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地圖上那么短短一條,遠得這么離譜。
大概,只有在乎一個人,才會去在意同她之間的距離,一切可以丈量和無法丈量的距離。
以后的日子我們都過得很充實,陸豐天天忙著對付工作,安澤西一心地決定要到我們這邊來。
周文買了一件衣服,衣服上也沒有什么花紋,還有點歪歪扭扭的,陸豐誠實地說道:“不要太難看了”。
陸豐的評論是“很樸實”,但那在陸豐的詞匯里等于“不要太難看”,可就是這樣也要了周文幾天的工夫,把圍巾也買好了,冬天也快來了。
吳麗為了讓我高興,在二十五度烈日下鶴立雞群穿了一天、吸引無數眼球后就把它壓到包里了。
到了冬天,周文留心看吳麗會不會拿出來穿,可是吳麗沒有。吳麗在大冬天還是那樣走來走去,也沒有穿那件衣服。
周文終于忍不住問吳麗:“你怎么不穿我送你的那衣服?”
吳麗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哎呀,你看我都把它給忘了。”
周文知道吳麗是沒有忘記,吳麗只是不喜歡,直到后來,我又在去買了一條流行的格子褲子送給吳麗作圣誕禮物。
吳麗說:“一件衣服就夠了。”
周文把話搶過來說道:“算了吧,我知道自己的小腦不發達,不想太難為她。”
到現在,周文并不相信自己的小腦有了什么長進,可是,周文愿意再嘗試一次,為了吳麗。
雖然還沒有找出一個像樣的理由把東西送給吳麗,周文還是依然希望能盡早把它穿上,因為浙江比較寒冷。
幾個星期后,安澤西打電話來說:“他今天就可以過來了,就是還沒找到人接他。”
周文突然靈機一動:“吳麗不是就在雁蕩山嗎?不如我幫你問問吳麗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去接你。”周文知道安澤西這小子臉皮薄,求人的事情,能自己不開口就絕對不開口。
安澤西一聽周文說出終于的話,心里不禁一陣高興,陸豐卻從房間里探出頭來跟周文說道:“難怪你看不上荷海燕,原來你心里已經裝不下她了。”
“這又關荷海燕什么事?”周文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陸豐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樣,繼續說道:“你還死不承認是吧?你什么時候發春,只有我才知道。”
陸豐覺得話還沒有說完,繼續道:“你喜歡荷海燕,就早點跟荷海燕表白。”
“我不知道荷海燕喜歡不喜歡我。”周文有一點難為情了。
陸豐裝犢子地道:“你喜歡荷海燕就夠了。”
荷海燕還是幾天一個電話,這一次,荷海燕劈頭蓋臉地問:“白色和黑色,你比較喜歡哪一種?”
周文回答地說道:“那當然是黑色了,因為黑色永遠看不厭。”
荷海燕繼續追問電:“除了看不厭,還有什么別的優點嗎?”
周文實在是覺得荷海燕好煩,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說道:“除了看不厭,不就是最大的優點嗎?對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荷海燕神秘兮兮地掛上了電話。
圣誕節搞了一個聚餐,聚餐結束后周文和陸豐去了一個小酒吧。
可惜陸豐今天運氣不是很好,在酒吧門口的瓷磚地上狠狠滑了一下,痛得齜牙咧嘴,雖然并無大礙,舞是鐵定跳不成了,一臉的垂頭喪氣,不知道干嘛,只能看著玩。
周文一伙人坐在角落里看,一盤接一盤吃東西,陸豐平均吃幾口說一句:“真沒意思”。
等周文拿了第三盤水果回來,發現位子被一個女人占了,那個女人身材苗條,長得很漂亮,正在指手畫腳和陸豐聊著什么。
周文朝陸豐遞個眼光,想知道陸豐是希望周文“過去”還是希望周文“閃開”,陸豐終于在百忙之中居然丟過來一個“快滾”的眼神。
這個重色輕友的人!周文幽怨地吃完第這盤水果,正在琢磨回家不會拉肚子吧,可能性有幾成以及有沒有必要補兩粒黃連素,陸豐搖曳著身子走過來介紹周文和那個女人認識,那個女人在旁邊像扶著古董花瓶一樣鄭重其事地拿手指托著她的右臂。她絕對在裝模作樣。
那個女人叫‘歐陽露’在溫州出生長大,看上去背景不錯。歐陽露用小跑車送周文和陸豐回家,看著周文和陸豐進了自家大門、上了樓梯才把車開走。
陸豐往沙發上一倒,把鞋踢到一旁,一邊揉他的痛腳,一邊不無得意道:“這一跤摔得值啊。”
每過多久,陸豐和歐陽露迅速擦出火花,一眨眼的時間,已經成了歐陽露“最好的朋友”每一個聽到這個稱謂的人都意味深長地多看陸豐兩眼,照現在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離哪個什么“女朋友”應該不會太遠了。
