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轉眼已近新年。回望過去,曾經愛過,曾經傷過。有時,我常想,我是不是太幸運,幸運的如此平凡的我會有人愛,讓被殘酷現實遺棄之人看到曙光,有美好向往,如常人有幸福人生。有時,我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悲慘,有太過美好幻想而后痛到極限,讓人無法接受,仿如被天捉弄,像那歌唱的,一場游戲一場夢。人生,是否不應強求?順其自然,該怎樣就怎樣,美好也好,傷痛也好,都該坦然面對,那就是所謂命運嗎?可是,誰又能做到。
在此期間,我與李雪來往頻繁,仿佛那份情意已逐漸得到升華,但總是不確定。在我人生黑暗時,有盞燈點亮照來,不再顧慮,不想一切,跟著它走出去,是否正確?
人常說,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又或者,忘記從前唯有新的取代去轉移它,再不然,徹底離開那曾經記憶的地方遠離它,忘的干凈。消失的張靜雅,是否就這樣想的,而我,是否也是這種狀況。
李雪的家我已常去,她父母由當初的熱情逐漸轉為親切,如家人一般,開始對我們的事更為關注,婚姻的話題常在嘴邊。她父母不在意我的貧窮,完全的接受我,這種家人真是少有。現在,只等我決定,點一下頭,婚姻的殿堂就在前方,走進去,新的人生就這樣開始,不再遙遠,去擁抱,去擁有,曾經,讓它成為過去,微笑面對,再沒有記憶的傷痕。
酒店依然忙碌,餐飲部的趙經理已升為副總,我的工作也終被認可,取代他原先的部門經理位置。我更努力,全身心投入,在這個都市,有屬于我的地方了。夜深時,我是否該想有個家了,那是多么美好,想起時,連一切疲勞都忘去。
李雪與她父母一致希望今年春節在她家過,我想后便同意了。雖有一年沒回自己家,但計劃一下,節日在她家過,年后該回趟老家,漂泊的浪子,也要歸宿,那份牽掛,那份思念,從未斷過,有許多話,要對他們訴說。
炮竹二三聲,人間改歲。新年的鐘聲終于敲響,人們在忙碌中停歇,臉上,充滿歡笑,舉家團圓,從四方聚起,飲一杯酒,說一聲祝福,大地,一片喜慶。
我買了幾大包東西,當走進李雪家,她父母一見笑逐顏開:“啊,文興,你來了,快進來,等會就吃年夜飯了”李雪從屋里聞聲出來,如公主般跳到我跟前:“文興,我這衣服怎么樣?漂亮嗎”我笑著點點頭:“是很漂亮,這不是上次買的嗎?原來是等到新年才穿的啊”她一笑:“那當然,新年新氣象嘛,咦!你這身西裝不也是新的嗎,還說我”我看看自己前天剛買的這套,雖非名牌,但也不便宜。我說:“如你所說,新年新氣象啊”她朝我一瞥:“那紅包快拿來”我一愣后笑笑說:“你又不是小孩子,還要紅包啊”正說笑著,她母親走來:“好了好了,上菜了,文興啊,累了吧,先坐下,那個小雪,快跟我去端菜”李雪不情愿地說:“媽,你就偏見,好好好,你別看了,我去就是了”她爸這時從廚房走了出來,腰前居然圍著布,我笑著問:“伯父,怎么你也下廚啊”伯父朝我笑道:“是啊,不過文興你可別小瞧我啊,我廚藝一點不比她差,待會你嘗嘗就知道了”不多時,桌上可謂滿漢全席,我們一起坐下,伯父打開一瓶紅酒,一邊為我們倒著一邊說:“來來來,祝大家新年紅運當頭”舉起碰杯,我們一飲而下,入喉一股清涼,直嘆服為好酒,原來,紅酒這樣甘甜有韻味。
“吃菜”伯父一聲令下,我們份份拿起筷子。我看中那盤雞,紅油油的,定會好吃。可還沒等我夾去,伯母筷子中已有個大爪子送到我面前:“來,文興啊,祝你抓大財”“哦,謝謝伯母,你們也吃啊”我不好意思地說。
伯父笑著對我說:“文興啊,這里就當自己家一樣,別客氣,多吃點,你身體都瘦成什么樣了”李雪邊吃菜邊笑著說:“爸,這你就不懂了,人家減肥成功啊”她媽埋怨地看她一眼:“你啊,看你照顧的成什么樣,沒好的身體怎么工作啊”李雪語塞,看我一眼,只好吃菜。
如此溫馨,我不能不感動,人生何求?天下有多美好?知足,才是常樂。
吃了會飯菜,伯母突然笑著對我說:“文興啊,我們商量過了,你和小雪定于今年五一,你看怎么樣”我怔了一下,望著伯母問:“五一”伯母開心地說:“是啊,今年五一你就和小雪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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