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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四章 小城偶遇

這一天是十月初四,自從前一天中午江家眾人對云夢派的實力成功地實施偷襲并將其擊敗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天多。前一天晚上為了早日超過帝國大軍,江寒青一行拼命趕路,摸黑走了三個時辰才休息下來。而后只睡了兩個半時辰還沒有等天亮,他們就又出發了。這一路上江寒青一行一直小心翼翼,隨時準備迎擊敵人的進攻,卻再也沒有碰到任何敵人。

這天中午的時候,他們所行進的山林小道曾經有一段非常靠近官道。兩條路幾乎并行,所不同的是寬敞的官道是順著山谷曲折蛇行向東,而他們所走的山道則是在官道旁邊的高山上的茂密森林中直插而過。從高處望下他們看到了山谷中蜿蜒而行的帝國東征大軍,從旗幟上熟悉帝國軍制的江寒青很快判明這是帝國軍隊的先頭部隊。這個時候,江家眾人心里一陣輕松,因為他們終于要超過帝國大軍的先頭了。這也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能夠繞上寬敞的官道奔馳,不用再受這山間小道之苦。

此刻已是太陽下山之后兩個時辰,他們剛剛穿過了廣袤的森林地帶,進入了另一片廣闊但是荒涼的山區。此刻江家眾人正在山道上奔馳,雖然仍是山道,不過對于江家眾人來說這條路比起昨晚夜行時經過的山林小道要舒服多了,畢竟荒涼的山區可以讓戰馬快速的行進,而山林小道卻無論如何不敢放馬奔馳。

身下的戰馬經過一天的勞累,此刻奔馳的速度已經明顯放緩了。江寒青看了看左右一臉倦容的隨從,縱馬追上走在最前面的陳彬,說道:“陳彬,我看弟兄們都十分勞累了,馬匹也快挺不住了。我看,我們今天就這樣吧,不用再趕了,先就地過夜吧!”

陳彬欣然道:“好極了!不瞞少主說,屬下也已經快要挺不住了!”

江寒青看著他笑了一笑,心里對于這個智勇只全的部下十分喜愛,讓他傳令下去停止前進,就地扎營。

陳彬欣然答應了,只聽一聲令下,眾人齊齊勒住了戰馬。一聽說就地扎營,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齊聲歡呼。騎著馬在山路上奔波一天的滋味可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了的,現在終于能夠停下來休息,誰能夠不高興!

等到扎好帳篷,吃過干糧,人困馬乏的隊伍立刻進入了夢鄉。

聽著跟他同一帳篷的林奉先發出輕輕的鼾聲,江寒青不由微微一笑。這兩天的狂奔,可讓這個從沒有上過戰場的表弟吃了不少苦頭。其他人眾雖然也很苦,但是畢竟都經過沙場的磨煉,對于這點苦還是覺得不算什么,能忍住。林奉先可是一個十六歲的小毛孩,什么苦都還沒有吃過,平時最多是接受一點家族里的特殊訓練,從來沒有親歷過長途行軍的痛苦。原以為這次他會叫苦連天,誰知一路上他竟然挺住了一聲苦都沒有叫,雖然江寒青看得出來很多時候他是覺得很難受的。從這一點上來說,江寒青覺得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這個表弟將來確實是一個有用之人,以后自己要對他大力栽培,將他培養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由于心里掛記著未來一段時間的路程,江寒青一時睡不著覺。他估算著路程:自己一行今天中午的時候趕上了大軍的前鋒,而帝國軍隊一般來說會在傍晚的時候停止前進,這樣一來自己就比帝國軍隊多走了兩三個時辰,加上自己一行的前進速度比拖拖拉拉的大軍快了許多,大概自己已經領先帝國軍隊的前鋒哨探以他們的腳程來算至少四個時辰的路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天自己再往前走五十里路,就能夠從一個路口走上另一條通向官道的小路,到明天日落之前就可以到達一個叫做三岔口的小城,此后自己一行就可以在官道上奔馳了。再往后,就是迅速跟邱特軍隊接頭了。不過要跟邱特軍隊接頭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唉!管他那么多,到時候隨機應變就行了!

想著想著,他終于還是抵抗不了倦意的侵襲,沉沉進入了夢鄉。

朦朧中,他好像見到了闊別四年的母親,她仍然是那樣的美麗。兩個人在夢中緊緊的擁抱、親吻,正在準備摟著她上床的時候,突然旁邊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沖了出來,重重一拳打在他的頭上。他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而母親的身影也在此時往遠方而去。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母親,卻沒有能夠拉住她。他自己卻突然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一陣驚呼他坐了起來。

睜開眼一看,自己正坐在帳篷中,林奉先正蹲在他面前用手推他,見他醒過來忙問道:“青哥,你怎么了?作惡夢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坐在那里回想剛才的夢。

林奉先道:“青哥,天快亮了。我們應該出發了。弟兄們都起床了,就在等您!”

江寒青突然轉頭看著林奉先,動作之突然讓林奉先嚇了一跳。看著他好一會兒,江寒青才說道:“奉先,你說夢會不會靈?”

林奉先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愣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有些時候會靈吧?不過,也不是全部都靈。”

說完,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能夠讓人滿意,林奉先傻笑了幾下伸手搔起頭來。

江寒青也沒有再說什么,迅速收拾好,走出帳篷,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武士連忙跑過來收拾帳篷。

江寒青站在那里仍在思索剛才那個夢:“難道這是母親給我的警示?難道說前面的路上將要出現危險?母親啊!天下無敵的你,可一定要保佑你心愛兒子的平安啊!”

