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黃沙,長長的馬隊正迅疾馳騁著,在人影消失的方向,總會有股股濃烈的遮擋視線的風沙,漫天而起,徒留下一道道生疏的影子。
“駕駕——”狠狠拍打身前幾匹駿馬,秦歌對近身侍衛吩咐道,“保護王爺在前面趕快走,梅超風追來了。”
“康兒,要走一起走!”完顏洪烈堅定的聲音,帶有一股強烈的不拋不齊的決心,同時,他也勒馬轉轉身,看著漸漸落后的秦歌。
“你們趕快走吧,梅超風就是因為殺不了我,所以才會追趕來。”秦歌言下之意就是,你們趕快離去,在這兒只會絆手絆腳,反而讓我和梅超風對抗起來,有了萬般顧忌。
對于武林中人,完顏洪烈一直就有著深深的忌憚之心,對于梅超風這位比丘處機更加厲害的魔頭,完顏洪烈也沒有秦歌一般說出來。
馬鞭一揚,完顏洪烈虎目微微濕潤,叮囑道:“康兒,小心,父王在前面城里等你。”不忍的轉過頭,完顏洪烈放馬向著前路奔去。
“梅超風,你出來吧?”秦歌熟練的駕馭者坐騎,對著風沙之后呼喚道。
“果然不愧連歐陽鋒連侄兒都不顧,卻一新栽培的小毒物。”
梅超風恨意十足的聲音,飄忽不定,秦歌也不得不運轉體內不同于武功路數的神奇力量,依靠非一般的如同第三只眼睛的異能,捕捉梅超風所處的位置。
幼小輕盈的身體,微微一轉,接著一伸一縮,秦歌腳尖就點在了馬臀上,好似一只鴻雁般飛離了出去。而秦歌右手一帶,將一直暗暗藏在懷中的短劍,使出了一招全真劍法。
“小毒物真是狠毒!”
梅超風依靠和全真教數次的戰斗經驗,聽出了秦歌所使出劍法就是全真劍法的第三招,可是鋒利的劍鋒抵達她身前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聲音,只是能夠從身前聽見一絲絲如同靈蛇穿梭的沙沙聲音。
嗤嗤——
失去了聽力之便的梅超風,右肩上突然被化了一劍,鮮血流淌了出來。而偷襲得手的秦歌,卻沒有絲毫得意,反而趁著那一蹬之力使完的空隙,急速運轉體內真氣,不斷的改變方向落坐在吃痛下而奔跑的駿馬身上。
“哼,梅超風,你今日不是看在你我沒有深仇大恨之上,小爺的劍上涂了山莊之毒的話,大漠就會是你的葬身之地。”對著揚起的風沙,秦歌快速的處理著肩膀上同樣被抓了一下的傷口。
生性倔強的梅超風,哪兒容忍得下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挑釁,絲毫都不顧忌肩膀上的傷痕,失去八層輕功,在大漠之上拼命的追趕秦歌。
在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上,只見兩道滾滾黃沙,不斷追趕著,時而穿出的一聲轟隆的巨響,更是將本就卷起的塵沙高高卷起,恍如沙塵暴來臨一般。
馳騁了百里路程,秦歌還是無法將梅超風真正甩掉,如尾巴一樣在身上跟蹤著。
“娘的,這個女人真是太生猛了。‘數個時辰過去,秦歌不但發現馬兒吃不消,連他人也很是吃不消,口渴萬分。
搖搖欲墜的馬兒,終于倒在了風沙之中。秦歌提手掌重重的撫慰一陣坐騎,哀嘆道:“馬兒啊,馬兒,不是你的主人狠心,而是不得不將你丟在這兒了。”秦歌話語未完,袖中劍就急速刺出,低頭使嘴在熱鼓鼓的流淌傷口,饑渴的汲著馬血。
“哼,跑啊,你為什么不跑了?”梅超風嘶啞的聲音中,說不出的得意,似乎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揚起臉龐,用衣袖將嘴巴一抹,秦歌笑道:“梅姐姐這般喜歡小弟,一路追趕著想要給小弟做小妾,我當然不會逃跑了啊。”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刻,秦歌口花花的本性也顯露了出來。
“你不渴嗎?”見到梅超風不說話,秦歌拍打著流淌向塵沙之上的馬血,“梅姐姐,這血還是熱的,肯定比你一直喝的人血要干凈多了!”
“起來!”在大漠生活了十余年時間,梅超風一直都有準備干凈水,可是這兩日被秦歌氣得不行,今日早間聽見秦歌一行即將離開蒙古王宮,梅超風沒有準備就跟隨了上來。
舔舔幾乎皸裂的嘴邊,梅超風幾乎嘶喊著道:“不準偷襲!”
“放心吧,小老婆,你剛才沒有偷襲小爺,小爺當然也不會違背我們之間的游戲規則。”秦歌站到一邊,舒展了一下身體,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果然潛力是在生死關頭才會被最大激發出來。
“是什么聲音?”梅超風雙耳微微一動,抬起頭神色緊張喝問道。
那一聲聲山呼海嘯的巨響,讓秦歌也是面色劇變,“小老婆,你一直生活在大漠上,難道這樣的聲響都分辨不出來嗎?”秦歌言下之意,暗諷梅超風的耳朵也不靈便了。
“該死,是風暴到了。”在大漠之上,時而發生的人力無法抵擋的風暴,梅超風也有數次遭逢,每一次都依靠靈敏的聽力躲過了。
“梅姐姐,還要打嗎?”秦歌問道,身體卻一直都在調整者,期冀以最佳的狀態,迎接風暴的來臨。
“哼,打就打,誰怕你個小毒物啊。”梅超風身如閃電,到達秦歌身邊,雙爪急速出擊,罩住了秦歌所有躲閃位置。
“你個瘋婆娘,真是不要命了。”秦歌無法立即梅超風這種性情,面對自然災害卻不躲避,反而要殺他才甘心。
“嘶嘶嘶嘶——”
躲無可躲的秦歌,身上被梅超風雙爪不斷撕裂者,一件本就風塵仆仆的衣衫,變成了一只只小蝴蝶,編綴在他身上。
“哈哈,你殺不死我,我根本不用懼怕你。”梅超風每一次的九陰白骨爪,在觸及到秦歌身體的時候,都會快速的躲閃開,盡量只是使用爪勁傷害秦歌。
秦歌卻沒有梅超風一樣瘋狂,他雖然渾身力量正迅速失去,可卻還不忘思索著怎么樣保存更多的力量,在風暴近身的時候,可以留下性命。
幾乎到了筋疲力盡狀態的梅超風,卻根本無力和呼嘯而來的風暴斗爭,欣長而污濁的身體,如一只風箏被吹拂著飛向遠方。
“可惡的女人,真是沒有頭腦,難怪會在江湖中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身體上的每一道血痕,都表達著秦歌對梅超風的憤怒。可是他卻不得不將這樣一個可憐女人救下來。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
等待著死亡的梅超風,只感覺無力的身軀一穩,身子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給抱住了,“自己不是差點將他殺死了嘛?他為什么要救自己啊?”心思越發復雜的梅超風,張開的嘴巴,對著秦歌胸膛狠狠一咬,讓身體疲憊不堪的秦歌,在霎時就陷入了昏迷中。
砰——
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衰落在大漠之上,任由著暴風吹到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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