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的思緒混亂,頭腦完全不清楚,問于的這句話就像是隨口說出來的。
“賀總,您先不要太難過,事情需要一步一步處理。”
“嗯,你說怎樣才叫一步一步處理?如果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怎么做?”
“這,我也不知道。如果在我們老家發生這種事情,男人肯定會拼出個你死我活來。東北人容易沖動,做事也不計后果,有時一點小事都會動刀,更何況發生這種事。”
“嗯,你的意思是讓我廢掉鞏?”我邊抽煙,邊有些漫不經地心問。
“這個,說實話,我覺得他就是應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嗯,于,感謝你今天給我提供的這些情況,你放心的做你的工作吧,沒人會把你怎么樣的。如果你實在不想在這里做,我也可以安排你去幫我做些別的工作。這些以后再說,你先去干你的事吧。現在客人應該不少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好吧,賀總,您想開一點,我先出去了。”于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于說的解決方法,其實我也在這些天反復的想過。
尤其是在我剛才聽完鞏背地里的囂張氣焰的時侯,甚至都想馬上就廢了他。
其實每一個男人都會這樣想。
我在隨時提醒自已要冷靜,鞏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在我心里絕對可靠的人,能夠如此的傷害我。這些年我竟然沒有絲毫的查覺,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嗎?還是隨著工作環境和自身地位的提高,讓他改變了?
他背著我的做法,完全就是一副對我懷有敵意的態度。人這種動物真是太高級了,高級的讓同類甚至是自已都永遠參悟不透。
晨,我的妻子,我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是在尋找刺激?那她身邊比鞏更符合條件的人多的是。僅僅為了男女之間的激情?也不是,這么多年來,我們之間從不缺少那種激情。
她曾經說過,對于我們來講,金錢并不是最重要的,相比于事業,她更看重健康。
上學的時侯,我一直都是足球隊的主力隊員。現在雖然很少有機會去踢球,但我也是很注意身體的,每天下午四點到六點,是我心情最煩燥的時間,我一般都會將這一段時間用在了健身上。
我了解,性對于夫妻感情的重要性。我和妻子每次的激情過后,她都會滿臉幸福的偎依在我的懷里,可以看出,她直的很開心!
那是因為真愛?她喜歡鞏?這個原因簡直就像是開玩笑的理由。
我想起了當初婚禮上岳父喝完我敬上的茶水,然后眼含熱淚深情的望著我說,“孩子,我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女兒呀,以后就算是再苦再難,你也永遠不要拋棄她呀!”
我聽完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岳母也早已是老淚縱橫。當時的場面,感動了所有的來賓,大家的掌聲不約而同的響起來。
轉眼間我們結婚都已經八年了,我沒有拋棄她,是她要拋棄我了嗎?
她做的事情讓我氣憤,甚至是憎恨,但我明白,其實內心最深處的感受是“痛心!”
辦公桌上的報紙,突然被一滴水珠浸濕了。我擦了擦眼睛,我哭了?不會的,從大學畢業的各奔前程那一晚過后,一直到現在我就沒有再掉過一滴眼淚。無論是面對著剛創業時的艱苦,還是后來成功的喜悅,都沒有,我怎么可能會哭呢?!
那報紙上的眼淚是從何而來……
天已經漸漸的黑了,我看表都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晨還沒有回來。這時于走進來。
“賀總,您不能不吃東西,中午就什么都沒有吃,這樣身體哪受的了,您想吃點什么,說出來,我去讓廚師給你做。要不直接做幾個您最愛吃的菜?”
我笑著沖她搖了搖頭,“謝謝,你去忙吧,我現在什么也不想吃!”
“剛才服務員告訴我李總給前臺打來電話,說今天不來這里了,您是不是在等她呀?”
“她不來了,她去哪了?”
“這我不知道了,她有時白天出去,晚上就不再過來了。”
“嗯,行,你去忙吧。”
于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嘴唇動了動,什么也沒說出來,長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看來今天在這里是等不到她了。她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回來了,那我應該去哪兒呢?
