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尋死覓活的,你先從窗上下來,有事好商量。」
高圓圓站了起來,坐在沙發上,望著風間。
「讓我去吧!」
風間坐在窗口望著天空中的小星星,嘴里嘀咕:「浮云啊,一切都是浮云,就讓我年輕的小生命,死在萌芽中吧。」
「少來!」
林雅馨也坐在了沙發上。雅馨、圓圓彼此看了一眼,同時扭過了頭,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氣憤的樣子。
「我不死也可以,但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風間知道機會來了。趁這個時候,如果能解除跟這兩姐妹的合約,那就一切OK啦!嘿嘿!
「解除合約沒門。」
幾乎兩姐妹異口同聲。
「那我就跳。」
風間還想再爭取一下。
「跳吧!」
林雅馨冷笑道:「跳下去也好,反正明天有人問,我就說,我家的傭人偷了我十幾萬塊錢,倉皇逃竄下,不慎失足跌落樓外。」
「嗯!有道理。」
高圓圓接道:「反正我是律師,辯護是我的看家本領。」
風間這時真有跳樓的沖動。這姐妹倆是神經病啊,爭起來誰也不讓,團結起來情比金堅。看來自己的計劃又一次泡湯了,神啊,救救我吧!風間從窗子上跳下緩緩走到姐妹倆的身旁,規規矩矩地站在那兒,輕輕地說:「那個,兩位大小姐!你們倆個商量一下,想一個折衷的辦法行不?如果像今天這樣,我肯定是吃不消的。」
姐姐看了妹妹一眼,緩緩說:「你說怎么辦?」
「你是姐姐,你來想辦法。」
「好,那這樣辦!每周的一三五他歸你,二四六歸我。」
「為什么一三五是我?我要二四六。」
「這個你也跟我爭!」
「不同意就算了,反正受折騰的也不是我。」
「好好好,一三五歸我,二四六歸你,這回總成了吧!」
「嘻嘻,這還差不多。」
林雅馨笑了笑。
風間很不識時務地插了句話:「星期日,我是不是可以休息啊?」
「不可以!」
姐妹同聲,「星期日你要侍候我們倆個。」
「是,我的大小姐們。」
風間扶著頭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間,雅馨忽然叫住他道:「風間,把我今天借你的錢還我。」
「知道啦。」
「另外,今天在melody吃飯的錢也要還我。」
……悲哀啊!
風間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今天吃飯的時候就不那么大方了,這回倒好,又被玩一次了。
一大早起來,風間開始忙碌,為新主人忙碌,因為今天是星期四。給新主人泡了杯茶,放了洗澡水,迭被子,收拾房間,穿襪子,穿鞋,準備早餐后,風間才餓著肚子走出住處。
「風先生早啊!」
北島姐妹竟然又一次跟風間坐同一「航次」的電梯,風間心里吶喊「緣份啊!」
他向兩姐妹笑了笑,說:「早安!看你們姐妹這春風得意的樣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才喜上眉梢啊?」
「春風得意?喜上眉梢?」
北島真希望著風間,露出不解的模樣。她將小巧的手指放在嘴邊做思考狀,說:「風先生,記得要說普通話噢!我們聽不懂!」
唉,這對姐妹的國語簡直是白癡啊。風間說:「我說的就是標準的普通話呀。」
「不對!」
姐姐友理說:「春風怎么可能得意呢?還有,喜怎么又上眉梢了呢?」
「……」
風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好。成語的意思他懂,但是出處啊、由來啊,他卻不知道。一時間語塞,隨即說:「我用的是成語?你們知道什么叫成語嗎?」
兩姐妹搖頭,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風間終于可以賣弄一下自己的學問了,說:「成語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是語言的精華。你們既然來到這歷史悠久的國家,就一定要學習成語,這樣才會顯得有學問。」
「是嗎?」
北島真希說:「那風先生給我們解釋一下什么叫『春風得意』、『喜上眉梢』噢!」
「春風得意呢,是指達到某種目的后那種得意洋洋的心情!」
「什么叫得意洋洋呢?」
「得意洋洋嘛就是,稱心如意,沾沾自喜的樣子。」
「那什么又是稱心如意,沾沾自喜呢?」
「這個……」
風間有點頭暈。如果自己再繼續解釋下去,即使到明天這個時候也解釋不完,遂笑了笑道:「日后再給你們解釋了,我要上學,再見。」
「再見。」
北島姐妹跟風間走出了電梯。妹妹真希對風間喊著:「風先生,祝你春風得意,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稱心如意、沾沾自喜……」
「謝!」
風間暗暗偷笑,回道:「你們還真是現學現賣啊!一路順風,后會有期噢。」
看著風間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北島友理對妹妹說:「妹妹!看來,我們是需要一個國語老師了,你看那小子怎么樣?」
「嗯,從他剛才說出的那一些話來說,他還算滿有學問的。」
「那就選他做國語老師了。」
「我同意。」
「好啦,上學去吧!晚上的時候再邀請他。」
風間又一次沒有遲到,只是班級里已經來了許多同學。他忽然察覺,自一進門,整個班級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有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指指點點,搞得風間有些不安,難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錯?
