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皮埃爾的辦公室,顧書同立刻道:「你怎么能答應他去吃飯,這老頭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們應該立刻和駐法國的大使館聯系,讓那邊給他們政府施壓,他只不過是個準將,沒那么大膽子敢公然違抗上面命令的。」
「你在大學念的專業是國際關系學吧?」楚南嘉問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讀的就是這個專業。」
「如果皮埃爾將軍是故意刁難我們,為什么?」顧書同想了想道:
「我覺得兩方面的原因吧,第一,我們國家還不夠強大,在國際上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即便得罪了我們,他們的政府也無所謂,」
「皮埃爾也不會因此受到處罰,正因為這樣,他才如此傲慢無禮,我敢肯定如果換了一個人去,他的態度會更差,甚至連站都不會站起來;」
「第二,法國這些年為控制魯旺達一直在暗中支持胡圖族,而我們深入魯旺達進行救援肯定會和胡圖族發生沖突,」
「他們想以這種故意拖延的手段告訴我們,法國才是這里老大,」
「他們才是非洲的憲兵,我們在這里的任何行動,即便是營救自己的國民,也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我想最后他應該還是會給我們車的,但通過這樣的敲打我們就不會去多管閑事,他們希望我們救回自己的國民后好早點滾蛋。」
楚南嘉沉默不語像是在思考什么,顧書同接著道:「我知道現在我們和大使館聯系,等法國政府的命令壓下來,怎么也要二、三天時間,」
「我估計即便不這么做,那時他也會把車給我們的,畢竟我們的國人真死在魯旺達,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好處。要不我們飯不去吃了,就等上幾天吧。」
「那不行,現在魯旺達的局勢越來越混亂,紅十字醫療隊所在的醫院涌進了大量圖西族難民,」
「胡圖族的民兵已經開始沖擊醫院,誰也不能保證這二、三天里不出現意外。」
「那怎么辦?難道你真的要去赴宴?那可是鴻門宴呀!他提出請你吃飯是臨時起意,估計他現在正在辦公室里動著歪腦筋呢!」
「你覺得他立刻把車給我們,對他來說困難嗎?」
「我覺得他這么故意刁難應該是和上級通過氣的,否則以他一個準將還沒那么大膽子,但真的現在就把車給我們,應該也是能夠做到的,」
「當然他的上級可能會覺得他辦事不力,但也就僅此而已。」顧書同看到楚南嘉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作聲,急道:
「你……你不會那么天真吧,吃個飯他就會答應立刻給我們車,那是不可能的,西方人尤其是歐洲人,他們對性極其開放,法國人更不用說,」
「性愛對他們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隨便,說好聽點是浪漫,說難聽點是不要臉,他都已經說了,你是他見過最美的東方女人,」
「他肯定想和你……和你共……共度春宵,他手里有你最想的東西,他覺得你有可能是會答應的。」楚南嘉停下腳步微笑道:
「我聽李局長說,你不是很向往西方自由世界,很崇拜他們那一套的嗎?」顧書同頓時臉紅了起來,氣急敗壞地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正派得很,我還是黨員,你……你千萬不要相信他。」
「好了,不用解釋了,你先回去吧,休息一下,等下如有需要我會來叫你。」
「回去,我怎么可能回去,我還有心思休息嗎?我去和他交涉,把利害關系和他講清楚,你聽我的,千萬不能去吃飯,你聽到沒有。」
「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
「莫非你想去我的房間?」
到達后他們都住進了維和部隊的軍營,說話間已來到楚南嘉的房間門口,聽到她這么說顧書同的臉又紅了起來道:
「沒有,沒有,我哪敢去你房間,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別誤會。」
「那就好,先去休息一下,保持體力很重要。」說著楚南嘉和姬冬贏一起進了營房。
顧書同愣了一會兒只能離開,他回到自己房間,看到許今淵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起來,不得了,出大事了。」顧書同將他從床上拖了起來,把剛才見到皮埃爾的經歷講了一遍。
許今淵的臉陰沉了下來,沒想到剛來這里就遇到個色鬼將軍,他既有意刁難肯定有所依仗,她們空有一身武功面對這樣的無賴,恐怕也沒太好的辦法。
