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常年燃著絲絲檀香,一般是用作凝神靜氣之用,可今日蕭燁聞來,不免覺得渾身燥熱起來,近幾年來已是漸漸淡了床弟之事,可陸祁玉那勾人心魄的眼神出現在他眼前之時,只覺自己那顆封存許久的心終是活了過來。
“祁玉,朕要好好罰你。”蕭燁微微笑著,大手從那凹凸有致的柔臀之上抬起,卻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雙手便自覺的朝著陸祁玉的胸前襲去。
“啊,父皇,不要啊。”陸祁玉微微呻吟,但柔弱無骨的她已然落入蕭燁的懷中,早沒有一絲反抗之意。蕭燁的大手不斷在兒媳的胸前摸索,一邊將頭微微埋下,在陸祁玉的晶瑩耳垂之畔微微一舔。“啊!”陸祁玉銷魂的一聲呼喚宛若最美妙的仙樂,指引著蕭燁的欲火越發旺盛,蕭燁猛然將懷中的佳人一甩,便將陸祁玉扶至面前,看著這嬌嫩少女的眼中冒出的絲絲畏懼,可那股畏懼之中卻又隱隱露著一絲期待,陸祁玉在他懷中害羞的低下頭去,蕭燁哪里能忍,一手便勾起這新兒媳的下巴,一張大嘴朝著祁玉的柔唇覆了上去。
“嗚。”祁玉被吻得發出輕輕的呻吟,蕭燁卻是不管不顧,一手抱著陸祁玉的玉首,盡情在佳人嘴中暢游,享受著多年未曾感受過的少女情懷,一手則緩緩褪下陸祁玉的衣物,隨著錦衣宮裝在潔白的玉腿底下款款而落,陸祁玉便被剝得一著一縷,蕭燁的雙手還不放過,不斷在那芊芊柳腰之上逡巡,時而又在那粉嫩柔臀之上拍打,一時間更讓祁玉嬌嗔不已。
“祁玉,父皇疼你。”蕭燁聲線微微溫柔幾分,似是少年時第一次與皇妃行房那般,大手朝那御桌之上狠狠一掃,將些筆墨紙硯通通掃開,小心翼翼的將懷中赤裸的佳人置放在桌上,唇舌依舊纏在陸祁玉的嘴中不肯松開,待得將佳人稍稍放穩,才堪堪伸出雙手一邊一只壓住陸祁玉的左右柔胰,待得懷中佳人已然安穩得躺在桌上任由他品嘗之時,他才將舌頭微微伸出,漸漸向下。細膩光滑的脖頸鎖骨,圓潤挺拔的少女雪乳,盈盈一握的曼妙柳腰,大舌一路朝下,甚至在那少女玉穴邊緣舔舐了一二,蕭燁這才抬起身來。
“不要,父皇,我怕!”見蕭燁微微起身,陸祁玉抬眼望去,卻見蕭燁已然脫下了那莊嚴厚重的龍袍,露出一根堅挺火熱的龍根,陸祁玉立時微微向后輕移,但立刻便被蕭燁給拉了回來。雙手齊出將她的兩只玉腿牢牢握住,猛地張成一個大字,那少女粉嫩的玉穴便清晰可見了,帶著絲絲水霧的芳草之地,隱約能看見那玉穴之中的層層溝壑,蕭燁再不忍耐,握住長槍便朝著這新婚兒媳的玉穴之中靠去。
“父皇。”陸祁玉微微呼喚,更是引得蕭燁憐惜,蕭燁抬起頭來,見這少女驚怯的眼神,不由安慰道:“祁玉莫要慌張,父皇會好好疼你的。”旋即放慢了速度,龍根緩緩朝著玉穴甬道前移,不斷剮蹭著陰道四周的內壁嫩肉。
“疼,啊!父皇,輕點。”陸祁玉眉頭皺起,顯是極為疼痛,而蕭燁只覺那插入的龍根一路前行,在這兒媳的玉穴之中歷經層戀疊嶂依然未能一觸到底,但那被玉穴包裹的緊湊之感卻又讓他極為舒爽,當下也顧不得兒媳的嗔怨,猛吸一氣,挺起腰肢便朝著佳人玉穴之中狠狠抽插起來。
“額啊,父皇,父皇。”隨著蕭燁的不斷抽插,陸祁玉亦是不斷呼喚著“父皇”,而每一聲“父皇”都讓蕭燁覺得更加刺激,抽插得也越發賣力,“啪啪啪啪”之聲自二人交合之處急促的傳來,蕭燁似是感到像是年輕了二十歲般不斷的朝著這少女穴中橫沖直撞。
