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林雅馨臉上雖然帶笑,暗地里對這個華東可沒有什么好感。「呵呵!」
華東笑了笑說:「兩位都是如此的美麗。高媽媽,您有這樣的女兒跟外甥女,真是有福氣。」
高圓圓的媽咪笑了笑說:「小東啊,坐吧,來到這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啊!」
「謝謝!」
華東回到高圓圓的面前,攙扶著媽咪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喝點什么?」
她望著華東,華東的眼神卻不時在高圓圓跟林雅馨身上游走,嘴里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
「你爸爸媽媽都好吧。」
「嘿很好,他們問候您跟高叔叔。」
「嗯,回去的時候,代我問好。」
「會的!呵呵!」
眼見華東這小子的目光,風間一萬個討厭,他媽的,他最看不起這樣的公子哥,仗著自己老爸有錢,就一副全世界都是他家的樣子,風間邪惡地瞪了兩眼華東,心里著實不爽,這樣的家伙怎么可能配得上高圓圓呢。唉……
「小紅,你愣著干什么啊,快去泡茶。」
媽咪吩咐著。
風間連連稱是,跑到了廚房忙碌起來,然后端著茶具走了出來。媽咪忽然問道:「雅馨呀,幾點了?」
「哦,六點半!」
林雅馨坐在那兒回了一聲。媽咪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樣說:「都六點半了,竟然忘記了,我在醫院還有一個檢查。」
說著,她對華東笑呵呵地說:「小東,你先坐著!我去一趟醫院,晚點回來,到這里就像當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有什么需要,就跟圓圓說!」
「嗯嗯!」
華東點了點頭。
她站了起來,「雅馨,陪姨媽去一趟醫院吧!」
「哦!」
林雅馨自然知道自己的姨媽只不過想把自己支開,也就隨口應聲地說:「嗯,好的。」
「圓圓,你要好好招待小東啊!」
她望著自己的女兒,高圓圓站了起來,明知道自己的母親只是想提供一個單獨跟這個華東在一起的機會,也就只好順水推舟地說:「放心啦,媽。」
「嗯,你們聊!」
她對華東笑了笑。
華東這時站了起來,說:「高媽媽,要不然我們一起陪您去醫院吧!」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一個檢查!你們聊!呵呵!」
說著她帶著林雅馨走向了門口,華東跟高圓圓目送她們出去,風間站在他們身后,明顯感覺有一個人在看他。
是林雅馨。見林雅馨跟他眨了眨眼睛,他只好點了點頭。望著風間點頭,林雅馨溫柔地一笑,攙扶著自己的姨媽走了。
門被關上了,整個房間就剩下三個人。
「圓圓!」
華東笑咪咪地說:「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你家跟我家是世交,所以,我們之間原本就應該親近親近,你說對嗎?」
「喔,隨便!」
高圓圓面無表情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華東緊跟著她,坐在了距離高圓圓并不遠的地方。他假意打量著整個房間的布置,說:「這里不錯呀!」
「還可以吧!」
高圓圓望了望風間,風間緩緩地走到他們的身后,站在沙發后面。華東還想說什么,不過看到風間站在那兒,有些不舒服,便說:「我有點渴,幫我泡壺茶。」
風間走到茶幾前,倒了杯茶說:「請用。」
這個低能的傭人,怎么一點都不機靈,不會看情況!華東皺了皺眉說:「我只喝武夷山的大紅袍。」
「很抱歉,尊貴的先生,這里沒有!」
風間看這家伙就不爽,沒好氣兒地說。
「那我要喝咖啡!」
華東顯得很生氣。
「喔,您稍等!」
風間望了一眼高圓圓,走進了廚房,他透過門隙靜靜地望著兩個人,心里很不舒服,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看看剛才他望著林雅馨跟高圓圓的目光,色迷迷的。
媽的,絕對不能讓他好過了。
想著,風間特意泡了一杯咖啡,并且將三大勺的鹽放在咖啡里。
高圓圓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她并不想跟這個華東有什么交流,她很討厭這個男人。從一接觸,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雖然外表英俊,但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圓圓對星座跟手相有研究嗎?」
華東沒話找話,高圓圓懶洋洋地說:「沒有!」
「哦!」
華東笑道:「星座跟手相都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來,讓我看看你的手相,我就知道,你的情感啊,命運啊!等等一切的事情。」
高圓圓望了望他,沒辦法地伸出了手。華東雖然面無表情地接過高圓圓的手,但動作上卻絲毫不含糊,他的手緊緊地拉著高圓圓的手,摩擦了兩下,臉上笑咪咪的,看高圓圓并沒有說什么,便大著膽子,繼續撫摸著,感覺高圓圓有些慍意,他才假意地說:「喲,從圓圓的手相上來看,你最近命犯桃花呀。」
「是嗎?」
高圓圓懶得理他,這些騙小妹妹的把戲,她怎么會不知道。
也許是見高圓圓沒有什么興趣,華東神情忽然改變了,他緩緩盯著高圓圓,發現高圓圓很是特別,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看起來就有一種憐惜的感覺。想著,他忽然放開了高圓圓的手,嘆了口氣。
高圓圓望著他說:「怎么了?」
「沒什么!」
華東說:「你是個好女孩,可以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嗎?」