這時林奉先推了推江寒青道:“青哥,全都收拾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江寒青看了看周圍,果然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武士們全都上了馬,等著他發號施令。他搖頭苦笑了一下,翻身上了戰馬,示意眾人立刻出發。

蹄聲得得,眾人齊催腳下戰馬向東而去。

雖然已近秋分,可是今年天氣反常,氣溫仍然出奇地高。江家眾人奔馳在荒涼的山地上,明晃晃的太陽當空懸掛,無論是人,還是馬都被曬得無精打采的。再加上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更是讓走在后面的人萬分難受。

江寒青看了看腳下渾身大汗的坐騎,又抬頭看了看天,對奔在他旁邊的陳彬道:“陳彬啊!你看這個鬼天,前兩天在山林中奔馳還不覺得,今天跑到這曠野上來真是要命啊!唉!”

陳彬點了點頭,看了看一個個疲憊不堪的同伴道:“是啊。這個天氣確實是要命啊!連續這樣跑幾天,人都要被拖垮!”

江寒青無奈道:“沒有辦法啊!要趕在大軍的前頭找到邱特人,只好這樣了,再苦再累都要挺住!希望能夠盡快找到邱特蠻子吧!”

陳彬苦笑道:“但愿如此!……再趕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在三岔口走上官道了。”

江寒青正待說話,突然見走在隊伍最前面、剛剛爬上一個小山坡的江武雄勒住了坐騎,同時舉手示意后面的同伴前方有情況。眾人一看吃了一驚,齊齊停下戰馬,抽出兵刃,準備迎擊敵人。

江寒青示意大家原地待命,然后帶著陳彬、林奉先縱馬沖上山坡,來到江武雄的身邊,往前望去。

烈日之下,從他們所處的山坡遠遠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山腳下遠遠的地方有一群人正順著山腳往山坡上爬來。這群人人數約有五、六十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

江寒青定睛看了一下道:“陳彬,你看看,好像是戰爭中逃難的老百姓吧?”

“是的!少主,應該是逃難的老百姓。怪可憐的!”

陳彬迅速答道。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是啊。老百姓永遠是受罪的對象。人在家中坐,禍事找上門!老百姓的要求真的很低,就是能夠吃口飯,活下去。可是就連這么低的要求都常常難以得到滿足。唉!其實誰如果能夠讓老百姓過上兩天安心的日子,老百姓就會支持你!民心向背,至關重要啊!”

江寒青,說完回頭向后面嚴陣以待的屬下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們沒事了,繼續趕路。后面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催馬奔上山坡繼續前進,不過有幾個謹慎的人手上的兵刃仍然沒有收起,生怕還會發生意外。

等眾人都上了山坡,江寒青道:“我們去看一看這群老百姓吧,如果可能就資助他們一下。看他們的來路應該是從邱特人占領的地方過來的,順便還可以打聽一下邱特人的消息。”

眾人連揮馬鞭,一群人就向那群難民奔去。

看到一群武士騎著高頭大馬煙塵滾滾地奔過來,衣衫破爛的老百姓不由嚇住了,可是周圍地勢平坦,想逃也逃不掉,沒有辦法,只能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眼巴巴看著來騎越來越近,一顆心跳得咚咚直響。

江寒青奔到這群難民面前停住了坐騎,看了看驚惶失措的眾人,率領眾人跳下馬來,笑道:“大家不要慌張!我們不是壞人,更不是邱特蠻子。我們是帝國鎮國公家族的,準備為國效力,現在正奉命前往東方打聽敵情。”

難民中立刻傳出了歡呼聲,膽子大的人立刻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我就說是我們炎黃戰士嘛!看你們嚇得那個熊樣啊!”

“天啦!是鎮國公家族的。那可是帝國四大家族啊!”

“看!你看!真的是不愧鎮國公的名號,國家有難,立刻挺身而出!”

“你剛才還硬說是邱特蠻子的騎兵,我就說嘛,邱特人早就嚇跑了,怎么還敢在這么西邊的地方逗留啊!”

聽到江寒青吩咐手下隨從向眾人分發一點救濟銀兩,難民們立刻跪在地上磕起頭來。江寒青連忙把在身前跪下的人拉了起來,并連聲招呼其他老百姓不要多禮,趕快起來。眾人千恩萬謝,站起身來。

這時一個老頭子,看上去應該是眾人中年高德劭的人物,腳步蹣跚地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向江寒青施了一個禮,恭謹道:“這位爺,敢問高姓大名?”

江寒青答道:“在下叫江青,是我家少主江寒青的手下。這一次主要是奉少主的命令去探聽邱特蠻夷的情報,另外呢,也順便看一看沿途百姓是否有能夠加以幫助的,想不到今天在這里碰到諸位。對了,大爺。我想問一下,現在邱特蠻子的動靜,不知大爺可知道一些消息?”

老爺子咳了口痰道:“這位爺,您家江少主可真是好心人啊!回頭請代老頭子向少主致意,我們感激他!”

說完要跪下磕頭,江寒青忙又把他扶住。

老頭子掙扎著行了半個禮才道:“這位爺,您剛才問邱特蠻子的動靜是不是?是這樣的,我們這一群人都是住在一個小村莊里的。我們村子很小,建在一個小山溝里,從前面三岔口官道往東走一百五十里就到了。六天前,有人發現有邱特蠻子在村子附近出沒,大家知道不好,連夜逃出村來,躲在山上。果不其然,第二天邱特蠻子的騎兵部隊就沖過來襲擊了我們村,幸好大家都躲了起來。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往西逃難了。又怕邱特人馬快,不敢走官道,就選擇從這條荒山野道上走!唉!現在也不知道邱特人的情況了!”

