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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升職

“哥幾個都精神著點,現在是特殊時期,遇見可疑人員一個都不許放過。”柯特一身板甲,站在王城大門前對著幾人說道:

已經過去一個禮拜,那天晚上南門站滿了人,不知來了多少大人物,當時幾人正在偷懶打盹。

被衛隊總長發現后一頓臭罵,要不是顧及顏面早把這幾人掃地出門了。

進城帶貨的隊伍已經排的老長,放眼望去一條長蛇排的沒邊,基本上都是往城內運送物資,士兵把馬車上的東西翻得一團糟。

零零散散的幾個行人也被士兵摸來摸去,無論男女一律脫的只剩單衣,檢查完了才肯放行。

開始的兩天全體衛隊在城門前來回穿梭,半個小時就是一隊巡查,毫不停歇,做生意買賣的人那見過這陣仗。

按理說每次公主朝拜,往上交點供錢,門衛就會通融,那像這次褲子都要扒下看看有幾個卵子。

如今的情況還是熱度稍減,勉強有個放松時間。

“憂也真是有本事,這情況上面居然給他開了病假”柯特看著隊伍忙碌,這時候急缺人手,隊伍排的太長。

“嘿!柯特。”

一聲虎吼,柯特急忙轉身,只見總衛隊長雷恩騎著一匹黑馬,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隊長,這里一切正常!”

“我還沒問呢”雷恩脾氣火爆,看見這個有疏職記錄的青年就氣不打一處來!

“柯特,今天憂在不在。”

“隊長你忘了,他今天還在假期。”

“往常他就是假期也會過來加班,真該死,這個工作狂,今天真的歇了……”

“要不我找人去他家里問問?”

“用不著,我的馬快,這事兒急得慌,我得親自去一趟……”

雷恩狠狠兩句,頭上還有熱汗,馬首一撥,直接奔回城里。

柯特陪笑兩聲,見雷恩走得遠了,立馬變得嫌棄。

“喂!柯特……”女聲清朗,柯特當然熟悉這是誰。

“盧茜安?這是……”

兩匹白馬并駕齊驅,上面坐著盧茜安和不知名的女性。

“奧利維亞·阿瑪雷提亞”

“我的媽呀!三槍手?”柯特立馬站正行禮,阿瑪雷提亞也是教國有名的貴族,柯特自然知道這點。

“剛才怎么回事?雷恩叔叔怎么了?”

“哦,大人,總隊長好像是找憂的,咱也不知怎么回事,總隊長好像挺急的。”

柯特給兩人解釋“我覺得憂肯定有事兒,這時候請假跟他性情不搭啊!”

“前兩天討伐山賊的時候,臨時把他征召了,受了點傷,假還是我給他請的。”

盧茜安笑道,仿佛在炫耀什么事兒“你是不知道,他那晚表現不錯,估計是要給他升職呢!”

奧利維亞看著盧茜安高興的樣子,心中頗為羨慕,仿佛經歷過這種心情。

“是啊,看他那表現,估計是自己偷偷練的。”

“這事兒奧利維亞你們幾個不說我還不知道呢,笨蛋憂,居然藏的這么深。”

盧茜安在森林得知消息的時候,先是生氣,后來火氣一消總是家里長家里短的夸獎憂,恨不得長翅膀飛回來。

“這幾天簡直要把我累死,現在好不容易換班,走吧,奧利維亞,我們去看看憂,“

“那晚上也沒和他細說,我可是有點放心不下了,到了那你給我助助威~”

“好啊,就讓我看看你們這一對兒進程怎么樣。”

奧利維亞眼中充滿也是說不出的興奮,她是從心底祝福這一對兒,不過也是要確認憂身上的一些事情。

王城內,平民區。

十幾米高的樓層并排延伸,紅色磚瓦在頂層點綴住所,樓閣之間以繩索相連。繩索上吊著的衣物沐浴在陽光之下。

街道間人們在石板互相拼接而成的地面上往來,談話的老人,追逐打鬧的頑童,還有些騎馬過市的士兵。

憂穿著一身還算體面的衣物,那是母親當初親手縫制的,用上了僅有的細麻,只在過生日或者過節才會去穿。

“沒想到,居然真的是王室的毒……”

回憶中小屋灰暗無光,只有一點燭火躍動,長相猥瑣的老人,雙目是泛白的眼球,上面只有血絲沒有瞳孔。

任何人第一眼看見的都會被嚇到,此時他正用小木簽粘起一小塊破皮,湊在鼻尖輕嗅。

“沒錯,是[魘戮]……”

“肯定嗎?”

