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兒首次離家修行,便得朝廷賞識,委以重任,不由甚是得意,耀武揚威地走在百余人最前面。
帶隊伍沿著林間小路繞過山頭,即看到用粗壯樹干堆成的寨門。
夾在左右兩個山頭間,足有兩丈高,常人通往寨門的只有條狹窄的碎石路。
雖不見有人把守,但一看便知有人埋伏在這的險要之地中。
「這里便是機關所在。」唐大小姐一擺小手,叫他們停下。
「還有大半個時辰,讓我先觀察一下這機關陣的結構。」
「嘿嘿,那就全仰仗大小姐了。」張昊諂媚笑道,唐馨兒白了他一眼,心中不惱反喜,嗔道:「一邊去。」
此機關陣是唐門雙俠親手布下的,依托于兩山斜坡,喚作「陰陽絞殺陣」。
唐馨兒十二歲便學得,陣圖早爛熟于心,陣眼所在也是一清二楚,之所以裝模作樣地觀察地形,純是為了拖延時間。
起初,那些江湖人士還肯老實等候,約莫一刻鐘見唐馨兒動也不動,只用刀鋒在地上亂畫,便不耐煩地抱怨起來。
唐馨兒置若罔聞,安心畫著陣圖,心理計算著如何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又過了半個時辰,山頭那邊傳來一陣廝殺聲,還有火雷炸響,本就強壓心火的眾人再也難耐不住。
一人起身號召,便有數人跟隨,闖進機關陣中。
碎石小路不過百步之遙,十幾個武林高手腳步輕快,眨眼間便深入過半,當先一人忽然止步,察覺出不對,卻為時已晚。
一道道白芒從兩邊寂靜深林激射而出,帶著「咻咻」的破風之聲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縱是輕功卓越之輩也難逃一死。
入陣之人驚慌大叫,各自奔逃,但慘叫聲不過數息便止,只剩下殘尸斷枝。
機關陣出乎意料地厲害,眾人駭然變色,再不敢冒進,只聽山那頭慘叫震天,不由身體發顫。
「唐小姐,岳捕快那邊是不是出了意外,我們還是先退為妙。」張昊聽情況不對,忙湊到唐馨兒身邊輕聲道。
唐馨兒聞言,冷哼一聲,斥責道:「枉你一個男兒,竟這般膽小,不如自己回去。
武林豪俠聚在此地替朝廷剿匪,若被區區山賊嚇走,還有和顏面在江湖上行走。」
「這……」張昊啞口無言,有人卻附和:「山賊不足為慮,但這機關陣著實厲害,唐小姐若不能解開此陣,我們也只得先退。」
這些人若全跑掉,那搖光的計劃便功虧一簣,想來時間差不多了,唐馨兒忙道:「哼,吵什么,我這便解開。」
唐馨兒起身,抬起玉手,那綁在好腕上的機關筒十分精巧,使用時伸開弩臂。
外涂金粉如金雀展翅,與少女的耦臂完美契合,如手環般秀美。
機關筒朝兩側密林分別射出幾道白光,深入林間便杳無蹤跡,只聽叮當幾聲脆響,唐馨兒一拍手道:
「陣眼已破,大功告成,諸位可以放心隨我進攻山寨。」
言罷,大小姐不急不緩地向前走去,一回頭發現除了那白衣女子堇竟無人跟上,不禁譏諷道:「好一群鼠輩!」
「喝!」一道高大的黑影倏地從密林中竄出,如猛虎下山般撲二女。
「快躲!」唐馨兒忙向后一躍,躲開偷襲。可那堇姑娘動也不動,眼看黑影落地,轟隆一聲,將地面砸出半寸深坑。
而白衣女子卻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唐馨兒身邊,嚇得大小姐一個機靈。
這女人和鬼魂一般,實在嚇人。唐馨兒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可來不及細想,偷襲的賊人已佇立在眾人眼前,厲喝道:
「你是何人,竟破了護寨大陣!」
來者雙腿粗壯結實,生得虎背熊腰,緊身黑皮衣下腹肌快快分明。
乍看一眼,唐馨兒還以為是個男子,待目光瞧見那如塔山般凸起的胸部,方知是女人。
此女五官大氣,稍顯粗獷,皮膚棕黑,如油脂打磨過的竹面一樣光滑。
她手執一把雙頭鐵杵,大眼瞪得溜圓,眼角欲裂,煞是威風凜凜。
唐馨兒可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方,叉腰道:
「說出本姑娘名字,你就不足為奇了。我便是唐門雙俠的女兒唐馨兒。」她在彪悍女匪面前尤顯得小家碧玉,嬌柔可愛。
「哦,你便是……」高大女匪說話時遲疑一下,隨后一擦鼻子,撇過臉道:
「黃毛丫頭罷了!你可知姑奶奶我是誰嗎?」
「你!」唐馨兒氣得一跺腳。
「姑奶奶我是這落霞寨的大當家仇雁,瞧你這丫頭生得可人,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莫怪我這鐵心杵辣手摧花了。」
唐馨兒聽她就是仇雁,暗想她臨死還面不改色,倒是有魄力。
「哼,你敢小瞧本小姐,死前定會后悔的!姐姐莫要出手,還有諸位也不要插手,一對一讓她死而無怨!」
話音剛落,那張昊便接口道:「唐女俠破得了這機關陣,必能取那女匪首級,大家快靠后,別礙事。」
唐馨兒朝他甜甜一笑,那傻小子便樂得不行。張昊張開手臂退后幾步,把眾人擋住,白衣女子堇也默不作聲地靠后了。
場地拉開,唐馨兒活動下手腕,準備大展身手。
「要動手那邊來吧!」仇雁不屑道,雙頭杵一橫,宛如在千軍萬馬前叫陣的無畏女將。
唐馨兒暗想她既是慷慨送死,便幫她死個痛快。
一念及此,唐馨兒調弄機關筒,輕輕扣動手指,霎時就有六道銀釘激射而出。
如飛蝗般撲向仇雁,正是唐門的殺手锏「六門穿骨釘」。
「操!」眼見仇雁只來得及吐出一個臟字,忙提起武器,單手就將那近百斤的雙頭鐵杵舞得虎虎生威,護住頭頸心肺要害。
可那暗器的軌跡有直有曲,高速旋轉的鐵杵也只當下迎面而來的幾道,還有兩釘沿著,如繃直弓弦般的軌跡,朝太陽穴射去。
仇雁猛一甩頭,堪堪躲過,銀釘在額頭上劃出一條血跡。
大當家心理大驚,暗想搖光小姐讓她故意敗退,以誘敵深入,可唐馨兒怎上來便下死手,毫無分寸。
若再留手便是白死。仇雁瞪著唐馨兒,目光中充斥著憤怒和不解,熟不知唐馨兒心理也是萬般疑惑。
我打算給你個痛快,你卻拼死頑抗,那本小姐就讓你死前多嘗嘗滋味。
唐馨兒也是杏目圓睜,剛才她貿然放出了機關筒中所有的穿骨釘,讓機關筒威力白白逝去一半,只得改換其它威力較次暗器。
二女對視片刻,從猜忌遲疑慢慢變成了堅定果決,都要置對方于死地。
「黃毛丫頭,吃姑奶奶一杵!」仇雁不打算再讓出先機,她將鐵杵頂在身前,預防暗器,猛一踏步朝唐馨兒直沖而來。
好快!大小姐心中暗驚,后退兩步發現那,塔山般的女人,已追到五步之內,忙舉起機關筒,對著仇雁的頭部,一連射出十幾道,肉眼難見的細針。
「嘿,這暴雨梨花針看你怎么躲!」唐馨兒面露得色,豈料那仇雁避也不避,單用左臂遮擋主眼睛,右手中的鐵心杵高高掄起,胡亂朝下面一砸。
唐馨兒頓時花容失色,也不顧儀態,就像狗撲耗子似的朝一側躍去,落地一滾間。
就聽轟隆巨響,隨后一股狂風襲來,刮得大小姐的嬌美臉蛋隱隱作痛。
只一杵便將石地砸得凹陷,換成少女的纖弱身軀,怕是已成了一攤肉泥。
不過這只是表面威風,相對毫發無損的唐馨兒,仇雁那方長的額頭已被細針插滿。
鼻頭上插著一根,鼻翼已被洞穿,還要兩腮,柔軟的嘴唇可謂是血流滿面,這幅模樣怕勾勾嘴角都不能,好在眼睛有手臂護著,免去一劫。