江寒青失望地看了看陳彬,隨口敷衍了老頭子幾句,就帶著手下上路,繼續東行了。背后是依依不舍,還在磕頭道謝的逃難百姓。

向東行去,江家眾人才知道剛才碰到的一切才只是開頭。一路上他們不斷碰到各式各樣的難民,扶老攜幼,狼狽而行。其形其狀,實在是慘不堪言。開始江家眾人還給他們一點銀錢,后來看見難民越來越多,知道這樣做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就只好放棄了。

一路上江寒青幾次找難民打聽邱特人的情況,但是幾乎所有的人說的話都是千篇一律的東西:邱特蠻子突然襲擊了我們的村莊,我們幾個躲在某某地方僥幸活下命來,然后就往西逃難了。至于邱特蠻子現在的情況每一個人都是一問三不知。

這樣又走了半天,當傍晚快要來臨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三岔口。

三岔口是一座小城,城雖小卻名聞天下。其實三岔口地如其名,就是一個小小的山岔口,分出了三條道。一條就是江寒青他們所走的這條經過荒涼山區的路,另兩條則分別是東西向和南北向的重要官道,這也正是它之所以如此重要而出名的原因。無數南來北往的商販都要經過這里,在這里歇息落腳,也因此在這個小小的山岔口就誕生了一座小小的城市。但是由于周圍都是群山,座落在小山谷中的小城受地形限制,雖然也算熱鬧繁華,卻永遠只能是一座小城。

江家一直想要在這個交通樞紐之地插入自己的勢力,但是每次派過去的人都很快莫明其妙地就被人害死了,連續幾次之后,江家判斷一定是另外的勢力故意干的,而且多半是其他三大家族中的人干的,但也沒有什么辦法,最后只好放棄在這里設立秘密據點的想法。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在帝國東部廣大領土上的情報手機工作也受到很大的影響。江寒青這次順路經過這里,就想看一看城里的形勢,嘗試一下是否能夠在此地留下自己的影響。

當江寒青等人進入這座地當要沖的小城之時,昔日車水馬龍的小城,此刻卻猶如一座死城,城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逃難去了。

江寒青等人在城里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營業的客棧。這家的老板不怕死,居然在邱特人即將兵臨城下其他客棧老板都溜之大吉的時候,還敢留在城里繼續開業。不過這一次他可真的賭對了:雖然敵人已經是快要兵臨城下,但是南來北往的客人仍是不少。這些客人中有好些需要在三岔口過夜的,結果卻發現除了他這一家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客棧了,紛紛到此投宿。這個老板的生意頭腦也好,一發現這種情況,就連夜率領伙計們將原來的客房用木板分割成小房間,每間大房都隔成了三間小房。客人雖然對此不滿,但是不住這里,就只好露宿街頭了,無奈之下也只好將就了。

江寒青他們到來之時,這間客棧連這種分割后的小房間都只有四個了。江家眾人無奈之下,只好湊合著住進了這四個房間。江寒青一個人住了一間,其余十九個人就擠在了狹小的另三間房里。雖說是三個房間,但實際上就只是平常的一個大套房而已。眾人由于人多,床不夠睡,只好鋪起地鋪來。結果鋪了地鋪后,小房間里已經幾乎沒有立足之地了。眾人不由得是怒罵連天,詛咒著黑心腸的老板。直到陳彬說了一句:“別罵了!說實話,我們應該要感謝老板!如果不是老板這樣做,我們連房間都不會有!”

聽了這句話,眾人方才停止了漫罵,叫小二拿來酒食先填飽肚子再說。

解決了肚子的問題之后,江寒青和前來收拾碗筷的店小二攀談起來。從這個小二的口中,江寒青才知道了近日邱特騎兵的動向。原來前幾天城下已經出現了邱特騎兵的動靜,所以城里的人都嚇得逃跑了。四天前有一隊邱特騎兵在傍晚時分來到了城外駐扎,看樣子似乎是要在第二天進城,當時幾乎所有還留在城里的人都關閉了門戶,連這個不怕死的店老板也不例外了。可是第二天早上這隊士兵卻出人意料地撤走了。此后直到今日,都沒有再聽說邱特蠻子的消息。昨天十幾天來第一次有從東面過來的行人,從他們口中得知邱特人已經退到離這里五百里的地方了。

了解了想要知道的情況,江寒青打發走了店小二,回到房間早早地躺到了床上。他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邱特人看來為了避免在敵人家里的決戰,已經主動撤退了。從他們的撤退距離看,他們很有可能是打算最終要撤回本國。這個結論讓江寒青暫時放心了,至少他不用再擔心邱特人等不到他的到達就迅速地敗亡了。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他要走的路程大大地增加了。

他又想到明天還要趕快在城里轉一圈,看一看這里的形勢,確認一下設立情報點的工作是否可行。江寒青覺得一陣心煩:大軍估計后天就能夠到達該城,自己無論如何要在明天白天完成這項工作,而正常情況下這種工作可是需要耗時幾個月啊!自己家族嘗試了那么久都沒有成功,自己又怎么可能在一天時間里理出一個頭緒來呢?看來一定時間之內,三岔口對于自己家族來說,仍然將是一個盲區。

三天來第一次躺在柔軟的床上睡覺,一種讓人無比愜意的感覺使得江寒青不愿意再多想那些煩心的事情。他閉上眼睛專心消化著眼前這醉人的感覺,沉沉的睡意漸漸涌了上來。

正在他半夢半醒間時,一陣奇怪的聲響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使他從即將進入的夢境中驚醒過來。他騰地坐起身來,右手便迅捷地伸入枕頭之下抓住了睡覺前放進去的寶劍的劍柄。正待運力抽出,卻又啞然一笑,剛剛緊繃的身體又迅速松弛下來。原來他已經聽清那將他從睡意中拖出來的聲音明明就是旁邊房間里的叫床聲。

