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市的第一抹陽光映照在新宿舍的時候,鐘致遠猛地從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枕邊的手機,竟是已經到了8點,鐘致遠暗自搖頭苦笑。
“才來第一天就睡過了頭,這要是被老爹知道了,還不得把自己訓斥成什么樣。”
業精于勤,鐘致遠雖然天賦不錯,但他也對自己的熱愛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在京北的時候,無論嚴寒酷暑,他都會在6點準點起床訓練。
不過昨天剛下飛機,又經歷了一番掃除和一場打斗,身子也確實有些疲累,不過好在還未正式開學,宿舍里也依舊是空空蕩蕩的一個人。
鐘致遠趕緊洗漱完畢,翻出皮箱里的籃球便朝著宿舍外的球場跑去。
大學里的時間可不像高中時候那般緊湊,這都八九點鐘了,球場上卻也只有零零散散幾個路人。
熟練的做完拉伸,晨跑,鐘致遠的早訓便正式開始了,他的個人訓練倒也簡單,無非便是兩項運球與投籃,自他高中成名之時起,他就把自己定義為后衛。
在他而言,作為后衛的最基礎技能也就是這兩項,所以他才為自己設置了,每天的各種運球與投籃功課:弓步運球、胯下運球、雙手交替、背后運球…
待到運球項目完結,身子有些疲乏的時候再開始200記罰球、50記三分,如此一個循環,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了約莫2個小時。
“呼”的一聲,鐘致遠雙腿張開,就著球場中間一趟,大力的喘著粗氣,靈動的雙眼卻是不自覺的向著四周探看,已是到了上午十點。
今天又是新生入校最后一天,這個時候在校園穿梭的,都是懵懂好奇的新生,或者忙碌不堪的學長學姐。
除了他這樣的“籃球狂熱分子”,別的人基本都不會向著球場這邊靠,倒是把鐘致遠的“迷妹”夢給擊了個碎。
要知道鐘致遠在高中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個“小明星”的人物,經常會有“小迷妹們”在旁歡呼雀躍。
只不過后來,“小迷妹們”變成了林曉雨一個人,他的心里從那時起也只有林曉雨一個人了。
當然,在全新的大學校園,如果有“小迷妹們”的出現當然也是值得開心的事,如果沒有的話,鐘致遠嘿嘿一笑,爬起身來,翻出手機,他還有他的曉雨呢。
“喂”林曉雨故意將聲音拖得老長,鐘致遠一聽便覺著心中一甜。
“小懶豬,還沒起來呢?”
“對啊,她們幾個也都還沒起來,昨天晚上聊天聊得太晚了。”
林曉雨語氣里倒是有些愧疚,可她那嬌憨可愛又帶著,幾分睡意的聲音,倒是讓鐘致遠更為喜歡:
“老公,我中午就不陪你了,昨天和她們說好了,下午去買點東西收拾一下屋子,然后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她們都想見見你呢。”
“這樣啊,那我可得好好表現表現…”
“那當然,我可是把你夸得天花亂墜的,你可得打扮得帥帥的,到時候我好去找你。”
帶著一身臭汗回到宿舍,沖了個冷水澡,去食堂草草吃了個便餐,鐘致遠便無所事事的躺倒在床。
閑來無事,便翻出了手機里珍藏多時的籃球視頻,大多是些NBA的經典場面:
科比的單場81分,麥迪時刻,艾佛森的得分集錦,卡特的扣籃大賽…
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每一次翻看依舊會讓鐘致遠感到激動,這些可都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目標。
“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去美國,和他們這群大佬打場球!”
