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阿難陀對欲望赤裸裸的表達,程萱吟默然。能力越大,有時意味著責任越大,但當自我膨脹,破壞力也將呈幾何級數增長。
在對力量、欲望雙重渴望下,還有什么能夠阻止對方的,這種瘋狂的變態行徑。
兩人對話告一段落,程萱吟實在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方法,來拯救那些女孩,而撫摸著程萱吟的阿難陀,欲火難以控制地在身體里燃燒。
雖然臺下有那么多年輕的女孩,但在她們的身上卻感受不到此時的激情澎湃。
過了片刻,阿難陀在她耳邊沉聲道:“走了,希望我能成功吧。”
說著長笑著在程萱吟雪臀上重重拍了一掌,赤裸的身體象老鷹般朝臺下,瑟瑟發抖的小雞們撲去。
“等一下。”程萱吟不顧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高聲喊道。
“有什么事,等會再說。”阿難陀頭也不回地沖入一個圈內,又拎出了一個嬰兒。
雖然這一次嬰兒在他掌中存活了更長時間,他也沒有急于進入少女的身體,
但在真正的殺伐砍戮開始不久,兩條鮮活的生命又在消失,在西伯利亞荒原的茫茫雪林之中。
程萱吟一直沒有放棄努力,她無法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屠戮,但阿難陀置若罔聞,繼續一個圈一個圈的過去。
驚恐的哭泣、垂死的哀號、徒勞的呼喊在雪林中不斷回蕩。有的少女昏厥過去,懂得急救的魔教成員便進場施救。
而玻璃罩中的嬰兒似乎也感到大難臨頭,哭喊吵鬧個不停。
尚能站立的少女為抵御寒冷,大多仍抱著玻璃球,她們照顧了這些孩子幾天,多少也有些感情,此時望著哇哇大哭的嬰兒,她們哭聲也更加凄慘。
如果說,剛才因為少女的青春、孩子的無瑕,畫面雖詭異但卻也有迷人之處,
而此時這雪林空地已成為人間地獄、修羅道場,唯有血腥、暴虐與恐怖。
西伯利亞的冬天白天短、黑夜長。
黃昏時分,阿難陀從第一個圈走到了最后一個,十個花季少女、十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已變成和雪原一般寒冷的冰涼尸體。
望著夕陽的余暉,阿難陀感到一種無比強烈的疲憊感。不是他人累,而是他的心累,一整天的修練,他沒有感到絲毫令武道進境的機緣存在。
或許程萱吟說得對,這些古籍真是虛妄之說。
雖按著古籍的記載,十絕怨魂陣需要以十天之功,方能見效,但到了阿難陀這樣的境界,對武道已有相當領悟,
如果真的有突破境界的可能,不會絲毫沒有心靈上的感應。
阿難陀目光穿過雪林,遙遙望向遠方,這個時候雷破他們應該已按計行事了,他們三個合力要拿下冷傲霜應該不成問題。
不知為何,他竟隱隱感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似乎比十絕怨魂陣、比臺上的那兩個女人更為重要。
阿難陀緩步走上冰臺,望著眼眸泛紅、神情憔悴的程萱吟道:“你喊了一天了,也餓了吧,一起吃點東西。”
一張鐵制的長條餐桌抬了上來,桌上鋪著帶有濃郁,俄羅斯貴族氣息的純羊毛桌布,還有一座銀制燭臺。
程萱吟并沒有解去束縛,穿著黑色絲襪的腳依然銬在冰面上,手腕上的鐵鏈放長了許多,
她看了看邊上侍者擺出請的姿勢,猶豫片刻,還是坐在了椅子上。
天色迅速地變暗,侍者點亮了蠟燭,阿難陀披上了一件深灰色綿麻睡袍,坐在程萱吟的對面。
邊上的侍者拿著一瓶1997年的羅曼尼·康帝葡萄酒,倒入了兩人面前的高腳水晶杯。阿難陀舉起杯子道:“為我們重逢干杯。”
在來的路上,阿難陀以SM的方式,猥褻過程萱吟,今早將她以行為藝術般的造型固定在冰臺上。此時,阿難陀覺得那些手段似乎都有些落了下乘。
在心情沮喪之時,他不想因為無處發泄的欲望而情緒失控,而這樣的方式也能更好欣賞她優雅大氣、成熟知性的迷人氣質。
程萱吟穿著薄薄蕾絲內衣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現在很想將酒杯里血一般的酒潑向對,然后搶過侍者的酒瓶向對方腦袋砸去。
她用全部的意志克制住這個沖動,而對方竟然還象老朋友一樣,在晃動的燭光之下,微笑著邀她共飲。
阿難陀人象雕塑般保持著舉杯的姿態,很久很久,眼中才露出失望的神情道:“也是,你終歸是恨我的,我能理解。”
說著,將杯子慢慢放了下去。
程萱吟突然道:“好,我喝。”一把拿起面前的杯子,將血紅色的酒倒入口中,一剎那,喝下去的好象不是酒而是毒藥。