江寒青笑了笑自己神經質的舉動,再次躺倒在床上,閉上眼試圖找回剛才的睡意。可是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那叫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讓本來就對女人具有特殊依賴性的他格外難受。

既然睡不著了,江寒青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出去轉一轉算了。

剛一打開房門,江寒青便差點笑出聲來。原來發出淫蕩的聲音的地方就是他對面的那個房間。此刻在這個房間的窗邊,已經有七、八個江家的武士趴在那里捅穿了窗紙偷看。江寒青皺了一下眉頭,正待叫手下回來,不要丟人現眼,卻又突然轉念一想:自己何不也去看一下,看看別人的房事到底是怎么搞的,也不失為放松一下幾天來緊張心情的好辦法。主意打定,便待向眾人走過去。

正巧這時幾個江家武士聽到背后的開門聲轉頭回望,看見是自家少主,不由都嚇了一跳。正待想著向少主說點什么,掩飾一下,卻見江寒青向他們微笑著擺了擺手,自己也走了過來。看他的神情模樣,分明也是要來偷看一下。喜出望外之下,眾人趕快給江寒青閃了一個位子出來。

江寒青貼在手下們先前捅出的窗紙小洞上望里一看,呵呵,里面真的是干得熱火朝天啊!原來房間里面一個彪形大漢赤裸著全身正在用著老漢推車的姿勢和一個女人猛干著。

這個大漢渾身肌肉糾結,一個大腦袋架在脖子上。從江寒青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夠看到他臉的側面,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年紀,臉的棱角十分分明,但是長得并沒有什么特色,普通的眼睛,任何男人都會有的濃濃的眉毛、隨處可見類似形狀的鼻子和嘴巴,唯一能夠給人留下較深印象的就是耳側一道血紅的刀疤。

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長什么樣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什么都見不到。倒是那一對隨著男人的猛烈抽送而晃動個不停的乳房格外顯眼。

那個大漢看上去已經知道外面有一群人正在偷看,裂著大嘴他向著江家眾人這個方向笑了一下。饒是如此,他下身的動作非但沒有減緩,反倒越來越迅猛,似乎眾人的偷看是他做愛的動力。

那個女人突然說了一句什么,大漢便停止了動作,從女人蜜穴中抽出了碩大的陽具。在外面偷看的江家武士,有好幾個在看到他那東西的長度之后,不由暗自神傷,恨不得沖進去將他的那話兒一刀割掉。

床上的女人這時跳下床來,面對窗外眾人的方向站立著。這時在外面偷窺的家伙們都看清了這個女人的長相:圓月臉,紅紅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細長的眉毛,一只碧藍的眼睛,實在是一個大大的美女。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熟透了的年齡,讓人恨不得抱住啃一口。

眾人看著這個長著一頭黑發的女人,看著那顆藍寶石般的眼睛,不禁都有了一種迷醉的感覺,暈乎乎的,就想走過去抱住她,以尋找到一點真實的感覺。

無疑這個女人不是純正的炎黃子民,身體里肯定流著西域蠻夷的血液。她的乳房渾圓高挺,修長的只腿肯定會讓每一個看到它的炎黃族的女人嫉妒得發狂。

小腹上的陰毛以美好的形狀分布著,密度剛好合適,看上去十分性感。

女人也向著窗子的方向笑了一笑,然后側對著窗子彎下腰,只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屁股高聳對著那個大漢。大汗嘿嘿淫笑著,伸手在她豐滿的屁股上使勁拍了兩下。”

啪啪!”——清脆的皮膚撞擊聲,讓江寒青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性虐待的血液沸騰起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拍打母親臀部的場面。

女人浪聲尖叫了兩聲,回轉頭看了看那個大漢,淫笑道:“想死啊!你個死混蛋!”

大汗咧嘴笑了一下,大手抓住她的屁股揉了兩下。然后一手捏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拉,下身對準她的陰道用力一挺。

“啪”的一聲清脆的肉體撞擊聲,連窗外的江寒青等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女人的面部表現出極度舒服的表情,嘴張得大大的,卻久久未能發出聲音來。

“騷貨,爽不爽!嗯!敢罵我混蛋!老子插死你!”

大漢囂張地說著,伸手抓住那個女人的長發用力后拉,把她的頭都拉得仰了起來。

女人喘了兩口氣,從剛才那一次沖擊所帶來的快感冷靜下來,嗤笑道:“別臭美了!剛才還不是在那里說大話,結果還不是差點讓老娘搞定!現在又得意了?你得意什么呀?有本事,擺平我啊!”

大漢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叫道:“日你的屄哦!老子剛才只不過是憐香惜玉而已,怕你受不了。你媽的,現在就翹尾巴了!”

女的似乎不耐煩了,主動地前后動了動屁股,說道:“行了!別在那里光說不練!有本事使出來讓老娘看看。”

大漢也不再多說,兩手握住她的小蠻腰,上身凝直不動,下體迅速地前后抽動著陰莖。

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在屋里回響,間中還夾雜著男女的喘息聲、呻吟聲,搞得在屋外的一群人是面紅耳赤,一個個在下體搭起了小帳篷。

女人的乳房在身下垂著,每當那個男人深深插入,下腹部撞擊在她的屁股上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就會往前一沖,乳房也隨之往前一甩。如果不是她的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這種時候她一定會被男人地大力沖刺弄翻在地。當男人抽出陰莖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又迅速地回到正常的位置,而剛才甩向前方的乳房,此時也回了轉來,并且由于慣性的作用越過跟身子垂直的中軸線晃向后方。男人不停的前后抽插著,女人的身子也就不斷地坐著沖前、回位地往復運動,乳房更是前后甩個不停。乳房上那兩顆紅色的櫻桃更是以其鮮明的顏色在空中一道道誘人的飛行軌跡,搞得窗外的男人們不斷地舔嘴、咂舌、吞口水。