“醒醒,嘿,醒醒…”
一道粗厚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鐘致遠咪蒙著眼自沉睡中醒來,稍稍向這四周張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彪形大漢,不對,他后面還站著兩個人。
“哥們兒醒了,那咱們205宿舍的兄弟就算是到齊了,下來認識一下唄。”彪形大漢身后鉆出一個瘦小男生,作為體育生倒也瘦小不到哪里去。
可一對比起眼前這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這個身高172的便看起來像個“猴子”一樣。
“噢噢,是你們啊,”第一次與室友相見,鐘致遠自然滿心高興,自床上迅速爬起,輕輕一躍便從床上跳了下來:“你們…一起來的?”
“對啊,說來也巧,咱們幾個來的地方都不一樣,可偏偏一塊到的火車站,被迎新的學長學姐們整到一輛車上去了。
這不,一分配居然是一個宿舍的,也是有緣,哈哈。
”這“猴子”老兄看來是個話癆,自鐘致遠醒來就沒停過嘴:
“兄弟,你叫什么啊,九幾的,咱們初次見面也好認識一下唄。”
“嗯,鐘致遠,鐘表的鐘,寧靜致遠的致遠,九七年的。”
“哈,兄弟你最小啊,來來來,那我給你們介紹下哥哥們,”
“猴子”老兄哈哈一笑,首先便指著那高大魁梧的大漢道:“這是戴歌,是咱們寢室名副其實的‘大哥’,梅川人。”
戴歌聞言朝著鐘致遠憨厚一笑,摸了摸后腦勺:“你好!”
“大哥好!”鐘致遠點了點頭,對這宿舍里按年齡排座次的論調倒是習慣。
“我叫侯志高,我朋友都叫我‘猴子’,只比大哥小一個多月,也是梅川人…”
“原來你還真叫‘猴子’,”鐘致遠心中有些好笑,但面上倒也是親切的喚了一聲:“侯哥好!”
“我叫陳起,云都人!”只聽到兩人身后的一道頗為磁性的聲音,鐘致遠這才朝著陳起看去,這個排行老三的陳起倒是有些不起眼。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看上去也是不胖不瘦,面貌普通,屬于那種站在人群之中,往往被人所遺忘的類型,不是他開口介紹,倒真是引不起鐘致遠的注意。
“陳哥好!”鐘致遠同樣喊了一聲,陳起只是稍稍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整理起床桌,完全沒有多余的話語。
“對了,老四,你是什么專項的?”見得陳起的奇怪反應,猴子倒是知道轉個話題,鐘致遠毫不掩飾道:“籃球!”
“天吶,你也是籃球!”猴子興奮的喊了一聲:“哈哈,那這四年有的玩了…”
“怎么?你也是?”鐘致遠聽他說“也”,自然有次一猜。
“不但我是,大哥也是,就老三是羽毛球專項,有點寂寞啊,哈哈,老三是吧?”
陳起倒也不是不近人情,聽得猴子說起他,稍稍“嗯”了一聲,便又自顧著往自己的事去了。
“那要不,咱們這就去整一整?”幾人閑聊之際,大哥卻是早已換好了一身黑色的寬大球衣,上面寫著“梅川一中”四個大字。
顯然便是曾經的校隊成員,猴子見了連忙上前打趣:“走走走,以前就聽說梅川一中的大內線很猛,今天倒是要見識見識了。
怎么樣,老三老四,去整整?”
“我…”鐘致遠上午早訓過一陣,雖然也算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一想著約好了曉雨一起吃飯的,心中難免有些猶豫。
“我不打,你們去吧。”陳起此刻正爬到了床頭收拾,也沒轉身,就這樣直接拒絕了,倒是有些不近人情。
“呃…”猴子對于拉伙這事兒倒是熟悉:“別嘛,老三,難得第一次見面,給個面子一起去玩下嘛。”
“我不會打。”陳起再度冷聲拒絕,將本來還一派祥和的氣氛弄得很是尷尬。
“你…”猴子心中有些不悅,可也實在不愿意第一天鬧些不愉快,只得轉身向著鐘致遠喚道:“那老四你呢,你總不會說不會打吧?”