她咬著牙,黑色真絲睡衣下雪峰劇烈起伏,臉也漲得緋紅緋紅。
“真是難為你。”阿難陀也將酒一飲而盡,道:“別想哪么多了,很多事你是阻止不了的,何必明知不可為而要為之呢,自尋煩惱而已。”
侍者將蓋圓盤的白瓷盆放在兩人面前,雖處茫茫雪中,但菜品的質量卻不遜于三星米其林。
松露、魚子醬都是頂級的,俄羅斯的黑面包、布林餅也烤得相當地道。
阿難陀拿起刀叉道:“吃吧,我們要在這里呆上十天,不吃東西會撐不住的”
他叉了一塊鯡魚放入嘴中,但眼神依然落在對方身上。
雖然程萱吟傷勢未逾,手足還系著鐵鏈,但如果她將手中刀叉向自己擲來,還是有著巨大的殺傷力,自己只有全神貫注,才能不被對方偷襲。
對于未來的不可知,人才會有前行的動力;爭取自己未得到卻又想得到的,人才會前赴后繼。
對于阿難陀來說,他清晰地感到,這些年武道無法突然,與自己的肉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越想釋放肉欲,卻越不能釋放肉欲;越不能釋放肉欲,又越想徹底地釋放肉欲,使他失去了平常心。
他不斷尋求解決之道,卻不知道路在何方。所以,就連這樣有些荒誕的法子也都用上了。
而此時,胸中欲潮翻滾,但卻以這么一種方式和對方共進晚餐,看似平靜,而當對方手握刀叉,卻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凜冽的殺氣。
或許下一刻,她手中刀叉會象暗器一樣向自己飛來,這種感覺相當刺激,甚至帶著絲絲美妙與快意。
能夠比欲望帶來更大的刺激,或許唯有生與死。
而程萱吟剛才連酒瓶都想扔,別說現在手上有刀有叉,但她還是克制住了沖動,對方處于戒備中,這樣的行為只是泄憤而已。
她隔著長長的桌子望著阿難陀道:“今天你試了一天,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你應該可以停止這種根本無用的行為了。”
阿難陀繼續望嘴里塞著食物道:“食不言,寢不語,美食當前,吃完再說吧。你不吃嗎?在這里能吃到這些,我可是化了大力氣的。”
程萱吟放下刀叉道:“你吃吧,我不餓,吃不下。”這一路上,她并沒有吃太多東西,腹中空空,但心懸臺下那么多人的生死,她又怎么吃得下去。
而且她感到,一味去迎合討好對方,沒有太大意義,徒增羞辱而已。
阿難陀沒有勉強,那也一樣沒有任何意思,也不會使自己心情變得好一些。不過這一天修練體力消耗頗大,很快他將面前的食物一掃而盡。
“她不想吃,隨她。”阿難陀看到收拾餐具的侍從看著,程序萱吟一動未動的食物有些發呆。
侍者聞言開始收拾,將程萱吟面前的刀叉收走后,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消失不見,不過阿難陀還是略略有些懷念這種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刺激。
兩杯升騰著熱氣的花茶擺放在兩人面前,程萱吟即刻道:“阿難陀,你要怎么樣才能停止這種不切實際、不可能令你武道進境的做法。”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黑暗、很多的暴虐她不可能都管得了,但眼面前發生的,她一定要竭盡全力去拯救她們。
“不到最后,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就如你,既然明知阻止不了,不一樣拚命想阻止。”阿難陀道。
程萱吟感到絕望,自己是對方的階下之囚,對方只是因為垂涎于美色,才客客氣氣地和自己聊天,她有什么籌碼可以讓對方放過無辜的人。
如果對方僅僅是好色,還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去交換,但對方根本無法正常與女人交合,連最后的一線可能都不復存在。
但程萱吟還是不甘心,咬了咬牙道:“我要怎么做你才會停止。”
這已是很赤裸裸地暗示了,如果自己不能很快獲救,應該會被帶往傳說中恐怖的落鳳獄。
雖然無法抵御往對方的魔功,但如果自己順從他的要求,做出一些或羞恥或淫蕩的行為,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阿難陀望著程萱吟道:“如果你讓背棄鳳投向我們呢。”
程萱吟想也沒想便斬釘截鐵地道:“你知道絕不可能。”
阿難陀笑著道:“此時此刻,此種境遇,那你還能做些什么呢?”