“啊啊,啊啊啊!”伴著陸祁玉的溫軟纏綿的嬌吟,蕭燁只覺渾身使不完的力氣,腰腹不斷來回使力,不斷來回抽動,而不知何時,陸祁玉的雙腿已然盤旋在他的后背之上,似是有意無意的夾著他的后臀,使他越發干勁十足。
“嗯,嗯,嗯嗯”蕭燁只覺呼吸越發急促,那小穴之間的吸力越發強大,在小穴之中一路探索的龍根隱隱間已被那曲折的肉壁剮蹭得再難忍受,“吼”的一聲,蕭燁狠狠一頂,卻是不再抽出,龍根在那玉穴深處盡情激射,將真正的龍精毫無保留的射入這兒媳的小穴之中。
激射過后,蕭燁只覺渾身舒爽無比,漸漸向后靠倒在書桌之上,這御桌頗為寬大,足夠他二人躺臥,可這邊蕭燁才稍稍靠下,那邊陸祁玉卻是起得身來,宛若雛鳥一般縮進蕭燁的懷中:“父皇,我們這般…該如何是好啊?”語音柔弱吞吐,漸漸的竟是眼中灑出些許淚痕。
“不怕不怕!”蕭燁一手將她攬在懷中,一手輕輕拍打著這絕色佳人的粉嫩背心:“朕是天下之主,有朕在,誰能把你怎么樣?”
“可是,可是…”陸祁玉繼續垂淚道:“莫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誰敢讓你死,”蕭燁一時生出萬丈豪情:“今日之事,只會有你我二人知道,今后你安然待在啟兒宮中,朕安排好一切便去尋你。”
“真的?父皇還會來尋我?”
“那是自然,屆時無論誰都阻攔不了你我。”
陸祁玉聞言欣喜不已,玉手竟是悄然攀至蕭燁的綿軟龍根之上,輕輕握緊。“嘶!”蕭燁面露猙獰之色,旋即又在陸祁玉的背上拍了拍:“祁玉啊,父皇年紀大了,你這…”話音未落,只覺胯下一陣火熱,卻是陸祁玉已經沿著那龍根不斷上下套弄起來,這等青蔥玉手愛撫,蕭燁哪里還能拒絕,當下龍根再起,心頭欲火重燃。
“父皇,祁玉一定等您。”陸祁玉款款起身,竟是主動的用小穴對準著蕭燁的胯下高聳,緩緩的坐了下去。“啊,父皇,祁玉好快活。”陸祁玉不斷搖曳著自己的曼妙身姿,主動的在蕭燁身上來回激蕩,蕭燁一時沉醉其中,只覺胯下龍根隨著這嬌嫩兒媳的引導不斷攀入高峰,全身忘我一般的開始著最原始的挺動,但只在蕭燁忘我之時,陸祁玉面色愈發紅潤,竟是偷偷露出一抹淫媚至極的笑容。
金戈鐵馬,馬蹄陣陣,蕭念只覺身在千軍萬馬之中,任由著千軍呼嘯而過,兩國將士沖殺在一處,蕭念心中莫名生出些許驚恐之意,不斷在沖殺的士卒之中尋找著什么,果然,她發現了蕭啟,蕭啟渾身浴血的站在人群之中,手中兵刃不斷揮舞,不斷砍殺著進犯的士卒。但人力有限,即便他修為再高,依舊抵擋不了千軍萬馬戰陣之上的沖殺,幾支飛羽箭破空而來,蕭啟毫無防備,蕭念卻是驚得大呼:“不要!”,但依舊阻止不了飛箭自蕭啟胸中插入,蕭啟身形一滯,左右士卒立即圍攏過來…
“不要,不要!”蕭念嚇得大喊起來,卻是自夢中突然驚醒過來,蕭念只覺自己身在軟床之上,終于意識到自己仍在冀北城的客棧之中。旋即揉了揉小腦袋,稍稍起身撐腰,卻忽然聽得一聲“叮嚀”的琴音傳來。
“這琴聲?”蕭念自幼便是名譽皇城的琴藝無雙,雖是近幾年來沉迷武學,但這琴藝一道卻是自問并未落下,而今聽得這琴音,不由得停下手中思緒,靜靜聆聽起來。琴音悠揚婉轉,宛若山間清泉一般令她心中一陣清涼,沉醉其中,蕭念只恨這次出行并未攜帶一柄好琴,不能與這琴音合奏。按捺住心中遺憾,蕭念禁不住朝著房外走去,可還未走出房門,只聽得琴音驟變,自高山流水邊的安謐之境突然轉到了血流漫天的邊關戰場,雙方將士浴血而戰,喊殺之聲漫天,一時間心中激蕩不已,蕭念突然腦中記起了三年前的那次比琴,這首曲子,不正是當日那位素衣女子所奏?