“打,當然打!”鐘致遠這便沒法了,這會兒如果拒絕怕是會弄得,這位猴子老兄下不來臺。
于是翻出手機給曉雨發了條短信,說著讓她來他宿舍邊的球場找他就好。
下午四五點的球場那可就不比清晨的早訓時間,這個時候別說想一個人訓練,就是想找個場子加一組都有些困難。
不過這對于他們205競體三人組來說,倒也算不得什么,三人都是競體籃球專業,對這“野球場”的規矩自然是熟門熟路,初次約球也不會挑三揀四。
隨便尋了個人少一點場地便湊了上去,當然,代表這三人組發言的自然是那位“話癆”猴子:“嘿,哥們,加一組玩唄…”
“…”球場上打球的誰還會沒有點兒眼力見,這競體三人組,就連最矮的猴子都有一米七零,雖然看起來瘦弱。
可穿著短背心球衣所露出的手臂肌肉,那都是讓人羨慕的水平。
更何況是那位足有一米九的大哥了,一時間場上打著散場的人,不太敢接受又不好拒絕。
只得尷尬的杵在那里,誰也沒有接話。
“要不這樣,我們重新分組。”鐘致遠倒是善解人意,實力太過懸殊打起來也沒有什么意思,本來這種野球也就是陪著室友們玩耍一陣,他倒是看得很開。
“可以可以!”這下場上的人便沒了二話,幾人圍攏過來,隨著籃球在猴子手中一陣旋轉,氣孔對準的前四個人便分成一組。
幾輪下來,恰好是大哥與猴子分在了一起,而鐘致遠則分到了另外一組。
“走起!”分配已定,猴子大叫一聲,便從中場線附近將球傳出,上來倒也沒有太過施壓,只是將球傳給了其他隊員,自己便開始懶懶散散的跑動起來。
可球場之上畢竟實力為尊,這幾名隊員先前還打得熱火朝天,可一旦加入到幾位實力懸殊的隊友和對手,手腳都會有些畏畏縮縮。
這持球的小伙先是簡單的低運幾步,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便索性停了下來,雙手輕輕向著上空一推。
那籃球便高高吊起,直落在那位鐵塔一般的大哥的手中。
大哥熟練的接過籃球,背身一抵,本以為是輕松的頂開防守人,可卻沒想著身后的防守卻是紋絲不動。
大哥稍稍一愣,這才想起防守他的正是那個身高,只低他五六公分的新室友,“老四這身體可以啊,”
大哥心中暗自夸贊一聲,手腳卻已經是熟悉的轉動起來,重心腳牢牢站定,左腳輕輕向后一撤,一個簡單的后仰起跳,雙手高舉,輕松的將球投擲而出。
“唰!”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籃球便已應聲入網,動作協調之快,完全看不出這是個足有一米九身高的巨人。
“大哥牛逼!”猴子在外線起著哄,倒是對這位室友大哥的神勇變現毫不驚奇,要知道高中時候雖然未曾見過這位大哥。
可梅川市冠軍隊的王牌中鋒還是有些名氣的,一想到以后跟著這位牛人一起打球,無論是野球還是比賽,想想都覺著輕松。
“厲害厲害,”鐘致遠搖了搖頭,剛才這位大哥轉身之際他其實也有了些戒備,起跳之時也已跟著起身,可礙于身高差距和大哥的后仰幅度,防守并不奏效。
野球場的規矩與比賽不同,贏得一邊可以繼續發球,受到大哥開門紅的鼓舞。
這一次猴子倒是有心表現,將球發出之后便開始積極跑動,隊友自然也識趣的將球傳至他的手中。
面對著和自己一般身高的防守,猴子一個胯下詭步,假突之余迅速撤步起跳,籃球刷網而入之時,防守人才剛剛從錯愕中醒悟,然而身位卻已是差得很遠了。
“靈活!”這是鐘致遠給這位猴子室友的評價,雖然身高體重不占優勢,可這份身體的柔韌度便是野球場的大殺器了。
而且看他運球的節奏和步伐,應該也是有點街頭花式籃球的影子的。
“大哥,再來一個!”猴子接連打進幾個,一時間倒也有些無趣,想著也該讓大哥發揮發揮,面對防守做了個很慢的一個急停急起。