「咯咯,這下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了吧!」唐馨兒見仇雁如此狼狽,直笑出聲來,讓女匪氣紅了眼,又朝她撲來。
「唐小姐小心!」張昊忍不住提醒。唐馨兒卻不以為意,心中冷笑一聲,朝那有自己兩倍大的碩胸射出刀刃。
「看你躲不躲!」唐馨兒下意識地認為凡是女人,哪怕是仇雁這樣女漢子也會愛惜自己的胸部。可她早該想到眼前的女人,可是連臉都不顧及的。
只見那仇雁還是不閃不避,兩把飛刃斜插進雙乳乳峰,立時涌出紅黃白三色混雜的汁液來。
女匪憑借肥厚的脂肪護住心脈,強忍劇痛再一次出其不意地沖到唐馨兒面前。
這次,鐵杵卻沒有當頭掄下,而是向唐馨兒如木筷般細長的小腿掃去。
大小姐也并非只會暗器,輕功亦是不錯。她點地躍起,人在空中無法移動時,才發現那仇雁徑是虛晃一招,此時鐵杵豎起直朝她的陰戶搗來。
「嘿!」唐馨兒忙從機關筒中彈出一個勾爪,恰抓在那看似如巖石般堅硬的肩膀上,玲瓏的身體也隨勾爪一并飛去,在仇雁背后落腳。
鐵杵明明已經探進了少女的紗裙,卻只撩起紗裙的一邊,讓那粉紅小底褲大白于天下。
「咕咕!」仇雁說不出話,從腹部冒出不甘的鼻音,一側肩膀也是血流不止。
「和本小姐為敵,便只有死路一條!」唐馨兒見對方已經失血過多,足步踉蹌,顯然沒了再戰的能力。
想那搖光居然欺騙自己,派一個女瘋子來,險些要了自己的命,不由怒火中燒,心生殘忍。
「不過你若能走到我面前,跪下求我,本小姐便饒你一命。」說著她用鞋尖點了點地面。
仇雁一聲不吭,拖著鐵心杵,一瘸一拐地朝唐大小姐走去,鮮血在地上匯聚成溪。
「切,死性不改!」唐馨兒從地上找到了一枚透骨釘,行云流水般地裝入機關筒,隨即朝仇雁的膝蓋射去。
「撲通!」那小山般的身軀跪倒在地,上身搖晃幾下也撲倒在地。
唐馨兒冷哼一聲,走過去朝仇雁的頭就是一腳。「誒呦!」大小姐穿著涼鞋,只覺這女人的頭比石頭還硬,足趾像折了一般痛。
「天殺的女賊,啊啊!。」唐馨兒正出氣著,突然倒地不起的仇雁抬起兩條手臂,猛地攥住唐馨兒的腳踝,朝兩邊一拉。
女匪的胳膊比她的大腿還粗還長,大小姐哪里有反抗的力量,跌坐在地,兩腿成一字岔開。
裙擺下,伏在地上的首級顫抖地抬了起來,那是一張生滿尖刺。
鮮血傾蓋的惡鬼面孔,眼珠通紅如銅鈴般大,像彈出眼眶般外凸,死死盯著面前這位如花少女。
「啊啊啊!」唐馨兒不懼活人,對傳說中的惡鬼卻是怕極。
此時被雙腿鬼抓住,又見她一張嘴便是血盆大口,兩排血紅獠牙直咬向秘處。
不由尖聲大叫,當場失禁,進山后積攢幾個時辰的,深黃尿液全射進,仇雁張大的嘴中。
那仇雁的身體輕輕一顫,獠牙還是咬在少女的恥丘上,下齒頂在會陰處,勢要將中間的整個陰戶撕咬掉。
「啊啊,疼啊,快,救我,救我!」
眾人本是準備為唐馨兒喝彩一番,情況驟然急轉直下,不由都呆住了。
這時一道白影掠過,快過疾風閃電,誰也沒看清是什么。唐馨兒忽覺抓住腳踝的手陷入僵直狀態,牙齒也卡住了。
「這……啊啊……救,救我!」唐馨兒早被嚇得四肢發軟,就算是對方死了,也不敢動彈。
「唐小姐!」張昊或許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搶先跑了過去,從后邊抱住少女的柳腰。
本以為要費些力氣才能拉開,卻出奇地輕松,使得張昊一個趔趄坐在地上,唐馨兒也倒在他懷中。
「呀啊啊!」張昊,和唐馨兒不由同時睜大眼睛。那仇雁的首級,連同兩只截至腕部的手,直接與身體分開。
