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陽光很明媚,溫暖地透過玻璃窗照耀進來,折射在謝綺西溫軟的發絲上,熠熠生輝。
“西西,你怎么了?”好朋友楊笑關切地問:“感覺你今天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
謝綺西輕聲說:“可能是沒睡好吧。”
她昨晚豈止是沒睡好,簡直是徹夜失眠。
苦心在所有人面前經營著的清純人設驟然崩塌,而真正那個淫穢不堪的她,已經被盛決羞辱過一番,變得更骯臟了。
最要命的是,她今天面對盛決時,明明穿得整齊保守,卻感覺自己就像昨夜那般寸縷不著,赤裸如同初生羔羊。
“是不是發燒了啊?燙成這樣。”楊笑伸手摸了摸謝綺西的額頭:“四月末氣溫變得快,特別容易生病。”
“笑笑,我想睡一會兒…”謝綺西有氣無力地說:“我太困了。”
楊笑忙說:“那你抓緊時間睡覺吧,不找你聊天了。”
“嗯嗯。”謝綺西趴到桌上,把腦袋埋在臂彎里,昏昏沉沉地半醒半寐。
現在班上有些混亂嘈雜,有些同學還在邊吃午飯邊聊天,有些同學則正在爭分奪秒地復習,還有些同學沒有回教室。
盛決就是還沒回教室的那一類學生。他今天早上只上了一節課就走人了,此刻正和那幫同樣,玩世不恭的朋友們在校外廝混。
“勁爆八卦!”班上最咋咋呼呼的鄧新同學沖到教室里,吆喝般喊道:“驚天大瓜!”
“你他媽倒是快說啊,別賣關子。”另一個同學催促道。
“盛哥和校花分手了!”鄧新喝了口水平復激動的心情,繼續說:
“今天中午凌懿居然沒和盛哥一起吃飯,而是讓一個小跟班幫她買飯送到教室的。”
”而且凌懿之前不是天天戴著,盛哥送她的那些奢侈品么,什么卡地亞腕表、蒂芙尼項鏈、寶格麗項鏈……今天她居然一件也沒有戴!”
”這有夠反常吧?”
”然后我就多番找人打聽,聽說是盛哥昨天把凌懿甩了,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補償,和平分手。”
“嘁,這算什么驚天大瓜?”聽眾不屑地評論道:
“我早就猜到盛哥會甩了隔壁班那個班花。盛哥換女朋友那速度你們難道還沒見識過嗎?凌懿能挺過兩個月已經算是很有本事了。”
鄧新劃重點道:
“關鍵是你們想想,凌懿什么都沒做,莫名其妙就被甩了,原因只有一個,肯定是盛哥玩厭她了,看上了別的妹子。”
”你們說,盛哥下一個女朋友會是誰啊?”
“是誰說不定,但肯定又是個極品美女。”某男生酸酸地悄聲說:“唉,現在好看的妹子都喜歡富二代,就算富二代花心愛玩,她們也不在乎。”
某熱心同學通風報信:“哎哎哎,盛哥快回教室了,都別八卦了!”
此言一出,班里立即鴉雀無聲。
謝綺西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能聽到剛才班上熱烈討論著八卦,但那些同學具體說了什么,她聽得不真切。
班上似乎驟然就安靜下來了,正合她的心意,能更安寧地午睡。可惜還沒安寧兩分鐘,忽然聽到有人冷淡地喊她名字——“謝綺西。”
“嗯?”謝綺西恍惚地抬起頭,看到盛決站在她的課桌邊,神色漠然。
她尚未睡醒的迷茫模樣嬌憨可人,臉頰因為發燒紅撲撲的,更添幾分稚氣。
“做我女朋友。”盛決不是在表白,而是在命令。
這并不是一句浪漫的祈使句。絕對不會有人如此冷漠地表白。他只是命令她,淪為他私人占有的附屬品。
謝綺西被嚇得驚醒過來,她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盛決,不明白他要鬧哪一出。
可是很快,她從盛決這句簡短,而冰冷的命令里,理解到了威脅的意味。如果敢拒絕他…那么她做色情直播的秘密將會公之于眾。
全班安靜得不像話,考試都從來沒有這么安靜過。所有人都在熱切地等待著謝綺西的一句答案。
她只是平淡地說:“好。”
就像那些同學不想交作業時,問她今天能不能不交,然后她說“好”,語氣再平常自然不過。
她完全不像是在面對表白。她只是在屈服,屈服于盛決這個人渣的蠻橫命令。
班上開始有人起哄叫好,也有人竊竊私語——“竟然是謝綺西挖了凌懿的墻角,真看不出來她是這種人”、
“謝綺西拒絕過那么多男生的表白,最后還不是跟花心富二代談戀愛了”、
“盛哥怎么突然喜歡她這種類型的了”……
謝綺西不用聽這些閑言碎語,也知道她將承受怎樣的罵名。全都拜盛決所賜。
盛決這般輕賤她、看不起她,而她對盛決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冷冷地看著“男朋友”,眼神里寫盡了輕蔑與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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