“素月姐姐!”蕭念大喊一聲,急忙朝著房外跑去,聞得琴聲便在隔壁,猛然推開隔壁房門,果見一位素衣女子正坐在琴座之上,素手輕弦,怡然輕奏,臻首輕啟,可不正是那煙波樓中最是寧靜素雅的素月嗎?
素月見得蕭念近來,淡雅一笑,款款起身,自身旁的茶盞之上取下一碗剛剛泡好的濃茶,走得近前遞在蕭念手中:“一別三年,念公主愈發漂亮了。”
這一句夸贊更引得蕭念好感,在蕭念心中,這素月姐姐卻是天下第一的仙女兒,能得到她的贊譽,哪里有不喜之理,當即回道:“素月姐姐這三年來可還好?我皇兄他…”提及皇兄蕭馳,蕭念一時連忙捂嘴,暗道自己真是嘴笨,偏偏提到素月姐姐的傷心之事。
“這茶是我剛泡的,能解你體內殘存的毒素。”素月卻是依然滿目春風,溫和如故。
蕭念暗暗咂舌,心中感嘆著素月姐姐這風輕云淡的氣質,將手中濃茶飲了一口,忽然醒悟過來:“素月姐姐剛剛說我體內毒素?”
蕭念微微一笑,盡量將事情說得簡單一些:“適才夜間兩個小賊前來,朝你房中放了些毒煙。”
“啊?”蕭念大驚:“我、我,該不會?”
“無事,我已然出手制服,他二人已送到商家公子去處置了。”素月說得輕巧,卻是將蕭念被輕薄之事稍稍隱瞞:“只是你堂堂公主,一個人跑到這冀北邊關作甚?”
蕭念聽得素月“無事”之言稍稍安心,稍稍低下頭去,答道:“我是來尋我弟弟蕭啟的。”
“哦?蕭啟殿下也來冀北了?”素月微微驚奇,朝著蕭念稍稍取笑道:“邊關眼下形勢不穩,你們兩個倒是頗不安分。”
“哎,我也是擔心他嘛。”蕭念稍稍坐定:“素月姐姐你不知道,我聽他身邊的宮女說,他是接到了邊關傳來的一塊玉佩,便發了瘋一般私逃出宮了,他自小都是跟著我玩鬧,要是這出了什么事,那該如何是好啊。”
素月輕輕探上前去,挽了挽蕭念額上的柔發,笑道:“念公主長大了。”
“對啦,素月姐姐怎么在這里啊,莫非你就是那什么商少爺的貴賓?”蕭念轉過話題,問起素月來。
素月微微頷首,稍退幾步,淡淡道:“蕭啟現下是唯一的皇子,不能有失,這樣吧,你與我在此地逗留幾日,我將手中一些瑣事處理完了,便與你一齊北上尋你弟弟。”
“啊,姐姐要與我一起上路?”蕭念聽得此言,激動不已:“那太好啦,三年前便想向素月姐姐你請教琴藝,這幾日總算有機會了。”
素月微微一笑,拉著蕭念的手行至剛剛坐過的琴座之前:“三年前素月亦常期盼能與念公主再奏一曲。”
蕭念心中欣喜,望著手中這柄“焦尾”古琴,雙手竟是情難自已的扶了上去,“叮”,琴音初鳴,只一聲便幻化出山林靜曠之美,“嗚”的一聲,蕭念微微側目,卻見著素月不知何時掏出一支長蕭,原來她是想琴簫合奏,蕭念心頭想著,手中卻是忘我而奏。
便是這般,朝陽拂曉的冀北客棧,這一琴一蕭的仙樂悠揚而出,帶給了冀北邊城一個最是寧靜安穩的清晨。
“末將韓顯,拜見四殿下。”韓顯自營中趕來,卻不想來者真是四皇子蕭啟,連連扣首拜道。
蕭啟面色凝重,望了望身后的琴樺,從懷中掏出那枚印著“蕭啟”二字的玉佩遞向韓顯,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韓、韓將軍,你信上所說,可是真的?”