從眾人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兩人身體結合的情況。男人的陰莖就像一根連桿,在兩人身體間起著鏈接的作用,坐著往復式的活塞運動。當抽出之時它大部暴露在空中,當插入之時它又連根沒入女人的秘處。

那男人抽送陰莖的動作幅度是如此之大,以致那話兒偶爾還會從女人濕滑的陰道中滑了出來。每當這個時候,女人就會停止身體的扭動,轉過身來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瞪著那個男人,以表達一種不滿的情緒。而男人此時便漲紅著臉,趕快將陰莖頂在女人的陰門上,用力一頂,再次將它連根送入。

隨著興奮度地不斷提高,兩個人的動作頻率越來越高。汗水從兩人的身上不斷流出,順著兩人的大腿往下流去。而女人胸口上的汗水則大部分匯聚到她的乳房尖端,順著她身體晃動的方向,一滴滴從乳頭上飛甩出去。一時間兩個人身子周圍的地面上到處都是汗水的痕跡。

在抽插了不知道是多少次之后,男人的動作開始漸漸放緩,但是動作的力度卻越來越大。每一次沖刺,都給人以要將他跨下的女人插穿的感覺。每一次重擊,都會引起那個女人尖聲的大叫。從她那淫蕩的樣子來看,可以斷定,她的花蕊每一次都被那巨大的龜頭狠狠擊中了。

男人俯下身,將胸口貼在女人的背上,伸手捏住她胸前晃蕩的乳房玩弄著,下體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女人的乳房在他的手中變幻出種種形狀,更加顯出它的豐滿多肉。連江寒青這種見慣美乳的老手,都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女人被男人玩弄乳房的動作所刺激,吃吃浪笑著,淫聲道:“嘻嘻!小壞蛋,看不出來嘛。居然有兩把刷子啊!搞得我好爽哦!”

“廢話!早就告訴你,我他媽的厲害得很!你以為啊!事情是干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

女人百忙之中回頭瞪了他一眼,媚笑道:“喲!夸你兩句,你就要上天了!你……以為……呵呵……哎喲……你……啊!”

女人本來準備要嘲笑男的兩句,誰知第一句剛說完。那個男的便加劇了動作,一次次將肉棒擊打在她的子宮口上,讓她口中嘲諷的話語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變成了淫聲浪叫。

“嘿嘿!小娘們,你……還敢囂張嗎!嗯!……媽的……你以為你……厲害?還不是……被老子操得像頭發騷的母豬!”

大漢喘著氣得意地說道。

那女的待要開口反駁,卻實在是被搞得渾身酥軟,連話都說不出了,唯有喘著氣浪叫呻吟的命了。

“啊!……咿……哦!”

這聲音就像她的投降宣言一樣,讓那個男的更加興奮,更加賣力。

不一會兒,女人撐在大腿上的只手也連連打滑,撐不住她自己的身體了。在她的身體無力地往下滑下去的瞬間,男的手一環,摟住了她的細腰,使她不致軟倒在地。

感覺自己獲得了最終勝利,男的哈哈大笑著抽出了仍然在抖動個不停的陰莖,抱起女人將她甩到了床上,然后讓她俯身趴在床沿邊。女人的屁股正好對著窗口,窗外的眾人終于從正面看到了女人的陰部,肥厚的陰唇上可以看到淫水濕淋淋的痕跡,由于剛才那陣激烈的性交,此刻她的陰唇已經微微地張開了,從肉縫中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陰洞,就像一個張著口嗷嗷待哺的嬰兒,呼喚著什么東西的進入。

大漢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得意地道:“騷貨!前面的洞爽夠了,后面的洞是不是也想玩一玩呢?”

女人只是滿臉笑意地望著他,沒有作聲。

“呵呵,看來你是愿意了!騷貨!”

大漢說著伸出右手的中指到她嘴邊道:“賤人!舔它!我要用它插進你那骯臟的屁眼兒里去!”

女人狐媚地看了他一眼,順從地張口含著他的手指吸吮,發出嘖嘖的聲音。

等到手指被舔得濕漉漉以后,大漢從她的口中抽出了手指,將手移到了她的屁股處,用手指試著頂了頂她的菊花蕾,結果手指尖很輕松地就進入了她的后庭。

窗外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里都在想:“媽的!果然是老雞,后庭開發得如此發達,輕輕一送就進去了。”

大漢試探了兩下,便把手指使勁插到了底。女人的頭高高昂起,眼睛微閉,嘴巴張開發出輕輕的呻吟,顯然她覺得十分的舒服。

大漢使勁地抽送手指,嘴里咬牙切齒地罵個不停:“婊子!嗯!想要大爺玩你的屁眼兒?操!老子玩死你!你個騷貨!妓女!”

他的手指在那個女人的肛門中劇烈地抽送著。女人趴在那里,臉貼在床上,屁股朝上高高聳立著。隨著男人手指的插弄,她的屁股快速地晃動著,嘴里浪叫連天:“啊!是……對!……我是妓女!……我是騷貨!……玩弄我的屁眼兒吧!……求求你……玩死我吧!……插爛我的屁眼兒!”

男人聽了她的浪叫,一邊繼續以似乎要搗爛她肛門才甘心的力道狠插著,一邊冷笑道:“操!居然有你這么賤的騷貨!好!老子今天就如你的愿,干死你個臭婊子!”

