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生死離別,我卻為何感覺憂傷。
一步三回頭,佳人在流淚。
我本來就優柔寡斷,在這樣看下去,保不齊就改變念頭。
「走」我回正身體,蕩起韁繩,朝著皇無極府上快速騎去。
我還有一句話沒有和她們說,如果一切順利,今天一定能回來。
如果今天回不來,那就是兇多吉少。
嗯?在我剛出東區衙門管轄范圍的時候,看見一輛頗有尊德的豪華馬車往身后駛去。
馬車雖好,但是車篷上面雕刻的圖像卻不可置否,都是些男女相戲的圖案,其中含義自然可以理解,說文雅就是夫妻行禮,說難聽就是操屄。
這種馬車之前見過,好像是上官柳帶我們去的文書會上,能有這種圖案的馬車主人……天合歡宗的機老人,沒錯,就是他的馬車。
他那天像個惡狼見到羔羊一樣,死死盯著靈兒不松眼,還吩咐下人緊跟著我們。
合歡宗的天機老人,聽說他年齡有一百多歲,每天都要與女子交合幾個時辰,將女人子宮作為爐鼎,淬煉自己身體。
就是因為他,上官柳才找蠻人蚩尤解圍,導致她被玩弄的差點死掉。
他來城東區干什么?應該不會找靈兒吧,畢竟這里這么大,他這幾天也沒有消息,可能就是路過而已。
算了,婉芳的事情要緊,我先去找皇無極,只要婉芳和靈兒不出衙門,應該沒什么問題。
小京都百萬人口,這還是指城里,城墻從東到西,夸張的望不到頭,據說墻體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城墻將近百尺高,也不知是抵擋入侵,還是防止逃跑。
城里最富裕的五條大道,第一條是皇家子弟、皇親國戚的各個別院、
第二條是官廷大官的官邸、
第三條是其他領國在此處的接洽點、
第四條是富家一方的貴人居住地、
第五條是城里最繁華的商娛大道,皇無極就下榻在第一條大道的官邸。
皇無極的官邸果然氣派,正面看去莊重典雅,只有皇室才能涂上的朱漆大門,門上面九排橫門釘和九排豎門釘,配合著鋪獸獸面,這是皇權最高權利的象征。
「來者何人。」
我還沒有走上臺階,就被門口兩個皇家御林軍攔擊下來。
氣勢威武、身材雄偉,不愧是大京國的將士。
可惜你們主人不咋地,將來當了皇帝,也是一個昏庸的人。
「把皇無極給我叫出來。」我感覺這次說話無與倫比的硬氣,不是對百姓,也不是對官廷,而是對將來帝都的掌權者、大京國未來的皇帝。
「大膽。」兩個御林軍抽劍上前,一定是我直呼皇無極的姓名,觸犯了禁忌。
「且慢,你們兩個退回去,唐公子,太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門后出現一個武者,他行拳頭抱禮走出來,也是御林軍打扮,眼神帶著厲氣,要看穿我的一舉一動。
恭候多時?這么說來,他就知道我一定回來。
我有些明白了,皇無極是故意放婉芳回來,不然,就算金鑲玉輕功在厲害,但對于太子身邊的人來說,也可能不夠看。
然后婉芳回到我身邊后,種種行為讓我不得不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最后還是會來找他問個究竟。
看來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我是被牽著鼻子走。
「前面帶路」我做了一個拱手禮節,換做別人我也許不會搭理,但眼前之人,肩上繡有御賜邊關花紋,說明曾經在邊關抵御外敵,還立過大功。
對于出生入死保衛家鄉百姓,不知哪天就會埋骨他鄉的兵將,我很是敬佩。
穿過前面的石林,路過一片桃李小院,來到一片湖水前,湖中有個林蔭小庭。
庭內坐著一個白面俊朗、五官端正的年輕人,旁邊還站著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
要是沒猜錯的話,坐著的就是皇無極,站著的就是給婉芳施法的高人。
「唐飛,唐公子,唐兄,有日不見,你可安好。
我皇無極對你十分想念,想念你我一同之事。」
