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哪里?叫我找得辛苦!”
栗紗見到史加達的時候,氣沖沖地追問。
史加達看著氣極敗壞的栗紗,他沒有急著回答她,只是看了看四周,見許多的人都進入了蘇府的宴廳,也問道:“宴席開始啦?”
栗紗氣道:“你明知故問,剛才主人一直悄悄地過來問你去了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怎么回復她?看來這趟回去,我可能被她罵定了。”
“我們做奴的,被罵也是自然的。”史加達道。
栗紗道:“我不想被主人罵,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做事……”
“誰不是努力地替主人做事?”
“你剛才四處逛去了。”栗紗語氣甚怨。
史加達忽然笑道:“我是四處逛了,可是我逛得值的。我遇見了某人!”
栗紗驚道:“某人?誰?蘇蘭嬌?”
“我想應該是的。”史加達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地敘述,栗紗聽了,問道:“你怎么肯定她就是蘇蘭嬌?”
史加達道:“在墻外的時候,我是沒往她身上想的,但我進入墻里,她也跟著飄進來,我就有點懷疑,她用腳踏著我的背的時候,我肯定她就是蘇蘭嬌,因為那整個后院沒人的,她也有無聲無息地到達我背后的能力,我當時拿那斷木撞后院的墻根,當是被她聽到,她就跳出墻外跟我玩了一段。”
栗紗想想,覺得史加達說得是理,她道:“那應該是了,我剛才去問那管事的,他是一問三不知的,而我轉了幾圈,還是沒有見到蘇蘭嬌,可能她一直都沒有出來。宴會開始了,我們入席吧,待會就可以一睹蘇蘭嬌的真面目,看你的推測準不準!”
史加達不再言語,遠遠地跟在栗紗后面,進入宴會大堂,他沒有跟隨栗紗坐一桌,魯茜當然也坐別的宴桌。
按慣例,宴會開始前,壽星公都要說一翻客套的話,然后大家跟著哄一些祝壽的詞,史加達冷眼地看著這一切。
直到蘇韓把客套話說罷,大家哄嘩一陣,從寬大的廳堂側門響聲一個清柔的聲音:“女兒來遲了,請父親大人見諒,祝父親年年歲歲都快樂。”
“呵呵……”
蘇韓笑著迎接他的女兒,道:“蘭嬌,到爹身邊坐。”
史加達朝那女人看去,果然就是他在后院遇見的女人,他扭頭看往栗紗,恰巧栗紗也看向他,他就朝栗紗點了點頭,栗紗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朝他微笑,然后繼續看向蘇蘭嬌,卻發覺蘇蘭嬌不是高貴端莊的,而是清麗哀怨的,是一個很叫男人憐愛的女子。
蘇蘭嬌的出現,成為宴會中的焦點,似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被譽為原城第一美女,自然有著她別具一格的姿色和韻味!其實美麗的女人很多,但有著她們獨特的叫人感受深刻的韻味的美女就顯得少些,有著天生的美麗、又有著獨特的韻味、還有著高貴的身份的女人卻很少,在原城,蘇蘭嬌無疑是所有的女人中最高貴的,因為她的父親就是原城的城主。另一個叫人驚艷的原因,就是這個高貴美麗的韻婦還是原城著名的劍手,是非士手下第一女徒。
幾乎所有的人都注視著蘇蘭嬌,但她卻只是看著她的父親,走到她父親面前,她輕輕地投入父親的懷抱,在他的老臉上輕吻一記,細聲地道:“爹,生日快樂。”
蘇韓放開她,她向非士行禮,便坐于蘇韓的右旁,她的弟弟蘇胡坐在蘇韓的右旁,那一桌所做的人還有:非士的女兒非菲、法戴爾三父子、還有兩個原城比較知名的貴族長者。
蘇韓吩咐大家盡情享受酒宴之后,坐了下來,招待同桌的吃菜喝酒,蘇胡在酒席中忽然問道:“姐姐,你怎么來遲了?”
這個問題似乎也是大家所關注的,同桌的人以及附近幾桌的客人都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蘇蘭嬌清然一笑,道:“只是在后院的時候看見一條狗從狗洞爬進來,我費了些時間把他趕出去。”
“原來是一條狗啊,姐姐,你是怎么把它趕出去的?”非菲似乎與蘇蘭嬌比較親熱,她也甚是好奇,蘇蘭嬌如此的嬌貴,為何跑去趕狗呢,叫仆人去不就得了?