韓顯心中已然料到蕭啟有此一問,可腦中只要稍稍回憶起那一夜的情景,他便覺難以啟齒,只得長嘆一聲:“自古兩國交戰,成王敗寇,最慘的莫過于女人與孩子。”
“你這是什么意思?”蕭啟急切的追問道,雖是心中已有答案,可依舊是不敢相信。
“好啦好啦,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要知道那小公主是生是死?若是還活著,我們便去尋個機會前去營救。”琴樺見他二人言語,已然心中知曉這小公主定是受盡苦難,想必這韓顯難以啟齒,故而轉移話題道。
“這位姑娘說的是,那夜完顏錚將匈奴汗王拓跋元通與小公主香蘿一并帶回,想必是留著安撫拓跋氏的子民,末將估計,不是在慶都,便是在赤沙城。”
“師傅,那我們這便去救人罷。”蕭啟將玉佩揣入懷中,急切的看向琴樺。
“怎么?塞外可全是異族人,你不怕自己就不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上?”琴樺朝著蕭啟眨眼笑道。
“四皇子切不可意氣用事啊!”韓顯聽得蕭啟此言,立即面色大駭,當即跪倒在地,衷心懇求。
“花師傅,韓將軍,蕭啟幼時曾答應過香蘿,說以后會來找她,可如今她遭逢大難,而我又怎能安坐于此地,我此次來,一定要救回她。”蕭啟面色決絕,心中微微念起三年前在驛館之中,香蘿還是那般的天真無邪,香蘿把自己當做唯一的南朝朋友,甚至許下了白首之約,白絨覆身,大漠靈秀,蕭啟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女子如今正處于水深火熱。
“那便去吧。”琴樺隨口應道,似是在回應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云淡風輕。
“胡鬧!”韓顯不敢叱責蕭啟,卻是將怒火朝著蕭啟眼前這女子喝道:“殿下安危何等重要,塞外又是何等兇險,你這婦人,不作勸諫之事,反而在此慫恿殿下,你是何居心?”
