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擠!別擠!勞駕讓開點!讓開點!]
轉眼到了周末車展的日子,王蕾的小團隊,雖然早早的就選擇了,從會場后門進入。
但還是遭遇了一些粉絲、攝影、記者等人的圍堵。場面雖不及當年那般火爆。
但也著實將公司的保姆車圍了個嚴嚴實實,對于一個退居二線的名模來說。
這等待遇也算是有面兒了,起碼不是花錢買來的場面。
此刻,保安正忙著護駕開路,前呼后擁的閑雜人等中圍著幾個保安、保安中圍著團隊、
而團隊的最中間自然是差點喘不上氣的王蕾,里三層外三層地擠進了會場后門。
[他奶奶的!擠死老娘了。]
王蕾脫下毛茸茸的貉衣,坐在化妝鏡前,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摘下墨鏡,喘了口氣后,開始忙活著服化道的事情。
而小朋早就進入了車展場地,正背著手四處閑逛著,各種豪車早已到位。
小朋等工作人員一邊飽著眼福,一邊勘察著毫無意義的場館布局。
轉眼到了上午十點,展館中工作人員組織了一下開場。
主辦SPD公司的方蘇培德,和不知哪兒來的各種領導,先上臺發言,王蕾雖是模特出身。
但如今憑著合作方的身份,自然也站在了其中重要的位置,而其他的三六九等模特們,則站在講臺的兩側等待開展。
小朋看著那一排排的青春靚女,像極了老爸KTV的夜場小姐,只是不知道她們都是個什么價位。
沒人在乎幾位油頭粉面的領導說些什么,擠在警戒線后面的人們,都期盼著車展趕快開始。
再有一些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光彩照人的王蕾身上,心中嘖嘖稱贊,連兒子小朋也不例外。
畢竟今天老媽打扮得實在是漂亮,如婚紗般米白色的長裙束裹著那魔鬼身材。
略施粉黛、紅唇亮澤,烏黑的秀發盤成發髻,優雅高貴中透著一股高傲不凡的氣質。
一米七三的身高腳踩著8公分的高跟鞋,卓越的風姿在一群油膩男,與閑散模特之中,顯得如此的鶴立雞群。
好巧之中,場下的小朋與老媽王蕾對望,不由得悄悄伸出大拇指,表示對老媽今天形象的肯定,王蕾也朝兒子的方向擠了個媚眼。
[哇哦!她朝我飛眼了!她朝我飛眼了,哈哈哈哈哈!]
小朋尋聲看去,原來是身邊一位,禿頂穿馬甲的老大爺,手拿一架佳能相機,竟在那里自作多情了起來。
小朋無奈搖了搖頭,拉低帽檐躋身到了人群最右邊,向保安隊長出示了車展內部人員證件。
詢問著場館的安保規模等情況,又讓他給老媽王蕾附近多安排了兩名保安。
這時,隨著大屏幕的開場視頻里,一聲震撼的引擎轟鳴聲,車展于十點半正式開始了。
工作人員各自歸位,觀展人群魚貫而入,一些人是拿著打折票來閑逛的。
一些人則是真的來看車的,還有幾個不知名的車評人,不知道又收了誰的錢,又準備來胡亂評論了。
另外一些就純屬是拿著相機來拍美女的,不論是哪種人。
大部分都對那臺賓利歐陸,旁邊那位站姿優雅的模特略知一二,畢竟當年那可是名噪一時的人氣名模。
自打經營公司之后,還能請到她的人別說市里了,就是全國也屈指可數。
要不是蘇培德蘇大腦袋,在學校時就對王蕾,百般的討好,她才不賞面來這挨累。
站著被一群色狼視奸意淫,哪有坐在自己辦公室,或者姐妹家里喝咖啡,閑聊天來得愜意。
好在這種場面王蕾早就見慣不怪,再說也不是全天站臺,如此輕松的賺老同學八萬塊又何樂而不為呢?