直將身前的防守人一齊帶起,然而他卻是高喊一聲,假投真傳,籃球一個猛擲,直切籃下。
“啪!”戴歌見得猴子玩的興起,倒是有些放松,這迎面而來的球倒也沒有什么多余想法,只想著機械般的高高躍起。
如果防守到位,就打低位背打,如果防守稀松,那也許能在空中作業,來個空中接力也說不定。
可他這邊剛剛啟動,手臂之處卻是傳來一陣推力,戴歌扭過頭來,卻見著他背后的鐘致遠,不知何時已悄然繞在他前身來,用右臂倚著他左臂順勢一推。
不但搶先一步高高躍起,竟還讓自己一時間發不出力來,籃球“啪”的一聲落入高高躍起的鐘致遠手中。
眾人尚自驚訝之際,鐘致遠卻是在空中一甩,人還未落地便已將球向著外線傳出。
“啊…”等在外線觀戰的隊友被球狠狠一砸,好在還算有點籃球底子,鐘致遠的這球也是沖著他懷里傳的,這才接穩了球不至于失誤。
饒是如此,也被這球砸的有些腹痛,踉蹌半晌才算穩住球權,可這一會兒功夫猴子已是撲了過來,先前大好的空擋頃刻間便被封得死死的。
“這里。”一聲淡定的呼聲傳來,外線拿著球的小伙不由得,隨著聲音望向正積極跑位的鐘致遠,只見他速度全開,仿佛火箭一般在幾名防守之人背后穿梭。
只待著與自己目光相觸的那一刻,鐘致遠猛地一記反跑,卻是向著最底線的空擋位置奔去,持球人當即心領神會,一記長傳直塞三分底角。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鐘致遠的所在,戴歌身居內線,對這外線防守有些無可奈何,而猴子也沒有與他對位,自然做不到完全貼身。
此刻拿球的鐘致遠面前兩米已是一個人都沒有,自然是最好的出手時機,稍稍一頓,起跳,抬手。
近乎完美的投籃姿勢,近乎完美的籃球弧線,“唰”的一聲,空心入網,干凈利落。
“哇,老四帥啊!”雖然是個空位投籃,但這標準的投籃姿勢也足以,令兩位宿舍兄弟夸贊了,正要上前吆喝起哄兩句。
可沒想著鐘致遠完成跳投之后,卻是直直的向著球場邊緣走去。
剛剛跑位的時候,鐘致遠的目光已經瞥到了,場邊的那位漂亮女生,那是他的曉雨,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可林曉雨每次來球場尋他都不會打擾他打球。
只是在場邊靜靜的看著,欣賞著,今天的林曉雨也不例外,她穿著一件白色短T,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顯得格外的青春陽光。
一個人高高的站在球場,見鐘致遠注意到她,露出一抹靦腆的微笑。
“什么時候來的啊?”鐘致遠走了過去。
“才剛到,怎么,你不打了嗎?”林曉雨滿目春風,眉眼之間的天真舒展,給人一種最是親和的感覺。
“嘿,答應了你的,還害你來找我,走吧,大哥他們應該也能玩的。”鐘致遠回頭朝著兩位室友兄弟喊道:“大哥,猴子哥,我有點事得先走了,下次再打。”
“沒事兒,去吧!”二人各自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朝著鐘致遠一陣擠眉弄眼般的偷笑。
鐘致遠倒也不跟他們客氣,順手便將林曉雨的小手牽起,大喇喇的離開球場。
“瞧,都牽手了,老四可以啊。”猴子早就注意到了站在場邊觀戰的林曉雨,心中還想著這是哪里來的大美女這么漂亮,連帶著打球都更認真了些。
可沒想到她竟是來看老四的,望著這么一位大美女,就跟著老四手拉著手離開,心里自然有些羨慕。
“嘿,老四挺帥的。”大哥憨厚一笑,卻也沒有多想,回過身來繼續著未完的球局。
“快去看、快去看,9舍那邊爆了!”一陣喧囂響起,臨近9舍附近的幾個球場,都被這歡呼聲所吸引,不斷有人潮向著9舍那邊的籃球場涌去。
深海大學共分四個校區,每個校區也都分了二十棟宿舍。