“王城地下河道有一種特殊礦石,藏在暗河深處,只有身配王室家傳圣劍的人才能取得。

把它磨碎配上生長在皇宮的玫瑰,一點鼠婦干尸就可以配成這種劇毒,當然還有王室的魔力才行。”

老人接著說道:“當年利福利特嫌棄歹毒,從來沒用過,要是當初他能拋棄婦人之仁,把這種毒多生產些,我們就不會輸了。”

“波特叔,你覺得這事兒會是誰干的。”

名叫波特的瞎眼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能是誰,就尤斯特魯那膽子,把他全家當面殺了,他也沒三分火。”

波特當年是王室首席醫官,也是當年[血染皇宮]的親歷者,要不是顧及在北域的藥劑師委員會。

他也得死在霍林斯手上,廢他一雙招子,流放貧民區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是別的遺孤們動手了嗎?”

波特沉默一會兒接著說道:“可是他們誰進的了皇宮啊。”

“難不成是通過密道,那支箭上的毒明顯是新做的,估計這毒制作超不過三天。”憂對老人說道:

“有可能,但是知道密道入口也就那幾個,不過隨他們去吧,三個公主都是教會的人了,正統在她們那邊。”

“但是,這和當年的目標不同吧!”

“憂”波特無奈的說了一句。“別被這種事影響了,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攢點錢,找個老婆,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市民……”

“謝謝你,波特叔”

打斷老人的話,憂鄭重的鞠躬,謝謝老人一直以來的教導,所有關于藥劑,醫療的知識,都是從波特身上學來的。

馬兒的嘶鳴把憂拉回現實,是奔跑的小孩讓它受驚了,剛從商行買了回來,渾身赤紅毛色,陽光下明亮的光澤,膘肥體壯,線條分明。

這來自北方特有的馬種,只會對騎士團特供,一般士兵騎的都是篩選過的劣馬,要不是憂在貧民區有點威望,那些從貧民出來的商人還不愿意給他呢。

“乖~乖,我給你找的新主人可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哦!到了那里可要聽話。”

盡管給了自己優惠,買這匹馬還是花費了二十金幣,比自己一年看大門的積蓄都多。

閑走一陣,平民區的街市出現在眼前,跟外城貧民區有很大不同,水果店、蔬菜店、蛋糕店,五花八門的店鋪在街道兩側緊緊相鄰。

干凈而整潔,據說在雷斯卡特耶建都之時,請的是當時最好的設計師,那些臟亂物品都會統一通過下水道排走。可以這么說,污穢之物和這里無緣。

“到了到了”

聞見麥香,甘甜的白面面包就出現在腦中,那味道讓憂肚子咕咕直叫,早上的麩皮面包根本就不能比。

望見眼前紅磚砌成的鋪子,憂心中忐忑,或許是這幾天巡查過多,隊伍容易揚起塵埃,把擺在外面的攤子都收回了鋪子里。

窗口的五彩玻璃反射著五顏六色的光華,那還是自己上次運送物資得到的獎品,都送了盧茜安。

掛在外面的木質門牌被微風吹起,幾個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薩烏斯麗烘焙?

直接拿得來的姓氏當名稱果然夠實在,在平民區的人都有姓氏,一個姓氏代表自己的家得到傳承,是這里生活的通行證。

而在貧民區生活的人只有短短幾個字當名字,那些人去世之后只有一個土丘相伴,雜七雜八的埋在一起,跟荒墳無異。

邁起步子,興奮的牽著馬走到門前。

“請問薩烏斯麗在家嗎?”

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前詢問,要是隨便進去估計又會惹店主人不開心。

“薩烏斯麗在家!”出來一個有些白發的中年男子,見到憂之后面色變得厭惡“怎么是你?”

“尤倫斯叔叔……”憂微微躬身,臉上都是笑容。

“別叫我尤倫斯!”指著面前青年的鼻子,尤倫斯眼睛瞪得很大“叫我薩烏斯麗先生,你跟我沒那么親!”

“是是是您說的對。”憂連連點頭“薩烏斯麗先生,我來這有點事兒……”

那句[好幾年不見]愣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能有什么事,又來找茬嗎?趁著我女兒不在,趕緊滾,上次我就警告過你,再敢纏著我女兒,我就一刀劈了你。”

憂額頭冒出冷汗,回想幾年前盧茜安參軍的時候,尤倫斯還真拿刀追過他,從那以后真沒怎么見過面。

“我不是說那個,尊敬的薩烏斯麗先生,盧茜……”憂念到盧茜安名字時,尤倫斯的眼神就跟殺豬的屠戶一樣“盧茜安……”

“你!”

拿起一旁火鉗,尤倫斯已經開始運氣,可以看見頭上[#]樣的血管凸起。

要是把留宿的事兒說出來,后面的話也就不用說了,憂省略了一大截,直奔主題。

“我弄壞了您女兒的一匹馬,這個是補償給她的,希望您收下!”

如果要問為什么不直接給盧茜安,目前圣冰華暫住在王都,上等軍營明顯不夠,下等軍營也不可能去。

那些在王都有家的會直接住在家了,以前軍事演練的時候經常這么安排。

其實還是王城衛隊不歸諾絲庫里姆管轄,不想給圣冰華過多開支,那位司祭大人可是有名的獅子口,無底洞。

“就你這窮酸,居然敢弄壞我家的馬”口中飛沫像飛舞的蜜蟲,尤倫斯破口大罵。

“真是地溝的老鼠,午夜的蟑螂,天殺的,我女兒是何等人,她可是圣冰華,高高飛在天上,你一個啃地肉蟲,竟敢把她的馬弄壞了,還什么賠!”