單從人群和各類攝影都急著,聚集在賓利站臺這邊來看,蘇培德也暗自滿意。
請她算是請對了,看這架勢展覽效果要比他預想得還好。
賓利展臺處,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不絕于耳,與其說是拍豪車倒不如說是在拍模特。
那些手持相機的老「法師」們,各種角度、構圖都拍了個遍,那價值幾百萬的豪車倒成了陪襯的背景墻。
王蕾狀態尚佳,也不吝嗇自己的身姿,倚傍著豪車擺著各種優美的pose。
有些膽大的家伙甚至將相機鏡頭穿過安全線,試圖與王蕾更接近些。
好在場內的保安比較負責任,任何企圖有過分接觸的都被一一攔退。
王蕾心有反感,但面色不改,畢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要知道其他的模特,想有這種關注度還不夠格呢。
場地周邊的幾臺廉價車,就稀稀拉拉的,沒多少人看,主辦方當然也不會為,這種車型搭配優質的車模。
只有幾個職業車評人在那扯些軸距、馬力等貌似很硬核的汽車知識。
小朋瞎逛了一陣,展內的車子模特都瞧了個遍,真可謂是人山人海,琳瑯滿目,好車、
好模的著實來了很多,可要說和那正在招蜂引蝶的「賓王」組合比起來,就遜色太多了。
小朋正打算也拿著相機去給老媽拍幾張照片,卻發現場內有個攝影人樣子有點奇怪。
那人戴了一頂鴨舌帽,臉被口罩擋著,比他老媽王蕾出街的時候捂得還嚴實。
那個人每次拍照都離模特很近,而且總是喜歡抬起一條腿,小朋一陣好奇,便跟在那人后面仔細觀察著。
尾隨那人走了一陣子,小朋慢慢發現了端倪。
[朋友,這么拍就沒意思了吧?]
小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
那人驚得一回頭,故作鎮定:[我怎么了?]
[你說你怎么了?]
小朋眼睛盯著那人的鞋子,不客氣地說道。
[關你屁事!]
[嚯!你還挺牛逼。]
小朋向那人出示了內部證件,然后朝著另一邊招了招手,叫來了保安。
保安過來問到:[怎么了李先生?]
小朋指著那人的鞋子說:[你看他。]
保安低頭一看,那人的鞋子有點奇怪,是一雙又大又厚的徒步鞋,鞋尖兒上還有個圓形的小洞。
對于場館保安來說,這種人見得多了,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沒幾句話就將那人的門票沒收,罵罵咧咧的趕出了展館。
[這你不報警?]
小朋問著保安大哥。
[嗐!算了,趕走就得了,跟這種人犯不上,警車來了對車展影響也不好。]
聽了保安的解釋,小朋恍然大悟:[哈哈哈!還是您有經驗。]
這件小插曲期間,王蕾不時望過來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也無暇過問,繼續配合著展示豪車。
迎合群眾的觀賞及拍攝,她心里明白,這種車展場地,什么盜攝、
偷東西的瑣事爭執在所難免,看到兒子能夠主動發現并處理問題,倒也心生欣慰。
身姿不自覺的更加高傲了起來,恨不得把一對豐胸挺到天上。
畢竟是A級車展,光是一上午的時間,就陸陸續續進來出去好幾萬人。
一直到了中午一點多人才散去了不少,展臺的模特們和工作人員,也換了替補上場,開始了午飯時間。
那些閑云野鶴們,只得吃著主辦方,提供的餐食外賣,而王蕾則受到了高層的邀請。
執意要她和領導們去酒店一起用餐,小朋和小敏幾個,雨田藝術公司的人,只好自行去外面餐廳飽腹。
大酒店這邊——
各位領導們自然是酒菜滿桌推杯換盞,美女在場,期間個別幾人不時地向她敬酒
,但都被王蕾一一拒絕,并沒共品佳釀,只是喝了點果汁。
幾個外地來的領導,在一起談論著汽車發展,和未來格局的一些場面話。
當著王蕾的面把牛逼吹得越來越大,不是你家有廠就是我家有地的,也不知在徒勞些什么。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一旁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領導,喝得有點多,油頭方臉。
身著polo衫,操著一口濃濃的地方口音,話語之間,臉上的褶皺都快把油擠出來了。
[敢問,介位王蕾小姐,今年芳齡,家句哪里呀?]
這句話倒是替在場的另外幾個人也問了,因為他們同樣好奇王蕾的身份。
憑什么她可以不同于,其他的模特來這里和他們,一同吃飯喝酒。
還坐在了主辦方蘇培德的一旁,畢竟王蕾不是國際超模,這些人不認識倒也無可厚非。
[呵呵!這位領導,我看您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再發問比較好吧?]
