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帶我到哪里去?”
那女書僮對著楊景天嬌聲叫道。
楊景天急道:“什么我帶你到哪里去?你現在是我的書僮,我去哪,你當然要跟著!”
女書僮道:“我才不是你的書僮!我要回去找秦少爺。”
凌志豪道:“做我少爺的書僮,讓你很沒有面子嗎?你一個女人家,竟然學別人女扮男裝,一定是有什么不軌企圖!”
那女書僮氣憤的道:“才不是呢!我是為了避免那些討厭的男人,就像你們……”
楊景天故作咳嗽了兩聲,道:“我是你主人,對我說話要叫少爺!”
“不,我柳蓁蓁只有秦少爺一個主人!”
那女書僮“糾正”楊景天的話道。
楊景天微笑的道:“原來你的名字叫柳蓁蓁?好名字。乖,聽話,跟少爺我回家去。”
柳蓁蓁戟指道:“我說過,你不是我少爺,我更不是你的書僮。”
她杏眼圓睜,櫻唇高噘,那副欲嗔還顰的模樣,當真是又媚又嬌,別有一番風韻。
楊景天不覺大為欣賞,瞇著眼睛邪笑道:“難道我這么令你討厭?可是我怎么覺得你這么討人喜歡,慘了……慘了,這可怎么辦?”
“你不放我走,我就去衙門告你們搶占民女!”
柳蓁蓁氣急了道。
楊景天邪笑的道:“衙門?這江湖的事衙門也管嗎?不會吧。”
凌志豪插嘴道:“你是我家少爺在賭場贏回來的,就是你到了衙門也沒有用,更何況你根本到不了官府。”
柳蓁蓁一聽,急了,珍珠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舉袖一拭淚痕,嬌聲喊道:“好啊,你逼良為奴,姑娘我與你拚了。”
玉掌陡揮,勁風急襲,一掌便向楊景天當胸擊去。
雖然只是一個婢女,但畢竟是出身武林之家的人,多少懂點武功。可是連她主子秦翔都不是楊景天楊景天輕輕一閃便避了開去,笑說道:“卿本佳人,怎可以動手動腳這般粗魯?少爺縱有憐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懲罰,以戒來茲。”
柳蓁蓁一掌落空,又聽楊景天口中說自己“粗魯”更是嗔怒欲狂,揮拳如雨,直向楊景天諸大要穴擊去,恨聲咒道:“臭小子,我才不需要你的憐香惜玉。今天我縱然拼了性命,也要撕爛你這張臭嘴,看你還敢胡說。”
楊景天口中雖講“略施懲罰”其實卻在一味閃避,并未還手。他這時頑性已起,在閃避中,朗聲笑道:“好啊,我這張嘴,久已不嘗胭脂,你若將它撕爛,也免得它饞涎欲滴,饑渴難耐。”
‘柳蓁蓁聽他口齒輕薄,臉上不覺泛起一層紅暈,嬌嗔中,腳下一頓,宛如輕燕一般,猛向楊景天身上撲去,啐聲叱道:“你且嘗嘗我的玉指。”
她左臂圈了半圓,右臂卻從圈影之中疾然前伸,擰向楊景天的臉頰。
楊景天哈哈大笑,身子一側,左臂一撈,已將柳蓁蓁的嬌軀抱在懷里,道:“你的玉指雖然芬芳,卻不如嘴上胭脂甜膩,我還是嘗嘗胭脂吧。”
話聲中,雙臂一緊,頭臉一俯,便向柳蓁蓁櫻唇吻去。8柳蓁蓁大驚失色,櫻唇陡張,便欲驚呼,豈知呼聲未出,楊景天的嘴唇已像餓虎一般蓋了下來。楊景天對這接吻擁抱的事最是熟練,柳蓁蓁如今突遇此事,那真是驚駭欲絕,不知所措了。
楊景天突然仰起身子,抿抿嘴唇,笑道:“蓁蓁你的胭脂當真不錯,看來少爺我是三生有幸。”
人家沒有親口承認他做少爺,他倒直接叫了起來,看來楊景天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凌志豪在一旁看著,嘖嘖的稱道:“唉……世風日下,大街上,荒唐啊!”
楊景天氣道:“小凌子太監,你懂什么?少爺現在是在教你泡妞,好好學著,日后追女孩子可以用上,你就再也不用做太監了。”
柳蓁蓁一聽,繼而又怨又恨,舉起玉臂,一拳向楊景天打去,恨聲道:“你……臭小子……混蛋!”
楊景天哈哈大笑,將她的粉拳一把握住,道:“在下里外是個臭小子,蓁蓁又何必生氣?”