琴樺卻是轉過頭來,眼神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眼韓顯,依然微笑問道:“你便是韓顯。”
“哼!”韓顯怒哼一聲:“我乃雁門鎮守韓顯,這里容不得你放肆。”
“韓大人好大的官威,難怪我二姐說你這三年來長進不小。”
“你二姐是何人?”韓顯聽出她話里有話,不由循著琴樺的意思問道。
“喏,你告訴他。”琴樺卻是賣起關子,朝著蕭啟努了努嘴。
蕭啟聞言心中微微偷笑,旋即湊到韓顯耳邊微微低語,韓顯初時還一臉冷傲之色,可當聽清蕭啟所言,只覺見到驚濤駭浪一般,呆立當場,顫音道:“當、當真?真是?”見蕭啟一臉坦然,又看著眼前女子這靈韻無雙的精致容顏,心中終是確定下來,連忙朝著琴樺擺手道:“得罪得罪,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琴樺。”
“啊?可是昔日于大漠沙塵之中刺殺拓跋宏圖的那位?”韓顯聞言更加震驚,三年前他跟隨驚雪大同一戰打破匈奴鐵騎,本想著趁勝追擊,但驚雪將軍卻是將他們喚住,只道‘窮寇莫追’,可隨后便傳來拓跋宏圖死于煙波樓刺客之手,那時他便對驚雪更為崇拜,眼下見到這能于萬軍從中刺殺匈奴雄主之人,叫他怎不驚奇,連連歉聲道:“在下剛剛魯莽,得罪了姑娘,但姑娘剛剛所言,在下亦不敢茍同,姑娘武藝高強,但殿下乃國之重器,絕不可以身犯險。”
“韓顯,我可以的。”蕭啟自信道。
“韓將軍,我這次來之前,我二姐說過幾句話,你可愿聽一聽。”琴樺語音嬌俏,卻是故意引起韓顯的注意。
“啊?驚…不知她所言何事?”韓顯有些激動,但驚雪這名字在軍中卻是有太多忌諱,因而急忙收住了嘴。
“這第一句,我二姐說,這三年你駐守雁門關,布防精細,練兵得力,她甚為滿意,尤其是那日鬼方匈奴之事,你能按兵不動,忍住鬼方賣的破綻,卻是明智之舉,不枉她昔日訓示。”琴樺淡淡一句,卻是說得韓顯激動不已,似是經常做錯事的孩子頭一回做對,終于能盼得老師表揚一般開心,那日他忍兵不戰,將士們頗有怨氣,背后議論他怯戰畏戰,叫他心頭頗為憋屈,但今日得驚雪夸贊,他只覺自信滿滿,再無困難能壓倒自己。
“這第二句嘛?”
“她還說了什么?”韓顯有些激動。
“她說,雁門關如今形勢不善,用兵需內外縱橫,這對內便是指你的城中布防,修葺城墻,勤練士兵,嚴防細作,這對外嘛,便是交戰之前斥候為先,我二姐交代我替你做趟斥候,但你,得聽我的。”
“這?”韓顯有些疑惑,琴樺卻是立即出聲道:“因而,我讓你派一隊斥候隨我們出城,我不但替你打探到鬼方的動靜,還會把我徒弟日思夜想的小公主給帶回來。”
韓顯一時陷入沉思,一邊是四殿下的安危,一邊是驚雪與煙波樓的擔保,沉思之間,看著蕭啟熾熱的眼神與琴樺那自信的神采,腦中又漸漸浮現出昔日驚雪策馬奔馳的身影,終是咬牙答應道:“好罷,琴樺小姐,殿下安危,便交給你了。”
“諾,你們幾個就在這里潛伏下來,不必跟著我們北上了。”琴樺一行一路向北,行至一處山隘,琴樺便向著韓顯派出的這隊斥候說道。
“這?”斥候隊中,領頭的是一位喚作粱志的參軍,聽得琴樺安排,不由犯起了愁:“這位姑娘,韓將軍可是令我們一路隨著你們,好護衛殿下的安全。”
“哼,就你們幾個,跟著我反而礙事,此地兩面環山,乃草原大軍南下必經之地,你們駐扎在這里,備好戰馬,若有敵情及時回返告知韓顯便是,若是沒有大事發生,也可備好戰馬在此地做個接應。”
“可是?”
“哪里這么婆婆媽媽,你們韓將軍可是吩咐過一路上聽我的。”琴樺不給他多交辯駁的機會,當下怒聲斥道。見他不敢再多言,才回過頭朝著蕭啟眨了下眼:“走啦,我的好徒弟。”
二人沿著山隘走了許久,見他們卻是乖乖聽話沒有跟上來,蕭啟輕呼一口氣,朝著琴樺問道:“師傅,他們沒有跟來。”
“嗯,我知道。”琴樺微微點頭。
“師傅,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蕭啟一路無聊,猶豫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將心頭疑惑問出。
“嗯?”