王蕾當然不會喜歡這種油膩的老男人,臉上微笑著,但心里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這時SPD老板蘇培德心里明白,王蕾肯搭個話已經是給那人面子了,趕緊朝著油膩男攤開手,插話道:
[誒誒誒,我來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東南車廠的業務總經理——徐茂財,茂財兄,」
「呃……這位呢,是我們今天光彩照人的王蕾女士,曾經的亞洲超模,瞧我這腦子,」
「光顧著喝都忘了給大家介紹了,她可是我們市最耀眼的一顆星星啊!哈哈哈哈,大家認識一下!]
[你這老蘇,凈胡說,我哪兒是什么亞洲超模啊?]
王蕾推搡著蘇培德的肩膀嬌嗔道。
徐茂財接過話茬道:[哦,原來于起呀,幸會幸會!王小姐今天能來幫忙句場,那可真細給我們幾個面幾啦!]
[誒呦!您可別這么說,我呀,主要是給他這個蘇大腦袋面子,呵呵!]
王蕾瞟了蘇培德一眼,笑說道。
哈哈哈哈!全桌人大笑,蘇培德也沒因為,她說出了自己的外號,感到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徐茂財聽了心里有些不悅。
[我說王小姐,你這樣說話可就不對啦,你的意西細幾給他面幾,不給我們其他人的面幾啦?]
[哦,沒有沒有,算小女子說錯了話,我自罰一杯好吧?]
說著王蕾端起了桌上的半杯果汁一飲而盡,并點頭舉杯示意。
可那個滿臉通紅的徐茂財,還掂不清分量的不依不饒。
[誒?王小姐,介自罰哪有罰果雞的,介樣吧,我來給你酒滿上,敬你一杯,你看于何呀?]
王蕾見勢,轉頭看向了蘇培德,蘇培德會意,立刻解圍道:
[哎呀,徐老兄,你就別逼她啦,她下午還有工作,改天的,改天沒事的時候我們再聚就是了,好吧!]
徐茂財好歹在自己的地界上,也算是新晉的社會名流,就是東南廠總裁,甚至是地方官員。
都得給他留分薄面,哪成想到這里卻不受一個女模特的待見。
徐茂財頓時笑容收斂了些許:[唉……好吧好吧,給你小蘇一個面幾,我就不逼她啦,」
「那介樣吧,王小姐,可否加個微信?咱們晚上工作結序后,再找地方好好喝兩杯,你看怎磨樣?]
[呵呵,我看算了吧徐總,說實話都好久沒露臉參展了,一天下來也怪累的,」
「忙完周末這兩天,我也得回公司忙別的事情,咱們有機會再聚好吧?]
蘇培德一直是幫著王蕾說話,畢竟請她來不容易,不管怎么說他也不愿意得罪這位老同學。
而且這次車展王蕾還幫他,從項目款中倒了點現金,蘇培德忙著幫腔道:
[對對對,以后再聚,以后再聚啊,哈哈哈!]
這時的徐茂財有點沉不住氣了,面色暗了下來道:
[王小姐,我再三給你面幾,可你卻再三的不給面幾,」
「是幾個意西呀?你們模特界這些人我太明白了,多難搞的我都搞過,」
「要東西還細要錢你說就好啦!不過,你可別不習抬舉。]
王蕾靠在椅子上面色鐵青,雙手疊在胸前,一副極不開心的樣子,想來還沒幾個人敢和她這么說話的。
[蘇大腦袋,這就是你宴請的人,就這水平?]
王蕾歪頭問到身旁的蘇培德。
蘇培德竟一時語塞,尷尬的恨不得把頭扎在酒杯里,這位徐茂財他本身也沒太熟悉。
都是好朋友介紹的,只是想擴展市場,所以才通過舉辦車展,鞏固一下這些人的關系。
哪成想他老徐遠道而來這么沒輕沒重的。
饒是見多識廣的大老板蘇培德,此時也無語的不知說什么好。
王蕾哪里是怕事的人,見蘇培德一時啞了口,便直接問徐茂財:[徐總直說吧!您什么意思?]
蘇培德趕緊悄悄向徐茂財搖頭示意,誰知徐茂財眼中無他,對著王蕾訕笑道:
[介還用問?意西不是很明顯嗎?王小姐,我的意西呢,」
「就是你今晚能不能陪陪我,你要多少開個價就好啦。]
這時在場的另外幾位,都意識到無論對方女子,是何許人也。
徐茂財也不該當著大家伙的面說這種話,著實是有些過分了。
卻都沒注意到脾氣暴躁的王蕾,早已抄起手中的杯子丟了出去,連湯帶水的砸在了徐茂財身上。
[我肏你媽的!敢跟老娘耍流氓,你他媽活膩歪了吧?]