她為了幾個安南的妓女,都能做到那種程度的犧牲,現在可是有八十多個同胞,在翹首以盼著他們的到來。
許今淵腦補能力一點不比顧書同差,在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時,各自在腦海中浮現起,楚南嘉走進皮埃爾臥室的畫面來。
許今淵因為看過那錄像,想象中的畫面要比顧書同真實很多,在看到那個老男人趴在楚南嘉,雪白的胴體上聳動著粗長的雞巴,頓時感到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了起來重重一拳砸向墻壁,震得頂上灰塵嗖嗖往下掉,接著又大聲吼道:「媽的,這個不臉的老東西,老子去宰了他。」
顧書同嚇了一大跳,但許今淵的話深得他心,立刻也站了起來道:「對,宰了他。」
沒有真氣護體,這樣大力擊打墻壁自然會有痛感,瞬間許今淵冷靜了下來,看到顧書同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你去,我給你押陣。」
「你比我能打,你去,我給你望風。」他們又不是孩子,自然知道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下,去殺法國維和部隊的將軍,但心中的憤憤卻又實在無處發泄。
許今淵考慮是不是解除真氣的抑制,偷偷給他一些教訓,但這樣做實在太危險,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
「這樣,等下我和你一起過去,如果老色鬼真的意圖不軌,我拚著回國后受到處罰,」
「也會上去暴揍他一頓,敢打我們楚隊長的主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許今淵咬牙切齒地道。
「好,有種,如果有什么處罰,我和你一起扛。不,你就說主意是我出的,我一個扛好了。」
「好!」
顧書同突然露出狐疑的神情,像剛剛才認識他般打量著他道:「不對,不對,大大地不對。」
「什么不對?」許今淵一時摸不著頭腦。
「你為什么反應這么大,為什么比我還激動,難道……難道你也喜歡上她了。」
「哪有的事,聽到這事誰不生氣!這是正常反應好不好!」
「你和柳凌翎已經沒關系了吧,為什么你當時那么激動,那是我們的正義感比一般人更強烈好不好。」
許今淵連忙解釋道。聽到他提及柳凌翎,顧書同有點心虛,便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
六點,有人進來通知顧書同,說楚南嘉讓他過去,許今淵也一同跟了出去。
老遠看到楚南嘉,兩人頓時都有了如靈魂出竅般的恍惚失神感。
她穿了一襲火紅色的晚衣服,簡約而別致V型領展現出性感迷人的鎖骨,和潔白修長的頸部線條,修身的禮服將女性S形的曲線演繹得淋漓盡致。
開叉的魚尾裙身不僅盡顯高貴優雅,更凸現出御姐女王的成熟之美。
當她款款走來時,雪白的大長腿在跳動的火焰中時隱時現,這讓兩人同時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常說冰雪美人最讓人驚艷難忘,但他們覺得那是因為沒看過什么叫烈焰美人。
在他們的心中一致認為盛裝的楚南嘉,能讓天下男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她的裙下。
「你怎么和他一起來了,有什么情況嗎?」楚南嘉問道。
「我……我想和你一起去赴宴。」在楚南嘉強大的氣場下,許今淵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你去不太合適,有他們兩個就行了。」
「這怎么行,我怕你有危險。」許今淵堅持道。
「這是聯合國維護部隊的營地,又不是戰場,我會有什么危險。」
「剛才……剛才顧書同都和我說了,我覺得你一個人去不合適。」
「我沒有一個人去呀,顧書同和姬冬姬不和我一起嘛。」
「我怕他們保護不了你。」許今淵感覺到顧書同扯了扯他袖子,想起剛才的約定,他只有硬著頭皮堅持。
平時不太說話的姬冬贏突然開口道:「我聽說許科長自由搏擊的本領,在十八局是數一數二的,什么時候有空切磋一下。」
「啊……哦……那里那里。」許今淵心中一凜。
有些時候他看到這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要比看到楚南嘉還緊張,她身上散發著劍一般鋒銳之氣讓人感到恐懼。
這倒并不是她的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而是許今淵感到她的洞察力似乎比楚南嘉還要敏銳。
雖然抑制了真氣,無論怎么探查也不會發現自己會武功,但高手間偶爾會有某種氣機的感應,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他也不怎么說得清楚。