蘇蘭嬌拜非士為師之時,年方十六,當時非菲剛剛四歲,直到她出嫁,非菲也只有八歲,可以說,后來她每年都回來一兩次,可以說,非菲是她看著一點點長大的,所以,她特別寵愛她的這個小師妹。
她道:“那條狗很聽話,我叫他出去,他就乖乖地爬出去了。”
“真的?姐姐,真有這么聽話的狗狗嗎?那狗狗好看嗎?”
蘇蘭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好看。”
非菲再問:“真的很好看嗎?”
“嗯,真的,很好看。”
“誰家的呢?”非菲陷入幻想的沉思中。
三個年輕的小伙子都注視著美麗天真的她,蘇胡最先發言道:“師妹,你如果想要那條狗,我一定會搜遍全城把它找出來送贈給你!”
非菲雀躍道:“謝謝二師哥。”
拉氏兄弟也不甘落后,法戴爾的小兒子藍富爾道:“師妹,我也會去找的。”
“謝謝三師哥。”非菲向藍富爾道了謝,她的靈眸就藍富爾的兄長龍圖遞了一個純純的秋波,含嗔道:“大師哥,你不幫小妹找嗎?”
龍圖笑道:“他們兩個都找不著的時候,我就去找,那樣才顯得我像個大師哥。”
蘇胡道:“大師哥,沒你的份了,我一定會找得著的。”
非菲道:“如果誰找得著,我就跟誰練劍十天。”
蘇胡立即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找!”
“坐下。”非士低喝,他道:“蘇胡,現在是你父親的壽辰,酒宴未散,你要去哪里?”
蘇胡好像特別怕他這個師傅,他心不甘地坐落座位,非士轉臉叱罵他的女兒:“菲菲,你怎么這么不識大體?現在可不是你撒嬌鬧事的時候。”
蘇韓笑道:“你不要說他們了,誰年輕不是這樣的?來,我們繼續喝酒,別管年輕人的事情。”
法戴爾亦道:“是啊,我們都老了,讓小兒女們鬧去。”
非士咕噥一句:“要鬧也別在這種場合鬧……唉,喝酒。”
非菲嬌嗔道:“爹爹就是這么不開化,人家蘇伯伯的年齡大,可蘇伯伯的心比你年輕多了,你真是老古董。”
“你……算了,回去再跟你計較。”非士不想在這種場合怒叱女兒,可非菲知道回家后,她爹一定會小罰她的,或者會罰她練一個晚上的劍……
她趁著細緒翻飛之時,眼睛四處張望,驀地,她的細緒停頓,眼睛也定格在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她看見一個俊美的男人,那個男人也正在看著往她們這桌看過來,她急忙回低頭拿起酒杯就飲,只感到自己的心兒莫名地跳得激烈。
“師妹,你的臉為何突然變得很紅?你是不是喝醉了?”藍富爾最先發現非菲的臉色的變化。
“沒……沒有。”非菲結巴地說道。
非士關心女兒,也問道:“菲菲,不能喝就別喝,怎么就沾酒就臉紅呢?你以前也有喝過酒,也沒這么容易臉紅。”
蘇韓道:“非士老弟,別理小女兒家的事情,我們飲過痛快。”
坐在非菲右邊的蘇蘭嬌趁桌上的人喝酒吃菜之時,她附嘴到非菲的耳邊細聲地道:“菲菲,你以前喝好多杯酒都不會臉酒,怎么突然臉紅了,是不是病了?”
非菲放下酒杯,也附嘴到蘇蘭嬌的耳邊,道:“姐姐,那邊,最近正門的那桌上,那個男人,他老是看著我……”
蘇蘭嬌立即朝那方向看去,這一看,她亦心中暗驚,那個男人正是剛才在后院爬狗洞的家伙,他怎么也來這酒宴?還悄悄地看著非菲……不,他好像不是看非菲的,因為她看他的時候,他遠遠地朝他舉起酒杯,然后一飲而盡。
“姐姐,是不是啊?他還朝我敬酒……”非菲又在她耳邊輕聲問話。
蘇蘭嬌回過神,極力表現得自然,她道:“嗯,好像是的,我們不要理他。”
“可他那樣地看著人家……”
“就給他看,反正我們菲菲這么漂亮,也不怕給誰看。”
“咦,他不看我了!他轉過臉去了。姐姐,你瞧瞧,這酒宴中,很多女客都在看著他,她們那些眼神,怪怪的,像是要把他吃了。”非菲在蘇蘭嬌的耳邊不停地嘀咕。
蘇蘭嬌回道:“你自己的眼神,也和那些婦女的眼神一模一樣的,不信你可以去瞧瞧鏡子。他是長得很好看,但卻是一個很無聊的男子,沒有你的三個師哥來得好的,你不要對他想入非非,好看的男人,一般沒有好的心。”
非菲道:“可姐姐的夫君也是很好看的男人……”
蘇蘭嬌眼眸中的哀怨之色更濃,非菲沒有察覺這些。
“你們兩個在說什么悄悄話?”蘇韓插語進來,打破兩人的耳語格式。
“爹,只是說幾句女兒家的悄悄話。”蘇蘭嬌道。
非士看了一眼她們,道:“很能勾女人的魂,是么?”