“師傅,我去草原是為了救香蘿,可您沒必要隨我一起犯險啊。”
琴樺聽他這一問,不由笑道:“因為我得幫著我的小徒兒啊。”
蕭啟心知她在拿自己打趣,但也不便細問,卻也是繞過這一話題,突然想起之前琴樺對韓顯所言,不由感嘆道:“師傅,二師伯可當真厲害,人雖未在這雁門關,可對雁門關的形勢一清二楚,若不是她的安排,想必那韓顯一定不肯放我們出城。”
“他不放你出城,你就不出來了?”琴樺反問道。
“嘿嘿,師傅說的對,我答應過香蘿的,便一定要來的。”
“那不就得了。”琴樺微微一笑,見蕭啟一幅坦然模樣,不由偷嘴一笑,終是忍不住說出真相:“哪有什么二師伯,二姐她人在江南,怎可能知道此地情景,還不是我胡謅幾句,哄得那榆木腦袋團團轉。”
“啊?”蕭啟吃驚得張大嘴巴:“師傅你的意思是,你與他說的那些,都是,都是騙他的?”
“那不然呢,還真要我們打暈了他偷偷跑出來啊,這榆木腦袋別的不說,但對我二姐那可是畢恭畢敬的,還是你二師伯的話管用。”
蕭啟見她開懷大笑,想到韓顯提起驚雪師伯時的尊崇眼神,不由也笑了起來,但旋即意識到什么一樣,突然說道:“驚雪師伯為人且不說,但力破匈奴,救我大明子民于危難,卻是值得天下人的尊崇,師傅你也一樣,刺殺匈奴大汗功不可沒,如今又陪著我去救人,這份恩情,徒兒銘記于心。”蕭啟說著說著,竟是主動朝著琴樺做了一揖,鄭重的叩首一拜。
“哼,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好聽,想必那匈奴小公主也是被你這般哄得神魂顛倒吧。”琴樺玉臉微微一紅,旋即繞開話題。
“哎。”提及香蘿,蕭啟心中便從愉悅的氣氛中沉寂下來,想到香蘿還在北方受苦,家國戰亂,香蘿想必此刻受盡凌辱,蕭啟實在不敢想象天真淳樸的小香蘿的慘像,唯有默默低頭,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草原廣闊,他二人連著趕了兩天的路,可依舊望不到頭,平日里稍稍注意到的營帳據點卻又不便前往探視,故而除了夜間稍作休息便是不斷趕路,直到如今人困馬乏,蕭啟第一次朝著琴樺喊道:“師傅,還有多久才到慶都啊?”
琴樺亦是風塵倦意溢于臉上,大漠煙塵眾多,此時的她全身灰暗,亦是有些倦怠,但那對靈動的雙眼卻是依舊明亮,無形之中給了蕭啟諸多信心:“我也是第一次來漠北,按照這地圖看,若是我們沒有走錯,約莫還有三天,我們才能到慶都。”琴樺邊拿著地圖對照,邊回答著蕭啟,這是臨行前,韓顯特意找人繪制的草原地圖。
“還有三天啊!”蕭啟難免有些沮喪。
琴樺微微一笑,漠北風霜已將她的嘴唇變得干枯許多:“三天而已,我們身上的干糧和水都充足得緊,只需咬咬牙,也便過去了。”
蕭啟也覺此言有理,倒也稍稍生出許多勇氣,但提及食物和水,蕭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師傅,據說你三年前將自己埋在草原地下沙塵之中三天三夜,趁拓跋宏圖經過之時才一擊刺殺,可是真的?”
琴樺見蕭啟眼中稍稍露出些神采,不由吊起胃口:“是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啊?那是怎么做到的。”蕭啟喃喃道。
“你啊,入我琴樺門下沒過一天苦日子,當真以為我的功夫這么好練的?”
“師傅的意思是?”
“我當初練武,老主人就一個字‘忍’,三日不食卻是家常便飯,你師父我曾經一連七日被老主人逼著不許進食,直到最后都餓暈過去…”
蕭啟聞得此言有些羞愧,想到自己只是稍感累乏便開始有些抱怨,對比起師傅此行只為幫他,不免天差地別,當下再不多言,一路向北默默行去。
行不多時,荒無人煙的大漠之上,忽然一道人影自前方緩緩走來,蕭啟定睛一看,卻是一位郎中打扮的男子,不由納悶:“這草原上還有江湖郎中?”
