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彎,被人一把拉住。
“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你知道么?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李云看清了來人,慌忙低著頭的喊道:“姑姑……”
在姑姑的押送下,李云老老實實的跟著回到了家里。
一進門,李云就知道事態有些嚴重了。除了父母、祖父母之外,兩個姨媽和兩位姨丈也等著。
表兄和表妹則不停的朝自己使著眼色。
而祖母大人看見了李云則一把把李云摟了過來:“小云,你可嚇死奶奶了,下午你跑哪去了?這家里人找你都快找瘋了……”
“我、我……”李云并不是一個善于撒謊的孩子,不過現在這種場合,也由不得他了。心定之后,李云撒了可能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一個謊言:“在醫院碰到了一個同學,跟他去網吧上網了……”
“哪個同學?”祖父退休前官至廳局一級,雖然現在退了,但在位時的氣勢仍在。
李云想都沒想回答著:“周翼。”
母親顯然知道這個名字,連忙解釋道:“是畜牧局周局長家的孩子。”
祖父一聽對方也是“官宦子弟”后,似乎平靜了一些:“顯然不是什么好孩子,以后少和他來往。”末了,便不再說話了。
李云心里卻對周翼萬分的愧疚,因為性格內向,李云在同學中要好的并不多,而周翼則是自己獨一無二的死黨。而且李云知道,謊言一出,也只有周翼會幫自己最終圓謊。而圓謊的代價只怕也是對方父母的雷霆之怒了。
不過出乎李云的意料,父親、母親似乎并沒有太多的責罵,都只是反復提醒自己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二姨媽更是一臉笑容的替李云說項。無非就是小孩子愛玩是天性,偶爾一次不算什么了。李云的注意力則集中到了二姨媽的嘴上,腦海中浮現出下午這張嘴里伸出的那條柔軟靈巧的舌頭。
只有找到自己的姑姑有些不饒人。其它人說完了,便幾乎成了姑姑獨訓會。
姑姑性格潑辣,李云從小一直畏懼。現在看著姑姑不停上下翻動的嘴唇,李云更是大氣也不敢出。最后還是母親出來結束這一切,招呼大家一起吃飯:“一大家子,難得這樣齊,趕緊都過來吃飯吧……小妹啊,你侄兒應該也知道錯了。就別再說了。快來吃飯吧,氣發多了傷身呢。”
“知道了,嫂子。”
李云心里長舒了一口氣,剛抬起頭,便和姑姑一雙杏眼對上了,姑姑眼睛一瞪。李云慌忙又低了下去,心里卻起了一絲異樣。
“姑姑是個美人呢,過去年紀小,還真沒注意到這點。”
晚飯對于“犯了嚴重錯誤”的李云無疑是種煎熬。飯桌上眾長輩談笑風生,而坐在最邊緣的李云卻只能悶頭刨飯。表兄則偷偷苦笑的看著李云這個表弟。和李云不同,表兄張梓鐫性格相對外向,平時跑出去玩耍被大姨父母訓斥是常有的事。而且每次都拿李云這個平日里的“家里蹲”來做比較。而如今李云因為相同的原因被訓斥,作為表兄的他并無任何幸災樂禍的心態,反倒有著心有戚戚般的同情。
李云和張梓鐫性格雖然不同,不過兄弟感情不錯,見到表哥的樣子,李云也只得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壓根沒在意這事情。
反倒是八歲的表妹孔曉溪,大概并不清楚表哥的處境,依舊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笑著。李云忍不住朝這表妹做了個鬼臉,表妹不但不怕,反倒笑的更開心了。看見表妹這樣子,李云知道自己這表哥對于年幼的表妹而言毫無威信可言。心境沮喪下,手也不聽使喚,筷子掉到了地上,李云只得埋下身子去拾取。因為人多,飯桌上聲音頗為吵雜,李云掉了筷子,也沒人注意,依舊該做什么是什么。
父親坐在祖父的旁邊,身邊緊挨著二姨媽,李云低頭就發現二姨媽的左手伸到了父親兩腿之間的位置還在上下的不停的撫摸著。到現在,李云早已沒了詫異,起身看見父親泰然自若連連向祖父敬酒的樣子,竟然產生了幾分佩服的心態。
“被二姨媽這樣挑逗都還能裝,老爸真不愧是官場上的人啊。”
李云失蹤的事情雖然對于李云本人而言是場災難,不過對于這個平日甚少聚會的大家庭而言卻提供了一個少有的碰頭機會。李云的兩個姨父都是商人,不過從事的卻是不同的行業,平日雖然也有接觸,不過今天卻居然找到一個能夠合作的項目。而李云的父親自然也不會缺席,這年頭的生意,要沒政府機關插一手,想做都難。