很快的那個女人就在屁股遭受玩弄的情況下達到了高潮。身子無力的癱軟在床上,本來高高聳立的屁股也矮了下來。淫水從陰門中緩緩流出,滴到床單上好大一片。

看著趴在那里滿足得咿咿嗚嗚呻吟的女人,那個大漢還沒有得到滿足,推了推那個女人,見她像死豬一樣趴在那里只會喘氣,嘲笑了她兩句:“剛才不是嘴硬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呵呵,你不是很得意嗎?現在怎么啞巴了?哈哈哈……”

沒有得到女人回答,他也沒有在意,得意地彈了彈胯下那正怒目高挺長達八寸的碩大陽具,往窗子的方向瞟了一眼,揚了揚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還示威性地套弄了兩下。

大漢用手指粘了一點陰道中流出的淫水,涂抹在她那因為剛才的粗暴玩弄而張開一個小口的肛門邊上。剛剛還癱在那里猶如一堆爛泥的女人,立刻因為肛門性感帶的刺激,再次扭動起屁股來。

大漢大力拍打了一下她的臀部,然后用手分開兩瓣肥大的屁股,將陰莖頂在她的肛門上,然后用力往里一送。女人皺著眉頭呻吟了幾聲,沒有過多的反應,巨大的陽具很輕松地就進入了看上去十分小巧地肛門洞中。

扶住女人搖動的屁股,大漢猛力地運動著,陰莖在狹小的肛門中每一次地抽動都帶動肛門周圍皮肉劇烈地蠕動。女人的肛門經受著巨大的考驗,不過從她的表情看來她卻十分的享受,一點也沒有受苦的感覺,大概是平時肛門訓練有素的緣故吧。

男人大概由于心情舒暢,居然輕輕哼起了小調。不過由于喘氣的原因,實在聽不出他哼的是什么,搞不好還被別人聽成是在呻吟。那個女的在他身下有了動力,又開始晃動起屁股來,讓窗外的人都想不通她怎么會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復生!

男子似乎覺得已經玩夠了,下體里憋得難受,只求最后解決一次了事,也不講究什么淫攻戰術了,一陣猛插,大有三下五除二射精了事的樣子。

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眾人就見到那個大漢一聲低吼,將陰莖從女人肛門中抽了出來,用手一陣套弄,濃濃的白色精液噴薄而出,射在女人的背上,斑斑點點到處都是。

看到這場春宮戲基本結束,江寒青笑了笑,向手下眾人使了一個眼色,要眾人回房休息。正當他們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聽到走廊盡頭處有人朗聲道:“一群小賊!恬不知恥!居然敢去偷看人家的房事!唉!公道不在人心啊!”

江寒青等人大吃一驚轉頭看去,卻見一個青衫文士站立在走廊盡頭一個房間門外,凜然看著他們。江寒青有愧在心,不敢應答,讓手下眾人趕快進屋后,向著那個文士鞠了一躬,見那文士搖頭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方才放下心來,扭身就欲進入房內。

陡然聽到側背面一陣破空之聲,江寒青心里陡地一跳,叫了一聲不好,往前飛身撲倒。當他還在空中之時,一陣勁風擦著他的頭皮而過,金屬物體破空而過所發出的聲音就如同在耳邊響起一樣。

“騰”的一聲,江寒青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匆忙間害怕敵人連續追襲,不及查看是被什么東西襲擊,一個側滾翻向旁邊,然后側身站起,欲待拔出腰間長劍,卻才發現剛才自己走出房門居然忘了帶劍,不由大呼糟糕。還好偷襲者只是出手了一次,后面并沒有跟著追上來動手。而江家武士一發現少主被偷襲便立刻拔出兵刃沖了出來,此時剛好沖到江寒青身前,將他團團圍住擋在身后。另有兩個武士便沖過去和刺客搏殺起來。

放下心來的江寒青這時才看清楚偷襲他的人原來是一個女人。這個女子身穿一身完全凸顯出她身體美好曲線的黑色武士勁裝,蒙著連眼睛都遮在后面的黑色面紗,站在距江寒青不遠處的一個窗子前,應對著三個撲過去的江家武士的進攻。她背后的那扇窗戶已經被徹底破壞,剛才她便是打破那扇窗戶跳出來并擲出武器對江寒青進行偷襲的。

這時林奉先等人都聽到響動沖了出來,看到江寒青沒事方才放下心來。而女人擲出來襲擊江寒青的武器也被一個江家武士拾起,遞給了江寒青。令江寒青感到吃驚的是拿在手里的居然不是什么刀、劍、飛鏢之類的東西,而是一根普通的鐵條。他不由開始懷疑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要害自己嗎?如果不是,她為什么要偷襲自己?如果是,她又為什么不用鋒利的兵刃,而是選用了一根毫無可能重傷自己的鐵條?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江寒青疑惑地望向正在和三個江家武士搏斗的女人。

雖然江家武士的進攻十分兇狠,可是那個女人同時應付著三個江家武士的攻勢,還顯出一付十分輕松的樣子,不時偷眼打量一下江寒青。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她也不騰挪移躍,只是站在原地不動,手里的長劍使得猶如蛟龍翔鳳,宛轉如意。江家武士連續使用猛打猛劈的招式,一副欺她女人體弱,想要比拼力氣的架式。可惜每次出招,還沒有碰到別人的兵刃,就被別人攻向自己的防守漏洞,不得不撤回兵器,保命為先。

看了一會兒,江家眾人都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武功實在是高得驚人,她現在純粹是在戲弄三個江家武士,如果她當真進攻的話,兩個人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江寒青更是清楚,自己應付手下三個武士的圍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要如此輕松,卻是萬萬不可能,這個女子的武功已經達到了與他父母同等級的層次了,實在是天下屈指可數的高手。以她這個身手如果剛才是真正準備偷襲他的話,他準定橫尸當場。此時,江寒青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今天來并不是要來害他,而是多半有著其他的目的。

江寒青正待開口詢問,那個女人卻突然出乎意料地先開口了。

“傻小子!你是小青吧?你這些手下武功不錯啊!還不叫他們停手!難道非要我使出真功夫來?到時候你母親可要怪我欺負后輩了!”

