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坐在蒲團上等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云遙和云若就到了這第九層。
“見過二師姐,三師姐。”
林夏起身行禮道。
“既然叫我三師姐,想來林公子已拜入門內,從今往后,就該稱呼林師弟了呢。”
“不錯,不錯,既然你成了我和姐姐的小師弟,從今往后有什么麻煩盡管找我們就好了。”
二女看到林夏成功拜師,紛紛面露喜色。
“云遙,云若,你們可知道,為師為何要叫你們到這里來?”
這時,逍遙仙子開口道。
“云遙(云若),不知。”
“從今往后,林夏就是你們的七師弟了,谷內雖不興凡俗禮節,但新弟子入門終歸是件大事。
云遙,離開摘星樓后,你且去和你大師兄,四師弟,五師弟,還有六師妹知會一聲,你那四師弟不是擅長庖廚之事嗎,就讓他張羅一頓也好。”
仙子道。
“是,師傅。”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逍遙仙子頓了頓,把目光挪回了林夏的身上。
“林夏,你體內元陽充盈,顯然是在這練功上下了狠勁,這修道有個好的基礎比什么都重要,還希望你能再接再厲。”
“謹遵師傅教誨。”
“只是…”
逍遙仙子先是把林夏夸了一番,卻又話鋒一轉。
“只是什么?”
林夏心里一突突。
“你雖修行扎實,這元陽中卻仍有一絲駁雜之物。”
“駁雜之物?還望師傅詳細為徒兒解惑。”
這把林夏嚇了一大跳,自己平日里修行的好好的,怎么元陽里就會多了一駁雜之物出來。
“哈哈,沒想到小師弟你修煉雖快,卻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呀。”
逍遙仙子還沒回答,云若就已經嬌笑了起來。
“云若,你又可知,你林師弟體內那一絲駁雜之物是何來由?”
逍遙仙子看了看正在竊笑的云若問道。
“哎?稟師父,弟子不知。”
看到師父望著她,云若縮了縮脖子,頓時老實了幾分。
“你真的不知?”
“回師父,弟子真的不知。”
“那我問你,前段日子里,你是不是偷偷跑去,和你七師弟行了那云雨之事,還泄了他的元陽?”
逍遙仙子柳眉一豎。
“哎!我…我和小師弟那事師父你怎會知曉?”
云若大驚。
不光是云若,連林夏心里也一緊。
“你呀你,學藝不精,泄了人家的元陽不說,歸還時還把自己的一絲元陰,也渡到了他的經脈里,我之前為他搭脈,所察覺到的那一絲駁雜,可不就是你這小丫頭的元陰。”
逍遙仙子舉起之前用來寫字的白毫,在云若的腦袋瓜上敲了一下。
“你且予師父細細道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嗚,回師傅,那天夜里…”
云若捂著腦袋,老老實實把那天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若兒!你怎么可以這么莽撞?林師弟初識修道,只懂那元陽運行之法,卻對這女子元陰一竅不通,“
”你與他行那魚水之歡也就罷了,怎可以把元陰,如此馬虎的也渡進了他的經脈里?”
”好在師父心思細膩,把小師弟的經脈查了一遍,要不然,這練到逍遙訣第二層,突然發覺體內還有著一分元陰,卻又不懂應變之法,還不得運功岔了氣,走火入魔了去?”
一聽到兩人間的荒唐事,就連一向冷靜的云遙,也忍不住在自家妹妹的頭上敲了一下。
而林夏則又一突突,什么叫“你與他行那魚水之歡也就罷了”?
他雖不懂修真,來到這個世界卻也有些年頭了,也知道這封建社會里,每一個女子都是守身如玉,貞潔無比的。
云若那天強推了他,他還能當這只是云若天性純真,全把那男女之事當成了孩童間的游戲。
可是眼下這宛若仙子的云遙,竟然也如此堂而皇之的任憑自家妹妹推漢子,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可是姐姐,還有師父,我明明是第二個拜入谷門的弟子,大師兄,姐姐,還有六師妹那個悶葫蘆也就罷了。”
“四師弟那個吃貨,五師弟那個書呆子,也天天小師妹,小師妹的叫我,這亂了輩分的事情,你們卻管都不管,這七師弟還沒入谷門就叫我小師妹,難道我還不能罰他一下了?”
云若捂著頭,卻還在嘴硬。
“哎,你這丫頭。“
”你可知,這修道一事上,不分長幼,不論輩分,皆以達者為先,你雖第二個入谷拜師,不過天性頑劣,空有一身好的資質,卻反而不肯靜下心來修行,”
“別說你姐姐云遙,就連六師妹的道行都比你精深,你說,你當不當得起這一聲小師妹?"
