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從頭頂的花灑落下,白霜赤裸的身體緊繃起來并微微有些戰栗,但她并沒有打算擰開熱水的閥門,任由冰凉的水流沖洗著自己的身體。
剛才也真太羞恥了吧!自己和牧云求敗這么多年都沒嘲吹過,現在居然在聞石雁的徒弟面前嘲吹了,這都是個什么事呀。
相比羞恥,白霜更頭痛的是接下來怎么辦?
如果拒絕,并因此疏遠她,白霜難以預料她會有什么反應,而且這么想時,她又感到極度的不忍心。
在得知聞石雁和她的徒弟,曾被囚禁在克宮地堡二十多天后,震驚之余她一直心痛到了現在。
白霜年輕時曾見過通天,那時他還不是門的長老,卻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像,那陰鷙狠毒的眼神至今記憶猶新。
聞石雁是她見過最美麗、最有氣質和魅力的女人,商楚嬛的容貌不遜于白無瑕和藍星月。
當她們兩人同時落在通天長老手中,白霜根本不敢想象會發生些什么。
有天晚上,白霜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驚醒,在夢里她看到赤身裸體的商楚嬛,躺在一張血色的餐桌上,許多猙獰無比的魔鬼圍在桌子周圍。
他們用尖銳的利爪按住她的四肢,低下頭噬咬著她的身體,很快潔白如玉的胴體被他們咬得鮮血淋漓。
在她對面還有一張餐桌,同樣一絲不掛的聞石雁跪伏在桌上,無數根觸手般的鐵鏈纏繞著雪白的身體,讓她完全無法動彈。
一個枯瘦如柴的男人,蹲在她高高撅起的屁股后方,一根巨碩到恐怖、與他身材極不相稱的陽具,深深插進她的身體里,不停地快速抽動著。
白霜聽到商楚嬛不停叫著「師傅救我」,聲音凄慘無比;她還聽了聞石雁的吼聲,就如那天她撼動鐵籠時的吶喊。
那一次她救了自己,但這一次她卻無法掙脫那些鏈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被魔鬼分食殆盡。
那根一直在她身體里猛烈攪動的巨物,也不曾有片刻的停息。
在做了那個夢后,白霜對商楚嬛更加疼愛,藍星月曾打趣地說,讓商楚嬛做她干女兒算了,白霜當然是愿意的,但當時商楚嬛并沒有接話。
就在昨天,受肉欲困擾的白霜迷迷糊糊做了一個春夢,在夢中自己和一個人有過一番纏綿,醒來她想不起來那是誰,但毫無疑問是一個女人。
正當她疑惑為何會是女人時,突然想起對方好象穿著紅色的內衣。
這一瞬間白霜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難道夢里的女人是聞石雁?她連忙否定自己的念頭,怎么能憑內衣的顏色就確定是她呢?
或許怕在夢中再出那個穿紅色內衣的女人,白霜才最后決定用自瀆來渲泄積蓄的肉欲,結果聞石雁的徒弟闖了進來,強行把自己都弄得嘲吹了。
白霜都懷疑是不是對自己救命恩人,產生了邪念后的報應。
用冷水沖了半天,白霜腦子還亂得如漿糊一般,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辦。這樣洗下去也不是辦法,還好有三天時間,可以慢慢再想辦法。
白霜關了水閥擦干身體,換了件干凈的睡袍走出浴室。黑暗中床上的商楚嬛已不見蹤影,白霜松了一口氣,一切等明天再說吧。
她打開臥室的燈,想換掉濕漉漉的床單,當轉過身時,「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商楚嬛并沒有走,她一聲不響地坐在床頭與墻壁間的角落里,因為曲起著膝蓋、頭埋在腿間、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怪不得白霜剛才沒看到她。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快起來。」
白霜連忙將她拉了起來。商楚嬛站了起來,神情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雖然剛才她的行為可以稱之為褻瀆侵犯,但白霜對她一點也恨不起來。
「你不回去睡覺嗎?」白霜道。
「我想和你睡。」商楚嬛道。因為經常做噩夢,白霜有好幾晚都陪著她睡。
「不行。」白霜看到她真有點怕了。雖然她看上去楚楚可憐,真要對自己用起強來,她根本反抗不了。
「為什么?」商楚嬛道。
「你明白的。」白霜狠下心來道。
此言一出,淚水瞬間充盈商楚嬛大大的眼睛,她抽泣著道:「你們都不喜歡我,是吧?你們都討厭我,都不要我了,對吧?」
商楚嬛用了「你們」而不是「你」更證實了白霜的猜想,甚至猜到她之所會愛上聞石雁,和那段悲慘的經歷有莫大的關系,這一刻白霜的心又軟了。
「你真想睡這里也行,但不能再像剛才那樣。」白霜道。
「我不會的。」商楚嬛立刻破涕為笑。
「你也去洗一下吧,身上還都濕的。」白霜道。
「好。」商楚嬛轉身沖向了浴室。
聽到「嘩嘩」的水聲,白霜開始有點后悔自己的決定,但不知為何只要看到她哭,就如入了魔一樣什么都會答應她。
如果這事被女兒知道,她會怎么想?如果被聞石雁知道了,她又會如何?