江寒青聽她說話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到過這個聲音來,聽她的口氣似乎是跟母親一輩的,而且叫出來的確實是很多家族外的前輩叫自己時習慣用的稱呼。

“都給我住手!”

江寒青立刻出聲命令那三個還在悶頭悶腦死纏著對方的武士停下來。

武士們連忙收劍退下,那個女人也隨著收劍入鞘說道:“這才對了嘛!呵呵,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我可是見過你那么多次的呀!前不久,我想到中原來玩,告訴了你母親。你母親一聽,便請我順道看看你。如果你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要我多幫幫你。我跟你母親多年老友,也就答應了。前幾天我到你家,聽說你剛離開家往這個方向來了。我想著路途艱險,怕你出事,連忙抄近道一人輕身追來。呵呵,差點跑到你前頭去了!剛才進店開了房間,放下東西后正準備出門逛逛。無意間看到一群人在窗子這里趴著,其中一個很像你,不能確定,便想試一試。于是就出手了。呵呵,見了你手下的實力我就確定了。手底下能有如此實力,長相又跟我記憶中你小時候那樣子差不多的人,除了你還會有誰!呵呵!幸好你現在跟小時候的長相比起來都沒有變多少。否則當面錯過都不知道!”

江寒青一聽心里不由一喜,如果真的是母親請她來幫助自己,那此人的能力定然是連母親都十分佩服的。

他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是敵非友,而且應該還是跟自己見過面的。至于剛才的事情應該確實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試探自己這方的實力而故意策劃的,否則的話自己肯定已經沒命了。

這時走廊兩端的人越聚越多,都是因為聽到樓內的打斗音出來觀看的人。江寒青知道,這種南來北往之地的客棧中宿客里多有見多識廣之人,怕他們看出自己一幫人的不妥之處,到時候就糟糕了,而且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許多話也不好說。

想了一想,便待準備出聲招呼那個女人進自己屋里說話,卻聽到剛才被自己偷窺過的房間里突然有男人怒罵道:“我操!臭小子,偷看半天老子搞女人也就算了嘛!居然還要和一個臭婆娘在外面打打劃劃,存心影響大爺休息啊!媽的屄,小心大爺抓住你兩個,操死你媽的個屄!”

那屋內除了剛才那個男人外,別無其他男性。江寒青聽到他的辱罵,雖覺憤怒,但是因為自己剛才確實偷看了別人做愛,自覺理虧,也就忍住了沒有說什么。

而那個蒙面女子可不一樣了,大怒之下沖過去,飛起一腳就將那間屋子的房門給踹了開來。

屋內那男子仍然赤裸著全身坐在那里,懷里摟著剛才那個女人,一只大手正在那個女人赤裸的身上摸來捏去。大漢看到蒙面女子,不慌不忙地站放開懷中的女人,抓起床邊放著的寶劍站起身來,吊著一個大雞巴在那里哈哈大笑道:“喲!賤貨,這么快你就來找你親老公了!”

蒙面女子大概沒有想到那男人會赤身裸體站在那里一點也不怕羞,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害羞退出房間的意思,搖了搖頭道:“你個死賊!口出污言穢語,本當一劍刺死你!不過,今天算你運氣好,擺出如此丑陋形狀,我也不好跟你多扯!今天暫且讓你囂張!哼!”

說完轉身便走出門去。

誰知那大漢卻又在她身后說道:“喲!小妞,你當大爺是唬大的啊!呸!你過來呀,還不是給大爺舔屌!你去打聽一下我金南是什么人!嘿嘿!”

此話一出,走廊盡頭的眾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天啦!他就是那個在三岔口這等龍虎之地會遍天下好手,無人能敵的金南啊!”

“難怪說話如此囂張!嘿嘿,看那個小婆娘怎么收場?哈哈!”

“聽說金南的后臺還是定國公家族啊!這種人誰惹得起?”

“是啊!我還聽說,他手底下有一大幫人,經常到處打打殺殺。”

江寒青這時恍然大悟,看來自己家族的努力都是被這個叫什么金南的王家的走狗給毀了的!

蒙面女子聽到金南的話已經停下了腳步,此刻聽到眾人的議論,便半轉身看了那個叫金南的一眼冷笑道:“原來是有恃無恐啊!嘿嘿!居然敢自稱會遍天下好手,無人能敵!如此狂言,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好!我就給一個機會,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好手!”

蒙面女子轉過身來,“鏗”的一聲拔出劍來遙指著金南,一股凌厲殺氣從她身上猛然涌出。她雖然立定原地不動,可是身上所傳出的殺氣卻有如有形之物令走廊兩端的人都覺得難受。身處其中的金南更是明白了此女的厲害,剛才還漫無所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卻緊張得弓起了身子,長劍伸向前方,防備對方的進攻,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不斷地流下。雖然還沒有交手,他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個蒙面女人的對手。現在他才知道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可怕的高手,是他這種井底之蛙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高手。

在他旁邊的混血女子此時也匆忙從床單下面抽出了兩把蛾眉刺,站到他旁邊緊張地盯著蒙面女子。

蒙面女哼了一聲,長劍略為一斜指著那個混血女子道:“原來你們是一伙的!我還以為只是兩個淫人胡搞在一起呢!好吧,今天就成全了你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殺無名之輩!”

她長劍這一指過去,混血女子立刻感覺一股有形的冰寒之氣壓向自己胸口,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張嘴瞪眼的份兒。

蒙面女見狀,冷笑了兩聲,身上發出的殺氣減少了許多,不屑道:“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輝?嘿嘿!”