此時她突然說切磋可能并不是隨口說說的,或許是在自己身上感應到了什么,借切磋來探查自己。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會有事的。」
說著楚南嘉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顧書同連忙跟了上去,邊走邊扭過頭朝他擠眉弄眼,許今淵只有攤開手以苦笑回應。
因為維和部隊的軍營實在簡陋,皮埃爾索性將用餐地點放在了露天,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沙丘。
近處是遍地的仙人掌、蘆薈等沙漠植物,倒也盡顯非洲特色。
在巨大的白色遮陽蓬下,皮埃爾和楚南嘉分坐在餐桌兩邊。
顧書同和姬冬贏站在楚南嘉的身后,皮埃爾身后也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士兵,他們是俗稱「龍騎士」的法國GCP特種部隊的成員。
皮埃爾見到穿著紅色晚禮服的楚南嘉時,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那造型太驚艷、太性感了,顧書同心里雖然忿忿卻也能理解。
晚餐開始后,皮埃爾倒沒有他想的那樣色欲薰心,而是如好客的主人般介紹起非洲的歷史和風土人情。
楚南嘉禮貌地回應,在適當的時候也會提及她所承擔任務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顧書同知道她想以事實和真誠打動對方,雖然皮埃爾看似有所意動,但卻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
晚餐在輕松愉快的的氛圍中進行,翻譯皮埃爾的話時,站在楚南嘉左后側的顧書同會彎腰將嘴湊近她耳邊。
每當這個時候都會有淡淡的幽香鉆進鼻尖,讓他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心猿意馬。
接著他會在極近的距離觀賞那撐起禮服前襟的高聳山巒,胸前V字領開得雖不深,但還是有一小片雪白的乳肉從領口擠壓了出來。
深邃的乳溝雖只展露出了冰山一角,卻也足以讓他熱血沸騰。
顧書同雖心癢難忍,但他并沒忘記自己的護花之責,許今淵沒來,暴揍老色鬼的任務只有他來執行,雖然老色鬼身后站的那兩個保鏢看上去孔武有力。
自己三腳貓的功夫肯定不是他們對手,但只要是男人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這頓法式大餐足足有十多道菜,當天完全黑下來時,明明有燈皮埃爾卻讓人點起篝火,顧書同雖對這種拙劣的浪漫嗤之以鼻。
但不得不說在火光的映襯下,喝了不少紅酒的楚南嘉臉龐微染酡紅,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晚餐雖已結束,但皮埃爾談興正濃,極力炫耀著他所能炫耀的一切。
看到他充滿渴望卻又閃爍不定的眼神,顧書同知道他內心在猶豫,也許他還存有一絲良知或軍人的榮耀,但即便他已拋棄了道德的束縛。
邀請一個來自華夏的女軍官去他的臥室,不僅有一定的風險更需要極大的勇氣。
皮埃爾的內心天人交戰,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楚南嘉的渴望最終還是壓倒了一切,在聊到非洲最具代表性的東西時,他向楚南嘉發出了邀請。
說他的住所收藏了很多非洲的木雕和面具,她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在翻譯他的話時,顧書同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這個老色鬼終于還是圖窮匕現了。
楚南嘉沒有立刻回答,一時間空氣都似乎有點凝重起來,看到顧書同憤怒的神情。
站在皮埃爾身后的兩個特種兵也進入戒備狀態,怕他突然像瘋狗一樣撲過來咬人。
楚南嘉展顏一笑,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道:
「皮埃爾將軍,我們都是軍人,軍人感興趣的東西應該不是這些,」
「早就聽聞GCP傘兵突擊隊是貴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您身后的兩位應該都是吧,百聞不如一見,真是精銳中的精銳。」
聽了她的話皮埃爾有點摸著不頭腦,隨口道:「是的,每個GCP成員都是萬里挑一的,他們的戰力在全球都是頂尖的。」
「我介紹一下,她叫姬冬贏,是我的助手,她也久聞GCP的大名,來的時候說想和GCP的隊員們切磋一下,不知皮埃爾將軍能否滿足她的要求。」