回家,不行。回家去和她說這事,吵起來會嚇到楚楚,我們說好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
晨現在會在哪里,和鞏在一起嗎?她們今天帶著楚楚去哪里玩了呢,鞏會不會又在楚楚不注意的時侯,對晨動手動腳。
鞏這一點是最讓我痛恨的,有我女兒在的情況下去碰我的妻子,這分明就是對我示威。楚楚本來就已經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
還有那天小薛和我說的情況,鞏和晨的行為如果被楚楚看到,隨著年齡的增長,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這些都會對她的成長造成極不利的影響,鞏太缺德了!
可憐的女兒,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她們偷情的一把遮陽傘。因為楚楚,讓鞏和晨在一起游玩變得合理合法。
希望她沒有看到什么,我已經受到傷害了,不能再讓女兒也受傷害!
越想越覺得心里憋的難受,我想找個朋友,然后去酒吧痛痛快快的聊一聊。
我剛站起身來,于敲門進來了。
“賀總,鞏帶來的那幾個人今天又來了,現在快吃完了。您看怎么辦?”
“讓他們拿現金結帳!”我堅定的說。
“好,聽您的!”
我又座下來,想知道事情處理的怎么樣!
過了一會兒,于回來了,“賀總,他們說沒有錢,不結。嘴里還不干不凈的!”
“我去看看!”
我緊皺眉頭的讓于領著我去他們的包間,在樓道里就能聽見他們喊聲。
“鞏哥不是和你們說了嗎,我們的飯錢都是算他的。我給你簽不就得了,我們什么時侯拿現金結過帳,今兒你們是不是成心找不痛快?!”
我加快腳步,推開房門。見有六個人座在那里,全都是醉熏熏的,桌上擺滿了啤酒瓶子,看來沒少喝。
我一出現,屋里瞬間沒有了聲音。服務員叫了我一聲,我示意讓她們都出去。
屋里就我和于留下。
“幾位好,歡迎你們光臨,請問吃好喝好了嗎?”我面無表情的說。
“你是哪位呀?又新來一個經理?!”其中一個邊剔牙,邊一臉不屑撇著嘴對我說。
“我是哪位不重要,看樣子各位是都已經吃好了,那請把單買一下吧!”我繼續是面無表情。
“你新來的不知道是吧,我們在這吃完飯都記鞏哥的,到時讓他結。”
“是嗎?那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鞏在這里吃完也是立刻結帳,從今以后我們一律不允許賒帳!”
“今天是我們鞏哥打電話說讓我們過來的,你有什么事和他說吧。我們不管!”
我明白了。鞏以為我不在北京,所以放心大膽的讓他們來吃,我在的時侯,他是不會讓這些人來的。
“我不用給他打電話了,飯是你們吃的,你們立刻交現金結帳吧!”
“我沒錢,怎么辦呀!?”一個小子陰陽怪調的說。
“都沒錢是吧?那好辦,先別走了,讓一個人回去取,那幾位在這等著。”
這時,其中一個小子借著酒瘋開始耍開潑皮妓倆:“去,去,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哪兒的呀你!你跟我這充什么牛X呀,今爺爺還就不結了,告訴你,錢有,就不給!你們總經理都從來沒說什么,你算干嘛地呀!
“就是,你算干嘛地呀,你要是不想干,明天就讓你回家種地去!”
我越聽越惱火,看來于說的一點也不夸張。
“你夠有本事的,你還能辭退這的人呢!”我問那個人。
“小子,你不信怎么著,知道我們鞏哥和你們總經理什么關系嗎?我告訴你……”
這時,旁邊他一伙的一個人沖他狠狠的一瞪眼,那小子又不往下說了。幾個相視一下,放聲大笑。
我明白他們笑的什么意思,這笑聲讓我覺得無地自容。
本來我想向他們量明身份,讓他們以后不要再來也就算了,幸虧我還沒說我是誰,不然我真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我的火一下就躥到腦門,純粹的惱羞成怒。看來對這幾個無賴,今天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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