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康花園在城南,像許多的城市一樣,N市也有一條河流貫穿而過,心可將城市分成南北兩塊,城南區自然就在州可之南。因此城南區也被N市作為江南區。
自古就有“寧要城北一張床,不要城南一棟房”的N市,城南一直被視為城市的貧困區。城南不但是貧困區,還因為沒有重工業,一直是城市的泄洪區。在02年的那場洪水面前,當時洪水超過警戒水位三米,堅守十多天的洪水未退,省里就已經下達要炸毀河堤的命令,但是數萬軍民卻死活不肯,他們在河堤上多堅持了一天,結果洪水開始慢慢退了。
自此之后,政府下大力氣修筑河堤,防拱能力達到百年一遇的水平。隨著N市的發展,城南的發展潛力得到了體現,特別是房地產,從03年一千多元一平方米的商品房,隨著防拱大堤的修筑以及城市快速環道的建設,房價一下漲到了三千元一平方米。相對于城東高新區六七千一平方米,或許城南的商品房并不貴,可是對于這座城市的人而言,連最貧窮的城南都己經賣三千元一平方米,這座城市己經沒有什么低價房了。
富康花園在江南區最好的路段,開盤的時候不過兩千四一平方米,現在籌建的02期商品房,己經賣到了三千五一平方米。
N市擁有三百萬片人口,城南就占了三分之一,原本江上只有三座大橋,在五年之內,架起了十座橋梁,整個江南區的價值突飛猛進,這里己經是開發的熱土。
因為工作的關系,凌軒很少往城南走,這一次飛車在城南道路上,才發現這里的路遠比城東的寬,綠樹也多,因為役有什么工廠,更適合人居住。
習慣了喧嘩,來到城南,凌軒有種安祥寧靜之感。
富康花園的建筑品質非凡,如果按照這樣的品質,在城東,至少五千元一平方米。可是在江南,它只能賣三千多。凌軒驚訝覃妮妍怎么會住這么好的地方,她可是農村出來,一個月工資不過千把塊,在這里租房子,投有七八百上千元一個月,如果能進得來?
凌軒跟門衛打聽了一下,便很快找到了C棟,因為是小高層,沒有電梯,他只能爬樓梯到了503室。
按了門鈴,大概過了兩分鐘,覃妮妍才從里面將門打開。
“凌總,你……真來了!”覃妮妍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話說完,便不停的咳嗽起來。
凌軒看了覃妮妍,只見她面色憔悴、蒼白,有氣無力,頭發也蓬松,只穿一套簡單的睡衣,外邊披了一件大衣,整個就像久病了的人,生活都沒有自理。
再往里看,這是一間二房一廳,估計七十平米左右,除了公攤的面積,實用面積也就六十平方。里面都是家具齊全,無論冰箱、銑衣機、空調、電腦、熱水器、電視都有。只見大廳的茶幾之上,放著一碗沒有吃完的方便面,己經發酵得干水,看樣子覃妮妍也只是吃了兩口而己。
地板看起來還不是很臟,起碼役有凌軒想象那種碗筷鞋子衣服亂扔的景象,東西擺放都還是妍看起來像從垃圾捅撿回來的一樣。
面對凌軒打量的眼光,覃妮妍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糟蹋,紅著臉道:“不好意思……房子亂了點。”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凌軒微微的道:“要換鞋子嗎?”
覃妮妍急忙從一旁拿來一雙拖鞋給他,凌軒換下鞋子,把買來的東西打開。
那起一瓶念慈庵琵琶止咳糖漿給她,道:“喝一點,很有效的。”
覃妮妍接過咳水,心里一陣溫暖,晶瑩的淚水簌簌而下。
凌軒看了她桌上的方便面,道:“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吃那些垃圾食品了。”
覃妮妍把方便面收拾回廚房,道:“今天役有出去買菜,所以只能將就一下。”
凌軒拿起手中的塑料袋,道:“我買了一點菜,不如我合你做一點吃的吧。”
覃妮妍急忙接過凌軒的塑料袋,道:“不用,凌總。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沒想到她這一接,整個人就像虛脫一樣,眼看就要倒下。
凌軒眼疾手快將她扶住,道:“小覃,你怎么了?”
覃妮妍感覺一陣昏眩,幽幽的道,“役什么,就是感覺全身無力。”
凌軒伸手一摸她的額頭,只覺一陣冰涼,不斷的冒虛汗,道:“你這是虛寒了,快到房間休息一下。”說著,便把她扶到房間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凌總……我沒事。”覃妮妍幽幽的道。
凌軒把咳水拿來,給她倒了一飄,喂她喝下,又給她一杯開水,道:“你睡一下,我給你弄點吃的。”
“謝謝你,凌總。”覃妮妍躺在床上的感激道。
凌軒微笑的道:“我己經不是什么凌總了,你叫我凌大哥就可以了。”
覃妮妍聽他這么一說又想起自己獄民告致使凌軒辭職的事,傷心感觸的道:“凌總,對不起。”
凌軒安慰的道:“過去的事情!何必再說。再且留在精銳,未必就是好事。
其買我一早就想離開了,一直找不到理由開口,你其實還幫了我。“草妮妍聽凌軒這么一說,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你安心躺著,我去做點吃的給你。”凌軒說著,轉身離開房間,并把門關上。
凌軒對覃妮妍的關心并非出于什么目的,他完全就是一片真心,他這個人對于女人,特別是受傷的女人,往往有著天生的同情和。冷潤。在別人看來,這簡直就是花心多情的表現,可是對于凌軒自己而言,這一切都是這樣的順理成章。
役到一個小時,凌軒己經把菜全部弄好了,有湯有菜,色香味俱全。凌軒很得意自己的廚藝,解下圍裙進房間去叫覃妮妍起來吃東西。
只見覃妮妍己經昏昏然的睡了,凌軒搖了她兩下,道:“小覃,起來吃東西,吃點東西在休息!”