指著紅馬也罵道:

“我女兒就是一個唾沫都是顆金子,她起的馬是你這閹騾子能比的嗎!就是把你倆一起剁了也陪不了我女兒的馬錢!”

憂看著周圍行人開始關注這里,急忙對周遭賠不是。

“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好,我也知道賠一匹馬是不夠的,以后我會補……”

“你這偽姓,老婆子!”

尤倫斯喊了一聲,從樓梯上下來一個胖婦人,看見憂之后,抓起旁邊切面包的鋸刀就沖了過來。

在彌賽亞偽姓是對沒有姓氏,卻強調自己有姓氏的別稱,也有諷刺冒名頂替的意思。

憂的全名[王·憂·佩爾法斯]分為三段,只有貧民資格的話,只能稱呼其中一個。

父親家鄉有特殊習俗,必須保證姓氏的傳承,沒錯,憂是有姓的,那個佩爾法斯則是母親的名字,當初為了起個好名,父親翻開書鬧騰了一夜。

周圍的人開始為了過來,看著這店面的熱鬧,有些知道情形的人開始嘴碎。

“就是貧民區來的,一股臭味,真惡心……”

“瞧他的手裂成什么樣了……”

“衣服還是舊的吧!”

“草鞋都看見窟窿了,人常說看鞋識人,這人活的一定邋遢……”

“太廢了吧,那匹馬一定是有毛病,牽到這,真臟!”

“要點臉!來這地方不睜眼看看,是你能來的嗎!還笑?傻乎乎的,腦子有病吧!”

這種情況在其他地方憂已經遇見過很多次了,起先還是會抗爭,發脾氣。

可那樣只會造成更深的誤解,然而你要是不反擊他們就會覺得你好欺負,更加欺辱自己。

怎么說呢?對尤倫斯,盧茜安的父親,自己要追求盧茜安,這個坎是一定要邁過去的,不過不能用強,該慫還是得慫。

所以就造成如今這個局面……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這匹馬還是請薩烏斯麗先生收下,您大人有大量,諸位……”

憂環視圍過來的觀眾“是我不好,我馬上走,耽誤大家時間,真對不起……”

眾人看見憂不斷道歉,終于出了點不一樣的聲音,基本是說薩烏斯麗家境好,心態正的,人群也比剛開始松散。

不過這聲音在別有預謀的人眼里,是他們的添加劑,正如同兩條吵架的狗,你要是用繩子把它們拴著,它們只會叫的更兇。

“就這么走了?知道耽誤我多少時間嗎!我告訴你小子,給……”

那句[給我磕頭]還真沒罵出來,想起當初憂他爹碰見佩爾法斯父親的時候,磕頭磕的頭都破了,還以此為榮,心中不免一陣干嘔。

“給我記住!不許你再纏著我女兒,我女兒以后要嫁的人,都是皇城的高貴大人,那都是和她相符的人……”

“父親!”

一聲怒喝,人群立刻分開一條路,諾絲庫里姆的圣冰華是什么派頭,他們當然知道,能進去的最低都是一方豪紳。

盧茜安作為這條街的居民,就是站在那里,他們也會覺得面上有光,仿佛是自己家的兒女。

“盧茜安還有奧利維亞?”

憂看見兩人下馬,盧茜安面色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別的什么,至于奧利維亞有點蒼白,平常慵懶高貴的氣質也變得有些萎靡。

“你小子還敢叫她名!”

尤倫斯直接就是一鉗,憂慌忙躲開,不偏不倚打在馬身上,紅馬吃痛抬起前蹄踢打。

人群也慌了,一時間四散逃離,這更激起馬的恐懼,后腳一蹬向人群沖去,眼看就要傷人。

盧茜安連走三步直奔過去,抓住馬的套嘴往下一拉,那馬兩腿彎曲直接跪在地上,一般三四人才拉動的駿馬。

哪經歷過這個,這女子看似柔若無骨,結果眼神比屠夫還兇,當即嚇得不敢動彈。

“告訴我圣冰華騎士團的職責是干什么!”盧茜安對著自己父親大吼,把尤倫斯嚇住了,這話原來是是對尤倫斯說的。

“我的好女兒你怎么?”

“圣冰華和普通士兵沒有區別!巡檢兵怎么了!門衛兵怎么了!護衛兵又怎么了!難道在你眼里,“

“貧民士兵就是代表著愚昧、地下、無知、貧窮和懦弱?”盧茜安也不顧眼前的父親,惡狠狠地予以反擊。

尤倫斯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看著怒火滔天的女兒,他胸口也有一股氣,急待著爆發出來。

都是這小子一家人搞的鬼,宣揚什么霧之大陸[四靈]的言論,狗屁不通!