程萱吟臉上又浮現淡淡地紅暈,那些羞恥的話怎么說得出口,
但她還是要抓住任何一絲機會,正當她紅著臉開始組織語言時,阿難陀的目光突然越過她道:“或許,你可以讓身后的小姑娘跳個舞。”
程萱吟頓時一愣,轉頭去看身后的東方凝,只見她小臉緋紅,但卻朝著自己點了點頭。
“如果東方凝愿意跳,你就停止這種根本無用的修練嗎?”程萱吟還是突出“無用”兩個字,否則怎么可能憑東方凝一舞而令他罷手。
阿難陀搖著頭道:“不,這怎么可能呢?”
程萱吟立刻道:“那你永遠不可能看到她跳。”
阿難陀抬起頭仰望星空道:“化了那么多精力,卻是寸功未進,真是好生無聊。”他目光望向程萱吟道:
“或許你說得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再試試,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如果我內心真的感到這種方法確實無用,我不會堅持到最后。
或許明天、或許后天,也可能在最后一天,但她們中會有些人會活下來。
但是,在我無聊失落時,連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那么你應該知道我的作風,即便我放棄了,她們也不會有一個活著離開這里。“
魔教之中,傳聞阿難陀還算是守信之人。如果阿難陀讓她跳舞,她便跳了,但讓東方凝跳,程萱吟還是有些猶豫。
她轉過頭,看到臉漲得如紅蘋果的東方凝毅然地道:“我跳。”
一樣枷鎖未除,只是長長地鐵鏈令她有了一些活動的余地。程萱吟皺了皺眉道:“這樣怎么跳。”
雖然即便除了枷鎖,重傷未逾的東方凝幾無可能逃得了,但只要有一線機會,便要去試試。
阿難陀笑著道:“帶著鐐銬的舞蹈別有風采。”他比程萱吟想象還要更謹慎一些。
在鳳戰士中,用專業舞蹈演員作為對外身份的極少,而東方凝恰好是其中一個。她是上海歌舞團的成員,此時以文化交流的名義被派駐到香港。
阿難陀在了解她職業后,極感興趣,以相當專業的水準和她聊起舞蹈。
漫漫長夜,阿難陀不再感到無聊。
東方凝在他的面前跳起一曲古典舞《楚腰》,白衣飄飄、細腰若柳,歷史與現實、形態與意境完美交融,達到美學中虛實統一的完美境界。
冰臺的鋼柱上有照明設備,數道眩目的強光令冰上舞者如透明的精靈,美中不足的是音響比較簡陋,便攜式的小音響自然無法有大劇院般的音質。
但這并不重要,這不是音樂會,而是一場舞蹈,人最重要。
東方凝戴著枷鎖,又跳了《蝴蝶》與《飛天》兩支經典的,古典舞,尤其是《飛天》,這本是一支群舞,但東方凝獨自一人,卻也將其精髓演繹得淋漓盡致。
因為身上的鐵索,再加內心的屈辱痛苦,欲飛天而無法飛天的神女形象呼之欲出。
長長的餐桌已被撤去,程萱吟仍坐在椅子上,但雙手卻被銬在背后。阿難陀搬著自己的椅子并排坐在她身旁,手臂環繞過肩膀將她緊緊摟住。
雖然東方凝跳得是正規傳統的舞蹈,但挺翹的胸脯,雪白的玉腿,若隱若現的花穴,充滿著無窮無盡的誘惑。
阿難陀和程萱吟并排坐著,從遠處看就象是一對夫妻,雖然丈夫年紀稍大了一些,但猶如上位者般的氣度,倒也并不顯特別突兀。
而他們面前的東方凝有點象他們的女兒,雖然對于程萱吟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兒有點偏大,但對于阿難陀來說則剛剛恰好。