同桌的其余人不明白非士這句話的意思,但剛剛說話的兩女是清楚的,她們也知道她們的談話瞞不了他。
蘇蘭嬌道:“師父,你喝酒啦。”
非菲亦嗔道:“爹,你的耳朵閉起來嘛,你也不知羞,聽女兒家談話的。”
“呵呵,喝酒,法兄、城主,來,干杯!”非士被女兒說得有些尷尬。
其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兩女剛才談了些什么話,非士喊喝酒,大家也就盡情地吃喝,宴會中有許多人過來給蘇韓敬酒,蘇韓不管敬酒的人是什么身份,他都和他們喝了,這酒宴還沒有結束,蘇韓就醉昏昏的——不是他酒量不行,而是他實在飲得過多,他想不醉也不行。
將近酒宴結束時,蘇蘭嬌要扶老父回房休息,非菲也爭著要跟蘇蘭嬌一起扶蘇韓離開,桌上的人都有幾分酒意,大家也就懶得管她們,隨她們去了。
兩女扶著蘇韓從側門出去,剛出了側門,就聽到有人道:“兩位小姐,需要幫忙嗎?”
兩女扭首,只見在側門的右邊的墻上靠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正是在酒宴遠遠地“看非菲”的那個,非菲驚道:“是你?”
男人不看非菲,只是凝視蘇蘭嬌,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蘇蘭嬌看著面前這個俊美異常的男人,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比她的丈夫還要俊美許多,但她不久前卻親眼看著他從狗洞爬出爬入的,心中甚是鄙視他,她道:“我不需要一只狗的幫忙。”
“就因為我爬了一次狗洞嗎?”男人微笑,他正是剛剛爬狗洞的史加達。
非菲盯著他,略驚道:“爬狗洞?姐姐,你剛才說的‘狗狗’是他?”
蘇蘭嬌厭厭地道:“不是他,還有誰?”
非菲道:“我還以為真的是小狗狗的,原來是人,怪不得那么聽話。”
史加達不理睬非菲,雖然非菲也很是美麗,只是他此來的目標是蘇蘭嬌,對于其他的女性,他幾乎不正眼瞧一下,他并非像蘇胡那般的貴公子,沒有閑情追逐可愛的純美的小女孩,他所要的,是完成魯茜交給他的任務。他道:“為了某個心儀已久的女人,爬一次狗洞又算得了什么呢?”
“爬一次狗洞是不算什么,所以我建議你再去爬一次。菲菲,我們走吧,你別跟這種人來往,我也不知道我爹的酒宴怎么會有這種人在。”蘇蘭嬌說出這番話,她就與非菲扶著蘇韓離去。
史加達看著他們的背影,冷冷地道:“貴族婦人?別以為我看不出眼睛背后的寂寞和憂傷,你需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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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狗洞前,史加達沒有猶豫,他趴身在地,就又朝狗洞里鉆進去。
他本來就是一只狗,但他只是魯茜的狗。魯茜為了賺錢,常給他們好的衣服穿,使得他們從外表看去,都是一付貴公子的模樣。這次魯茜要他來酒宴的目的,就是找到對她有幫助的女人,他和栗紗選定了目標:蘇蘭嬌。然而與蘇蘭嬌的偶遇,不但沒給蘇蘭嬌好的印象,反而讓蘇蘭嬌對他產生一種鄙視之情,那是他沒有料到的。他在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女人就是蘇蘭嬌,如果早知道,他就不會去鉆狗洞。女人是很難喜歡一個鉆狗洞的男人的。
但既然已經鉆過一次,他就得鉆第二次,否則他難以找到理由接近蘇蘭嬌。
他知道,她那般地說了,如果他也鉆爬進去,她總會過來的——至少也得過來把他趕跑。
他剛鉆進一個頭,果然聽到有人嬌喊:“你真的來鉆狗洞?”