“那你也不看看這小子干了這么多年,有個屁的出息!他一年還沒我一個月掙得多,一有個閑錢都攢不住。”

“憂!憂雖然現在掙得不多,可他掙的錢都是干凈的,都是他自己應得的!“

“而且當初我當士兵時你就阻攔我,我現在怎么樣你也看見了!現在不好不能代表以后……”

尤倫斯聽見女兒爭辯,周圍的人又在紛紛議論,他好不容易讓自己一家出了貧民區,得到姓氏,這女兒也不知道珍惜。

反而對這小子處處維護,心中一惱,推開勸自己的老婆,對這個有出息的女兒罵道!

“你還真出息了!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以為容易啊!“

“這小子別人對他一點好他就掏心窩子,以后你嫁給他,不,要是讓他進了門,我們不都得被他嚯嚯了!”

盧茜安剛才也是腦熱,見到父親擺明利弊,想到父母養育之恩,心中也有膽怯。

以前遇見這事兒,都是罵道兩句,然后跑回圣冰華,兩天氣消之后,相互道歉就算完了。

哪像今天……

“我……我……”

周圍又開始熱鬧,如果讓父親丟了面子,那以后在平民區的生意就不好做了,更何況,那些知道盧茜安一家出身的人難免嘴碎。

其中更有妒忌一家人生意,他們趁機在其中添油加醋,更有甚者[給人陪睡上位]的話層出不窮。

下等人人踩人果然不假。

“你也知道現在情況!你真心愛他,好,他爹不是說事事都講究門當戶對,他以前生活的怎么樣,你該知道吧!”

尤倫斯打出致命一擊。“就貧民區那破地方,你嫁給他,他帶著一堆孩子,好?”

繳稅的金額是按人數算的,孩子也不例外,家中七個人都是需要繳稅的,還有貧民區工作的多種限制,注定了憂以后面臨的負擔。

讓憂拋下孩子們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要幾人擺脫貧民身份,但是那不僅要多到咋舌的金額,還需要一些額外助力。

想到這盧茜安視線轉移,看見奧利維亞捂著嘴的驚訝表情,盧茜安瞬間茫然了。

作為平民的自己能進入圣冰華很特殊,既不是貴族,也不算太優秀的戰力,擁有的權利其實并不多。

父親說的在理,自己所求的感情不過是一場幻夢……

“盧茜安?”

“憂?”

憂的表情在盧茜安眼中看不出什么感情,或許在他們各自的眼中,對方永遠都是那樣,只要看見就會覺得安心。

“對不起,我甚至……”

委屈的少女不敢表露自己內心,因為父母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拋去偏見勇敢的去追逐自己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

憂和盧茜安不過是凡人而已。

“比起這樣爭吵下去,不如開個條件吧……”

“條件?”父女異口同聲的回應。

“當然啦,說那些孩子不是父母財產的話不是我的風格,一味逞口舌之利,“

“不如給個條件,讓我可以放心追求盧茜安,你可不能反悔啊,薩烏斯麗先生。”

盧茜安看見憂傻乎乎的樣子恨不得揍他一頓,都什么時候了,還用俗套的小說情節。

“好!我就斷了你的念頭!”尤倫斯看見憂的右手鮮血直流,心里也有退卻的想法,況且要是憂真的能辦到自己給的條件也不錯。

“首先,你得跟那群拖油瓶撇清關系……”

“不可能!”

“連這點要求都達不到你還敢說愛她。”

尤倫斯第一條就讓憂給拒了,而且提到孩子,憂一改先前軟弱,態度十分強硬。

“這兩個問題沒有關系!”

“關系大了,幾個孩子一窮二白,沒有勞動能力,你還要照顧著他們,早晚會把我女兒拖垮,要讓我女兒和你一起受罪我可受不了。”

憂咬咬牙,這個問題其實有緩和余地,可以先撇清關系,之后再用別的理由把孩子們收容過來,可這之間差了一個名分,是關系上的生疏。

“憂……”盧茜安抬頭,淚眼婆娑,她知道憂放不下,可父親就是提了這樣的條件。

在談判時,尋求條件的一方往往會被另一方牽著走,從一開始憂對尤倫斯的敬重,就把自己推入深淵,對方占據著談判的主導權。

“我會讓他們得到平民資格,也會讓他們得到資產,但是是作為家人,對不起,盧茜安,他們我無法讓步。”

盧茜安看向父親,那淚光終究是血濃于水,尤倫斯咬咬牙,憂提的答復也算滿足條件,不過就是更難了些。

原以為給他降低點難度,他努點力也許能成功,是他自己要加難度的。

“第二,十萬金幣的禮金,我不多要條件,在你湊夠這兩樣之前,不許再這樣接觸,你們倆都得同意。”

其實對于憂的人品,尤倫斯還是很放心的,尤其是信守承諾的部分。

“時間呢?”

