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李曉婷打電話,責怪她,我說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說和許勇沒有再交往了嗎?怎么突然就結婚?李曉婷在電話中吱吱唔唔半天沒有說話,后來像是下很大決心一樣,卻又嘻鬧說,望哥,實在對不起哦。我說對不起有用嗎?你讓我在許勇的面前,天天像個有罪的人一樣。李曉婷仍然樂顛顛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我結婚,你應當高興,對才對?我就希望你趕個大禮就行!我說大禮能有多大?5000?10000?李曉婷在那邊哈哈大笑,說,來者不拒,看你的心意嘍!見李曉婷心情愉快,我長長舒了口氣。
可在好兄弟與她結婚的這事上,我還是真心地高興不起來。我高興不起來是因為我也看出來了,雖然李曉婷在結婚這事上高高興興,但好兄弟許勇在這事上沒有全情投入,表情淡然,似乎還有一些不高興。許勇這人我知道,平日里喝酒的時候,他酒量不大,常常看著我們喝,他就在旁邊微微笑著,做一些倒酒的活。但那天來送請柬的時候,我們約了幫老同事去鹽田吃海鮮,這家伙卻變成執瓶的人,一會兒敬這個,一會兒邀那個,自己灌成了紅關公。從他的異常表現看,我知道他心里堵著事,但人多嘴多,我也不好說什么。
就在許勇和李曉婷結婚前半個月的一個周末,我開車帶著翻譯到華僑城洲際大酒店給來自印尼的一個客戶送樣品,與他談合作的事。回來的時候,想到李曉婷也就在華僑城這一塊上班,便給她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我們就約好在上島咖啡廳見面。這樣,我只能讓翻譯將我留在咖啡廳,自個將車開回去了。
約摸15分鐘左右,李曉婷就來了,穿著條棉質的碎花波西米亞長裙,披著從耳際兩邊向胸前垂下來的長發,看起來很美,很有異域風情,要是著上一雙高跟細丁的高跟鞋,她高挑的身材再配以娉娉婷婷的樣子,定然比T臺的模特更具風情。可惜,她那天卻穿上一雙自己業余里縫制的平跟布鞋,雖然看起來頗有風味,但還是影響整體效果。
她一進來,我就指指她腳上的鞋,吃吃的笑。她走到我身邊,用包將我晃著打了一下,說望哥,你不許笑話我。我裝作收住笑容,說我不笑話你了。
李曉婷朝四周看了看,見我坐在大廳的中央,又是那種敞開式的座位,便說,我們到那卡座里邊去吧,我有話要跟你說。我順著她的眼神望去,她說的那座位,是齊人高的沙發座位,座位四周被各種植物環繞著,兩人坐在里邊,沒有人會看到,也沒有人會聽到兩人的談話。
我不知道她要說什么,但我還是提著包,跟著她轉到那座位上。李曉婷朝沙發上一坐,然后感嘆著跟我說,望哥,你說,人不長大,永遠是童年的那樣子,多好?我笑笑,我說每個人都處在童年,那時代如何發展,人類如何進步?李曉婷笑了笑,說,倒也是哈。說著,那點餐的服務生已經來了,我和李曉婷上回見面的時候,吃過牛排,喝了紅酒,看著她吃得還蠻對味的,便對服務生說,不知道你們這里的牛排做得怎么樣?
李曉婷一看我拿餐單翻到牛排那一頁,連連說,望哥,不要點牛排了,我不想吃。我將餐單合上,問她,那你想吃什么?
她說,我想吃干椒辣子雞。這站立一旁的服務生一聽,搶著說,這道菜,我們這里也有呢!我本來想說這是西餐廳呢,你整這么辣的?但見服務生介紹有了,便要了這道菜,自己要了份牛排,再點了些飲料,也就算了。
候餐的時候,我問李曉婷,我說你為什么打算和許勇這么快結婚?李曉婷朝我嫣然而笑,晃動著頭說,因為呀,因為我就是要和他結婚!見她這么調皮,我便故意唬下臉,說,曉婷,那一次,我實在太沖動,不好意思。李曉婷聽我這樣說,臉一紅,馬上端起飲料掩蓋自己的羞郝,她說,都過去了,你別提了。我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感覺你和許勇結婚這次,好倉促的。
李曉婷將端著的飲料重新放在桌上,將身子朝后仰,然后望著我,輕聲說,望哥,我懷孕了。
聽她這么說,我差一點將一口飲料噴在桌子上。
我張大嘴巴問,不是吧,你不是說那,那里做過手術,懷不上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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