「好!」
華東又嘆了口氣說:二十多年前,一個新生命在一個富貴的家門中誕生了。他的誕生贏取了那個富貴家族的歡喜,他們開始極力培養這個男孩,送他到最好的幼兒園,最好的中學,世界上最好的大學讀書……」
說到這兒,風間端著咖啡走了出來,華東很禮貌地站了起來,說了聲:「謝謝!」
「哦,不客氣!」
風間忽然感覺這個男人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得不像剛才那么放蕩。他有些不解,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難道想裝成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華東并沒有喝咖啡,而是繼續說:「二十二歲那年,男孩從國外學成回來,由于飛機晚點,家人并沒有接到他。正在他焦急等待的時候,一個女孩闖入了他的視線。他知道,這個女孩就是他想尋找的愛,于是,男孩接近了女孩,偏偏女孩也對他很有好感。」
「經過了幾次接觸,男孩跟女孩熱戀了。但是,他們的戀情卻被男孩的父母知道了。由于女孩的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所以他們的愛遭受到了反對,男孩的父母竟然暗地里找到了女孩,并且給女孩一百萬,希望女孩離開男孩。」
靠,這老掉牙的故事,你也值得一說。風間瞪著華東,肯定是這家伙編出來的故事,為了騙取高圓圓的好感,奶奶的,鄭義那小子就經常用這招。
華東低著頭,語氣很輕柔,「女孩不肯,男孩也不愿意。為了女孩,男孩離開了家,兩個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生活在一起,過得很快樂。雖然他們沒有錢,但是卻憑著自己的努力養活自己。可是,就在他們認為很幸福的時刻,不幸降臨了,女孩得了重病,白血病。」
「后來呢!」
高圓圓忽然問了一句。
「白血病!呵呵!」
華東顯得很痛苦,他緩緩地說:「男孩的家庭凍結了男孩卡里所有的錢,他沒有錢給女孩治病,而女孩的家里也沒有那么多的錢支付手術費用。不得已的情況下,男孩找到他的父母。」
「可是,男孩的父母說死也不同意男孩跟女孩交往,在他們的眼里,男孩只有找到一個大富大貴的女兒才可以匹配,男孩跪在地上,三天三夜,最后男孩的父母妥協了,只是卻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風間插了一句。
華東抬起頭望著她,緩緩地說:「錢他們給,但是必須讓男孩跟女孩分手。」
說到這兒,華東頓了頓,眼里竟然濕潤了,他繼續說:「為了救女孩,男孩同意了。他拿到了錢,靜靜地守候在女孩的身邊,在一個月后女孩做了骨髓移植,只是……手術失敗了。呵呵,女孩死了。臨死的時候,女孩拿出了她為男孩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個帶著卡奇圖案的表……這是女孩在小商店買來的,女孩似乎預知到了自己的死亡,她留了一封遺書給男孩,遺書的內容很簡單……」
「寫的什么?」
風間本來對這個華東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聽華東這斷斷續續的語氣,他竟然陶醉在故事當中,高圓圓跟他一樣,兩個人都問了同樣一個問題。華東說:「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小米。」
說到這兒,華東淚流滿面,他仰著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對不起,我失控了。」
高圓圓取了一張紙巾遞給他,華東接過了紙巾,說了聲謝謝,然后繼續說:「接下來的一年內,男孩都在痛苦中渡過。他抑郁了,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了愛卻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他恨,恨這個世界,為什么就這樣剝奪一個女孩的性命。父母安排他相親,他說死也不同意。」
「后來,男孩變了!他每天嘻嘻哈哈地生活,再也不逃避相親,他游走在眾多美麗的女人身邊,做了一個浪子。他開始玩劣地生活,成為一個紈褲子弟,每天的生活都在跟女人打交道。他養成了風流的性格,在每一個跟他交往的女孩眼里,他總在尋求跟小米一樣的目光,只是,小米的目光永遠都不會再存在了。」
「男孩知道,但,他一直祈求,一直這樣的生活下去。」
說到這兒,華東櫓起了自己的左袖,一個卡奇圖案的手表戴在那兒,高圓圓的眼中閃動了淚光,風間似乎也被感動了。
「小米,你在哪兒,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華東哽咽了。
「那個男孩就是你吧!」
高圓圓柔聲地問。
「男孩叫華東,華氏集團華勝世的兒子,一個身份顯赫的公子哥,一個紈褲子弟,一個行尸走肉的軀殼。呵呵!」
華東笑了,笑得那么苦澀,他緩緩地注視著高圓圓,滿臉激動地說:「圓圓,本來這場相親,我也是想玩,但是,從跟你接觸這短暫的時間里,我知道你也并不同意這件親事,沒有辦法,一定都是家族的利益,我們生活在富貴的人家里,我們沒有選擇……」
華東的話深深地觸動著高圓圓的心,她眼中的淚花翻滾著。
風間站在那兒一時間也迷茫了,這個華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從那卡奇圖案的表,跟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來看,絲毫找不到一點破綻,難道,這個外表風流的家伙,真的是一個情圣?
