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冰云的忐忑和凌空的期待中龐斑迎接靳冰云的人馬終于來到帝踏峰,這幫人馬以黑白二仆和白發紅顏為首,黑白二仆武功雖高,為人處事方面卻不怎樣,他倆的主要任務是保護靳冰云回到魔師宮,而白發紅顏柳搖枝和花解語身為魔師宮的兩大護法,不但武功高強,心思也很是活絡,尤其是花解語,讓身為女人且能說會道的花解語去迎接,首先會讓靳冰云很快消除陌生感,不得不說,龐斑為了迎回靳冰云很是下了一番心思。
言靜庵聽到通報,心頭也不知道是喜是憂,只是問禮數周到到無以復加的白發紅顏二人:“龐斑為何不來?”柳搖枝對于言靜庵的美色露出垂涎之意,不過他謹記龐斑的教誨,不敢在任何地方對言靜庵無禮,他柳搖枝無法無天,并不懼怕白道圣地的慈航靜齋,但是龐斑他卻不能不怕,并且,他從來沒覺得害怕龐斑有什么不對,就仿佛狼從來沒有覺得害怕老虎有什么不對一樣。
“魔師他老人家的意思解語不敢妄自揣度,不過解語臨行前魔師曾經說過,齋主您會明白的。”花解語美艷絕倫,或許是來慈航靜齋的緣故,她穿著很得體,比京師的那些誥命夫人還要正經幾分,根本看不出來她就是那個喜歡狎玩少男的紅顏花解語。
言靜庵默然,她又怎么會不懂龐斑的心思,若還能再見,龐斑就不會因此隱退二十年,真正的情關,沒有誰有信心能夠闖過,強如龐斑也不敢輕易嘗試,所以他只能要求言靜庵培養出一個替代品出來,替代品的情關,他還是有信心闖的過去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現在龐斑如果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心關再次失守的話恐怕今生再難脫身出來,相見,爭不如不見。
靳冰云一身潔白的絲綢白裙,白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大有撐衣欲裂之勢,雙腿修長筆直,充滿青春的彈性。花解語眼中異芒一閃,靳冰云果然跟言靜庵很像,她倆的氣質宛如一人,這讓花解語忍不住為魔師擔憂起來,情關,魔師他能夠闖的過去么?
柳搖枝更加規矩,他固然是色中餓鬼,但也知道哪些女人不是他可以妄想的,眼前這個天人一般的靳冰云絕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女人,魔師欽點的女人,天下還有誰敢染指?柳搖枝完全想象不出來,他也絕對想不到凌空的存在。
四大長老都出現了,言靜庵為靳冰云餞行,大大的一個包裹里頭也不知道裝了些什么,靳冰云面容凄切,悲聲道:“師父。”說著已經泣不成聲,跪倒在地。
言靜庵沒有拒絕,任由靳冰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她扶靳冰云起來,摸著靳冰云花朵一樣的臉龐,理了理鬢角散亂的長發,輕輕的道:“冰云,記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靳冰云泣不成聲,只是點頭。
和幾位師叔一一告別,靳冰云逐漸止住了淚水,臉上重新強作言笑,這樣的神情更讓人心酸,柳靜淺眼睛紅潤起來,對著靳冰云笑了笑,兩人都沒有說什么,但一切意思業已明白,靳冰云在慈航靜齋的最后時間里經常和凌空在一起,柳靜淺也時常過來,兩人之間的關系猶如姐妹,不過柳靜淺也大概知道凌空的計劃,因此對靳冰云的魔師宮一行毫不擔心,她只是想起幾年見不到靳冰云,微微有些傷感而已。
凌空和秦夢瑤始終沒有出現,凌空作為慈航靜齋唯一的男弟子當然不可能出現,秦夢瑤作為言靜庵的一張底牌,也不會讓魔師宮的人看到,在此之前,言靜庵打發他倆去了廚房,盡量避免和魔師宮的人碰面。
其實在靳冰云回來后的這一段日子里,秦夢瑤對靳冰云很好,她欣賞這位大師姐,也佩服這位大師姐,她很想為靳冰云做些事情,但什么也做不了,這讓秦夢瑤情緒低落了許久。
“師父,四位師叔,你們回去吧。”靳冰云揮了揮衣袖,不帶走慈航靜齋的一片云彩,一縷清風,卻帶走了凌空的希望。
陰沉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細雨,秋風,秋雨,這是一個憂愁的時節。靳冰云撐開手中的油紙傘,回頭凝望,師父和師叔們含淚作別,門口,石碑上兩行字印入靳冰云的心田,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云深不知處,云深不知處……”靳冰云語聲呢喃,雪白的油紙傘底下那個雪白的人兒,逐漸融化在愁煞人的秋風秋雨中,終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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