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問題嗎?”
阿妍冷冷地看著我,道:“沒事的話請給后面的人讓路。”
我的聲音顫抖起來,帶著哭腔地道:“能不能……破個例啊?我一定要做傭兵的啊!”
伊莎蘿維說過,她一定要嫁給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傭兵!
阿妍看著我,道:“好,我讓你明白你自己是什么人。”
從身后的墻上取下來一把木劍,跟迪維拉奇用的那把一模一樣,她遞給我,道:“一個能做傭兵的人,身體里面天生就有一些內力,將內力灌注在這把木劍上面,便可以發揮攻擊力。”
她指著大廳一側的一排箭靶,對我說:“你去,用力刺一劍。”
我握著手中輕飄飄的木劍,渾身顫抖地走到了箭靶面前。“刺啊。”
阿妍冷道。我閉上眼,用力地把木劍向箭靶刺去“叭!”
的一聲,木劍斷為了兩截,我呆在那里。阿妍又取出一把木劍,指著排在我身后的那個人,道:“你來刺給他看。”
那個年青人握著木劍走到箭靶前挺劍刺去,站在一邊的我明顯地聽到了一股風響聲“呼!”
木劍已經刺入到了箭靶里面。
阿妍又指向另一個人:“你來刺。”
那人也一劍刺入了箭靶中。見我還是站在那里發呆,阿妍索性叫廳里面所有排隊的幾個人都在箭靶里刺上一把木劍,所有人刺完后,她又遞給我一把木劍,道:“如果你認為我在整你,你可以再試一次……你也看到了,排在你身后的和你一樣全是平民,也根本不懂怎么樣用氣,但天生的,他們就可以用木劍傷人……傭兵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明白嗎?”
我手中握著她遞過來的木劍,充血的眼睛瞪著眼前那排箭靶上插著的那七八支木劍。我咬著牙,手臂劇烈地顫抖著,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著我,大廳里一片寂靜。我猛地將手中的木劍全力地刺向箭靶……
“叭”木劍的折斷聲在安靜的大廳內顯得分外刺耳。
我沒有流淚,站在江邊的我腦子里一片麻木。從大廳出來的那一瞬間,我便揮動了“隨機傳送卷”我不知道自己飛到了什么地方,我只是不停地揮動一個又一個的魔法卷軸,直到最后一個魔法卷軸用完時,我便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條奔騰的大江。
我就一直站在那里,看著水里自己的那個倒影,腦海里什么都沒有想,卻好像是什么又都在想一下。我想我已經快要崩潰了。
從想要求死的悲憤,到發現前途光明的狂喜,再到掉入失望深淵的入骨冰涼。任何人在短短兩天中經歷這么大的情感暴起暴落,我想都會崩潰的,但我現在,卻還很清醒。
我痛恨自己的這份清醒,這份在地球上復雜的人際社會中鍛煉出來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想要瘋啊,真的想要發瘋啊!瘋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記得!但是,我瘋不了!
我只有站在那里,看著水里的倒影,真年青啊;真漂亮啊;真可憐啊;真沒用啊!
伊莎蘿維姐姐,我現在是最偉大的磨刀匠了,你嫁給我好嗎?
伊莎蘿維姐姐,我現在是亞特蘭蒂斯最有名的賣肉屠夫了,你嫁給我好嗎?
伊莎蘿維姐姐,我現在是柏拉圖王國最熟練的裁縫了,你嫁給我好嗎?伊莎蘿維姐姐,我現在是克里特城里最富有的彩票銷售員了,你嫁給我好嗎?
嫁給我好嗎?
嫁給我好嗎?
伊莎蘿維姐姐最討厭賣彩票的投機販子了。伊莎蘿維姐姐只會嫁給亞特蘭蒂斯最偉大的傭兵!
伊莎蘿維姐姐是柏拉圖王國至高無上的“圣女”僅次于國王的第一大神官……伊莎蘿維姐姐怎么可能嫁給一個補衣服的平民?一個賣肉的屠夫?
伊莎蘿維姐姐,伊莎蘿維姐姐……
伊莎蘿維姐姐……
我閉上眼,倒進了滾滾的江水之中……伊莎蘿維姐姐……來生,我一定要做一個最偉大的傭兵……伊莎蘿維姐姐,你可以活兩千年啊……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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