從后面看,畫面竟有些溫馨美好,而當視線轉到前方,溫馨美好便蕩然無存。
阿難陀的巨掌插進程萱吟黑色蕾絲內衣中,抓著雪白的乳房肆意揉搓,天下哪個父母會當著孩子面前這么做的。
而被抓捏著乳房、翩翩起舞的兩人臉上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屈辱”一詞她們無聲卻淋漓地進行了最準確的詮釋。
在東方凝按著阿難陀的要求改跳起現代舞時,靈鬾走上冰臺道:“師傅,沒能抓住冷傲霜,讓她逃了,雷破他們在繼續追擊中。”
程萱吟聞言一陣興奮,冷傲霜是鳳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而幾乎同時,抓著自己乳房手掌力量一下大了許多,但她依然很開心。
“命令雷破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生擒她。”阿難陀的臉陰沉了下來。
“是。”靈鬾應了一聲,臉上露出傷痛仇恨的目光道:“斗魁說,奇魈很可能已力戰而死。”
“什么!”阿難陀眼中露出兇光道:“去查清楚,還有,告訴雷破,抓不到她,就別回來了。”
在靈鬾傳達奇魈可能身亡的消息后,阿難陀抓著程萱吟乳房的手頓時象鋼鐵一般,
不僅將乳房生生捏成上下兩段,溢出的邪炎真氣更是象火焰一般,雪白的乳房被炙烤得象熟透的蘋果,變得通紅通紅。
程萱吟痛得想大聲叫喊,但咬牙死死忍住,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
東方凝見狀,舞步都有些亂了,她想沖過制止阿難陀的暴行,但程萱吟用痛苦卻又堅毅地目光制止了她。
在靈鬾離開后,阿難陀又把目光轉向東方凝,這一刻他心情無比煩燥,看不到武道突破的契機、
冷傲霜逃掉了還不知能不能抓到、自己八名心腹弟子死了一個。
這一刻,他無比地想將自己快要爆炸般的肉棒,捅進她們隨便哪一個人的身體,管她們死不死,也要狠狠地殺戮一番。
但最終阿難陀還是控制住了火山噴發般的情緒,如果自身情緒都控制不了,何談武道再進一步。
但他心中郁結之氣卻無法化解,朝著東方凝大聲吼道:“脫光,給我脫光了跳。”
頓時,東方凝身體僵直在冰上,她看了看了程萱吟,見她滿頭大汗,正以無比堅強的意志抵御著痛苦,
剎那間她身體里涌動起一股新的力量,手掌伸向白色連衣裙的肩帶。
阿難陀望著東方凝笨拙的開始脫衣服,但手腳綁著鐵鏈,衣服脫不下來。
她咬了咬牙,開始去撕,雖是輕薄無比的衣料,但在她手中卻似鋼絲織成一般,費盡全身力氣才將衣服撕破。
看著這隱隱讓人發笑,卻又心酸之極的舉動,阿難陀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程萱吟的乳房緩緩也回復了原本渾圓的形狀。
一輪殘月升起,東方凝穿著一雙白色的芭蕾舞鞋,跳起了著名的芭蕾舞《天鵝湖》。
她的舞姿令臺下很多女孩,一時忘記對死亡的的恐懼,仰著頭、屏住呼息靜靜地看著。
在冰雪的舞臺上,在聚光燈照耀下,踮起腳尖的白天鵝一絲不掛、身無寸縷。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