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就這么過了,現在是正月十六日,江西永平車站,周文、陸豐,和幾個同學踏上了江南去的車。
和周文一起同行的有幾個非常好的兄弟陸豐和安澤西。我們是同鄉又是同學,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學。安澤西比我們好,想去那里都可以,可安澤西卻毫不猶豫地決定去杭州投奔早安澤西幾天去杭州的女朋友哪里。
安澤西用決定地語氣道:“如果這輩子不能跟李素秋在一起,那就是讓我去了天上當神仙,我也覺得沒有什么意思。”
周文和陸豐兩個雙目對看一眼。媽的這小子今天把神仙都抬出來了,我們反對也沒啥用。
周文道:“你還真是個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啊,不知道是李素秋上輩子燒了什么高香。”
周文張了張嘴接著道:“其實男人是注定了要為女人而犧牲的。知道了吧?”周文說完,拿手去拍了拍旁邊安澤西的肩膀。
周文把頭轉了過去,一副調戲表情,在加上調戲地語氣道:“白娘子啊,你真是讓我許仙想死了。”
安澤西的臉“騰”地紅了,“我日、你們兩個真***惡心死了。”
我們去問問吧,看看還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同行的。
第二天,有個女生說她和一個同學也準備要去江南。她叫荷海燕。
今天我們約她在家見面。見了面才發現,周文以前跟她見過面。好像還是小學五年級上學期,有一次,她就坐在周文的身邊。那天、老師在黑板上寫字,大家都都在臺下抄,剛剛好周文的身邊那個人,也就是荷海燕,不知道荷海燕當時是哪根神經搭牢了不對,荷海燕毫不猶豫地念道:“大便!”那聲音嘹亮的,整個課堂的人都笑死了。
當時周文還以為這個人大概聰明不到哪里去,沒想到后來她居然還能考上大學,這還真是勤能補拙啊。
荷海燕見到了周文馬上就想了起來道:“唉,我們以前在同一班上過課,對不對?我想起來了,你姓周,叫周文,對不對?有一次上課,我們還坐在一起的,對不對?”
說完荷海燕興高采烈地伸出手,幾個問題如連還炮一樣頓時砸了過來。
“額、你是怎么知道的?”周文內心有點好奇,因為周文當時還沒有告訴荷海燕名字。
荷海燕笑嘻嘻地道:“其實那天我想問你的名字又不敢,后來就等著有機會問,你還記得嗎?可是在沒過多久,你就轉到了三班去,所以一直等到學期結束才想到你。”
陸豐笑起來道:“那這么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有點緣分啊。”周文聽到陸豐的話,頓時給了他一個白眼。
“周文問荷海燕你還有一個同學怎么沒有來啊?”
荷海燕在哪里來來回回轉來轉去道:“你是說吳麗啊、她好像是在家做家務了。”
周文心里一陣驚訝道:“吳麗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為什么還在家里做家務啊?難道吳麗家就沒有父母幫忙嗎?”
荷海燕一副無奈的表情道:“其實吳麗家里沒有什么條件,母親身體又不好,父親又整天不回家。這幾年一直是她在照顧年邁的外婆,每次她的父親寄錢回來,荷海燕總是不動原封的退了回去,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你們幾個理解吧。
要不過幾天,你們幾個人一起到我家來吃頓飯吧,荷海燕父母請客,就在荷海燕自己家里。
幾個人真的在幾天以后,還真去了荷海燕家里吃飯,荷海燕的父母有著一副無比富裕的相貌,把紅酒當啤酒一樣喝,幾杯過后就滔滔不絕地道:“孩子們,別這樣看著我,一般情況下,我是從不喝酒的。可是,今天呢,我要破個例!為什么?因為我女兒這次可真是長大了,她爺爺以前告訴這孩子以后長大了是個有出息的好孩子。當時我還不相信呢,還說我們家幾代沒出過一個讀書人,沒想到,這孩子后來還真的就考上了大學,考上大學就不說了,現在還居然要去外面工作了。來,孩子們,給個臉,大家一起來干一杯!”