覃妮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大口喘著氣,低聲說:“凌大哥,我好難受,身上好熱呀。”
凌軒一驚,伸手一摸覃妮妍的額頭,剛才還是虛汗低溫的她,現在熱得燙手。
凌軒頓時緊張起來他知道,這汗膺重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凌軒急道:“不覃,你看你,有病也不出聲。出了事,我可負不起責任。快點,我帶你去醫院。”說著,給覃妮妍披件厚衣服,扶她往外走。
覃妮妍腿發軟,走兩步,便要坐下。
凌軒一急,什么都不顧了。他一彎腰,一手腿彎,一手腋下的,把覃妮妍打橫的抱起來。鎖好門,以最快速度向樓下沖去。到樓下打車,奔最近的診所。
他知道,這時候上醫院,還要掛號和專家診斷,手續辦下來都要花去半天時間,如果遇上人多排隊,更不用說。還是個人診所的方便,態度也好。
像富康花園這樣的成熟大社區,附近便有診所。
到了診所,一位中年女醫生給覃妮妍仔細檢查一下,然后拿出兩個瓶子來。
不用說,是打點滴了。這是西方的治病法,見效較快。
覃妮妍安靜地躺在床上,伸出光潔的小臂。針頭扎在她的手背上,藥液一點一點的,從高處,鉛著細細的塑料管,最后進入覃妮妍的身體。
覃妮妍合著眼,表情安靜。
凌軒坐在床邊,陪著覃妮妍。有時還問:“小覃,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覃妮妍感覺有點吃力的微語道:“好點了,凌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這點滴打得真慢,簡直比蝸牛上樹還要慢啊!!
己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藥水才剛剛打完一半。凌軒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告訴寧慧芬不用準備自己的晚餐。
眼看都快五點半了,藥水還有三分之一呢。覃妮妍也逐漸的退溫,臉色好轉,忽然睜眼說:“凌大哥,你回家去吧,我沒事了。
凌軒安慰她說:“反正我也辭職了,沒什么事情。你一個人在這里多悶啊。
對了,你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在N市,晚上叫她過來跟你一起住,也好有一個照應。
覃妮妍搖搖頭,心里一酸,說道:“役有,親戚都在B市老家。
凌軒掏出手機,說:“要不要給你家里的父母打一個電話,報一下平安?”
覃妮妍焦急的道:“不,這點小事,役有必要驚動我媽。
“說的也是,役有必要驚動老人家。”凌軒把手機放回,道:“那今晚回家的時候,你記住開手機,我會不時的給你打電話,萬一有什么意外,我也好給你打120.覃妮妍面對凌軒的關心,報以一陣微笑,道:“謝謝你了,凌大哥。
點滴打完,覃妮妍也能自己下床走路了。醫生開了3天的藥。吩咐覃妮妍注意吃東西。說她的病主要是因為體虛遇上風寒。只要飲食跟上,多穿衣服注意天氣變化。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凌軒替她付了醫藥費,一起打車回到富康花園。
到門口凌軒才想起來出來的時侯因為太急,役有把大門鑰匙帶上,這門是防盜門,沒有鑰匙辰本就無法打開。
“糟了,我出來的時候,忘記帶鑰匙,這可怎么辦?”凌軒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由一陣擔心的道。
覃妮妍突然坐在地上,心里卻是顯得很平靜,道:“凌大哥,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著”
凌軒道:“小覃,你在這里等什么啊?不如叫物業公司的人來幫忙開一下……“
“凌大哥,沒有用的。這大門鑰匙物業役有,撬門那更加不可能,壞了門還要賠償呢!!”覃妮妍認真的說道:“我在這里等,還有一個人有鑰匙。”
凌軒一聽,自然明白覃妮妍口說的那個人是水,當下覺得異常憤怒,道:“如果你對過去還不死心,今夭我對你說的和做的,都是徒勞一場。就算我付出的完全徒勞,也無所謂,關鍵是你值不值得這樣付出!!我只想告訴你,小覃,你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活下去,你必須重新做會自己,找回以前迷失的。開這門有很多的辦法,你可以叫房東來給你打開,可以叫萬能開鎖王來給開,也可以讓我替你撬開;當然你也可以叫租用它的人來開。但是,如果你真的走回頭路,我永遠都會看不起你。
凌軒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說這些,是替覃妮妍的過往感到可借,還是為她的執迷不悟而感到惋惜,有或者是為自己失去這樣的一次機會而痛心?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就連凌軒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在他說完的一剎那,他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覃妮妍孤獨的背影,坐在門前的樓梯上凝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一時間,百感交集從覃妮妍心底里涌出,淚水晶瑩的滑下。
是為胡帆?還是凌軒?或者是曾經付出的那一片真心……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