聽聲音不是蘇蘭嬌,而是非菲。
他把頭抬起來,只見非菲站在墻側,正想退出去之時(非菲來了,蘇蘭嬌是不可能過來的了),他的頭就被非菲的腳踏住,他的嘴多少含了些泥塵,他又聽到她道:“這是姐姐教我的,她說,她剛才就是這樣地踏著你的,然后叫你出去……看不出你長得那么好看,卻經常鉆別人家的狗洞,比奴隸還要賤,真是的,虧本姑姑剛才在酒宴的時候還覺得你像個人樣哩,都比不上我的三個師哥的一根毛兒。”
史加達雖然是一個性奴,在服侍女性的時候,那些女性什么話都對他說過,但這樣的話,出自一個陌生的少女的口中,讓他有些難以忍受。他使勁地要把頭仰起,不料這個年紀青青的腳兒的力量不小,像一顆巨石壓在他的后腦勺,他根本就仰起不起頭,無奈之下,他只得叫他的俊美的臉龐繼續“安慰”泥土。
非菲踩踏了好一會,忽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史加達的嘴被壓貼在地上,無法回答她。
非菲得不到他的回答,又道:“如果你說了,我就讓你離開。”
可是史加達終于是說不出話的,他一張嘴,就吃到泥,他懶得張嘴說話。
“看不出你還蠻倔強的!”非菲惱嗔一句,提起腳兒又要踏踩他,他的頭猛地一仰,吼道:“小狐貍,你踩著我的頭,我怎么說話?”
“誰是小狐貍了?我踩,我踩!”非菲氣得跺踩了幾腳史加達的頭,待她踩夠了,冷靜下來,醒覺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她踩壓著他的頭,他確實很難說話,于是便不再繼續踩壓,問道:“好了,本小姐放過你,你就趴在地上回答我的話。”
史加達的頭獲得自由,他扭了扭頭,扭得頸骨咯咯直響,他道:“我叫史加達。”
“家住哪里?”
“城南。”
“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史加達一陣沉默,非菲又惱了,叱道:“快說。”
“你蹲到我面前,我就悄悄地說給你聽。”史加達在沉默后說道。
非菲想了一會,就蹲身下來,道:“說吧,如果你說不出什么的話,別怪我踢你出去。”
史加達仰起臉看著她,他從她的仍然純真的眼神里看出她并非一個很兇狠的女人,她現在的行為,估計都是偽裝的。他道:“你把耳機靠過來,我在狗洞里,難以伸展,我不想讓別人聽到,因為那是一個大秘密,我要對著你的耳朵說。”
“真的是大秘密?”非菲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心。
“是的,大秘密,大得你不敢對任何說出來,大得你自己都要替我守秘的。”史加達誘惑道。
非菲凝視史加達,她看不出他是說謊的樣子,她就把身體斜靠下去,那張美麗的側臉幾近靠近他的嘴,而他此時是雙手托著臉的,見她接近,他的雙手突然抱抓住她的美麗的小臉蛋,她驚叫一聲,身體被他拉倒在地,臉兒朝上,他動作迅猛地俯首吻住她的紅潤的小嘴,就在這一瞬間,她掙扎的身體剎那安靜,忽地,她的雙手舉上來推他的臉,可惜她空有一身武力,卻在此種時節推不開他的嘴,她感到他的舌頭在她的檀腔里搗砸,她知道他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吻了,他就這么強行要去她的初吻。她才十六歲,是個高貴的少女,她的三個師哥都喜歡她的,可她之前沒有被哪個男人吻過,想不到她的初吻來得這么突然——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
被吻了一陣,她終于漸漸地冷靜,她的腳兒反踢,踢到史加達的后腦勺,在兩人的臉相撞之時,她的齒被他的牙撞得微痛,她就不敢繼續再踢他的后腦勺,她的雙手握拳,欲勾打在他的兩邊太陽穴,豈料他像是先一步知道她的計劃,他竟然使勁地咬住她的舌頭——她的香丁被他吸進他的嘴里,他的兩排牙齒緊緊地咬著她的舌尖,咬得她隱隱作痛,她縮不回來舌頭,那雙粉拳停頓在他的兩臉頰旁,她不打下去,她怕他打下去的話,他會咬斷她的舌尖,因為她看見他的那雙邪美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憤怒和威脅,她的心生出些許的怯怕。
她的雙手終于軟垂下來,手腳都不敢動,頭又被他的雙手固定著,嘴兒也說不了話,她就只能躺在地上,承受一個陌生的男人給她的突然的初吻。她閉起了雙眼,眼淚兒流出眼縫兒。很快的,他感到男人的手從她的臉松開,他的嘴仍然壓在她的雙唇,他的舌頭也仍然留在她的嘴里,她的香丁跟他的舌頭在打架,她竟然也吸著他的舌頭,于是她又感到他的手放到他的臉上,可是,他竟然在推她!