更為詭異地是那斷頸本該血涌如柱,此時卻如封口的大壩,椎骨還是慘白的顏色,仇雁的首級和手同樣如此。
「真是撞鬼不成!」唐馨兒已經魂不守舍,雙手抱住張昊的脖子,酥胸在對方胸膛上連擠幾下。
「啊啊,你快,把頭,拽,拽下來,快!」大小姐語無倫次道。
張昊雖然害怕,但更留戀于懷中的溫香軟玉,半晌才點頭道:「好好!」他松開唐馨兒。
來到她身前,見那雙纖細美腿分開個小角,大腿根部正夾著仇雁的首級。
「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啊!」張昊說完便不客氣地將紗裙撩到膝蓋上面,先掰掉腳踝上的兩只斷手。
再朝大小姐的根部探去,手背有意無意地擦過玉肌,只覺柔滑無比,妙不可言。
「她咬住我了,快拔掉她!」唐馨兒見張昊慢慢吞吞的再不能忍受了,生怕惡鬼活過來再咬她。
「我說小姐,你在將腿岔開點。」張昊將手按在唐馨兒的大腿上,朝兩邊推開,抽手前輕輕捏了捏,感受一下那美好的彈性。
張昊兩手抱住那顆石頭般堅硬的首級,提醒道:「我使勁了。」聽見唐馨兒嚶寧一聲,他便用上自己鍛體境的淺薄內力朝外猛拉。
「啊呀啊啊!」不知怎地,仇雁的手指很輕易就能扳開,可牙關卻咬得死死的,拉動時扯上皮肉。
又是靠近最敏感的部位,就是沒那般撕心裂肺,也讓唐馨兒怕得深入骨髓。
兩腿忍不住夾緊,給了張昊極其享受的觸感,卻也讓他拔得更費勁些。
「一,二,三嘞!」張昊口中數著,拼著最后一下,把仇雁的首級硬拔了下來。
不過用力過猛,那首級被揚到半空,下頸碗大的傷疤滴血未落,倒是從張開的齒縫間,灑出好些混著血的液體來,澆在張昊身上。
「我呸!怎么這么騷呀!這女匪用嘴撒尿不成!」張昊擦了把臉,忍不住抱怨道。
話剛說完,就發現唐馨兒,股間的粉色底褲,大半變成了深紅色濕透了的樣子,瞬間就明白過來。
堂堂唐家大小姐,居然被死了的女賊嚇尿了褲子。張昊嘴上不說,心中卻在取笑。
「唐小姐你沒事吧!那仇雁已被你斬掉首級。喂!」張昊忙跑到大小姐身邊,晃了晃失神的唐馨兒。
「啊啊!」唐馨兒仿佛從噩夢中驚醒般,出了一身冷汗,嬌軀還在張昊懷里發抖。
她看看仇雁的首級,又看看張昊,稍清醒后便敏銳地發現他眼中的戲謔之色。
再看其他人,除了那蒙面的堇姑娘,何人臉上不掛著異樣的表情。
唐馨兒推開張昊,站起身背對眾人,面色不禁一陣紅,一陣白,又羞又怕,最后全成了憤怒。
她想一腳將仇雁的首級踢進山寨中去,但腳趾傳來陣陣腫痛,便俯下身將頭顱撿起,道:
「匪首仇雁已被我斬殺,機關陣也被我破解,大家還等什么,快殺入山寨,搶奪山匪的寶物。」
那些武林人士起初,全盯著唐馨兒手里,價值一千兩的頭顱,此時聽到寶物二字。
不是先到先得的又一筆橫財,便齊聲歡呼地朝山寨殺去。
唐馨兒心中松了一口氣,計劃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打算事后再向搖光興師問罪
她見白衣女子堇和張昊站在原地不動,甩手將首級丟給占她便宜的張昊,沒好氣道:
「拿著!」隨即又對堇姑娘微微一笑:「姐姐,我們快跟上他們,晚了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神秘女子輕輕頷首,三人便跟了過去。只聽噗地一聲,山寨的木門已被眾人合力推倒。
武林俠士像是虎入羊群般沖了進去,完全不知自己已落入獵人的陷阱當中。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