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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章 “紅羊劫指”的尷尬

“無涯先生,你那一掌打得我的哥哥真氣逆走,五臟淤血,我今天就向你討回一個公道,我這‘紅羊劫指’就會會你的獨門掌法。”——紅衣青年,也就是那個長江上的“紅煞堂”總堂主、老大邱雪柏指名道姓,單挑無涯先生。

魚歌朝無涯先生這邊看來,無涯先生好像還不想動,沒有回答,靜靜站著,溫柔地擁摟著吳詩真的腰,只管他的纏綿,毫不理會邱雪柏的喊話、挑戰。

輕蔑、不屑,——現在只能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無涯先生的態度。

身為“紅煞堂”堂主的邱雪柏,這回沉不住氣了,他感到尷尬,無涯先生的不理會,讓他下不了臺,大失面子,眼神掃了一下同來的幾位“紅煞堂”堂主,希望他們出面,擺個臺階好讓他下臺。

“風入松”——風間、“云無留跡”——云飛揚、“悠悠歲月”——唐幽音、“紅顏知己”——虞小依四個都立刻挺身沖了出來,沒有人愿意放棄這個輕松升遷的機會,因為他們勝券在握。

“邱堂主君子風范,和顏悅色地問禮,你竟然不理不睬的,只顧著放蕩的兒女私情,肯定是父母沒有管教好,真是出來丟人現眼,這種男子,老婆不紅杏出墻才怪,床第上肯定急色色的,一點情趣都沒有,倒是要恭喜詩詩仙子你了,終于就要脫離苦海,以后能夠夜夜歡暢、宵宵嬌啼,再也不用無趣地獨守這種無趣的男人,獨守空閨空垂淚了。”——七當家虞小依睥夷著無涯先生,卻在用褻的語言挑起無涯先生和吳詩真的怒火,比他們出手。

“老婆都快要跟我們的溫五公子香閨春濃、徹夜追歡,到時候她肯定是日上三竿還嬌呼不夠、不爽、不愜意,雖然現在還是她依依不舍,纏綿一會是一會,詩詩仙子,倒是要恭喜你終于找到了一個男人中的男人,我和晶晶到時候還會手把手地教你,怎么做一個女人中的女人,做男人和女人還可以做的很多很有趣、很快樂的游戲。”——九當家唐幽音用有點羨慕的口氣挑逗吳詩真,同時狠狠地戳無涯先生的痛處,不過她多了一個用意,就是不僅想挑起怒火,引發沖突,而且討好她的姘頭“溫五公子”。

“老婆舍不得讓你出手,是不是?要不要先讓你老婆和我們溫五公子來上一架,讓我們瞧瞧你老婆的粉拳繡腿,嬌喘羞啼。”——六當家風間褻地謔道。

“不敢出手是不是?還是先讓溫五公子和你老婆先來一場血肉大戰,助助興,今天夜還很長,好戲我們慢慢來演。”——五當家云飛揚更露骨的叫囂。

魚歌還是沒有動,他冷眼旁觀,因為他也精于觀氣鑒形,知己知彼,才是高手的作為。

虞小依,一副清麗動人的深閨怨婦像,是個能夠顛倒眾生的青春艷婦,看她顧盼生姿的風儀態度,就知道他深詣誘惑男人、取悅男人的手段,以至于養成了舉止之間,時時透露出風月女子才有的那種誘人的味道、只不過多了一點自矜和高貴,這也正有別于風月女子有錢就能上的原則,她有些挑食。

讓人懷疑她老公,要嘛,不能人道;要嘛,也是能力十分有限,不夠浪漫和殷勤,以致生出種種怨恨,才有那種渴望紅杏出墻的神色。否則,如此佳麗妙人,怎么會投身幫會,終日過著漂泊、流浪的浪蕩生活。

她應該是被金屋藏嬌供養著,有一幫丫鬟左右伺候著,整天費盡心思地爭著男人寵幸的豪門姬妾,看她望著邱雪柏的脈脈神色,兩人顯然陳倉已渡,勾搭日久,情愫已深,或許她是戀上了紅煞堂的總堂主,才離開原本可以安逸浮奢的生活也不一定。

唐幽音,倒也長得清純可人,長發披肩,身材窈窕、玲瓏有致,有一種鄰家女孩的清純感覺,卻是十足十的亂浪女。

看她的穿著就知道了,一身粉紅色的絲質衣裙,盡管做工精細,很華麗、高雅,但是很是輕薄飄逸,而且還特地突出胸部的曲線輪廓,露出半丘的雪乳,魚歌都有點被他挑起興致勃勃的情欲。

雖然跟溫五公子湊上一腿,但爭寵還是爭不過那個自稱正當芳齡,青春靚麗的豆蔻少女——任晶晶,畢竟青春無敵嘛,溫五公子就喜歡這種調調,看她那副哀怨自憐、充滿誘惑的神情,再加上一雙春水般的桃花眼,泛黑的煙圈,根本就是人盡可夫的那種,混跡江湖,純粹就是為滿足她需索無度的情欲。