其間每四棟宿舍中間便修建一塊籃球場,少則2、3個全場,多的如最中間的9舍附近便有著6個大場。
平日里大家也都是圍繞著,靠近自己宿舍的球場來娛樂兩下,當然也有三五好友約去別的場子的情況,但像這么大規模的向著一個場子涌來。
卻是極為少見的,原因很簡單,據說9舍來了個大魔王,連機械學院的幾個院隊都給干趴下了。
“云哥,我跟你說,那家伙真可以,”隨著人潮向著球場涌動,三名頗為顯眼的男女亦是擠進了球場,說是頗為顯眼,自是因為他們一行也都算得上是帥哥美女。
特別是那位足有1米72的女生,雖然是穿著簡單的休閑款,但依舊是氣質動人,兩名男子都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都是渾身肌肉鼓脹。
一看時常就是混跡于健身房的大牛,不過看這三人說話,卻是行在前面的男生指引著前路:
“機械的隊長余威,還有那個小強,好像還帶了個他們隊的,結果愣是被這個大個子給爆了,”
“我先前看的時候還是1對1的單防,你瞧,現在都不止是兩個夾一個了。”
那被喚作“云哥”的少年此刻的目光也是聚焦在,這片九舍的球場里,此時離鐘致遠離去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大哥與猴子兩個本意是隨便活動活動。
可沒想著鐘致遠這邊剛走,幾個看起來牛氣哄哄的男生,便走過來說是要院隊訓練,叫他們把場子讓出來。
深海大學每個學院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院隊。
可這種學院院隊的訓練一般不會有專門的場地,大多是到了比賽前夕,安排學生會的干事,或者是隊里的后勤提前來占場。
可這會兒正是開學的時候,機械學院這批人也是臨時起意,機械學院隊又是去年深海大學校內賽的亞軍,他們要是想占場子,旁的人還真攔不住。
可今天說來也巧,這伙人居然撞到了一塊鐵板。
才剛剛升入大學的戴歌哪里懂這些規矩,猴子還未說話他便已經斷然拒絕:“哪門子規矩,又不是你的場子,要打就一起,憑什么讓你。”
“喲呵,哪里來的傻大個子,”機械的這伙人雖然人多勢眾,可在深海這等名校還是不會隨便動武的,既然是打球,那他們自然是不怕的。
于是乎,這場奪人眼球的大戰就開始了。
兩邊打的簡單的3V3,大哥猴子拉了個剛剛一起打的隊友,就和人家干上了。
沒幾下功夫,這個畢業于梅川一中的威猛中鋒,便把這群機械院隊內線打開了花,3V3沒有內線三秒一說,一米九的大哥直挺挺的站在內線。
接球就是強起,防的緊些就翻身跳投,防的松些就直接暴扣,還沒幾下功夫便把這群機械隊員給打懵了。
恰巧這時機械的隊長余威等人趕到,也瞧見了遇到了狠手,便把整個隊伍分成了三四個小隊,輪番上陣,這會兒已經打了十一輪,戴歌這邊就沒輸過。
看著場下機械隊的成員個個啞口無言,這幅場景自是吸引圍觀路人,校園四處都在傳著“九舍球場神秘大個打爆機械”的流言,這才鬧出如此大的場面。
“快看,扣了扣了!”突然圍觀人群爆出一記歡呼,卻是場中的猴子傳出了一記好球,戴歌一個搶步早早躍起,防守人整個還沒反應過來。
戴歌便已雙手在空中接住籃球,來了個空中轉身。
直接將球灌進籃筐,“轟”的一聲,籃筐轟鳴作響,機械的幾名隊員便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個個悶悶不語。
“云哥,你覺著怎么樣?”云哥身前的男生又回過頭來,神色有些激動。
“云哥”稍稍點了點頭:“還不錯,好好練個一年,應該能打過‘大熊’。”
“嘿,我就說還不錯嘛,有他和‘大熊’組個雙塔,保不準今年能贏‘英僑’!”