她驀地一驚,松開嘴兒,他的舌頭就離開她的嘴,她睜開淚眼,看見他的頭在往外縮,她伸出一雙玉手就抱住他的頭,淚眼凝視他,沒有任何語言。
史加達小聲道:“放開手,我要出去,我已經告訴你大秘密。”
“你非禮我?”她輕聲的叱訴中,帶著一些哽咽。
史加達冷笑道:“是你自找的,你要聽大秘密,我就告訴你一個。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在狗洞前被你們所認為的一只狗吻了,你要不要我把這秘密公諸于世?”
非菲咬起唇兒,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史加達心中暗驚,他知道非菲有能力殺他,雖然他知道她并非一個狠心的女人,但他現在對她做出這般的事情,或許她會一時想不開……
他忽然又把頭移過去,臉往她的臉靠,她以為他又要吻她,驚得雙手推開他的臉,他趁此機會迅猛地縮出墻外,就欲拔腿逃跑,豈料非菲已經從墻里躍跳出來,擋在他的面前,他掉頭又想往另一個方向逃跑,可轉身之時,非菲已經飄移到他的眼前,他知道一時難以逃脫,便定了定心,道:“我真要趕盡殺絕?”
非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問道:“你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剛才說了。”
非菲想起剛才之事,粉臉又紅,難知她是羞還是怒!
“回答我。”非菲輕叱。
史加達的腦袋急轉,可就是難以想到脫身方法,他朝前走一步,她退后一步,道:“你再往前走,我就打你。”
他凝視她一會,開始一步步地倒退,她見到退著走,她一步步地緊跟著他,她道:“你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夠把我打敗。”
史加達無奈,只得停下倒退的腳步,道:“我是來偷心的。”
“淫賊。”小姑娘罵出一句,忽地又問道:“偷誰的心?是不是蘭嬌姐姐?”
史加達見她在說話的時候,美麗的眼睛露出慍色,他知道不能再跟她扯下去,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能夠坐在蘇韓的那桌,在原城必然是身份超然的貴族小姐,加之她似乎是有著不錯的武技的,若他繼續留在這里,一個不小心的,可能要被她殺死也未可知。
他的眼神往后一看,喊道:“蘇蘭嬌……”
非菲急忙往后看,沒有見到任何人,她心中驚怒,掉頭就想追史加達,卻聽到蘇蘭嬌道:“菲菲,不要追了。”
蘇蘭嬌不知何時到了非菲的身旁,非菲扭臉看她,道:“怎么,我怎么能夠不追?”
蘇蘭嬌道:“你和他又不認識,他也被你趕跑了,你還追他干什么?你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些,就喜歡上他了吧?”
“姐姐,不是那樣的……我不和姐姐說了,我要追他,我絕不能夠讓他跑掉,那淫賊……想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沒那么容易!”說罷,非菲就追史加達去了。
蘇蘭嬌看著急急遠去的兩人,莫名其妙地道:“淫賊?他不就是說來偷心嗎?偷的也不是你的心啊!怎么說他是淫賊?”
她是沒有看到非菲被史加達強吻的那一幕的……
史加達很快就被非菲追上,他干脆放緩腳步在街上行走,非菲緊跟在他后面,兩人只相隔兩三步,他時不時地回頭看她,她冷冷地不發一言。他想,這次麻煩大了,她這般跟著,他怎么回去?天色已經開始暗,他得盡快想辦法甩掉她。他一邊行走,一邊想辦法。走著,見前面有間澡堂,他靈機一動,就要朝澡堂進去,他后面的非菲卻在此時輕聲道:“你進去也躲不掉我,我可以把整間澡間都拆了。”
他停止腳步,轉身,道:“你這般跟著我,到底想做什么?”
“你別管我,你只管走你的路,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你不是因為被我吻過一次,就跟定我吧?”