這一聲怒喝,也驚動了包間外的其他人。
蘇培德一拍大腿:[哎呦喂!這可怎么話說的!]
于是趕快跑到徐茂財身邊,幫他清理衣服,而徐茂財借著酒勁兒,撥開旁人。
起身抓起酒瓶子要砸向王蕾,卻被外面沖進來的一個人影,連同蘇培德兩個人,一同撞倒在地。
門外人以為是蘇培德干的好事,便拳頭巴掌的全都呼在了蘇培德的臉上。
[我肏!別打我,別打我!不是我!不是我呀!]
王蕾看著一旁竄出的人影,驚道:[小朋?]
小朋定睛一看身下的人原來是蘇叔叔,知道打錯了人,立刻搜尋到了下一個目標。
朝著徐茂財的肚子上就是一腳,這一腳沒踹實,徐茂財卻將手中的酒瓶子揮了過來。
小朋抬起手腕一擋,啪的一聲脆響酒瓶子碎掉了一半,同時也砸碎了小朋手腕上那只綠水鬼的表鏡。
萬幸沒受重傷,胳膊只被玻璃劃破了兩道小口而已,小朋看著被砸壞的手表。
恨不得想弄死這個老東西,正當要繼續施暴的時候,卻被身邊的好幾個人給拉住了。
[你們放開我!老子要打死這個臭傻逼。放開!]
眾人哪敢放開,畢竟都是有點關系,也是因為商業合作而聚到了一起。
怎么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說什么也不能讓事情鬧大了,這事要嚴重了,說不好還弄個新聞出來。
王蕾扯開了眾人,將兒子小朋拉倒自己身邊,看了看那胳膊上的傷口,面露寒色。
最終在蘇培德的好說歹勸下,才勉強收了場。
本來王蕾是答應參展兩天的,這么一鬧后,一點心情都沒了,回到展館的工作間后。
王蕾指著蘇大腦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說什么下午和明天也不來了。
蘇培德只能答應,但求沒驚嚇著老同學就好,他可得罪不起這位姑奶奶。
心里暗暗責罵徐茂財那個二貨,要怪就怪他喝酒失態,好好一樁錦上添花的事給攪和黃了。
而那徐茂財在酒店房間清醒后,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飯局上那個毫不給自己面子的王蕾。
她老爸和老公都是本市沒人敢惹的主兒,于是也顧不得車展的事,早早就去了機場。
車展后續辦成什么樣,王蕾已毫不關心,倒是經過這么一鬧。
才一上午就提前結束了個人業務,只留下一些普通模特繼續在車展履約。
[你又發什么瘋?看著胳膊弄的!]
臨時的工作間,王蕾為小朋處理著傷口。
[嘶!哎呦!老媽疼……您輕點,本來沒什么事……您這一抹藥反倒疼了!嘶!哎呦!]
[活該!讓你多管閑事!]
[誰多管閑事了?我就是經過,聽見您聲了。]
[經過個屁!我還不知道你。]
收拾完畢,王蕾和兒子小朋先回了公司,雨田藝術的幾個人如常處理著一些合同文件。
畢竟車展工作還沒結束,很多模特也都等著結算日薪呢。
將近下午五點,王蕾忙完了閑著無聊,正在自己辦公室里,上網購買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又瀏覽著各種海景美食,心情頗為放松,表面跟個沒事人一樣。
可心里卻不斷重復著中午發生的事情,心疼兒子那塊被打壞的手表,當然更心疼兒子被劃壞的胳膊。
王蕾伸了個懶腰,走出了辦公室,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叫著幾個主力員工,包括兒子小朋離開了公司。
在一家酒店的包間內胡吃海塞著,提前慶祝,以彌補午餐的不愉快。
中午還在嚷嚷著滴酒不沾的王蕾,和自己的人卻喝得面紅耳赤起來。
滿滿的兩杯白酒下肚后,王蕾喝得有些目光迷離,一邊摸著兒子小朋的頭發,一邊感慨道:
[哎呀!我兒子長大啦,知道暗中保護她老媽了啊?來,啵兒一個!mmmua!]