“草原本是沒有,可近幾年草原戰亂不斷,也便給了許多人可趁之機,別小瞧這江湖郎中,他若是帶足貨物在草原走上兩趟,回到大明指不定能當個富家翁。”
“這、這樣啊。”蕭啟對琴樺所言倒是信的,畢竟此時草原戰亂不休,冒著這么大風險而行,定然是利益使然罷了。
這郎中遠處似是瞧見他二人,便朝著他二人走來,走至近前,蕭啟才看清這郎中樣貌,這郎中似是懼怕這大漠風沙,全身用黑衣緊緊包裹,樣貌倒也平平無奇,背上背了個竹簍,里面確是裝了許多中原的物料。
“二位是南邊來的?”這郎中見他二人打扮,確實先開了口。
“是啊,這位大哥可知去慶都該如何走啊?”蕭啟正愁不確定方向,不由問起這郎中。
“你們要去慶都?那可去不得啊!去不得去不得。”提及慶都,這郎中臉上立即浮現驚恐之色,不斷的搖頭擺手。
“這是為何?”
“這位小哥想必還不知道吧,如今草原變了天,鬼方成了草原的皇族,如今慶都成了修羅城,凡是姓拓跋的都沒有好下場,聽說昔日的大將軍拓跋威一家便被鬼方人盡數屠了個干凈,連剛剛出生不滿五個月的嬰兒都不放過啊。”
蕭啟聽得此言更加急切,連聲問道:“大哥,我們去慶都…”
“我們正準備去慶都做筆買賣,發點小財。”蕭啟話還未說完,便被琴樺打斷,蕭啟這才稍稍意識到自己差點將此行目的說出,連連閉嘴。
“喲呵,看不出來,還是同道中人啊。”這郎中一時來了興致:“慶都有什么好買賣做?給兄弟我指點指點?”
琴樺淡然一笑:“這個就不便透露了,大哥,你若是信得過我們,便將慶都所在指給我們,我們在慶都要盤旋一段時日,屆時大哥你若能趕來相會,我們自會將發財的買賣指給你。”
“這?”這郎中稍稍思索,旋即便爽朗大學:“哈哈,指路倒是小事,咱交個朋友才是真的,兩位先行,在下去將這身物事捯飭干凈了再來慶都找二位兄弟相會。”邊說著邊指著前方的路:“你們朝這方向走上約莫二十里會有一條岔道,左邊那條便是通往慶都的。”
“哦?那右邊那條呢?”琴樺不禁問道。
“右邊?右邊可去不得,那邊以前是片小湖,而今似是成了一片鬼域,據說啊,鬼方人對戰之時所召喚的鬼兵便來自于此。凡是去過那里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多謝這位大哥,那我們慶都再會啦。”琴樺微微作揖,便攜著蕭啟繼續向北行去。
約莫二十里距離,果然見到一處岔道,蕭啟笑道:“師傅,還好我們路上碰到了那郎中,這倒是為我們省了許多時候。”邊說著話邊準備向左行去。
“且慢!”琴樺冷聲一言,立時喚住了正欲前行的蕭啟:“我們走這邊。”還未等蕭啟反應過來,琴樺已是踏馬朝著右邊小道行去。
“師傅?這是何意啊?”蕭啟連忙上前追問。
“那郎中不簡單,他說的話,我信不過。”
“這?他有什么不對嗎?”