白霜腦海中又浮現起那個穿紅色內衣的女人,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燥熱,頓時她臉紅了起來,剛剛高潮過,怎么還會有渴望性欲的反應?
慌亂中,剛換了床單的白霜立刻關了燈,黑暗里她總算稍稍定了定神。還沒來得及細細思量,商楚嬛光著身子從浴室里跑了出來。
頓時剛坐上床的白霜心跳開始加速,幸好她上來后并沒任何不軌之舉,像只乖巧的小貓般偎依在她身邊一動不動。
屋里雖寂靜無聲,但白霜思緒亂得如解開不開的麻繩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商楚嬛均勻的呼息聲,轉頭看去她竟已經睡著了,看著比自己女兒年紀還小的她。
想著她受過的苦難,白霜心中又涌動起無限的愛憐。
今晚的這一切是在商楚嬛計劃下進行的嗎?并不是,她隔著門聽到白霜在自瀆,腦子一熱就闖了進去;
她對白霜的表白示愛,還有后來的可憐委屈是欺騙嗎?是裝出來的嗎?
也不是,她的精神的確存在問題,但她向來不是那種很有心機的人;那她是真的喜歡白霜嗎?
白霜對她那么好,商楚嬛對她好感當然是有的,但她心中真正愛的還是聞石雁,這一點不曾有任何的改變。
正常人很難理解精神有問題之人的心里世界,當然也并非完全不能解釋商楚嬛的行為動機。
首先她深愛著師傅,卻也知道愛的真諦是要讓對方快樂,她不想成為師傅的麻煩和負擔,直到今天還希望能放下,對師傅的這種不倫之愛。
成為羅哲成女友是這個原因,現在找上白霜也是一樣。
其次,商楚嬛在和羅哲成分手后,她確定自己不喜歡男人,但女人呢?她覺得可以試一試。
白霜和師傅年齡相若,又都是女人,又都對她疼愛有加,無疑是自己最有可能喜歡的人。
還有白無瑕和藍星月的關系給了她一定的勇氣,讓她覺得女女相愛也是件正常的事;再有自己如能和白霜在一起,是不是代表她和師傅也有可能?
畢竟她和師傅并沒有血緣關系。
至于她這么做有沒有或者有多少叛逆、負氣的因素在里面,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商楚嬛這一通沒頭沒腦的求愛組合拳,竟有些神似聞石雁的無招勝有招,一下把白霜給打懵了,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睡夢中的商楚嬛像是又做起噩夢來。
「別怕,我在呢。」白霜心痛地抱住了光溜溜的她。
其實當答應商楚嬛睡在這里時,白霜說的考慮三天已失去了實際意義,天下沒多少人能忍心拒絕,這如精靈般美麗可愛的女孩,就連白霜也不能。
********
丑時剛至,蚩昊極的攻勢更加兇猛,他招招大開大闔,狂暴的罡氣如海嘯般不可阻擋。
此戰他用了心思,停戰七日、放回明縈宛等人無疑對華夏、對聞石雁都相當重要,但如果自己戰死,司徒空還會兌現承諾嗎?