“我要是要求時間,現在給我湊齊你做的到嗎?”

憂啞然,要是現在拿出那么多錢他還真不行。

“我不要求時間是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會在貨幣貶值的時候取巧,更何況十萬金幣就是貶值也能勉強達到要求。”

“我同意。”憂用左手撫摸盧茜安前額“盧茜安,到你了……”

“我……”

怎么會不知道十萬金幣和平民身份代表什么,盧茜安心中也有計劃,大不了找朋友們借錢,圣冰華的朋友們……

從男人胸口分開,和他并肩站在血親身前,認真的給出自己的回答。

“不許用我女兒的錢!”

“我知道,我會自己掙錢!”

“我……同……意……”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盧茜安因為詫異,只能搖晃憂的胳膊,她沒想到父親會提出這種附加條件,打破她想要取巧的想法。

“沒關系,我…閃開!”

啪!

一記耳光打在憂的臉上,被憂拉開的盧茜安怔怔看著這一切,是奧利維亞打得。

“不!我不是……我不要……”

奧利維亞是受祝勇者,力氣自然不用多說,這一下介于有意無意之間,人走路磕到膝蓋,吃飯咬到舌頭,那種力氣是很強的。

嘴唇直接破了個口子,鮮血飚了出來,憂左邊的臉腫起一大片,整個腦子嗡嗡作響。

“咋……回事?”

“奧利維亞!你干什么!”盧茜安察覺剛才奧利維亞好像要打自己,她為什么這么做?

“不……錢……為什么?你們都是這個想法!難道就不能……”

奧利維亞退了回去,抓住自己馬兒的韁繩,翻身上去,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快速逃離現場。

“奧利維亞!”

事情還沒結束……

一陣馬蹄聲傳來,夾雜著人群哀嚎和男人的謾罵!

“都給老子滾!衛隊辦事,閑雜人等別過來找死!”

馬鞭一次次揮舞,一道道血痕烙印在看熱鬧的人群身上,是王城衛隊最不能惹的人物,總隊長雷恩。

尤倫斯護著妻子退回到門口,盧茜安和憂還站在那里分不清狀況。

“好小子,可讓我好找,從貧民區到商行繞了一大圈!”雷恩裂開大嘴,露出黃牙,表情相當興奮。

右手握著的馬鞭,滴答滴答向下滴血,在石板上綻放朵朵紅花,兇厲雙目左右環顧,剛才還指指點點的平民,都是對這雷恩點頭哈腰,哪敢多言。

“雷~en恩~總隊”左邊紅腫,也開始有點吐字不清,憂還是親切的和他打招呼,雷恩一向是暴脾氣,但他對自己人很不錯。

“你?圣冰華的盧茜安?嘁!”

表情煩躁,雷恩在馬上俯下身,蒲扇大手抓住憂的領子,也不顧他人反應,把憂放在坐騎前面,馬鞭一揮,就要揚塵而去。

“站住!”盧茜安厲聲說道:就要上前阻攔。

那知雷恩怒目圓睜,馬鞭朝后一甩,招數兇猛,正常長度的馬鞭忽然伸長一半,照著盧茜安胸口打來。

雷恩·加爾,中級貴族,王城衛隊總隊長,隸屬王國治安的勇者,對罪犯和百姓手段狠辣。

據小道消息早年是貴族私下角斗場的連任冠軍,用殘酷手法折磨敗者,取悅貴族,深得貴族器重。

因此那些貴族就給了他一個維護治安的工作,讓他名正言順的對囚犯用刑,聽說在他拷問的時候經常會有大批貴族參觀。

盧茜安不敢怠慢,纖腰一扭,胯間重劍由后向前順勢橫過,一聲金屬脆響,那馬鞭打在重劍上,震得盧茜安兩手發麻,后退半步。

“好厲害!”

“我的人!我的事!你沒資格管!”馬蹄不斷,聽見雷恩聲音,盧茜安抬頭望去,雷恩已經穿過大街,轉彎走了。

盧茜安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馬去追,卻被尤倫斯攔住,女兒當然知道父親的意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約定已經算開始了。

阿瑪雷提亞,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注意的呢?

奧利維亞給坐騎注入魔力,馬身魔紋閃耀,一束流光在外城疾馳。

還記得教國與雅恩帝國戰爭結束之后……

“霍林斯大人!這便是我的長女,奧利維亞,奧利維亞·阿瑪雷提亞!”

害怕眼前霍林斯司祭沒能聽清,奧利維亞的父親,阿多斯再一次重復了她的名字。

“哦!”

面前男人菱角分明,歲月沉淀的韻味,凸顯一種無形的威壓,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對方緊繃的身體再度顫抖。

“令愛在的事跡確實略有耳聞,今天閣下突然帶她來訪這是為何?”