然而“云哥”卻又緩緩搖頭:“還不夠。”
“云哥”身旁的漂亮女生卻是蹙起眉頭:“你別著急,看他這樣子應該也是個新生,等入了隊,你好好帶他一下,也許潛力還很大的。”
“是啊,嫂子說得多,云哥,你看,那個小個子看起來基本功也挺扎實的,估計是一起的,感覺今年的苗子不錯啊。”
“我只有這最后一年了!32強,還不知道,沖不沖得出去。”提起隊伍,“云哥”語氣有些低沉。
“犯規了!犯規了!”這邊閑談之際,場上卻是畫風突變,先前還打得規矩的機械隊漸漸加大了強度,防守戴歌的時候手腳也開始不干凈起來。
然而戴歌卻是那種越大越是起勁的人物,這邊防守人還在掏他的后腰,他一個臀頂便將這不規矩的防守給撞倒在地。
面對空無一人的防守輕松躍起,再度將球扣進。
可那防守人才剛剛落地,機械的隊員便一窩蜂的沖了上來,先前憋著的氣一股腦的發泄出來:“干嘛?撞人?想打架啊!”
戴歌的性子卻是直接,十幾個人圍攏上來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反是撅著嘴不屑道:“來啊,怕了你啊!”
而一旁的猴子卻早早跟了過來,在他身邊扯了扯:“大哥,他們人多,我們先走吧。”
可已經起了性子的戴歌把手一甩,毫不畏懼的向著機械的隊員挺起胸膛,繼續吼道:“打球打不過,打架就打得過?”
“我看你是找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的動作,明顯就是防守人的犯規在先。
戴歌雖然將他撞倒,單也算是在合理沖撞區的身體接觸,動作也是相當干凈。
純粹就是防守人挨不住,戴歌這身材的臀頂而已,這伙機械隊員在場下憋了股氣。
此刻自是要尋機爆發,見這戴歌如此不識趣,那自然是要來一場真格的,讓他在這學校里長長記性。
“余威!”機械這邊正要一擁而上,可這一道厲聲呼喚卻是,讓機械的隊長停下了腳步,順眼望去,場邊緩緩走出來一個熟悉身影。
“聶云?”余威稍稍一愕。
聶云輕輕一笑,面對這隨時便要火拼的場面,倒是有些不以為意,直走到這位機械隊長身前,雖是與他超不多高度,但氣勢卻是比他高了幾分:
“這小子看起來是個新生,難免不知道規矩,今天就算了吧?”
“算了?”這余威將聲線拉得老長,可面對著聶云的壓力也難免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不給云哥你面子,是這小子自己要把事情鬧大,撞了我機械的人,還在那拽個B樣,我們機械可不是好欺負的。”
聶云“嗤”了一聲,心中暗笑這余威還真有些不要臉,可嘴上卻懶得與他計較:
“你也看到了,他的水平,遲早得是我隊里的人,怎么,我的人你也敢動?”
“你…”余威一時語塞,手指在空中搖了幾搖,似是要指著聶云還嘴,可終究是強忍著心里的怨氣,只說了句:“好,你們校隊的就是牛!”