給吳麗的圍巾買好了,淡淡的紅色,很漂亮,一種怎么看也看不厭的顏色。可周文總是覺得它還是單調了一些,幾天后,周文想出一個辦法,用藍毛線在圍巾的一個角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方形,像一個圖章的樣子,里面還有一個“周”字。以前學習過一段時間篆刻,沒想到,現在還真用上了。
那個小小的圖章在紅色圍巾上簡直是畫龍點睛,周文左右端詳著,心里充滿了成就感。
周文把圍巾圍到自己脖子上,繞了兩圈,那個“周”字正好被壓在里面貼在胸口上。
周文想應該正好差不多在吳麗胸口的地方,圍巾軟軟的,很暖和,稍微有點扎人,也是讓人心里癢癢的、很舒服的那種,周文還是對自己的才華非常滿意。
第二天一大早,周文就把圍巾帶到郵局里寄出去了,晚上周文給吳麗打電話,拜托吳麗如果方便的話,到時候去車站接一下安澤西,吳麗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在說了“再見”、掛上電話的前一剎那,周文說道:“對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新年禮物,今天就寄過去,謝謝你愿意幫忙。”
吳麗語氣有些驚訝道:“給我的禮物?是什么禮物?”
“你看見就知道了。”周文匆匆說了一句“就這樣”,然后馬上掛上了電話,不讓吳麗有推讓的機會。
周文的心還在怦怦直跳,腦子里卻開始想像吳麗展開那條圍巾時的神情,吳麗把圍巾繞在脖子上,繞了一圈、再一圈,那個小小的“周”字會正好貼在吳麗的胸口上,吳麗她會微笑嗎?
過了幾天,差不也應該到了,吳麗應該就可以收到周文的禮物了,果然,感恩節前兩天,吳麗打電話來,說我的禮物已經收到:“那條圍巾很好看”。
“是嗎?”周文有點心虛,還從來沒有人稱贊過周文的東西。
吳麗很真誠地說道:“真的很不錯,我本來打算給你發信息,后來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打個電話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個顏色,是你買的嗎?”
周文心里一直等吳麗問這個問題,可是,當吳麗真的問了,周文卻退化成了一只“軟腳蟹”“哪里,是我以前買的,我本來就有一條,反正我也用不上,所以就想到送給你當禮物,你喜歡就好。”講到這里,周文簡直想打自己的嘴。
“那你喜歡什么?”吳麗突然問。
“什么?”周文一時沒聽明白。
吳麗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我問你喜歡什么,我也可以給你買一件禮物。”
太不浪漫了,周文簡直有點生氣了的語氣道:“喂,不必這么禮尚往來吧?我送給你一件禮物,可不是想著你立刻回送我一件的啊。”
吳麗馬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希望送你一份新年禮物,可是又不知道你會喜歡什么。”
周文心哪個郁悶,這還是很不浪漫。
于是周文問吳麗:“隨便什么都可以說嗎?”
吳麗毫不猶豫回答道:“對啊。”
周文毫不客氣地說道:“好、那么……我比較喜歡西裝。”
吳麗面無表情應聲道:“你是說西裝?”
周文以為這次把吳麗難住了:“對啦,就是西裝,怎么樣?有沒有本事弄來?”
吳麗一副好像很為難的表情說道:“這個……難度好像是太高了一點。”
周文終于笑了起來道:“你自己叫我隨便說什么都可以的啊。”
“是嗎?”吳麗呵呵地笑起來道:“不過不要緊,昨天晚上我已經想出一個辦法,送你我自己折的星星作為新年禮物。”
周文用驚訝的語氣:“噢?”了一聲。
吳麗卻是用肯定的語氣告訴周文道:“你就等著吧。”
吳麗會如何送周文星星呢?周文很期待著。
時間很快過去,我剛剛下班回到家,陸豐正在接電話,一看見我,立刻說:“額,你等等,他回來了,”一面笑哈哈地把聽筒塞給我。
是荷海燕,今年感恩節她真的要來看我,而且,來了就不走了——她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過些時間就到我們這里來了。她托我們幫著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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