直接問到原因,阿多斯示意身后奧利維亞向前,她便輕輕踏出一步。

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因為奧利維亞注意到霍林斯身后的女孩,年紀比自己要小。

精雕玉琢已然是奧妙天成,容貌上力壓一切胭脂俗粉,更要命的是她失神雙眸讓人置身冰峰,稍有踏錯,就是萬劫不復。

她有這個實力……

“哪里哪里,霍林斯大人過謙了。”阿多斯似乎知道霍林斯有些誤解,連忙賠笑道:

“我這次來,是聽說您要組建一支新的騎士團,可有此事?”

“不錯,如今戰事雖然平息,分析原因還是當初教國勢弱,讓一些雜碎鉆了空子,我打算招收些強力勇者,“

“以我女兒為首,保衛王室,護衛教國,改革百姓生活,讓教會美德的思想進入人民,鞏固我們的主權。”

“哎呀!”阿多斯一拍大腿,顯得相當興奮“霍林斯司祭真是深明大義,為了教國長遠發展,想到了這個地步。”

用手把奧利維亞向前推了些。

“我家奧利維亞在戰場上也算略有功績,不知可否為司祭大業出力!”

十六歲的奧利維亞張開魔法護盾,抵擋著雅恩士兵打來的無數詭異兵器,帶領隊伍沖入敵陣,斬敵三千,破機械魔像十體。

這種功績已經足夠讓自己的家族再度揚名,甚至只要阿多斯再用點力,匹敵諾絲庫里姆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您只有令愛一個子嗣吧!進入騎士團后,必然事務繁多,恐怕……”

“不,為了教國,我和女兒已經做好犧牲準備,司祭不要再推脫了!”

“那好吧。”霍林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威爾瑪麗娜,和你未來的同伴打聲招呼吧。”

看見對方應允,阿多斯趕忙提醒奧利維亞。此時的后者也終于從壓力中解放出來……

“威爾瑪麗娜·諾絲庫里姆”

“奧利維亞·阿瑪雷提亞”

“為了教國的光明未來,人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圣冰華歡迎你的加入!”

——什么光明未來啊!——

發霉?干燥?肉體的腥臭?還有一絲難以忍受的下水道氣息。

“嘔!”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位置,奧利維亞扭過身嘔吐了起來,旁邊還有一灘污跡,那是自己剛來的時候吐的。

鬼使神差的,奧利維亞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一次來到了貧民區。

破爛的房屋,衣不遮體的衣物,奧利維亞第二次來到貧民區,而且還是同一天。很害怕,她知道王都有這種地方,一直不敢過來看。

生怕就此擊碎心中對教國希冀未來的想象。

和平民區不同,完全就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老人們男女都有,三三兩兩的閑坐在一起,蓬頭垢面。

臉上老年斑和污跡覆蓋在一起,胳膊收進衣袖,雙目無神的看著奧利維亞。

在遠處幾個稍顯活力的孩童,在一團爛泥中不斷翻找,找到幾根骨頭、腐肉時無不高興的手舞足蹈,來的時候見過了。

這些孩子會把找到的,一切可食用的東西堆積起來,用一口銹跡斑斑的鐵鍋煮成漿糊……

“招工啦!招工啦!斯洛家族招工啦!一個月十二銀幣,入伙的趕緊啦!”

壯年工頭出現在貧民區街口放聲叫喊“搬磚的出力氣,懂園藝的出手藝,一份氣力一份價,要來的趕緊啦!”

聽見一聲聲吆喝,不少房屋內發出響聲,奧利維亞用盧茜安給的手絹捂住口鼻,又要開始了。

那些青中年的男人們魚貫而出,透過他們衣服的破洞,那些流膿的爛瘡傷口,散發陣陣異味,讓這個貧民區多添一份驚悚。

來的時候正是人群擁擠的現象,盧茜安還連聲道歉,這不怪她,是奧利維亞因為好奇一定要求要來的。

工頭看著涌過來的人們,拿起鞭子不斷揮舞,還罵著各種粗語,讓他們拍好隊伍。

“福林先生?”奧利維亞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身份,是附庸家族的一個下級家仆。

福林也看見了奧利維亞,急忙跑過去向奧利維亞深鞠一躬,充滿敬畏的說道:“大人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請回吧!”

“就像幾年前那樣嗎?”

“啊這……”

出乎意料的強硬,讓福林撲通的跪下了,作為下仆最怕主人翻舊賬,連聲求道。

“大小姐,那件事我們這些下人做不了主,您就發發慈悲體諒下情況吧,給了他那么多錢,也算對得起他啊!”

“可我和他是真心要在一起的”奧利維亞神情嚴肅。

“大小姐,聽老奴一言,身份相差太大的人沒有好結果,您就沒想過你們走了之后怎么過日子嗎?沒有錢花,你們要怎么生存?”