說完便轉身離去,圍在戴歌身邊的球員見得隊長撤了,自然也不會貿然出手,旋即一窩蜂的向著外圍散了。
“你是?”戴歌雖然有些憨直,可也不是傻子,見得這位英武少年為他出面解圍,當下便靠了過來,只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聶云還沒開口,先前那位一路引領的男生卻是先行解說起來:“這位學弟,你可遇見貴人了,他是咱們深海大學的校隊隊長聶云,你叫他‘云哥’就好。”
“校隊、隊長!”戴歌有些錯愕,回頭與猴子對視一眼,卻已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激動:“你就是‘深海第一控’?”
“你就打算這么去見我室友啊。”林曉雨一邊走著,一邊晃了晃牽著她小手的臂膀,倒是有些撒嬌的意味。
“啊?”鐘致遠有些摸不著頭腦,拍了拍頭:“我,我好像是該去洗個澡。”
“是啊,總不能讓她們第一次見你就滿身大汗吧。”曉雨故意將頭湊在男友懷里嗅了嗅:“哎,我是習慣你這股味道了,可別人就不一定了。”
鐘致遠見她打趣,大手故意一攬,正將她摟入懷里:“嘿,你喜歡不就好了嗎,管別人干嘛?”
“呀,你…我才洗的澡!”林曉雨趕緊把他推開,作勢要打,而鐘致遠卻已向前跑了幾步,兩人輕松的追逐著,不多時已是到了九舍底下。
“就在下面等我會兒,我洗個澡就下來,”鐘致遠交代好曉雨,轉身便要向著宿舍狂奔。
“誒誒誒,你等等。”曉雨卻是喚住了她,在男友不解的眼神中,笑意盈盈的走向了門口的守衛室,鐘致遠莫名其妙的向著守衛室望了望,心中不禁狐疑:
“難道曉雨要跟大媽求情,想跟我一起上去?”
“想什么呢?”林曉雨蹦蹦跶跶跑了出來,見他雙目迷離似是在想著什么,故意將手中的物件抬起,輕輕在他頭上拍了一記。
“噢,”鐘致遠捂了捂頭:“曉雨,你這是?”
“諾,給你的,”林曉雨把手里的物件遞了過來,卻是一個衣袋,里面好像裝著幾件新衣服。
林曉雨眨了眨眼睛,隨口道:“剛剛陪她們逛街,就看到了這些,正好想起你這次來除了你的球衣球鞋,好像沒帶什么衣服,我就給你買了兩套,你上去吧。”
“啊?”鐘致遠心中頓時滿腹柔情,只恨不得現在就把眼前的曉雨摟在懷里,嘴邊囁嚅兩句,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啦,你上去啦,給你買點衣服被她們笑話死了,你可得好好洗洗。”
曉雨見他癡癡的望著自己,心里自是分外甜蜜,可此刻兩人杵在宿舍門口,過往的人流太多,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好連推帶拽的將鐘致遠送入門內,這才尋了個宿舍門口的石凳子坐好,靜靜的等候著他的戀人。
“嗚…”一聲淺淺的低吟自葉詩翩的小嘴傳出,葉詩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極為不適睜開了雙眼。“這里是?”