混蛋,這是故意的,他說的一同之事,就是指以前和變成我模樣的肖玉,一起操婉芳的事。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原本以為可以心平氣和說話,沒想到,一上來就給我一個響亮耳光。
我直接坐在他對面,朝著湖里啐了口唾沫,唾沫正好啐到最大的一條金色鯉魚嘴巴里,我是故意的,啐的就是他那張臭嘴。
斜眼看去,他眼角微微皺了一下,而后恢復原狀:「太子殿下安好,以后黎明百姓全都要受您的恩澤,我唐飛為國為民做好自己本分。」
「哈,父皇為國為民操勞一生,我等做臣子的應該膜拜,不知唐兄今日為何事而來。」
裝,繼續裝,我想了一個晚上,你既然放婉芳回去,逼我來找你,一定是你有事來要找我,婉芳只是用來威脅我的條件。
「太子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夫人周婉芳,她被人動了手腳,還請施法之人能夠解除,有什么條件您請說。」
我不喜歡陰謀權術,說話直來直去,因為饒了半天圈子,還是要說到主題上,浪費那么多口舌干什么。
「大好,與我那些兄弟不同,咱們說話就不要打起太極,況且你無權、無門,什么都沒有,拿什么和我斗。」
皇無極這個人很自大,沒有把我放在眼里,這樣對我有好處,他要是看重我,反而讓我感到很危險。
「唐兄,你最近在衙門里面負責內務,重機房也在負責范圍,就這么說吧,那里面有我需要找的一件東西,你把它給我,我把婉芳恢復如初。」
嗯?這里還有一層含義,衙門真正管事的是上官柳,其次是副總捕李爺。
皇無極不找他們,為何找我。
錯了,皇無極一定找過他們,因為無法說動他們,所以他才找到姜老頭這個內奸,然后姜老頭死了。
他只能派人去強搶物品室里面的東西,翻了半天沒有翻到。
他又拿出了韓磊這顆棋子,可惜這小子聰明反被聰明誤。
最后,實在不得已,他只能用婉芳來要挾我。
這還說明一個問題,上官柳的背景一定不簡單,她既然能抗衡太子,那就有可能是其他皇子的派系,而那個副總捕李爺也一定與她在一個派系,不然早被找個借口調離。
這么說來,我和婉芳無形中就卷入了九龍奪嫡的戰場。
皇無極遞給那個武者一副畫冊,那個武者在遞給我。
上面畫著一個怪異圓環,環內刻著奇怪字符。
我深吸一口涼氣,這不就是物品室丟失的那個物品嗎。
在幾十年前,小京都內所有衙門內務物品,凡是無已確認的,都要進行描繪畫冊,然后逐級上報。
上官柳曾經說過,上代、上上代的總捕都遇到過盜竊重機房,而輪到她這里時,更為嚴重。
這個東西一定牽扯重大秘密,可是無人知曉,上官柳一定不知,她還嫌這東西放了好久無人搭理,所以私自拿出來,放在火中燒灼,然后烙印在我屁股上。
可是這個東西已經丟了,上官柳說給我烙印之后就消失不見。
她應該沒說謊,我確實也看見烙鐵丟在地面時,只剩下烙鐵尖部,前面的怪異圓環已經無影無蹤。
「太子殿下,這有什么說法?把東西給你,你恢復婉芳。
如果這個東西不在我們衙門呢。」我先把事情問清楚,回去在上官柳的重罰室仔細找找,興許掉落到某個角落里。
「唐飛,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把東西給我,我讓你和你夫人重聚一起,還能保你不受牽連。
如果給不了我東西,我不管是什么原因、理由,你夫人恢復不了,你也甭想有好事,就這樣,滾吧。」
我被轟了出來,獨自站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后面該怎么辦。
「高人,您到時說句話,您說要會一會那個高手,情況如何。」
「小兔崽子,不要動不動就找我,些許小事還用我出手!剛才我探了那個老頭,不是仙人,就是一個半途的修真者,我只手就可以碾壓他。
不過,他修習的是命里之術,這類人帶著因果,是輔佐國家之人,牽扯因果太大,所以我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高人,那下一步怎么走,他讓我找的那個圓環丟了,我估計找不到,而且這東西無法仿制,就算真仿制了,讓他們發現就更不得了。」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