柳蓁蓁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一拳將楊景天擂成肉餅,怎奈技不如人,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只得強捺怒火,嗔目叱道:“臭小子,我便是罵你做臭小子,怎樣?“楊景天微微一笑,道:“姑娘獨具慧眼,對我這個臭小子少爺特別青睞,在下縱然粗魯不文,但是對于姑娘,還是可以怎樣的。”
柳蓁蓁羞惱悔恨不已,猛一翻身,一頭向楊景天懷里撞去,楊景天不慮有此,身子急往后仰,柳蓁蓁順勢爭脫,嗔聲叫道:“姓楊的,你欺人太甚,今天任你輕薄,只怨我技不如人。你這般辱我,我便死了也不與你干休。”
柳蓁蓁說著,突然從腰間抽出長劍一揮,嬌軀猛撲,碧光紅影,恍若掣電一般,直朝楊景天下腹刺去。說得也是,柳蓁蓁雖然是秦翔的女書僮,但是頭一次闖蕩江湖,就是往日秦翔也是對她也是以禮相待。沒想如今被楊景天親吻了個夠,即便出于自愿,那也足令柳蓁蓁耳熱心跳,赧顏不已。何況楊景天純是兒戲之態,柳蓁蓁羞憤之心,哪怕只是出于女兒家的矜持,也要找楊景天拼命了。
楊景天自恃武功高于柳蓁蓁,又是頑童之心,一時疏神,見柳蓁蓁持劍猛撲,形同拚命,也不覺瞿然一驚……
柳蓁蓁來勢極猛,劍影重重,在這一驚之際,楊景天已覺勁風逼體,長劍臨身,當下哪里敢怠慢,腳下一蹬,凌空飛燕,躲開柳蓁蓁的長劍。
這邊楊景天身子剛剛由半空落地站穩,忽見碧影臨頭,柳蓁蓁的長劍隨即又趕至,他急忙錯步一閃,避了開去。
楊景天這時也知柳蓁蓁動了真怒,若憑武藝,他縱然徒手相搏,也不懼柳蓁蓁手中長劍,怎奈他天生憐香惜玉,可不愿真正與柳蓁蓁為敵,當下使出凌空無影,飄然出柳蓁蓁的劍雨光芒之外。
楊景天整了整衣襟,遙遙作了一揖,就像秀才一樣,高聲道:“蓁蓁息怒,臭小子少爺有話講。”
柳蓁蓁嗔聲叱道:“不要聽。”
長劍再次陡揮,一招“長河落日”撒網似地掃了過來。
楊景天閃身避開,氣道:“你再不停手,我可要唐突佳人了。”
柳蓁蓁連番襲擊,不能得手,心中也有些氣餒。她所以情急拚命,全是出于氣憤難消,另外便是屢遭輕薄,惱羞成怒,借機發泄一番。其實她心里亦自知,楊景天武功高出她甚多,要想得手,殊非容易,況且楊景天貌勝潘安,俊美無比,芳心之中,實已暗許,便叫她真正扎上一劍,她也難以下手。
但是楊景天此刻說的話,令她再度冒火,嗔目叱道:“亮出你的本事來,姑娘今天定要與你分個高下。”
楊景天邪笑的道:“蓁蓁你劍法厲害,臭小子少爺斷然不是你的敵手,又何需再分高下。”
柳蓁蓁冷冷一哼,道:“難道我便任你欺侮了?”
楊景天心里發笑,表面又作一揖,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蓁蓁貌比天仙,臭小子少爺今天有幸一親芳澤,縱屬唐突,卻也是一片愛慕之意,實在說不上欺侮二字。”
楊景天鑿一句臭小子少爺自居,右一句贊美蓁蓁的話語,讓柳蓁蓁臉上升起一片紅暈,芳心大亂。頓時不知所云的嗔聲道:“哼,說得好聽,那我問你,你為何要將我做賭注?”
楊景天故作惶然,道:“這還不是因為蓁蓁你實在太美了,讓臭小子少爺看得怦然心動、情不自禁,所以才會跟秦翔下了這番賭注。”
柳蓁蓁見他真誠之狀,想想他時真時假的行徑,確也不脫稚憨之氣,暗暗忖道:“這家伙刁鉆古怪,想必自幼就是油頭滑舌,如果與他較真,那是真是白白生氣了。”
想念至此,不覺心中怒氣全消,但少女的尊嚴,又不容她回嗔作喜,只見她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我柳蓁蓁豈能任你戲耍?你得講個理由出來。”
楊景天心中一樂,走向前靠近柳蓁蓁說道:“請蓁蓁先收起長劍,我們一起去蘇州最好的酒樓,一邊吃飯,一邊容臭小子少爺慢慢地向你傾訴。”
“走就走,難不成我怕你!”
柳蓁蓁翹著小嘴道,有了臺階可下,她心里一陣歡暢的滿足。
楊景天一看就樂了,女人有了這樣的反應,就意味著對男人毫無戒心。他心里便開始盤算著如何對眼前這個小辣椒美女。
楊景天第一次感覺到江湖其實就像大海一般,里面的美女就如同海里各式各樣的魚兒,而自己就是從金沙村走出來的捕魚者。
楊景天這時候有點懷念自己的師父莫老爺,沒有他,只怕自己不但一早葬身大海,更無福消受這江湖的美人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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