感覺壓力小了許多的混血女子終于可以說話了,忙答道:“前輩,誤會了!晚輩這個搭檔不是故意冒犯前輩的,他只是平時粗豪慣了,不懂說話!粗人一個!”

“你叫什么名字?”

蒙面女子見她說話恭謹,似乎比較滿意,居然收回了手中長劍。這時,那個叫金南的大漢卻仍然緊張地盯著她,絲毫不敢放松。

“晚輩名叫李巧蘭!”

混血女子見她收回了長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聽她問到自己的名字,連忙作答。

正站在蒙面女子身后感嘆她武功高強的江寒青,這時卻想起一件事情來,突然開口道:“你恐怕是叫王美云吧?”

聽到這句話,那個混血女子面色大變,驚恐地看了看蒙面女子道:“沒有!不是!我叫李巧蘭!不叫那個什么王美云!”

說話的時候,身子微微顫抖,目光恍惚。

原來江寒青提到的這個叫王美云的人是當今定國公王明德的一個堂叔和西域胡姬生下的女兒,從小就聰明多智,對于打聽小道消息尤其感興趣。后來長大后就在王家中負責下層的情報收集組織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江家的情報檔案中專門有她的記錄,江寒青曾經看到過關于她的情報:“黑色頭發,蘭色眼珠。慣使蛾眉刺。”

近兩年來漸漸沒有聽到她的消息,江家一直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剛才當旁邊圍觀的人說到那個金南是定國公的人時,江寒青心中不由一喜。他知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王家將金南安排在這個重要的交通要沖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也判斷自己家族以前派來的人十之八九就是毀在這家伙手上,自己既然知道了這個家伙,這次就一定要抓住機會將他給除去。不過他還沒有機會注意到這個混血女人,因為蒙面女子在這個時候顯露出的功夫讓他是又驚又喜,立刻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直到剛才那個混血女子拿出了自己使用的一對蛾眉刺,他才猛然醒悟:一個混血女人,藍色的眼珠,使用蛾眉刺,又跟王家安排在這里的人混在一起,這不就是那個王美云嗎?于是出其不意地出聲詢問,從那個女人驚恐的反應來看,江寒青更加斷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個人正是王美云。

江寒青心中一陣狂喜,今天自己居然無意捉到了兩條大魚。如果能夠拔除掉王家在三岔口設下的這兩顆毒牙,對于王家的打擊可以肯定將是十分沉重的。尤其是這個王美云,江寒青知道以王美云在王家的地位,將她放在這里,一定是讓她在這個交通要道主持這一帶所有的情報工作。如果說那個什么叫金南的莽夫還無足輕重的話,那這個王美云一旦被除掉,整個王家在帝國東部的情報收集工作都會大受影響。

想到這里,江寒青看到那個蒙面女人手中的長劍放了下來,看樣子是準備放對方一馬,急道:“快!殺死他們!這兩個家伙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立刻將他們鏟除掉!”

誰知那個蒙面女人卻徹底將長劍收入了劍鞘,轉過身望著他道:“你是命令我?哼!你母親都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這傻小子還敢如此囂張?你叫我干掉他們?我偏要放走他們!”

說完不等江寒青回答,轉頭對那一對賊男女道:“還不快滾!”

江寒青一聽急了,手向著屋里一指。手下眾人立刻拔出兵刃,想沖進房去宰掉那兩個家伙。

誰知堵在門口的蒙面女人卻再次拔出了長劍道:“我說過放掉他們!你們沒有聽見嗎?想死,就過來!傻小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我顧著你母親的面子,就不會對你動手!今天你要么放他們走,要么……哼哼!到時候,就算見到你母親,我也跟她沒完!”

江家眾人一時不知所措,全都望向江寒青,看他怎么指示。

江寒青這時簡直是氣炸了肺,想不到母親會請來一個這么蠻不講理,全憑個人好惡做事的女人給自己幫忙。不過他清楚,如果眼前跟這個女人翻臉,以她的武功,自己這方將要付出的代價將是十分慘重的。而且以這個女人的實力,如果她能夠真心幫助自己,將來能夠起到的作用將是不可預估的。至于眼前這兩個王家的家伙,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底細,以后慢慢收拾就行了。

權衡利弊,江寒青立刻命令手下統統收回兵器各自回房休息,然后對那個蒙面女人道:“看您說的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跟您動手呢?呵呵,您是長輩!您說放,就放!請先到小侄房中,由小侄奉茶如何?”

蒙面女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這才是我記憶中那個聽話的小青嘛!好了,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們兩個趁我還沒有改變注意趕快滾吧!”

說完收回兵刃,便由江寒青領路肅客,往他房中走去。

至于王美云和金南兩人,此時自然也不敢多耽誤了,灰溜溜地沖出房門,推開走廊盡頭圍觀的眾人落荒而去。

進到房中,江寒青趕忙請那個女人坐下,又去親自給她泡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那個女人仍然沒有取下蒙面的黑紗,看著江寒青做完了這一切才悠然道:“小青啊!看你那樣子,是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看來你一點也沒有將我放在心上啊!”

江寒青尷尬道:“這個……嗯……您應該是從西域母親那方來的吧?……小侄當時比較年幼,加上已經離開西域多年……這個!”

蒙面女人笑道:“呵呵!你不用解釋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你本來跟我也只見過四次。我最后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十五歲。這么多年過去了,你聽不出我聲音完全正常。呵呵!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江寒青這時才放下心來,跟著哈哈笑了兩聲,正待開口詢問蒙面女人的真實身份,卻見她伸出白皙的只手緩緩取下了蒙面黑紗。

江寒青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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