葉詩翩有些迷茫,此刻的她正躺在一處陌生房間的床上,大床倒是溫軟,可床被卻是灑落在地,一陣空調冷風襲來,葉詩翩猛地一個激靈。
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全身赤裸的躺著,悲痛模糊的記憶剎那間涌入腦海。
“啊!”葉詩翩一聲嘶叫,眼淚便止不住的滴落下來,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人奪去了。
而且是在她認為最是法治安全的,公安局派出所里,被那頭大熊,肆無忌憚的奪去了。
“不,這是強暴,這是性侵,這是…”葉詩翩心中要強,自然不會就此妥協,綿軟無力的雙手強撐著捏緊,心中定神道:“我要去告他!我…”
然而她的思緒還未整理完全,“砰”的一聲巨響卻是自身側不遠處傳來,原來那房間墻壁的拐角便是這房里的衛生間。
而這房間又隔音很好,直到那衛生間的門打開,她才意識到這房間竟是還有其他人。
她渾身赤裸的被人帶到這房間,那這衛生間里的人自然是不言而喻,果不其然,熊安杰同樣的赤裸著全身走了出來,渾身的肌肉隨著步伐不斷顫動。
倒是威風凜凜,而更令人畏懼的卻是那胯下的,一根高高挺起的肉屌,明晃晃的橫立在身前,嚇得這位葉大主持羞憤的別過頭去。
“嘿,葉大美女醒了?”熊安杰雖是操勞一夜,但底子非常扎實,稍稍洗漱卻又恢復了精神,那派出所還是太過引人注目。
即便是小叔做了交代,那兩個底下辦事的小民警,看著自己帶人出來的樣子,已經有些不滿了,不過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以他老爹的身份。
只要他們乖乖聽話,小叔自然也會給他們些好處,這不,今天早上電話已經打到了葉詩翩的單位,編了個接受調查的幌子,給請了一天假。
于是乎一夜尚不盡興的熊安杰,便帶著這位嬌滴滴的美女主持,在市里隨便開了間房。
趁著還沒開學,也沒收到隊里訓練的安排,索性在這再好好享受幾回。
“你,你別過來…”經受了一夜的摧殘,葉詩翩早已沒有了先前的膽氣,身子不斷向后縮著,直將整個背脊都靠在了床后的墻布之上。
“葉大美女怕了?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熊安杰大喇喇的坐上床側,大手一扯,輕松便將葉詩翩給拉拽到身邊。
另一手托起佳人臀側,一個翻身就把這位足有高身美人,像兔子一般的抱在懷里。
“我…你…我一定會告你!”葉詩翩心中有些惶恐,可一貫的驕傲卻是絕不讓她就此妥協。
雖然此刻被他摟在了懷里,語聲有些顫抖,但說到“告”這個字,她的雙眼倒是十分堅決。
“看來沒把你就這么放回去是對了,”
熊安杰倒是沒想到她這么堅韌,以往他用過強的女人,膽子小一點的看到他的身材就沒了聲音,膽子大一點的,也挨不住他家的背景。
雖然有老爹撐腰,他倒不怕這女人能把他告成什么樣,但是無論如何對老爹的名聲總歸是不好的,少不得還得挨一頓訓。
熊安杰暗自慶幸,心中卻已有了主意,當下便故意大笑一聲:“哈哈,你以為你還有出去的機會?”
葉詩翩稍稍一愕,倒是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可經歷了派出所的黑暗一夜,心中已經對他所說的話有種莫名的畏懼。
“我實話告訴你,我小叔已經派人給你們單位,周書記去過電話了,說你在協助辦案,十天半月不會回去,老子這幾天也不去上學了,”
“就在這里守這里,你什么時候聽話些我就什么時候放了你,你要是一直不聽話,嘿嘿,這諾大的深海市,稍微少個把人,還真沒人管得著你。”
熊安杰語聲越說越是張狂,好像黑夜里的冷風,刮得葉詩翩心中生疼。
“你,你這是…你是…”葉詩翩想說他“目無法紀”,又想罵他“禽獸”。
可身為深海電視的主持人,心中也清楚“公安廳廳長”是個什么分量,自己一個小老百姓。
要真的在深海失蹤了,還真就查不出什么浪花來,一想到這里,葉詩翩心中不禁生出一分絕望,難道,真要受他擺布?向他妥協?
“嘿嘿,想通了?”見她掙扎的身子忽然間安靜許多。
熊安杰心中稍安,大手已是開始在這位,美女主持的胸口之上揉捏起來,雙腳抬上床沿,身子一拱。
輕松的靠倒在葉詩翩的身側,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葉詩翩雙目緩緩閉上,她知道昨夜的噩夢還未結束,但她也不知道,這噩夢還能不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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