奇怪了……風間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坐位上坐了下來。鄭義那小子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渾小子,太沒道義了。」
「老大,我又怎么了?」
風間不解地問。
「你有了女朋友,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最可恨的是,還是一個極品!你不是喜歡,張寒嗎?怎么換人了?靠,你也不專一啊!」
鄭義一副氣憤的摸樣。
「誰說我有女朋友?」
風間不解,撥開了鄭義的手。
鄭義悻悻地說:「裝,你繼續裝!全班都傳遍了。」
「那是誤會!」
風間瞪了一眼沖他冷笑的陳可頃,對鄭義說:「是不是陳可頃那家伙說的?」
「不知道,反正全班都在傳這件事情,說你小子走桃花運了,泡到一個極品,還說這個極品非常有錢,有保時捷的跑車,魔鬼的身材……說,是不是昨天開車接你的那個!我早就發現你們兩個關系不正常!老實交代,你們昨晚都干什么了?有沒有開房間啊?」
「開你個頭。」
風間感到冤枉。鄭義一點口德也不留地說:「嘿嘿,你的處男之身還存在嗎?」
「我依然非常純潔!」
風間白了一眼鄭義,小聲解釋說:「那是誤會!你相信我能擁有那樣一個美女做女朋友嗎?那女人是我的新雇主!」
鄭義不信地說:「新雇主?我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因為撞到了她的保時捷,才又一次淪為奴隸階層的。」
「……」
鄭義伸了伸舌頭,「又撞了一個?我靠,你未免太有福了吧!為什么每次撞車都遇到極品美眉呢?」
「你以為我愿意撞?」
風間沒好氣地說:「又是十萬塊啊!老天,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呢?」
「命苦?這樣的差事我做夢都想擁有呢!」
鄭義鄙視地望著風間,繼續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昨天跟那個極品去哪兒了?」
「別提了。」
風間嘆了口氣,將昨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但他沒有將林雅馨跟高圓圓的姐妹關系透露出來。
「靠!遇到張寒了?」
鄭義壞笑兩聲,拍了拍風間的肩膀說:「你心情又不好是吧?哈哈,居然碰到自己暗戀的女神跟陳可頃那小子拍拖。你真背,不過也算好了,你的那個極品不是自稱是你的女朋友嗎?」
「屁!」
風間吼道:「那只是人家的逢場作戲。「那也不錯了!」
鄭義眼珠亂轉,像是在思考什么挑戰性的問題,過了一會方說:「放學回家后,我跟你一起走!」
「你想干什么?」
彷佛預知到不妙,風間不得不問了一句。鄭義這小子究竟在想什么?難道又要黑他一次。
「秘密!」
上課的鈴聲響了,鄭義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風間盯著他的后背,感覺心里冷颼颼的。這個兄弟他最了解了,總是干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今天不去泡妹妹,而是跟自己走,一定有陰謀!
