已經走到了盡頭,這不是單純的對錯的問題,而是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征。
經濟水平越來越高,體育不可能再束縛在高墻之內,成為僅僅是“國家榮譽激素生成器”。
新的經濟條件和社會條件下,體育市場化、甚至說透了體育的娛樂化,是勢在必行。
但是專業立場,到了他這種地位,已經不再重要。
他需要考慮的更多的,是政治利益和權力斗爭,總局讓他去河西干什么的,還不是“把著點關”,防止地方上鬧得太過了……
但是眼前這個知性美婦居然會提起這個事?是什么意思呢?這一路,難道不應該寒暄一些家長里短,說一些同志情誼,講幾句故人照顧之類的么?
居然會聊起這么敏感的公事來?連石束安的案子都不問問?還是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柳晨根本不關心石束安的事……?
是作為柳家人在問?還是作為河西大學的系主任在問?還是……作為石束安的前妻在問?
秦牧本稍稍看了看車窗外,做穩重的沉思狀,其實是稍微轉了轉念頭……
對了,有沒有可能……是柳晨其實是在拐彎打聽,陳禮和石川躍的事情?上層有上層的戲碼,基層有基層的戲碼,就連秦牧本在總局。
都聽到了很多風聲,這次河西游泳隊和晚晴集團的“五年贊助合同簽約談判”充滿了“戲劇性”的意味。
競技賽事處處長陳禮一手操辦了這次“談判”,從幕后走到臺前,狠狠的壓制了新冒頭的公關辦公室……
難道,柳晨是關心侄子石川躍的“仕途”,借著“體育產業娛樂化”這個話題展開,拐彎打聽一下這個?
不,不可能。
秦牧本又馬上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雖然這次去河西都是陳處長在招待,但是在他看來,陳禮最近的這些行為。
處處犯了官場的忌諱,看上去風光八面、政績卓著,其實可以用兩個字形容:胡鬧!
江湖傳言,陳禮是宋秘書的人,那就是太子黨的小尾巴了。
這些人一向以保守立場為主,這種“體育娛樂化”的事情,那么好參與么?這個風頭那么好出么?很多人以為政治派系純粹是利益構成。
其實并不盡然。“政見”這種東西,最初可能只是你茶余飯后的某次閑談,或者大學時代看的某本讀物帶來的思想。
但是當你進入了一個窩,就身不由己要隨著它的氛圍和觀點走。
政治派系的觀點,絕非僅僅是口號,更像一種聯接人們的紐帶,否則,即使表面上再是連同生氣的同僚,內心也不會以你為然的。
體育產業的娛樂化和商業化,如果你是太子黨的人,最多就是打個哈哈,打打太平拳。
說說空氣話,哪怕鼓鼓掌也行,雖然不至于立足于反對,但是那么熱情的參與……絕對不是什么太好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劉鐵銘局長是有意提拔一下石川躍。
你領導要提拔下屬,你再怎么吃醋,表面上也只能一副“領導英明,不拘一格用人才”的表情,要順著來,暗地里使絆子。
劉局既然有意成立個什么辦公室,官場的潛規則就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你陳禮就仗著江湖地位。
大咧咧去做你的“直管領導”?弄得劉鐵銘只能遷就你,出于平衡給石川躍換崗位?換個角度想想,豈不是讓劉局下不來臺?
而且秦牧本這次去河西,隨便聞聞味,就有一個猜想:陳禮可能是要倒霉,可能他自己都感覺到了。
之所以這么犯官場忌諱的大動作,其實就是不甘心,在做表現、做政績、做最后的掙扎。
這次的簽約事件,其實本來像是一桌牌,根本就是劉鐵銘局長、石川躍、晚晴集團……甚至也許還有那個徐澤遠,擺好了桌子要開打。
陳禮是強行落座來參與一手的,造成一個自己在河西體育圈依舊“說一不二”的假象,給自己爭取時間罷了。
基層的人當然看不出來,以為陳處長又是大權在握,但是以秦牧本的政治敏銳,只要看看水上中心主任徐澤遠、
河溪體育局局長童萬秋這些領導干部,看陳處長的眼神的細微區別,就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
因為他很熟悉這種眼神,石束安快要出事時,他也是這么看石束安的。
官場冷暖,就是如此。
但是這種事情,太“灰色”了。
以柳晨這種身份,名門閨秀、大學教授,講究的就是個風度翩翩、溫柔嫻雅、高貴寧靜,內心再有謀劃。
表面上也要純潔似水,就算是為了侄子,也不太好打聽機關里的,省局辦公室政治斗爭吧?這不符合她的身份氣質。
還是說,柳晨是替某些人在打聽他秦牧本的“政見”是否有變化?
“呵呵……我認為大膽嘗試、小心求證就可以。
現在有一些同志,尤其是上了一點年紀的同志,一聽到'企業'兩個字就皺眉頭,杯弓蛇影么……要不得。
改革開放都這么多年了,體育產業也要進一步深化改革,貼近群眾。
我看只要注意保持運動員的訓練水準,就沒什么問題。
年輕人的時代到了么……但是,一味追求娛樂,尤其是低級趣味,就要不得了。
我們主管部門還是要把握尺度,不能讓一些沒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一味追求眼球效應,就失去了體育的本質。
改革么……總有一些深水區,要嘗試,但是也要步步為營,慎重處理細節問題,不能忽視我們國家體育制度的優越性。”
他終于想定了,語氣很強烈,內容其實卻是一筆糊涂賬的“表態”。
柳晨也笑笑,仿佛得到了她要的答案。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笑容讓秦牧本有點局促起來,他略略頓了頓,略略帶點感情色彩的,補充了幾句:
“昨天河西省局的老劉電話里和我說起,今兒晚上在河西,省游泳隊就要宣布,和那個企業贊助合作的,事情了……
他們地方上的年輕人,還要搞泳池酒會啊招待會啊什么的,很新鮮很熱鬧的,有了成績,慶祝一下,也算是一大盛事么。
倒是有點讓我想起,十八年前,因為申辦亞運會成功的時候。
我們辦的那場慶祝會啊……老石那時候還年輕,我也年輕……哎,真是往事歷歷在目啊……”
他試探著看看柳晨,但是這個美婦人依舊秋瞳若水,明眸深邃,靜坐淺笑,一絲一毫看不出喜怒或者是情緒波動來。
而一旁的美女大學生,更是心不在焉看著車窗外,仿佛壓根沒聽見他又提起了本不該提起的,父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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