“嘁!我和他可以打工賺錢,生活上的困難總是可以過去的。”

福林搖頭道:

“大小姐,這里的人從白天干到晚上,十二個小時以上的工作時間,一個月最多才十二銀幣,給不給還要看上面心情。“

“不說別的,您的一頂帽子五百金幣,這其中相差多大您應該知道。”

奧利維亞知道福林的意思,可還是不服輸“他是平民,我也可以當平民。我們可以經商,開店,還有別的工作,只要溫飽就行。”

福林嘆氣“大小姐您還是不懂我的意思,這貧民是教國最底層,沒辦法再降,平民和貧民的差距就是一場債務的問題,”

“疾病租房,稅收,早晚都會撐不住流落到這里,到那時再美好的生活也都會破裂。”

貴族和貧民是教國的兩個極端,這其中關節讓人唏噓。

奧利維亞也不管福林,徑直騎馬進入貧民區內部,遠遠就看見一座破爛的三層樓,樓前還有三個孩子守著一堆干草在編草繩。

“艾露姐姐,好像有人來了?”在輪椅上編草繩的阿拉喬伊,看見奧利維亞開心地說道:

“是奧利維亞姐姐?”

奧利維亞看著幾人抓著小豬弄得滿手灰土,心里有些酸苦。

“奧利維亞姐姐,你怎么又回來啦?找到憂哥哥了嗎?”

翻身下來,撫摸艾露那張小臟臉,這幾個孩子身上也有輕微異味,但奧利維亞絲毫不介意,畢竟盧茜安和她們接觸就跟沒事人一樣。

“找到啦,謝謝你們。”

“那我們就放心啦,今天找憂哥的人好多啊!雷恩叔叔那模樣好兇,是有什么急事嗎?”

阿拉喬伊向前推了推輪椅,奧利維亞也同樣撫摸這個六歲的男孩。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想他了。”奧利維亞苦笑,居然隨口一句[我們],明明是盧茜安想他才對。

“想他?哦!難道,好討厭啊!憂哥也太受歡迎了,該怎么辦~”艾露又開始抱著自己來回扭動了,那頭小豬趁機跑開,躲在屋內。

“姐姐,不要老是瞎想啊,管管你自己的嘴吧,奧利維亞姐姐和盧茜安不一樣的。”艾夫把姐姐了拉開,那個喜歡緋想的姐姐總是讓他頭疼。

“不一樣嗎?味道上奧利維亞姐姐確實比盧茜安更香啊!像朵花一樣好聞。”

“奧利維亞姐姐有什么心事嗎?感覺姐姐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阿拉喬伊一如既往地心細,直白地指出奧利維亞的心事。

“姐姐問你們個問題好嗎?”

“好啊好啊,姐姐問完我們問,你一定要回答啊。”孩子們來了興致,艾露更是給奧利維亞搬了個凳子,上面還鋪著手工縫制的軟墊。

“王·憂·佩爾法斯是個什么樣的人?”

與其是在問憂,倒不如是奧利維亞再問一個失蹤了很久,一直了無音信的人。

奧利維亞的父親一直是教國的野心家,在雅恩帝國戰爭結束之后,看出國主已經失勢,為了向諾絲庫里姆展示忠心,就讓自己加入圣冰華。

打心里奧利維亞是不愿意的。

所以在加入之前,自己詢問了一直陪伴她的青梅竹馬,希望可以離開這個束縛之地。

結果,那天是仆人在約定地點出現,告知她那人將事情給自己父親全盤托出,隨后拿著父親給予的獎勵離開了。

奧利維亞推斷應該是他的平民身份,和這個教國數一數二的貴族差距太大。

歸根究底還是教國這種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讓他主動給她父親坦誠導致這種結果。

就如同現在的盧茜安和憂,只不過他們的差距比奧利維亞,所經歷的差距更大。

十萬金幣,那是一個普通大公領主半年的收益,像奧利維亞這種家族大概是一個月吧。

很難想象憂這個,一年二十左右金幣的人,要掙多久才可以攢夠。

聽見盧茜安答應種種要求,心中真是怒火攻心,不是為別的,而是奧利維亞看到了以前相戀時的影子,盧茜安的態度不該那樣懦弱。

然而在憂替盧茜安挨打之后,她的心中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己沒有經歷過那種生活,或許真的難以理解吧。

因此奧利維亞迫切想要知道,憂的真實想法是什么?那天未曾來到的青梅竹馬,他的想法是什么?

*

“我說,總隊”馬背上的憂已經用魔法消除臉腫,木質馬鞍來回顛簸隔的他胸口疼,用手撐起身子直面雷恩。

“怎么啦?隔得你奶子疼啊?”雷恩還在打趣兒,態度倒是變得溫和。

“就算咱們衛隊和圣冰華不對付,你也不至于動手吧,要是盧茜安叫人怎么辦?”