顧書同一聽就樂了,雖然從沒看到過姬冬贏出手,但直覺告訴他姬冬贏很強,這一仗他們必勝無疑。
「怎么個切磋法?」
「就最簡單的好了,比一比自由搏擊,如何?」
站在皮埃爾身后的兩個壯漢露出自信的神情,姬冬贏看上去怎么也就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搞定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皮埃爾老謀深算,感到此事并沒有那么簡單,目光露出狐疑之色,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楚南嘉微笑著繼續道:「我這個助手平時太過自信,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她說一對一體現不出她的本領,貴方想派多少人一起上場都沒問題。」
「什么!」顧書同大吃一驚,沒想到楚南嘉會這么說。
「告訴他們,忘了來的時候我和你怎么說了嗎?」
來的時候楚南嘉告訴過他,如果不能做好翻譯工作,立刻就送他回國。顧書同只得將她的話用法語向對方復述了一遍。
聽到顧書同的話,那兩個GCP隊員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這是對法國軍人的嚴重侮辱,他們眼神射出兇光似要吃人一般。
皮埃爾到底是只老狐貍,聞言仍不動聲色,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楚南嘉嫣然一笑道:「皮埃爾將軍,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你們贏了,我就接受您的邀請,去你住所看看那些精美的木雕;」
「如果我的助手僥幸贏了你們,那勞煩您現在就去看看還有多少車輛可用,然后將那些車交給我們。」
皮埃爾應該察覺到那個叫姬冬贏的少女并不簡單,東方武術給了西方人神秘莫測之感,他憑著直覺感到一對一可能打不贏她,但仗著人多應該問題不大。
而當聽到楚南嘉這么說時,皮埃爾已根本無法拒絕,只要戰勝了那少女,就能和楚南嘉共度良宵,這樣的機會他怎可能放棄。
皮埃爾扭頭和身后兩名GCP隊員商量,他們雖是皮埃爾的下屬,但卻和他爭執了起來。
那兩人意思是他們隨便哪個人上就行,真不放心兩人一起上,但皮埃爾覺得這不保險,還要去找人,而且要把武術教官找來。
那兩人問皮埃爾準備找幾個人來,皮埃爾想了想說找六個。
那兩人一聽八個人一起打那個小姑娘頓時不干了,說他們不參加,這太丟法國、丟GCP的臉了。
皮埃爾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把人數降到了六個,但那兩人還是不同意,說最多四個人足夠了,如果打不贏撤他們的職把他們趕出軍隊都行。
皮埃爾看看他們,又看看對面的楚南嘉,最后咬了咬牙還是堅持要六個。
「他們準備六個人一起上,太無恥了,我們也太冒險了吧,姬冬贏行不行呀,那可是一打六呀。」
楚南嘉沒有理他,她微笑不語,像看戲般看著皮埃爾和他手下激烈地爭執,顧書同轉向姬冬贏道:
「一打六呀,他們可都是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國家的榮譽,還有……還有你們隊長的……的面子尊嚴可都在你手上呀!」
「你輸了你們隊長可要去……去看什么木雕的,你倒是說句話呀!」姬冬贏冷哼一聲道:「再啰嗦現在就滾回去。」
她不說話時,顧書同看到她都有些膽戰心驚,此時的冷哼輕喝似一把利尖直插心臟,他感到氣息一窒頓時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喃喃地道:
「我滾回去了,誰給你們做翻譯呀。」不過聽了她的話顧書同突然信心大增,他突然感到即便一對六,眼前的少女也決不會敗。
最后皮埃爾用自己的身份強行決定六個人上,那兩個GCP隊員氣呼呼去找人了。皮埃爾望著楚南嘉道:
「楚小姐的助手既有如此自信,想必肯定有不凡的本領,我們這邊出六個人,沒問題吧。」楚南嘉微微一笑道:「沒問題。」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華夏好像有句老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當然,希望皮埃爾將軍也能遵守約定。」
「那是肯定的,楚小姐請放心。」
不多時,原來的兩人和其他四個GCP隊員一起走了過來,他們每個人臉都露出憤怒的神情,看到姬冬贏后。
憤怒中更充滿著強烈的輕蔑和不屑戰斗場地,就放在遮陽蓬前面的沙地上。
原本面對面的皮埃爾和楚南嘉現在坐在同一個方向,作為翻譯的顧書同站在他們的身后。
熊熊燃燒的篝火給即將到來的戰斗,增添了一份莊重肅穆之感,那六個身材魁梧、腰粗膀圓的GCP隊員松散地站成一排,并沒有圍攻對手的打算。