非菲悶哼一聲,干脆來個默認。
史加達知道暫時甩不掉她了,他也暫時不敢回去向魯茜復命。此時他們處于城西的街道,他想了想,直接往西城門走去,非菲果然緊跟不休。出得城門,非菲猶豫了一陣,看著史加達的背影,呶了呶嘴,繼續跟過去。西門外是一片果樹林,越過果樹林,是一片雜木林,經過這些林的,就是原城管轄的一個小鎮。非菲見他往那個方向走,此時道上也沒有行人,她就急走兩步,道:“淫賊,你家不在原城,你騙我。”
史加達至此才明白她跟過來的目的,他道:“你要跟我回家?”
“是的,我要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史加達道:“我家住哪里,與你何干?”
小姑娘道:“我就是要知道你家在哪里。”
史加達又道:“那你還殺不殺我?”
“你帶我回你家,我就不殺你,你想逃跑,我就殺了你。”
史加達無奈地道:“那你就跟著好了。”
進入果林的時候,天微暗。越過果林,到達雜林時,天是全暗了。
史加達是不怕這些黑暗的,小姑娘雖然武藝不錯,卻似乎有些怕林中的黑暗,她悄悄地靠近了史加達。不知道為何,她心中一點也不怕他,反而覺得靠近他的時候,她比較安心。黑暗中,她覺得被一只手摟住,她的嬌體微顫,伸手推開他,他就離她遠遠的,她又悄悄地朝他靠近,可他這次沒有再摟她。四周傳來蟲獸的一些聲響,以及黑暗中的風哨。她的心靈莫名地揪緊,感到有些冷,她就側眼看他,只是看見他高大的黑影,看不清楚他的臉龐。她忽然期待他的手再次把她摟住,可她知道他是不敢的。思緒中,她漸漸地放緩腳步,他離她更遠了些,她心中有一種委屈升起,想揍他,也想哭。她再次小跑,跑到他的身旁,默默相跟。
史加達忽然折轉方向,走出官道,往密林中走入,她繼續跟著,心中更是怯怕,時常擔心自己的腳踩到什么蛇。
走了不知多久,史加達停下來了,就在樹根底靠坐下來。她完全傻了,站在他身前,看著腳下的他,忽然知道自己被騙了,被騙到這個黑暗的、叫她心慌慌的樹林里,他卻要在這里睡覺。她一聲不哼地、提起腳就輕踢了幾下他,然后也一聲不哼地坐到他的大腿上,臉靠在他的胸膛。他的雙手抱了她,她感到他要把她離開他的懷抱,她才哽咽道:“你抱我到天亮,我不殺你,也不跟你了。”
原來她早已經悄悄地哭……史加達暗中松了一口氣,他道:“我現在送你回城好了。”
她道:“我走累了,我不想再走。”
史加達道:“小姑娘……”
“我有名字的,我叫非菲,不叫小姑娘。”
史加達道:“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一個小姑娘的,倒入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你就什么都不怕?”
“我怕!你會害我嗎?”
史加達想起自己性奴的身份,他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地對女人干出什么的,女人要我對她們干出些什么來,至少也得付出一些東西。你根本沒有對我付出過什么,所以,我也沒有義務要對你如何。”
——非菲沒給錢魯茜,他當然也不會服侍她。
他是一個性奴,不是一個多情公子。
“我付出了我的初吻——”
“初吻?”史加達疑惑地道。
(初吻,值錢嗎?魯茜會需要她的初吻嗎?)
非菲道:“我看得出,你不喜歡我,你為何要吻我?你是想偷蘭嬌姐姐的心是吧?你在灑宴上也是看我的,是看蘭嬌姐姐的。她說你長得很好看,可心兒很壞的。你把我帶到這里,黑黑的,又沒有其他的人,是否想要傷害我?”
史加達道:“我哪能傷害你?你不傷害我,已經是萬幸,我還能傷害你?我要睡了,你說過不殺我的,你別趁我睡著的時候悄悄殺死我,那樣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語言有些冷,非菲的嬌體在黑暗中微顫,她不自覺地摟緊他,發覺他的身體在蠕動,原來他是要躺在林草地上睡覺。在野地眠睡,對他來說,是很自然的,雖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像以前那般在野地眠休了。他仰躺下來,她抱著他,伏躺在他的身上,他沒有出言,也沒有推開她,她靜靜地等街許久,最后發覺他真的睡過去了。她的臉伏在他的心胸,聽著她的平穩舒長的心跳,她漸漸地也進入冷冷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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