這樣一來,李云“失蹤”的壞事反倒成了好事。一家人盡歡而散。
大姨夫妻承擔了接送祖父母的任務。二姨夫則需要將李云表兄張梓鐫送回寄宿的學校連帶接送姑姑和小表妹回家,先后離去了。
二姨媽則以協助母親收拾餐具為由,暫時留了下來,對離去的二姨夫輕松的說道:“一會妹夫送我就是了”。
李云自然明白二姨媽的真實念頭。不過正如之前自己所想的那樣:“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抄起一本《資治通鑒》心不在焉的翻閱了起來。
沒多久傳來二姨媽同母親告別的聲音,李云側著身子靠在窗邊,看著下樓后的父親和二姨媽身子貼的緊緊的走向車子。忽然發覺隔壁廚房窗戶那邊的光線有所變化,陰暗中,只見母親同樣靠在廚房的窗戶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冷冷的盯著離去的丈夫和姐姐。
父親送二姨媽回來的很晚,大約凌晨兩點多才回到家中。李云原本懷著幸災樂禍的一種心情等待著父母之間爆發沖突。畢竟,母親在廚房窗口冷眼旁觀的一幕實在的烙印在了腦海當中,但出乎李云意料的是,父親回家后,父母臥室那邊異常的安靜,只聽到父親洗漱后上床睡覺的動靜,此外便無其它了。
迷迷糊糊的,李云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床,家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母親照樣一副家庭主婦做派,而父親依舊上班下班。至于帶李云去醫院檢查的事情,則被推遲到了周末。幾天正常的日子下來,李云感覺那天見到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境一般……虛無、飄渺。
不過李云還是擔心父母會來到學校追問好友周翼,所以第二天上學就拉著周翼統一口徑。周翼確實是李云的死黨,二話沒說就表示幫忙把事情給擔了下來了。
只是周翼追問起李云下午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時候,李云推說去了祥云觀參觀。
轉眼到了周末。母親拉著李云再次來到了市第一醫院,徐副院長親自將兩人迎進了醫院的大門。母親望著徐副院長連說不敢當。徐副院長則裝模作樣的一臉惶恐:“李大秘書夫人駕到,小人豈敢怠慢。”母親瞅準周圍沒人注意,抬腳就朝對方腳踝踹了一下子。似乎踹的還蠻重,因為之后徐副院長一路走來都是一瘸一拐的。
這次檢查并沒檢查出太大的問題。無非就是體質虛弱了點,除了加強營養之外,就是建議增加戶外運動了。這些也都在李云和母親的意料之中。
中午回到家中,父親已經離開,之前提過市委今天有個緊急會議。母親便下了面,吃了便算午飯了。
李云回到自己房間,正準備再次沉浸書海的時候,卻聽見母親那邊接了個電話。說了什么沒聽清,但隨后母親推開了李云的房門。
“小云啊,媽媽去超市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你在家看書也別老坐著不動,醫生的話你都聽到了,看一陣就起來活動活動啊……”
在李云答應后,母親隨即出去了。
當關門聲傳來后,李云立刻換上鞋子,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李云想著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父母在外的人際關系和生活狀況,幾天前的所見所聞難道真的僅僅是一場夢幻?李云頗有些不甘心,所以,當此次母親單獨外出后,李云腦子里起了跟蹤的念頭。
不出李云所料,母親下樓后并沒有去平時經常購物的那家超市。反倒穿了幾個巷子來到附近的公園。到了公園母親便拿起了手機。
跟蹤這工作終究是需要些職業技巧的。李云因此不敢跟的太緊,因此母親的電話內容自然也就無從得知。只是遠遠的看見母親掛了電話之后,便朝一處假山走去,假山那頭隱約有個穿著風衣男人的身影。
“不是軍叔?”李云原本以為同母親密會的人會是徐鐵軍。
李云對于從小就接觸的徐鐵軍的外形特征非常的熟悉,但假山那邊出現的男性身影顯然否定了李云的猜測。“難道媽媽不止軍叔一個情人?”李云有些傻了。
如果是和徐鐵軍,李云或許還沒有太多的反感,畢竟很熟悉,喊叔叔都喊的順口了,甚至在李云的潛意識深處對母親和對方的親密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認可。