[血染王宮]事件諾絲庫里姆,打的旗號就是保衛王室,剿滅逆黨,當時的衛隊隊長都被搞蒙了。

不知霍林斯到底要干什么,一來二去居然讓他成功沖進王宮,剿滅亂黨。

當時的衛隊在糾結是要保護正統王室,還是聚集過來的王室外戚,但不論當時衛隊立場如何,要是追究起來都是失職之罪。

還好當時的王宮護衛總管機靈,率先反應過來,兩方人馬在王都大戰,結果嘛,霍林斯得了個護駕有功。

衛隊背后大牌貴族撐腰,也拿到了護衛王都的話頭,霍林斯不好去惹,雙方也就結下了梁子。

“你是擔心你的小情人吧。”

雷恩在一棟豪華莊園前停下馬,寬闊的前廣場,無以計數的盆景,栩栩如生的雕像。憂認得,這是雷恩的家。

“別提了,他爸讓我有十萬金幣,和孩子們的平民身份才能去提親……”

“我的天,要不讓老哥幫幫你,我剛好有五萬,至于平民身份我看別想了,這我真幫不了你。”

雷恩下馬把馬鞭教給侍從,隨后帶著憂進入家門。

“不用,我打算自己掙。”憂打起精神,他和雷恩還算有些交情,不至于畏首畏尾。

“你這笑話挺好玩啊!自己掙,幾輩子啊?原先你倆都在我手底下,覺得還有點希望,現在做夢去吧。”

雷恩用侍女遞來的水盆把手臉洗漱,在侍女的胸口摸了一把,又在果盤挑了一個大蘋果丟給了憂,隨后又想到什么,吩咐下人準備些果子送到貧民區。

“要我說啊,找幾個弟兄,去她老爹哪里鬧一鬧,保證讓他乖乖聽話。”雷恩在身上噴了點香水,又讓下人把憂稍微打扮一下,當然那身衣服還是那樣。

“怎么回事?今天這么隆重。”憂皺起眉頭,這算啥,給自己相親?

“我覺得香水就別噴了,衣服也別換,免得讓人看了違和。”雷恩在憂身邊轉了一圈,估計是覺得這樣才符合衛隊士兵的打扮。

“憂,我吩咐你個事兒,待會兒見到那人,你要想辦法拉攏他。”

“拉攏誰啊?”憂問道:“不是,到時候我該說啥?”

雷恩想了一想說道:“你就說點諾絲庫里姆的壞話,盡量說他們不聽教會命令,私下和教會對著干,人們越過越窮,信教會的人越來越少,“

“還說他們妨礙教會在王室傳播就行,別的說太多容易漏嘴,你就記好這幾點就行了。”

“行吧,我盡量試試,反正這都是事實。”

憂把蘋果吃完,吹了一口氣,已經是蘋果味了,又對著一旁鏡子露出牙笑了笑,看得出這種事兒已經不是第一次干了。

作為衛隊來自貧民區的典型,從底層做起,三代服兵役為教國出力,給王城衛隊在民眾心里樹立了良好形象。

不論是招兵,還是民眾的支持,像憂這種工具人,不“照顧”他可不行。

雷恩帶著憂在豪宅內穿行,里面房間并不多,從房門墻壁的間隔可以看出內部面積都很大,墻壁上那些懸掛的動物標本,武器。

地面紅毯上還有各種植物盆景,里面的房間主要是各種私人居室,是雷恩和他妻室們的,從起居室到書房一應俱全,聽雷恩說還有容納好幾人的娛樂廳。

“憂,你聽我說,就算我教你的話沒說多少,你也一定要博得她的好感,讓她們對王城衛隊放下些戒心,明白了嗎?”雷恩給憂弄正領子,再一次提醒。

“嗯,我試試吧……”憂回了一句。

面前是一扇經過精細雕刻的門,這是雷恩最喜歡的會客室。

雷恩輕輕把門推開,里面有整整兩面墻的酒柜,各色美酒琳瑯滿目,在酒柜的對面,靠近落地窗的位置。

則是一圈兒皮質的沙發,圍著一張紅木鑲金的長桌,桌子上放滿果品,以及一些名貴糕點。

按理說一般是該有一些煙草,可是憂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愧是王室衛隊,加爾男爵的辦事效率讓人欽佩,夫人有福了。”見兩人進來,美少年對著面前調笑的婦人笑著說道:

“您過獎了,或許這是眾神在冥冥中指引。”

少年侍從打扮,用白金圣十字點綴。一條金色長辮垂在身后,正是那晚的教會侍從阿維斯塔。

對面婦人是雷恩的小妾之一,雖然姿色平平,可是其人極善言談,還挺雷恩炫耀過他這個小妾男女通吃。

“看來二位聊的正歡啊,不知今天的招待如何?”

雷恩禮貌的向他們打招呼,那表情跟執行公務的模樣反差極大。

“謝謝您,男爵,雷斯卡特耶果醬確實是北域一絕,承蒙款待。”阿維斯塔起身,向雷恩行禮。

“哪里哪里,這果醬還有很多樣式,正餐茶點都可以搭配,我已經吩咐人用保存魔法準備了一批,送往大人的住所略表心意,還望笑納。”

“我代圣女大人謝謝男爵,她一定會喜歡的……”

隨便寒暄幾句,雷恩向夫人使了眼色,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憂和阿維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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