一上午的課,在風間疲憊的呼嚕聲中渡過了。中午茶話會的時候,許多同學聚在1起喝著咖啡聊天。李翔這小子最會打屁,他坐在張寒跟宗靈的旁邊,望著風間跟鄭義,壞壞地說:「行啊,哥兒們。聽說你泡到一個極品,有時間也讓同學我看看,一飽眼福啊!」
「看你那嘴臉,色瞇瞇的。」
宗靈不忘記數落他一番。
李翔也不以為然,「美女嘛,人人都喜歡。」
宗靈將目光鎖定在風間的臉上,說:「風間同學!看來,那天你拿的愛馬仕杯子是真的啦!我想應該是你女朋友家里的吧。」
「這個、宗靈同學,你可不要胡說。」
當著張寒的面,宗靈居然提女朋友的事情,讓風間很沒有面子,他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女朋友啊!」
張寒一直低頭喝咖啡。聽到風間的話,她微微抬起了頭,靜靜地望著風間。此時風間的臉紅得像猴屁股。
「不是吧!我可是聽寒寒說,她親耳聽到,那個女人很曖昧地叫你間間,而且也承認了是你的女朋友,你真不老實!明明有女友,還說自己沒有,看來男人都花心啊。」
宗靈冷嘲熱諷。
風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辯解,這時陳可頃走了過來,接話說:「的確啊,沒想到我們風間同學這么花心啊!原來我以為你還是個新好男人,現在,我對你的印象大打折扣!有女友就承認嘛,干嘛神神秘秘的,難道你想偷腥?呵呵!」
「喂,老陳!你說話小心點。」
鄭義在一旁看不過去了,替風間解圍。
「關你什么事,一邊待著去。」
陳可頃第一次陰冷地對鄭義如此說話。
鄭義火了,吼道:「你想打架嗎?」
「怕你嗎?」
陳可頃躍躍欲試。鄭義握緊了拳頭,兩個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頗有古代俠客一決生死的架勢。李翔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好啊,打吧!打吧!我看看誰比較厲害。」
「李翔,你怎么幸災樂禍啊?」
宗靈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后拉起了張寒的手說:「寒寒,我們走!讓他們打吧。」
張寒放下杯子,語氣輕柔地說:「你們不要鬧了。」
陳可頃哼一聲,說:「今天就放過你,你小心點。」
「我呸!」
鄭義吐了一口唾液,挑釁道:「你這個死娘娘腔,來啊,當我怕你啊!」
「你說誰是娘娘腔?」
陳可頃不想跟鄭義鬧事,可是鄭義那一句娘娘腔著實讓他受不了,立刻臉拉了下來,雙手握成了拳頭。
「誰接話就是誰。」
鄭義翻了一個白眼,想激怒陳可頃,好在張寒同學面前殺殺他的威風。
「想死啊!」
陳可頃沖上前去,一拳揮出。鄭義的身手還不賴,擋下陳可頃的一拳,回敬一個側踢,正好踢在陳可頃的腰際上;陳可頃一痛,火冒三丈,掄圓了雙臂又一次沖了上來。
「你們別打了!」
張寒眼見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出言相勸,想拉開陳可頃,卻不慎被陳可頃甩開,跌跌撞撞地就要摔倒在地上;風間眼急手快,一個閃身將張寒扶住,四目相對。
風間的手在接觸張寒那滑嫩皮膚的時候,心都醉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他的身體里,他的臉紅如蘋果,呼吸有些喘,手心的汗緩緩沁出。砰,鄭風一腳踹在陳可頃的肚子上,陳可頃的身子向后一退,無巧不巧地撞到了風間;風間身子向前壓去,將張寒壓在身上,嘴唇死死地印在張寒的嘴唇上。
張寒那溫柔香滑的唇瓣在風間的嘴上,風間一身的火熱,全身顫抖起來。
「你們快看!」
李翔大喊著:「你們快看風間跟張寒!」
鄭義跟陳可頃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所有同學都齊唰唰地注視著倒在地面上的兩個人。
啊!張寒狠命地推開了風間,神情尷尬極了。她連忙向餐廳外跑去,一臉紅暈,心里懊惱極了!自己的初吻竟就這樣被人家奪去!
倒在地面上的風間神情恍惚。天,這是真的嗎?我吻了張寒?風間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老天開眼啊!魔鬼顯靈啊!我吻了她、我吻了她!我的初吻獻給了我最愛的女神!
風間暈陶陶的。他就躺在那兒,久久不能平息內心的悸動,剛才那一吻真甜。真是應驗了北島兩姐妹的吉言,他感到春風得意,喜上眉梢啊!風間輕輕地用手指摸著自己的嘴唇,那甘甜的味道還在。
命運啊,終于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一定是餓死的,一定!因為這沾滿了張寒香甜味道的嘴,以后就不能再吃飯了。
「王八蛋!」
陳可頃鐵青著臉,看見風間跟張寒那親密的一幕,他整個人都要暴走了。他不停想著:張寒的初吻應該是我的!該死的風間,我要、我要殺了你!此刻陳可頃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雙手舉起餐廳里的椅子,就要向風間的腦袋砸去。
鄭義感到事情不妙,一個箭步竄了上來,扣住了陳可頃的手腕,喝道:「你做什么,想搞出人命嗎?」
「滾開!我要殺了他!」
陳可頃吼著。鄭義奪過他手上的椅子,陳可頃抬起腳用力地向風間的腰上踹去。
啊!疼痛感傳來,總算讓風間從美夢中醒來。他痛苦地站了起來,剛剛站穩,后背又挨了一腳,幸好鄭義及時將陳可頃抱住,風間才算逃過一劫;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踹。瞪著陳可頃,緊握著拳頭,他罵道:「陳可頃,你踹我做什么?」
「你還有臉說,你居然……居然吻了張寒……」
「我吻她關你屁事!她又沒有確定跟你是男女朋友關系!」
「你……」
陳可頃語塞了,鄭義松開他。他邪惡地瞪著風間,「你等著瞧。」
說罷,瘋了一般地沖出餐廳。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