你再看看,就連渡還元陽這等小事都能弄出岔子,還把自己的元陰也給渡進去了一絲,”
“要不是為師今日察覺,只怕往后你七師弟,連這逍遙訣的第二層一半還沒練好,就要先去藥姑那躺上三五把個月了。”
逍遙仙子的一番話把云若說了個啞口無言。
“此雖為你無心之舉,卻也不能算是小事,何況你心性浮躁,又怎么成就大逍遙大自在,”
“今天你且和師兄師姐們,一同給七師弟慶祝一番,打明兒個起,就去那思過崖面壁,等什么時候把這逍遙訣第二層練的圓滿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最后,她搖了搖頭道。
“是。”
見師父發火,云若也不敢頂嘴,那低著頭嘟著臉頰的樣子,倒也頗為可愛。
告別了師父,林夏跟二女來到逍遙谷內。
此處瓊樓玉宇繁多,卻皆為無人之所,不但逍遙仙子久居摘星樓,其余各散修也有自己的住所,所以住在這谷內的除了六位師兄師姐外,倒也確實沒有別人。
林夏找了一處傍溪而建的小樓,就當作了自己的新家,倒比谷外的木屋強上太多。
在那之后,云遙叫來了大師兄,四師兄,五師兄,還有六師姐,連同悶悶不樂的云若一起,大家好酒好肉的吃喝了一頓。
大師兄名為張奎,是個個頭高大,皮膚黝黑,方臉絡腮胡,性格豪爽的漢子,據說入谷前本是這山林里的樵夫,后來喜得仙緣,成了仙子門下的第一人。
四師兄叫趙高,隨名中有一個高字,這人卻是橫著長的,平日里最好那皰廚之事,做的了一手好菜。
這逍遙谷雖是修行門派,倒和正統的佛道兩門不同,講究的是個自在,是以不禁酒肉。
今天這趙高一來,先做了個宮保雞丁,隨后又端上那醋熘魚片,白灼茼蒿,薺菜餃子,西湖牛肉羹,就著仙家美酒,讓林夏著實一飽口福。
五師兄名喚司馬青書,是個書生,因鄉試屢屢落第,自認命中沒有那人間富貴,干脆收拾了幾兩盤纏,巡訪名山,想要求個道果。
至于六師姐,芳名商瓊,平日里林夏只聞其名,連人都不曾見過。
今日一見,倒也和云遙云若一樣出水芙蓉,不過卻更為嬌弱,眉宇間帶著幾分病氣,就連這宴席上也是一聲不吭,若有問答,點個頭搖個頭已是極限了。
就這樣,眾人把酒言歡,林夏也算是徹底融入了這逍遙谷中。
第二天,他一早來到了摘星樓,這美酒宴席雖好,卻依然打不動林夏求道的心,一日之計在于晨,早點起來開始學習總不會是壞事。
沒想到他來的雖早,這摘星樓里卻已有一妙人等候。
“三師姐好。”
看到云遙在那里,林夏行禮道。
“今天一大早把云若那丫頭送到了思過崖,然后就來這邊等你,你果然來了。”
“關于小師姐那事…我…”
林夏有些局促,這事說實在話倒是怪不到他頭上,但這云若進了思過崖,卻也不能說和他毫無關系。
“林師弟,你不必在意,若兒天性頑皮,以她這性子,在這一逍遙谷中遲早要出些事端,只不過恰逢林師弟氣運不佳剛好趕上罷了。”
云遙是個明大理的姑娘,倒也沒有責怪林夏,況且去這思過崖,說難聽點叫思過,但按照修行人,還有一個常用的說法叫閉關。
在谷中,逍遙仙子最寵愛的莫過于這古靈精怪的云若,讓她去思過崖,也是尋摸著,她逍遙決第二層差不多也該圓滿了,去閉閉關,靜靜心,反而是件好事。
“我今天來著等你,是想給你講講關于修行的事情的。云若功法不純,導致留了一絲元陰在你體內,這始終是個禍事。所以你隨我來。”
云遙說完,帶著林夏離開了摘星樓,來到藏經閣。
藏經閣燈火灰暗,內部書香暗送,中間夾雜著些許霉味,看起來似乎有不少老書隱于其中。
“林師弟你雖筑基有成,卻不識這元陰元陽的變化之法,更不懂得如何運用,這里有三本書,你先拿去研究通澈,再來嘗試這逍遙決第二層。”
云遙遞給他的三冊書,分別是:《小五行神通決》,《仙武志》,《陰陽房中術》。
前兩者還好說,至于最后這本,林夏怎么看都是和那云雨之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才對。
“師姐…這房中術…”
思量了一下,林夏決定還是問一問。
“恩?哦,這本書啊,房中術自然講的是合歡之道,采戰之法,”
“你體內那若兒的元陰,需用這采戰之法中的采陰補陽決,就能煉化為元陽,從而真正達到筑基圓滿,陽氣滿盈的境界。”
聽云遙這么一說,林夏也就明白了,原來這本《陰陽房中術》,是用來煉化他體內那絲元陰的。
“多謝師姐指點,林夏定然不負厚望。”
收下三本書,林夏告別了云遙,回到自己的樓閣內開始了新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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