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一晚上，雨霏還是沒有睡得很好，醒來時，已快到中午。

雨霏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出到外面。子沖和倩倩兩抵著頭，拿著平板，不知在看什么。

「你們爺倆這是在干嘛？」

「起床了？」子沖回過頭和雨霏打了聲招呼，又和女兒在平板上指指點點的。

「干嘛呢？」雨霏在兩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沒看下棋嗎？」女兒頭也沒抬。

雨霏從桌上拿過一個蘋果，伸手的一瞬間，雨霏看到子沖的眼好像，不僅僅是看著女兒手上的平板。倩倩身上套著一條寬松的短袖睡裙。

「這丫頭，里面一定又是真空包裝」雨霏狠狠的咬了口手中的蘋果，拿著手機，蜷縮在沙發上，斜眼偷偷看著對面的子沖。

子沖的眼神總是假裝不小心的，往倩倩那寬松的領口看進去。一手的肘放在膝蓋上，手遮擋著自己的襠部。雨霏知道子沖一定是有反應了。

如果是一個多星期前，雨霏看到眼前的一幕，肯定會找個借口，不是讓女兒回房復習，就是拉著子沖到廚房里搞著搞那的。

今天的雨霏好像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對面的父女兩，一個假裝不知道走光，一個假裝沒看到。雨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

唉，魔鬼啊，那男孩的丑東西，頂開了自己身體里的潘多拉盒，放出了魔鬼。

一個星期以來，雨霏感覺自己變了，變得敏感了，動不動的就會往那方面想，雨霏清楚自己肉欲指數在不斷的上漲，只是雨霏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漲停。

也許沒有漲停的那一刻，有的只是不斷的創新高。

親密的人，就應該有親密的關系，雨霏不懂得，怎么突然想到那么一句話。

看著對面父女兩人，不知是不是真的下棋的兩人，雨霏有種最好大家，都赤條條的坦誠相見的想法。

可轉念想想，也許對面兩人要的就是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呢？

自己是不是起來的不是時候，如果自己還在里面臥室，這兩人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自己是不是要走開，給他們創造點機會呢？

「誒，你們兩中午打算吃點什么？我先說啊，要吃你們吃，我吃了個蘋果飽了」雨霏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小心觀察著父女兩。

雨霏的突然開口，讓倩倩嚇了一跳，借著下棋的時候，用手假裝壓了下敞開的領口。

略帶心虛的瞟了一眼雨霏，「面吧，晚上不是朱伯伯和王阿姨還要過來吃飯嗎？面條簡單點」

「聽我閨女的」子沖附和著。

「簡單，你怎么不說點外賣啊，假惺惺的，唉，我就是做牛馬的命啊，上輩子欠你們倆的」雨霏起身往廚房走去。

「老公，幫我打幾個雞蛋」雨霏隔了幾分鐘，故意在廚房里喊了子沖過來幫忙。

雨霏對自己單獨留下父女兩在外面，心里有點不舒服的感覺，那感覺怎么像是吃了女兒醋。

「來了，來了，雞蛋在哪兒？」子沖很快就進了廚房

「還能在哪兒，當然在冰箱里了。你說你，如果哪天我不在家，不知道你是不是會餓死。」

「那肯定會，所以老婆你不要離開我哦」

「去你的，動作快點，嬉皮笑臉的……誒，好看嗎？」

「嗯？好看，當然好看。我老婆怎么可能不好看」

「沒說我，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那里是在下棋，分明是在偷窺，怎么偷窺自己女兒刺激？」

「看你說的，哪有的事，我是那種人？」

「別不承認，你下面那個可是很不老實哦」

「哎呀，這不是正常反應嘛，我又不是不行」

「嗯，就是不久」

「唉，老婆，你今天不一樣哦」

「怎么不一樣」

「你可以啊，都學會開老公這樣的玩笑了」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行了，蛋打好了，就給我，快滾出去，去偷窺你閨女去。」

「劉雨霏同志，我再說一次，我沒有」

「行了行了，沒有就沒有唄」

「你這個小同志，這種想法有問題啊」

「哎呀，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子沖搖頭晃腦的出了廚房，回到客廳，倩倩不知道去了哪兒。

「閨女，怎么不下了？」

「不下了，準備吃飯了」倩倩的聲音從她房間里傳來。

下午，四點，雨霏一人在廚房里忙碌著。

「雨霏，要幫忙嗎？」王姐的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

「王姐，來了？你到外面坐。」

「我來幫你，兩個人動作快點。我看看你都準備了什么菜，喲，這蝦不錯啊，打算怎么弄？」

「蒜蓉開邊，可以？」

「太可以了，雞呢？打算做什么？」

「油淋」

「可以啊，雨霏，你做的都是我們家老朱喜歡的菜」

「哪有」雨霏的臉皮薄，被王姐這么一說，臉紅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就是隨便做的。」

「行了，別解釋啊，我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

「那不是請你們吃飯嘛，當然要準備你們愛吃的」

「是是是，唉，昨天和你說的，你有沒有考慮一下？」

「考慮什么？」

「就是陪陪我家老朱」

「王姐，這玩笑開大了」

「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要不這樣，你幫我陪陪老朱。我陪你家子沖，你看怎么樣？」

「王姐……」

「雨霏，姐是認真的。你朱哥給我介紹人，也讓我和你朱哥的感情又注入了新鮮血。讓我感覺自己又年輕了，要不是這樣我可能都抑郁死了。」

「你朱哥喜歡你很長時間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幫老朱試試，我不想他有遺憾。這次你們不是想感謝老朱嗎？就一次，行嗎？」

「……王姐……這事，如果給子沖知道了……」

「你如果同意，子沖那邊我去說，姐就不要臉一回了。」

「姐，你出去外面和他們聊天吧，讓我想想，好嗎？」

王姐出去了好一會兒，倩倩進了廚房。

「媽……媽……」

「啊？你怎么進來了，作業都寫完了？」

「媽，你在想什么，發什么呆啊」

「哦，沒想什么」

「媽，你是不是想王阿姨的話？」

「怎么哪都有你啊」

「媽，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試什么試，你小孩家家的懂什么懂」

「媽，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天你有些變了？」

「變什么變」

「媽，我覺得那晚上的強奸犯，好像是讓你……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哎呀，反正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知道，去去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出去」

「要不我幫你說？」

「說什么說，」雨霏被自己女兒說的都不好意思了，也第一次意識到，閨女已經是大姑娘了，什么都懂了。女兒好像看出自己想應承下來，又不好意思。

其實雨霏對這事，最怕的就是自己女兒，怕女兒知道了會看不起自己。現在怎么感覺女兒比自己還熱衷，好像還迫切的希望自己有點什么。

難道是這丫頭對他爸？不會吧，這丫頭打小就和自己親，沒看出她和她爸什么啊，怎么這突然長大了，反而……

「媽，你又發呆」倩倩在雨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哎呀，拍哪兒呢，沒大沒小的。你怎么還杵在這里。」

「這不是想幫你打下手嘛」

「少添亂了，真想幫忙，就幫拿碗筷出去，今天晚上我們在露臺吃。還有，冰箱里有切好的水果，」

「拿出去給你朱伯伯王阿姨他們吃。你爸也真是，都不知道拿水果招呼客人，行了，快去。」

吃飯的時候，倩倩搶前的坐在了子沖旁邊，雨霏只好坐在剩下一個位置上，這下座位安排得……有意思。

雨霏和子沖中間是倩倩。雨霏的旁邊是朱哥，而子沖的旁邊是王姐。耐人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