而眼前出現的陌生男性身影則讓李云難以接受,李云自己都意識到了自己呼吸的濃重。假山位置很偏僻,如果不是有意,公園中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哪里。
李云還在胡思亂想,卻發現母親和假山旁男性的身影都已經消失了。李云有些驚慌的接近了假山,結果剛剛接近卻見到旁邊樹林的草地上一對情侶衣衫不整的滾在一起。男的看見了李云頗有些惱火,張嘴罵了起來:“他媽的,看什么看,滾遠點,再不滾,小心老子揍你。”
倒是女的扭頭瞟了李云一眼,紅著臉朝李云笑了笑,輕聲勸解起男的來。
李云瞬間漲紅了臉。彷佛坐了虧心事一般趕緊快步走開。不想剛剛離開這片樹林,便聽到公園角落邊的矮墻傳來了自己異常熟悉的聲音。李云貓著腰,貼著墻壁靠了過去。
十多米外的草地上,母親和男人抱在了一起。母親雙腿像蛇一般緊緊纏住了男人的腰部。兩人的頭緊緊的貼著。兩人摟抱著在草地上滾了一陣,隨后母親探起頭來,四下張望了一下便將外套脫了下來丟到了一邊。男人也脫下了風衣,但并未丟開,而是直接蓋到了兩人身上。
男人的風衣面積很大,幾乎將兩人的身體全部遮蓋了起來,只有兩人的腿露在了外面。很快,風衣里母親和男人的衣物相繼被拋了出來,四條光溜的大腿交纏在了一起。不過李云很輕易的就能從顏色上區分出四條腿各自的主人。
風衣隆起的地方很快開始了激烈的抖動。
偶然有游客經過,似乎也對草坪上抖動的風衣毫不在意。公園么,原本就是情侶幽會調情的場所,興之所至,激情一場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幾乎沒有人向李云這般無聊的注意著草坪上進行激烈運動。何況公園里打野炮的情侶又不止這一對。想看,找其它的也完全沒問題。
大約十多分鐘之后,風衣在大幅度抖動了數下之后平靜了下去。過了一陣母親偷偷摸摸似得從風衣里露出探出了半截雪白的身子,摸索著將散落在周圍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收了回去,在這期間,李云甚至可以看到母親小心遮擋的胸前肥圓乳房的輪廓。母親收回了衣服后,隨后小心翼翼的直了上半身,隱約露出了兩團雪白肥碩的豐滿大奶子,母親快速的將乳罩吊帶套上了手臂,拉下罩杯遮住了兩團軟白的大乳房,跟著又矮下身子鉆進了風衣的遮蓋當中。
李云看著母親蹲在風衣里面,像是用力在做什么,然后一股乳白色的液體掉到了兩只高根鞋中間的地上,李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不由得呼吸都急促了。
幾分鐘后,風衣被揭開,母親和男人穿著停當站了起來,母親勾住男人的脖子,戀戀不舍得親吻著對方的嘴。兩人親嘖了好一陣方才松手各自離去。李云知道母親為了圓謊,之后必然回前往超市購物。因此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兩人離開后不久走到了雙方之前激情的場所,草地上,李云沒有找到避孕套,顯然那個男人是直接在母親陰道里面內射的,一灘精液堆積在地上,幾條透明閃亮的絲掛在了草尖上,反射的陽光令人刺目。
李云順利的搶在母親之前回到了家中,而父親依舊沒有回來。李云不無惡意的想起了二姨媽。“父親此時或許正和二姨媽糾纏在哪里也說不定。”
母親提著一些蔬菜和日常用品出現李云房間門口的時候,見到李云悶頭讀書的樣子,一臉滿足的笑容。當母親轉身離去的那一刻。
李云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詞:“婊子!”
晚上,李云再一次做夢了。依舊是自己被反鎖在家中的噩夢……望著緊閉的房門,幼小的李云又是哭,又是砸。但堅固的大門始終無法打開,李云再一次靠著房門軟軟的坐了下來。就當李云以為這場夢會同過去那樣以自己的驚醒而結束的時候,夢境中的李云突然再一次站了起來。
一改那個無助、軟弱的小孩子模樣,一張面孔意外變的扭曲而猙獰。他兇狠的對著大門狂吼起來:“你們讓我生活在謊言和虛偽的空間中,以為用這樣一扇門就能阻止我!你們錯了!我不會受你們擺布的……絕對不會!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控制我!我的世界,我才是真正的主宰!”
那一瞬間,緊閉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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