不可能吧!
風間揉了揉太陽穴,想著。
「我們做個朋友,好嗎?」
華東說:「在父母的面前,我們表現得親密一點,私底下做朋友,各自擁有各自的生活好嗎?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知道我該收起性子,該完成小米的人生了。」
「謝謝你跟我說了這些!」
高圓圓說,「我答應你。」
「謝謝!」
華東微笑起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小米喜歡音樂,我一直在學,只是誰也不知道罷了。」
「啊,你喜歡音樂啊,我有吉他,彈一曲吧!」
風間搖了搖頭,他不相信這個浪蕩的公子哥會是一個純情的男人,嘿嘿,想騙取高圓圓的同情,那是門兒都沒有,想著,他瘋了似的跑到自己的房間。
「一百萬,你給我死出來!」
「干嘛!偉大的嚕嚕魔鬼現在很忙!」
望著嚕嚕的臉上還掛著淚滴,風間不解地說:「你小子怎么了,哭了?」
「還不是被那個華東感動了,太感人了,人世間居然有這么感人的故事,嚕嚕個哈皮!我開始很祟拜那個家伙了!」
一百萬用手擦了擦眼淚,一臉的傷感。風間罵道:「去死,你這個大魔鬼還有同情心?我覺得那個家伙不像真的,他不說正在學音樂嗎?來,給我變一把吉他出來,我試一試他。」
「行!」
一百萬念動咒語,一把嶄新的吉他出現在他的手里。
嘿,一百萬今天倒是忘記了提條件,哈哈,逃過一劫,風間興奮地接過吉他,剛想跑出去,一百萬的聲音忽然響起,「記得幫我取得華東的那個卡奇圖案的手表,那手表太可愛了。」
「……」
風間差點趴在地上,這么高難度的事情,怎么辦?管他呢,到時候再說吧,他抱著吉他沖了出去,遞給了華東,高圓圓皺了皺眉說:「咦,你什么時候有吉他了?」
「哦,我一直就有,只是master不知道罷了。」
風間竟然忘記了改變自己的聲音,華東望了他一眼,看著吉他,端起茶幾上的咖啡……
「不要喝!」
「噗……」
華東一口噴了出來,噴了風間一臉,風間用手擦了擦臉,高圓圓趕緊遞了幾張紙巾給華東,「你沒事兒吧!怎么了……」
「這咖啡,味道怪怪的。」
華東皺了皺眉,接過了紙巾擦了擦嘴。
老天啊,看高圓圓的樣子,她就要被征服了!不行,這絕對是個陷阱,風間取了紙巾擦了擦臉,靜靜地望著華東,華東放下了紙巾,輕輕地彈起了吉他,那悠揚的聲音,那充滿悲傷的歌曲,一下子讓整個房間充滿了感傷的味道。
一曲結束了,高圓圓輕輕地鼓起了掌。
華東放下了吉他,輕柔地一笑。風間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完了,高圓圓又被征服了一點點。他收起了吉他。高圓圓優雅地站了起來說:「華先生,你餓了吧,我們一起用餐。」
「你可以叫我東東的。」
東東,好惡心。風間瞪著華東,心里不痛快。見高圓圓欣然接受了華東的提議,風間心里窩火,這小子明明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啊,高圓圓啊高圓圓,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望著兩個人并肩地進到了餐廳,風間站在那兒愣神。按理說,他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一對男女太登對了,無論是身高、學歷、家世,人家都是天作之合……唉,居然感覺心里有一點點地疼……
想著,風間抱著吉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見一百萬望著自己偷偷地笑著。
「你笑個鳥?」
風間憤怒地說。
「吃醋了吧,嘿嘿,心疼了吧!」
一百萬興奮地說??「你這個純情少男發春了吧。」
「去死,我心里只有張寒!我怎么可能喜歡高圓圓……況且就算是喜歡她,也只是單相思啊!」
「承認了吧!」
一百萬吹起了口哨,緩緩地說:「要不要幫忙!」
「要,非常需要!」
風間一把抓住空中的一百萬,祈求地說:「我需要知道華東這小子故事的真偽!」
「ok!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嘛……」
「要啥條件你說,奶奶個熊的,上刀山,下油鍋,都隨你!」
今天風間表現得十分英勇。
「看到了吧,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一百萬樂呵呵地說。
「偉大個屁,我只是覺得master這個人很好,我不想她被騙。」
「你好偉大哦,我的風間大大!」
一百萬打趣地說:「我的條件嘛,也很簡單,除了那個卡奇圖案的手表外,我強烈要求去一趟女澡堂……」
「萬惡的大魔鬼啊,讓我掐死你吧……」
說著風間死死地掐住了一百萬的脖子,沒想到的是,一百萬倏的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中,很明顯進入到他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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