說完便朝小朋的臉上親了一口,弄得小朋臉上沾上了酒精味的口水不說,還留下了口紅印子。
小朋拿起紙巾擦了擦,王蕾見狀不樂意了:[你他媽敢嫌棄老娘?來,再親一個!不許擦!]
[哎呀!老媽您喝多了吧?弄的我一臉酒味。]
小朋皺著眉,一臉的嫌棄道。
[嗝……酒味怎么了?你不是也喝了嗎?我說——不——許——擦,」
「聽到沒有?你還擦!mua!mua!mua!親死你!我讓你擦!]
這時一旁的小敏看不下去了,趕緊拉著王蕾道:
[哎呀!蕾姐,你這是干嘛呀?哪有這么親自己兒子的呀?行啦行啦!]
王蕾真的是有點喝多了,摟著兒子小朋就是一頓親,弄得小朋臉上滿是濃濃酒味的口水。
小朋被逼急了,用手抹了一把臉,厲聲道:[……你……你個瘋婆子,喜歡親是吧?]
[來!親!mu……a!]
說著,便向老媽王蕾撲了過去,一口堵住了她的嘴。
要說當媽的親兒子的臉還勉強能夠理解。
可小朋反客為主的,對著老媽的嘴吻起來,就屬實有點過分了。
在座的助理小敏、業務經理老張、后勤的小劉都看傻眼了。
這叫什么事兒啊?就這還怪人家徐茂財喝醉耍流氓呢,依他們看這娘倆才真是活流氓。
小敏叫喊著:[你們看戲吶?還不趕緊拉開!]
另外二人趕緊過來幫忙,也勸說著:[王總!王總放開,您喝多了。小朋!你別胡鬧!快放手!]
幾人好說歹說的把母子二人拉開,小朋坐在椅子上。
依然氣呼呼的紅著臉,王蕾仰在椅子背上一邊瘋笑一邊干嘔著。
小敏趕緊拿來了紙巾和垃圾桶,扶著王蕾嘔吐,一臉的無奈。
但心里卻明白,蕾姐這醉醺醺的模樣,肯定是心里有事。
老張見狀說道:[那個……小敏,要不這樣,也喝得差不多了,」
「咱叫兩輛車帶他們出去醒醒酒,然后送他們回家?]
[嗯,也好。來,蕾姐,咱先走,我帶你出去透透風。]
小敏說著,將王蕾慢慢的從椅子上扶起。
王蕾迷迷糊糊道:[好!咱換一場,繼續喝!]
[哎呦!還喝呢!可不能再喝了昂,再喝要翻天了你!]
夜里八點多,小敏帶著王蕾,老張和小劉帶著小朋。
雨田藝術的幾個人分成了兩伙,分別打車離開了酒店。
老張和小劉本都是愛玩的人,本來約好了今晚一起去夜場找兩個小妞耍耍。
于是也沒等小朋醒酒就直接將他送回了家,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誒?老張,今晚還去那家?上次內妞弄得我挺舒服。]
[行啊,不過這次可得你請了啊,上次花了老子六千多呢!]
二人在小朋家下行的電梯中閑聊著。
[行行行,沒問題!誒?你說這王總一會要是回來了,她們娘倆該不會又……]
[又什么?]
[嘖!你說呢?你看剛才在酒店內會兒……]
[哈哈哈!你小子心里沒想好事。]
[操!還用說么?娘倆都膩成內樣兒了。]
小劉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比劃著親吻的手勢。
[說實話,你小子咋想的?]
老張頭側過來,偷問著。
[咋想的?就內樣想的唄,你懂的……嘿嘿!]
[操!看你那賤兮兮的樣兒,你的意思是……母子倆再親熱親熱?]
[對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這圈子多亂,什么事沒有啊?而且聽說王總和她老公」
「一直關系不怎么好,說實話,我要有王總這么極品的老媽,我非把她肏上天不可!]
[呵呵!你也就在我面前吹吹牛逼,有本事你當面說去?]
[你看我這不過過嘴癮嘛!王總咱可不敢得罪,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誒?老張,我就開個玩笑說說,你可別當真啊?]
[放心吧,這種事你借我個膽兒我也不敢當真。]
倆人東聊西扯的出了小區,叫了個車,直奔了那能令人快活的相約之地。
而這時,小敏和王蕾的車則出現在江畔公園的路邊。
[蕾姐,沒事吧?]