雖然自己說過哪怕戰死也要按約定執行,但蚩昊極覺得司徒空并不會聽他的話。
對于承諾,過去的蚩昊極更為看重,即便是死也要實現自己的諾言。但此時他的自由意志被圣主束縛,心態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如果敗了,但沒死,他還是會去遵守承諾;如果死了,他都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了,還管什么承諾不承諾。
蚩昊極料到聞石雁會想到這一點,果然她的殺意沒有過去對決時那么強烈,而當自己處于不死之地,那么就可以放開手腳、毫無顧忌去進攻。
每個時辰都有對應生肖,丑時對應的是丑牛,蚩昊極雖并不丑,但像極一頭被激怒的西班牙斗牛,如重型坦克一般橫沖直撞。
聞石雁手中雖無長劍紅布,卻似最杰出的斗牛士,以從容的動作、優雅的姿態一次次閃避著蠻牛的沖撞。
但這里不是真正的斗牛場,二十來平方米的空間,給斗牛者騰挪轉圜余地實在過小,她幾次險險被蠻牛撞到,頗有險象環生之感。
蚩昊極連劈數掌,終于再次逼得聞石雁正面相抗,雙方掌力還沒撞到,蚩昊極雄渾的真氣已潮水般席卷整個平臺,聞石雁雖如礁石般屹立不到。
但敞開的西服下擺被吹向后方,如同背上突然多出一對不停劇烈扇動的翅膀。
在又一聲驚雷般的炸響中,聞石雁外套里白色襯衣,領口下方三顆鈕扣同時崩開,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鏖戰,蚩昊極終于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絕美風景。
在那高高隆起、白得讓人感到目眩神迷的地方,他看到了那深不見底的乳溝,也看到了罩杯邊緣鑲有蕾絲的文胸。
文胸的顏色也是淺綠,但與外套有些不同。外套的綠是一種淺淺的水霧綠,如水一般清凉,似霧一般柔和,寧靜安詳,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而真絲材質的胸罩是一種更通透的冰霧綠,望著緊貼著乳房的蕾絲,蚩昊極莫名想到他曾見過一種,叫霧凇的奇特景觀。
眼前半裸的乳房不僅被他,更被別的男人肆意摧殘過,就如遭受到最凜冽寒流襲擊。
本應該失去美麗和生機,但此時此刻,它卻依然美麗皎潔,晶瑩閃爍;
在那如霧凇般的蕾絲包裹下,它凌霜傲雪,在斗寒中盛開,韻味更濃郁。
那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堅強不屈、端莊凝重、圣潔超然比大自然的奇景,更讓蚩昊極感到強烈的震撼。
蚩昊極在欲念大熾時對勝利的渴望再次暴漲,崩開對方襯衣的鈕扣,毫無疑問的表明自己占據了上風。
他得理不饒人,氣勢如虹地對聞石雁展開更猛烈的進攻。
高手的對決中,氣勢也是左右戰局的關鍵因素。聞石雁酥胸半露后似乎氣勢上弱了半分。
身法也不如之前輕盈靈動,兩人純以內力對拚的次數不斷增加,而這正是蚩昊極所希望的。
激戰中,蚩昊極找到一個機會,五指如鋼爪般扣住對方肩膀,聞石雁如羚羊掛角般的一掌將他逼退。
在他后退之時,只聽「刺啦」一聲,外套連著襯衣的袖子被他扯了下來。
蚩昊極沒有立刻再度進攻,他將袖子攏成一團雙手一搓,頓時掌心多了一團白綠相間、比指甲蓋還小的碎布片。
兩人熟悉對方的招式功法,這是一場比拚戰斗意志,和對勝利渴望的持久戰,蚩昊極覺得如果今天真能生擒住聞石雁。
那時她衣服破損的程度會更大,在戰斗到力竭之時,每一絲真氣內力都彌足珍貴,不是用來護住心脈便是用于攻擊對方,再無瑕顧及衣服破不破了。
「你現在走我還攔不住你,再打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聞石雁,不要老以為希望、信念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會讓你人定勝天,在適當的時候得認清形勢,學會認命。」
「敗就敗了,留得青山在不好嗎?非要折在這里。我可不會像通天他們那樣般大意,當你再次成階下囚,我保證你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蚩昊極把玩著手中那團碎布道。
在旗鼓相當的戰斗中,利用語言擾亂對方的心神也一種策略,占據上風的他雖大度地讓聞石雁走,但真實意圖卻是想如何讓她不走。
在她來的方向,蚩昊極并沒有去設下埋伏,更沒派人去破壞她所乘坐的船只,如果她主動敗退又或被他打落和平臺,自己是否前去追擊他都沒有想好。
過去他落敗時,聞石雁并沒有不死不休地對他進行追擊,現在如果自己這么去做,感覺是件極沒風度的事。
要是追擊后能生擒她倒也罷了,廉恥什么的也不管了,但如果讓她逃了,那以后在她面前感覺會抬不起頭來。
最理想的當然是在這個平臺上擊敗并生擒她,那么就得讓她有死戰不退的決心。
聞石雁眉頭微皺道:「果然是從人變成了狗,原本說人話,現在學會了狂吠,你的主人都不在這里,不知那來的狂妄。」
用言語擾亂對方心神她也會,這話更戳對方的痛處。
蚩昊極被氣得臉都白了,道:「聞石雁,你可別忘了,誰是你第一個男人!」
聞石雁冷笑道:「我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
蚩昊極氣急敗壞地道:
「好好,今天你要是敗了,明天M軍就會展開全面進攻,我會殺光那些文工團的人用來祭旗,至于明縈宛或許我還舍不殺,」
「她的姿色也算上佳,讓她暫時充當你的替代品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蚩昊極,你找死!」聞石雁殺意陡增,低喝一聲主動向對方發起了攻擊。
「來得好!」蚩昊極將手中破布片扔向半空,在漫天飛舞布帛中,兩人的身影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雖然看似兩人都被激怒,但其實并沒有,如果這么簡單就會被擾亂心神,他們也不會成為當世的強者。
蚩昊極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最后那句話,但似乎直接說太沒風度,所以繞了一圈佯裝是氣急之下的怒言。
即便這樣還是會有失高手風范,但他要為生擒她這個目標而盡一切努力。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