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謝綺西剛拿出手機,就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您好,請問您是謝國振先生的家屬嗎?我們在他的手機通訊錄里看到給您的備注是“女兒”。”
“是的。請問您是?”謝綺西心下有些懸,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道:
“我是勻城第三醫院的工作人員。”
”是這樣的,眾合化工廠今天下午發生了意外爆炸,謝先生和李女士,在這次意外事件中,都受了重傷,醫院正在極力搶救中,您看家屬方便來醫院一趟嗎?”
李女士就是指謝綺西的母親……謝綺西從小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她的父母都在勻城眾合化工廠打工,工資不算低也不算高。
因為忙碌,所以每年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
聽到醫院工作人員說出“重傷”這個詞時,謝綺西臉色都發白了,她渾渾噩噩地問:“是在勻城第三醫院嗎?”
“是的,我把具體位置信息發給您。”那女人又補充道:“請盡快來一趟吧,因為謝先生和李女士現在的情況很不容樂觀。”
盛決正和謝綺西一起下樓,見她面色異常,便問:“怎么了?”
“我爸媽出事了,在醫院搶救……”謝綺西聲線發抖:“我現在得去勻城一趟。”
然而她現在上網搜索,卻看到最近一趟,去勻城的高鐵也是,三個小時以后才發車,如果坐這趟高鐵,到達勻城第三醫院至少是五六個小時以后。
而從臨城到勻城是沒有飛機直達的,因為臨城和勻城距離不算太遠。
盛決也在幫她查高鐵票,搜索無果。他本來懶得管謝綺西家里的閑事,可是眼看著這小姑娘焦急得快要哭出來,盛決心里莫名的不舒坦。
他淡聲說:“我現在開車帶你去勻城,四個小時左右能到。”
“你?”謝綺西詫異地望著他,不太相信他這種惡劣的人會愿意無償幫忙。
盛決懶懶散散地說:“不然你就等三個小時以后再去坐高鐵。”
“你帶我去吧,”謝綺西情急之下本能地拉住盛決的手腕,真誠懇切地說:“謝謝。”
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乞求似的拉著他的手腕,極大程度滿足了他的占有欲。
盛決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這種時刻也不忘趁火打劫:“我幫你,是有條件的。”
謝綺西急忙問:“你說。”
盛決趁人之危,實在是太不道德——
“當我的性奴,十天。”
性奴意味著什么,謝綺西再清楚不過。可是現在人命關天,哪怕只是晚一分鐘到達醫院…說不定就見不著人了。
她毫不遲疑地點頭:“好。我答應你。”
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天色漆黑濃稠如墨,烏云沉沉,似有夏季暴雨之勢。
幸好這個時間點路上不堵車,很快就已經從禮雅中學,開到了高速公路入口處。盛決這輛黑色勞斯萊斯路過ETC收費站時,暴雨正好傾盆而瀉。
深夜里,豆大的雨點噼啪猛烈擊打在車身和路面,發出令人惶惶不安的躁動聲響。
謝綺西坐在副駕駛,因為壓抑焦慮而無聲流淚,現在車內一片昏暗,車外亦只有零星慘淡的微弱路燈,她想著,盛決應該不會發現她在哭。
車輛在雨夜的高速公路上疾馳著,好幾次險些超速。
盛決開車很快,碼數已經飆到120km/h的最高限速,雖然車速快,但開得很穩,所以沒有讓謝綺西覺得危險。
這一路上,兩人都格外沉默。
良久,他先開口了:“謝綺西。”
“嗯?”
“你右手邊有抽紙,別用袖子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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