姬冬贏緩緩走向了另一邊,站定后單手向對方召了召示意他們過來。
這個動作他們覺得有點眼熟,其中有個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大聲道:「你以為你是李小龍啊!」說著大喝一聲向姬冬贏撲了過去。
剛沖到她面前,對方小小的拳頭挾著風聲后發先至沖向他的面門,他大吃一驚收回雙準備防御。
哪知這是虛招,姬冬贏伸腿輕輕一掃,他感到脛骨像被鐵棍擊中,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
在倒地的瞬間,一只草綠色的膠鞋踢在他屁股上,頓時他如葫蘆一般滾向己方陣營。
一個招面就打倒了他們的同伴,其余人大吃一驚,眼前的少女不簡單,他們終于重視了起來。
兩人正面朝她攻來,還有三人繞向她的側面,對姬冬贏展開圍攻架勢。
接下來的戰斗異常激烈,雖然時不時有GCP隊員被擊倒在地,但似乎姬冬贏的力量不夠,他們總能很快爬起來繼續戰斗。
身著迷彩服的姬冬贏身法輕盈,即便被六人合圍卻顯然從容不迫,偶爾她也會被對方重拳擊中,雖顯得有些驚險,但始終掌握著戰場的主動。
在離戰場五、六百米外一幢房子的屋頂,手持望遠鏡許今淵看著這場戰斗,在姬冬贏后背中了一拳身形踉蹌前沖時,他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姬冬贏打得真是辛苦,只要她想只需一個照面就能讓他們統統躺下,可能是楚南嘉的意思,要讓這戰斗看上去勢均力敵。
贏也要贏得非常艱難,多少得給他們留點顏面,所以其實不是打得多辛苦而是裝得很辛苦。
雖然不在現場,但許今淵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他不得不佩服楚南嘉的智慧。
與時同時,在離維和部隊軍營約六、七公里的一座小山上,兩個男人站在半山腰一塊向外突出的巨大巖石上。
他們一個滿頭銀發,看上六十左右,身材削瘦卻不顯老態,猶如蒼勁的松柏蘊含著某種未知卻又強大的力量。
在他身旁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材雖然一樣削瘦,卻如挺直的標槍有著無堅不摧的銳利。
他們面前擺放著一個三腳架,上面架著一部望遠鏡,那望遠鏡無論體積和鏡頭,要比許今淵手里拿的那個大好多倍。
那年輕人從望遠鏡上抬起頭,對著老者道:「無名大長老,真的是她嗎?」他剛剛在看的也是姬冬贏與那幾個特戰隊員的戰斗。
「圣主并沒有明確指明是誰,但我覺得應該是她。」
「為什么?為什么不是楚南嘉或林雨蟬?」
「楚南嘉天資不夠,而且年紀偏大,應該無法接納圣主的力量。」
「那林雨蟬呢?雖不知道她武功深淺,但我覺得她天資并不比姬冬贏差。」
「那是因為過剛易折,鋒芒過盛、易受摧之,當然我也只是猜測,最后要看事情的發展。」
「無名大長老,如果找到接納圣主力量的人,你真的要退隱嗎?」
「是的,雖然還有二長老,三長老,但以后『門』終究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久久的沉默,氣氛似有些凝重、更有些傷感。
半晌,那被少年稱為無名大長老之人道:「通天啊,你生在了一個好時代,說不定可以實現過去我們無法實現的夢想,我都羨慕你呀。」
「為什么?」
「你可知道,那多年來,為什么一代代的長老都只能稱為無名,而你們作為未來長老的接班人卻有屬于你們自己的名字?」
「我不知道。」
「那是因為圣主即將出世,將在你們這一代降臨到這個世界。你們將擁有名字,將輔佐圣主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那是何等的榮光呀。」
無名大長老和那叫通天的少年眼神熾熱了起來,仿佛手中真的握住了可以主宰蒼生的權柄。
此時,身在現場的顧書同看得心驚肉跳,每每姬冬贏被對方拳頭擊中,他都比打到自己身上還要慌亂,而皮埃爾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萬萬沒想到上了六個人居然還占不到上風,他開始后悔,早知這樣應該派上十二個的。
打了半天,姬冬贏不僅沒有力竭,小小的拳頭更越來越沉,他們被擊倒后越來越難以爬起來再戰。
法國GCP傘兵突擊隊中有不少外籍雇傭兵,他們嗜血程度要遠高于普通士兵,在一次次被擊倒后,終于有人狂性大發從腰間撥出了閃著寒光的匕首。
「切磋不能用武器。」皮埃爾急得大聲道,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看到弄出人命來。
「沒關系,這樣的切磋才更加真實。」楚南嘉道。
皮埃爾沒再說話,顧書同覺得此時他腦子肯定亂得就像一團漿糊,他不想出人命,但又不甘心失敗,絕色美人就在自己身邊。