“我探不出他究竟有無修為。”
“啊?”蕭啟只覺著這個理由甚是牽強,可又令他無法反駁。只得埋著頭跟著琴樺的腳步一路緊隨而走。
沿著右路向前,蕭啟只覺這草原路漸漸變得寬廣起來,地上的草植也越發豐厚許多,不由向著琴樺笑道:“看來師傅說的沒錯,這才是通往慶都的路。”
但琴樺卻是并未隨著蕭啟的話而展顏,相反的,此刻她眉頭緊皺,似是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
“怎么了,師傅?”蕭啟不禁問道。
琴樺稍稍閉門沉思,嘴上回道:“我還在想,那郎中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師傅你想多了,他就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若是沒有修為,為何氣海會空空如也,要知道即便是初生嬰兒,氣海之中也會有一絲氣息游離。”
“那我便不知道了。”蕭啟攤了攤手,無奈說道。
“不對,他說得沒錯,這里不是通往慶都的路。”琴樺突然說道。
“不會吧師傅,這里寬敞許多,顯然前面是座大城罷。”
“不對!”便在琴樺篤定之時,這荒野之上已然變了一副模樣,蒼茫的草原之上,以他二人為中心,四面八方竟是都卷起了一層漩渦似的沙塵,“轟轟”般的大風呼嘯,一時間蕭啟只覺連睜眼都十分困難,連忙下馬跑至琴樺身邊問道:“師傅,這,這是什么啊?”、
琴樺亦是被這股風沙曼塵吹得長發飄舞,以手遮擋住不斷侵襲眼睛的風沙,凝神以對,冷冷說道:“這是‘霾子’,你抓緊我。切不要讓它給吹跑了。”
“轟轟轟”,四周的“霾子”呼嘯而至,好似食人的惡魔一般將他二人吞噬其中,煙塵經久不息,不斷圍繞著他二人中心處呼嘯,約莫吹了一炷香的時間,煙塵才慢慢灑落,漩渦終是消散,蒼茫的草原之上再沒有一處綠草,有的只是裸露在外的戈壁與“霾子”留下的煙塵。
蕭啟與琴樺便倒在這堆煙塵之上,兩手緊緊相握著,各自暈厥不醒。
待得蕭啟再度睜開雙眼之時,周圍已是一片漆黑,唯有面前的火光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蕭啟稍稍起身,只覺渾身上下似是散架一般難受,各處關節競相酸軟無力,只得強忍著疼痛,慢慢的朝著火光挪去。
琴樺便蹲在火邊,一手朝著火堆里加著什么,一邊用她的隨身匕首烤著一塊鮮肉。
“師、師傅?”蕭啟疑惑喚道。
“你醒啦!”琴樺依舊是這般自然,全然不似剛剛才遭逢大難。
“師傅,這,這是哪里啊?”
“還不是在草原諾?”
“我,我記得白天?”
“那是‘霾子’,是北方沙塵暴與龍卷風混合出的一種,按理說這草原上出現得不多,可還是被我們遇上了,看來我琴樺跟著你點子有點背。”
“額,是我害了師傅。”蕭啟有些自責,卻是因自己的事害這天仙一般的美女師傅跟著自己在這荒漠之中受苦。
“跟你說著玩的,快來吃吧,我們的馬是死透了,東西也刮得差不多了,今天吃了這頓馬肉,怕是要餓上幾天嘍。”
“啊?這么慘。”蕭啟微微感慨,忽然一陣寒風掃過,蕭啟頓覺有些涼意,不由緊了緊身子,發現外套卻是不見了蹤跡,不由朝著琴樺問道:“師傅,我的衣服呢?”
“諾,我給你燒了。”琴樺指了指手中的布條,蕭啟順眼望去,果見自己的衣物已然化作了火堆,不由無奈一笑,趕忙湊了上去取暖。
“一個人在外,要學會生存。”琴樺忽然說教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師傅?”蕭啟不解問道。
“快吃吧,吃完了我們不休息了,我們沒了水和食物,不能再這般悠閑了。”
蕭啟聽得“悠閑”二字,不禁小臉一紅,想到自己累個半死的趕路在琴樺眼中只算個“悠閑”,蕭啟不禁苦笑問道:“師傅,你還知道怎么走嗎?”
琴樺自懷中掏出一個錦盒,輕輕打開,錦盒之中卻是跳脫出一支綠色小蟲,小蟲微微落地,便在地上盤旋一二,便朝著東北方向爬去。
“走,跟上它。”
“啊,師傅等等我,這是什么啊?”
“這是引路蠱,是南疆的東西,它會朝著最近的人群爬行,應該能引我們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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