下了車后,小敏攙著王蕾道。
[嗯……我沒事,就是有點暈……]
王蕾的言語中仍透著幾分醉意。
[唉……蕾姐,你說你喝這么多酒干嘛呀?你看你剛才多失態,那老張、小劉他們可都看著呢。]
[小敏……你說……我是個好媽媽么?]
[蕾姐,我覺得吧……]
[算了,小敏,陪我走一會兒吧……]
王蕾打斷了小敏的回答,似乎那一絲遲疑讓她知道了答案一樣。
初夏的天氣十分舒爽,二人散步片刻,便走到了江邊的圍欄處,王蕾將臂肘架在欄桿上。
面朝對岸,微風吹起了她的秀發和薄薄的風衣下擺,短裙中的一雙黑絲美腿若隱若現。
身上的酒味夾雜著一絲,淡淡香奈兒的麝香尾調,就連同為女人的小敏都看得有些癡了。
[蕾姐,你可真漂亮……]
小敏站在旁邊,手拄下巴朝著王蕾說到。
王蕾看著眼前被城市映得五彩斑斕的江水,微風吹著因酒精而泛紅的臉,也吹去了些許醉意。
[漂亮只是一時的光景而已,誰能靠臉活一輩子呢?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
「我不是個好媽媽,也不是個好領導,我沒有經營好一個家,也沒有管理好一個公司,」
「這些年只是在社會上隨波逐流而已,要不是靠我老爸和老公的關系,」
「哪有可能順利的走到今天,你也知道,一個女人要想在模特界,混出個名堂來有多么的艱難。]
王蕾感慨道。
[蕾姐,其實大家對你這個領導都很認可的,公司一直都有業務支撐,而你從沒虧待過我們;」
「另外,小朋雖然早早就輟學了,但這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也不能怪你,」
「再說他也沒學壞不是?現在的富二代星二代什么的,到處惹是生非的大有人在,」
「小朋他反而還能到公司來幫點忙,這不也挺好的嗎?以后沒準啊還能繼承她老媽的位置呢,呵呵!]
王蕾微笑著,看了一眼小敏道:[小敏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座城市,」
「那時候我無憂無慮的到處跑、到處玩,幾乎走遍過所有的大街小巷,直到現在,」
「有三個地方是我忘不掉的,一個是中央公園,一個是云門橋,還有一個就是這里。」
「這是小朋三次離家出走的地方,那時候在他看來,無論哪里好像都比,自己家溫暖,」
「我是個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女人,小朋的出生其實也是個意外,我根本就沒有準備,」
「更不懂什么是關心和教育,只要他不聽話、不隨我心意,我就打罵他一頓,你說,」
「這孩子如果以后真的沒什么出息,難道不是我這個當媽的有問題嗎?]
小敏道:[呦!還有這事呢?以前還真沒聽你說過。]
王蕾嘆了口氣,繼續緩緩說著:[今天下午我想了很多事,其實今天小朋沖進來打人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去年有一次出席典禮也是,有個神經病沖上臺要跟我合影,被小朋拉下去一腳給踹趴下了,」
「也不知道這孩子哪里來的虎勁兒。還有前兩天我偷看他手機,你猜我看見了什么?]
小敏笑道:[呵呵!該不會是什么不雅照片吧?]
[哈哈哈!倒是有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年輕男孩子也正常,但這不是重點,」
「我是看到了好多張的賬單信息,都是家里的水、電、煤氣、保潔、物業、停車費什么的。」
「我都沒想過家里的事我從不過問,他老爸又總不在家,究竟是誰在處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
[是小朋?]
[嗯,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面對兩個不懂事的父母,」
「這可能是他維持家庭關系唯一能做的吧?而我連給他做頓難吃的飯都覺得是負擔。]
[那……這么說,蕾姐你是覺得有點愧疚?]
[嗯,是我和老李虧欠了他。]
小敏安慰道:[沒事的蕾姐,你看你現在不是已經意識到了?其實我覺得你時間也挺充足的,」
「完全有機會彌補啊,不就是……學著當一個家庭婦女嘛!]
王蕾眨了眨被風吹得干澀的眼睛:[是該改變一下了……學著做一個好媽媽……也做一個好老板。]
初夏的晚風吹得人身心舒暢,二人看著江中的輪渡鳴笛經過、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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