但得到她的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這種失落就像坐過山車,大腦因缺氧而暫時掉線了。
其他隊員見皮埃爾沒再阻止也都齊刷刷撥出了匕首,一時間姬冬贏身旁盡是閃動著的利刃寒光,顧書同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屏住呼息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六人都用刀的高手,起初姬冬贏左躲右閃似乎陷入不利局面,皮埃爾眼中又燃燒起希望的火光。
看似險象環生,不過每次姬冬贏都能妙到毫顛地躲過攻擊,漸漸又掌握了戰場的主動。
一旁觀戰的顧書同感到姬冬贏真的太帥氣了,美麗和誘惑的指數蹭蹭往上躥,這也難怪,無論男女在展示某種令人贊嘆的精湛技藝時。
即便平凡之人也會讓人覺得很有氣質和魅力,更何況是姬冬贏這樣的絕色美女。
以前顧書同都不敢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長時間,這次終于有了充分欣賞的機會。
他驚奇的發現原來她的胸也挺飽滿的,雖比不上楚南嘉的大,但絕對屬于有料的那一類;她的腿比楚南嘉的略細。
但卻比自己印像中的更長,直蹬、側踹、橫踢、飛掃,那長腿簡值無敵了;還有,她的皮膚很白,甚至比楚南嘉還白。
雖然迷彩服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她身體,但在踢腿時,總會露出一段雪白雪白的小腿,看得他小心臟砰砰直跳。
顧書同低頭看了看楚南嘉,雖然穿著性感的晚禮服,但穆桂英畢竟是穆桂英,英武颯爽之氣絲毫未減;
再抬頭看了看姬冬贏,她高高躍地,雙腿向兩側凌空飛踢,左右兩個張牙舞爪沖來之人被踢中面門齊齊向后倒去。
「九天玄女」顧書同腦海中跳出這幾個大字來,九天玄女是上古時期的女戰神,論聲望、地位在穆桂英之上,而且一個是神,一個只是凡人。
姬冬贏怎么可能超越自己心中的女神,顧書同覺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更合適的比喻來。
最后顧書同覺得神就神吧,和他有很么關系,他喜歡的是楚南嘉又不是她,還好楚南嘉不是神,如果她也是神的話,自己哪里還有半分希望。
正當顧書同胡思亂想時,姬冬贏突然抓住其中一人胳膊來了個過肩摔,超過二百斤的龐大身軀,越過她頭頂時的畫面讓人目瞪口呆。
當那人身體從最高點落下時變故突生,他持著的匕首竟脫手而出,直直射向了皮埃爾。
頓時,皮埃爾大驚失色,正當他心中大叫「我命休矣」時,楚南嘉抄起桌上銀燭臺扔了過去將匕首砸飛。
正當皮埃爾驚魂未定,還沒想起道謝時,姬冬贏抬腿踢中另一人持刀的手腕,又一把匕首向他飛來。
皮埃爾大聲驚叫,匕首「噔」的一聲釘在他面前的餐桌上。
望著刀柄仍在不停顫動的利刃,皮埃爾哪里還坐得住。
剛想起身,楚南嘉淺笑著扯住他胳膊道:
「皮埃爾將軍,這場切磋還沒分出勝負呢。」皮埃爾掙了兩下,但楚南嘉力氣超乎尋常地大,他根本掙脫不了。
連續兩把匕首飛來,顧書同起初也是大驚,但很快明白了楚南嘉的用意,忍著笑翻譯道:
「比賽沒分出勝負你不能走。」正當皮埃爾慌得不知所措時,第三把匕首飛來,又一次釘在他面前。這次他立刻道:
「不打了,不打了,都住手。」那幾個特種兵有的還不肯服輸,有的想不打了但面對姬冬贏的進攻只能招架,戰斗依然在繼續。
「Nomorefighting?」楚南嘉突然換成英語問他還打嗎?
「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我們認輸。」情急之下皮埃爾用英語回答道。
匕首是自己人扔過來的,真要死在這里,那也是被自己人殺的,真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那我們需要的車輛呢?」楚南嘉說話時又一把匕首飛來扎在桌上。
「馬上,立刻,我這就派人把你們需要的車輛開過來,一輛也不會少。」
望著面前三把排列整齊、閃著寒光的尖刀,豆大汗珠不停地從皮埃爾額頭冒了出來。
「非常感謝,皮埃爾將軍,您會是華夏人民的好朋友,我們會記得你們給予的支持幫助。」
楚南嘉松開他的胳膊,姬冬贏也隨即停手,此時六人中有四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剩下兩人一臉茫然呆滯地看著她轉身緩緩離開。
半個小時后,三輛VBC90偵察車、五輛VBL輪式裝甲車和五輛軍用卡車,停在華夏部隊營房的門口,神劍特戰隊的隊員忙碌起來。
在明天太陽升起之時,他們將駕駛著這些戰車去接回自己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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