風間,一臉的斯文氣,好像還讀點書、有點心計,有點名氣的“風入松”劍法,就極有詩意,一看就知道擅長溜須拍馬,見風使舵,這種人善于觀察機會,抓住機會,但比較不愿冒險,凡事謹慎,不搶風頭。

看他風度翩翩,并不露出太強的鋒芒,不過握劍的手,卻出奇地平穩,顯然就是那種比較陰險的人物。

云飛揚,則是典型的草莽人物,身材粗壯,臉部的線條也是粗的,顯然是大碗酒、大塊肉、豪邁、爽朗,出生入死,勇往直前的那種,每日里刀尖上添血,為的就是酒樓的豪宴、窯子的美女。

這種人在戰場上,必定是縱橫開闔,很大氣的那種,不過能活到現在,必定也是有它的原因,或許是那種喜歡虛張聲勢,故作神勇的那種也不一定。

邱雪柏使了個眼色,示意四人上前圍攻無涯先生。

“快樂”奇毒的奇效,四人都見過多次,這半年多來,“紅煞堂”和“碧海青天樓”的那幾位強援、以及收買了的那幾個殺手集團干了不少大事,在長江上為“碧海青天樓”狙殺了不少成名高手。

四人蜂擁圍上,各自邊拉開架勢,邊緩緩接近。

虞小依用的是劍,——窄身長劍,劍名叫“昨夜宿醉”,使自己獨創的“紅顏”劍法,可見她還是有些本事的。

唐幽音用的則是雙劍,——“蘭花雙刺”,是那雙有名的“午夜蘭花”,右手較長那柄叫“舞”,左手較短那柄叫“靨”,使輕靈飛舞的“鶯鶯燕燕”劍法。

風間用的也是劍,——闊身古劍,有幾個缺口的“古松殘闕”,使頗具古意的“風入松”劍法。

云飛揚用的是刀,——江湖上用的人不是很多的“劈山刀”,就是背很闊,身很沉的那種,使大開大闔,氣勢恢宏的“云無留跡”刀法。

無涯先生看了魚歌一眼,眼神里示意著請魚歌出手。

魚歌點頭微笑,示意明白,無涯先生和吳詩真,也微笑頷首,回應魚歌的微笑,表示贊許魚歌挺身出戰的行為。

突然,無涯先生悄悄伸出右手,側掌示意,暗示魚歌點什么。

魚歌輕輕把頭向上一仰,再一點,回應以曖昧的微笑,但顯出了一絲尷尬、無奈的神情。

面對著美女,魚歌一向都不怎么下得了手,當殺手的時候,他就有一個原則,就是凡是美女,他一概不殺,不論價錢多寡。

因為面對美女,魚歌會感到緊張,緊張對一個殺手來講,是致命的,還好江湖上很少有人會花大價錢,買個殺手來殺漂亮的女人。

所以,各種組織里,有關魚歌的記載,并沒有這一條,即便是“青山”里的殺手,也沒有人知道魚歌的這個弱點。

即便是初次面對著“夢幻羅剎”,他也有著不勝緊張的美女恐怖癥,只是剛好碰上“清顏羅剎”,那個喜歡開玩笑的好色小妮子,才引發他好玩的個性,和她湊成一對,恰巧掩飾了緊張的舉止。

不過經歷了“銷魂”那一幫如狼似虎的美娃的歷煉,魚歌對于漂亮女人身體的了解,已經在幾天之內,有了很深入和詳盡的了解,儼然是一個久經風月的花叢老手,使他已經基本擺脫了美女恐怖癥的陰影。

他明白無涯先生的意思,那就是無情的——斬立決,最好一招斃命,干脆利落,瞬間改變戰場上的人數對比。

魚歌眼楮輕輕瞟了四人一眼,觀察著四人的眼神、步法、站位、門戶……,度量著四人的武功,心里悄悄地盤算著雷霆手段。

面無表情,很是低調的魚歌緩緩而行,自然地截住四人的去路,云淡風輕地說∶“你們四人,我一人應付就行了,無涯先生等一會兒再出場吧。”語氣故意表現得甚是輕蔑、不屑。

前面路阻,有兩種解決的辦法。

一種是繞道而行。

一種是劈山開路,遇水架橋。

不,還有一種,就是知難而退。

為了搶的頭功的四人,會選擇什么樣的辦法?

眼前可是一個中了“煩惱”,還有“快樂”的神秘年輕高手,在“煩惱”和“快樂”的交相“銷魂”下,還挺身單挑四人,究竟他怎么了?

在身中“煩惱”的情況下,還能擊敗興圣寺的“輪回四煞”,擊破“輪回煞網”,已屬不可思議,難道今天他又要創造一個奇跡?

要知道,溫七茶和溫五公子都是溫家的同一代高手,只是溫七茶行事比較低調,不像溫五公子那么張揚,跋扈,但是了解了溫五公子的武功,溫七茶的武功,是可以想見的。

他究竟中沒中“煩惱”?

還有,他快不“快樂”?

現在是不是“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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