荷海燕一聽到自己的父親說這些話,臉一下就紅到脖子根上。
今天周文、陸豐、還有幾個人都使勁地憋著笑,以免嘴里的酒噴出來。
那是周文和陸豐他們幾個人第一次見到吳麗,吳麗的個子很高,身材很苗條,卻長了一雙大大圓圓的眼睛,荷海燕介紹他們認識,一米七八的周文低頭看她,她穿著一件半舊的淺紅色上衣,綠色牛仔褲,周文還是第一次看見竟然有人可以把淺紅色穿得那么好看。可是,他腳上卻穿著一雙樣式非常落伍的塑膠涼鞋。我可以對天發誓上一次看見這種涼鞋起碼是幾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鞋子雖然舊,卻洗得很干凈。
看一個女人,周文第一眼會看她的腳,因為腳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也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境況和品性。
吳麗的腳告訴周文,她家的條件真的很不好,但是她卻是個要強的人。
周文抬起頭朝她笑了一下道:“你好!”一邊伸出左手去和吳麗打招呼。
吳麗睜著大眼睛仔細地看著周文,嘴角微笑著說道:“你好!”兩個人就這樣輕輕地握住了手,那一刻,周文的雙目凝視著吳麗,吳麗的雙目也凝視著周文,吳麗的掌心很溫暖,吳麗的笑容像早晨的陽光一樣慢慢地在空氣里滲開來。
周文內心有一種莫名其妙地高興,“窮人的孩子”其實并不陰沉。
大家在吃飯的時候,吳麗就坐在周文的身邊,可她卻是一句話也沒講,只是專心致志地對付著盤子里的那些菜。
周文從側面看吳麗的樣子,頓時忍不住微笑起來。
吳麗已經感覺到周文在看她,慢慢地把頭轉了過來,揚起兩邊的眉毛。
周文感覺有些不對勁,立刻就把笑容抹平,移開眼光,還裝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問吳麗是哪個班的,吳麗告訴周文是分校的。
荷海燕隔著吳麗熱情地叫周文多吃點菜,還一個勁不停地往周文的碗里夾菜說道:“去了江南,我們就吃不著家里這么好吃的飯菜了”。
周文心里突然有點生氣了,心想,難道我吃什么菜,還要你管?我自己又不是沒長手,不會自己夾。
這頓吃完以后,大家各自回到家,陸豐問周文:“你覺得荷海燕怎么樣?”
周文一副沒有表情的語氣道:“人挺好的啊,你看她身材那么苗條,體健貌端,今天還請我們幾個人吃了一頓白食。”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安澤西插了進來道:“荷海燕她好像看上你了,周文、剛才她誰都不管,就一個勁地給你一個人夾菜,你還給他臉色看。我想那個時候人家心里多難過啊,其實你真的不應該。”
周文回了安澤西一句道:“那照你這么說,她夾來兩筷子菜,我就要投懷送抱不成?”
陸豐很瀟灑地揮揮手道:“反正你現在沒有女朋友,有機會就撿一個,不要白不要,況且荷海燕長得又不難看,家庭也都還不錯。”
周文頓時哭笑不得地道:“那你自己干嗎不撿?”
陸豐張大了眼睛,對著墻上的鏡子檢閱了一下他那凹凸有致、讓無數女人看得眼睛冒火的身材:“要是有合適的,我當然會去撿一個咯。”
周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就是周文的兩個好兄弟,陸豐是全校出名的花心公子,從小學時代就有女生為他而決斗,成長的道路上那是轟轟烈烈,閱人無數,大學換了幾個女朋友,直到畢業,還是覺得沒有一個配不上他的。陸豐對女人的基本要求是“長得漂亮、有本事、家世好、夠情調。
安澤西沒有陸豐那么帥,卻也是溫良的標兵啊,自從有了那個李素秋以后,就再也不多看別人一眼,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就是李素秋,“幸福”就是跟李素秋在一起,哪怕跑到喜馬拉雅山頂上去喝風。
幾天以后,周文他們一伙人,在上車的那天,送行的人足足來了有一個卡車,那個場面真是蔚為壯觀。
荷海燕的父母不知從哪里弄來一輛小車,威風凜凜地把女兒送來,一出場就鎮住了大家,至少鎮住了周文爸。
從那一刻開始一直到上車前的半個多小時里,周文的爸眼睛看荷海燕的時間比看周文的還多,還一個勁在周文的耳邊悄悄地問有關荷海燕的情況,從年齡到專業,從家世到性格,再到有沒有男朋友,不厭其煩。
當周文爸問到荷海燕去的地方離周文去的地方有多遠的時候,周文終于忍無可忍,繳械投降。
周文直接過去把荷海燕叫了過來,你自己問吧:“你知道你去的地方離我去的地方有多遠嗎?”周文說完看著自己的父母跟荷海燕。
荷海燕真是完全繼承了她父親的“見面熟”,走上來先叫一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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