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薇說她并不是有意的隱瞞我,因為一開始她是聽別人議論關于祁婧和陳京玉有些不太清楚的事情,但是她不相信祁婧是那樣的人。可是到后來的親眼所見,又心懷顧慮是否告訴我,因為對于她來說,第一,我在住院期間,身體狀態也不太好,說了會刺激我影響我的恢復。
第二,就是她這個工作簡直就是全家的一切經濟來源,家里剛憑著她的收入改進了生活,而在醫院這個系統里面,幾乎有一個不成文的默契規定,就是不要去告密別人的私事,如果這樣做了,會被同事們孤立,而如果涉及人的地位高,甚至工作都會受到影響,而陳京玉在這個醫院的地位肯定是她這樣一個小護士所不能及的。
但是,她又很是內疚,因為我幫了她弟弟的事情,她覺得如果不告訴我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她會找機會告訴我,但不想在我住院期間。
我并沒一點責怪羅薇的意思,她有她的道理,我完全可以接受,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就徹底的讓自己盡量平和下來,多想一想宋哥說的話,我就算是暴怒逞一時之快,完全不會有一點好處。
羅薇說她不想再隱瞞,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就算丟了工作也要說,我是不可能去出賣她,對于這樣一個有良知的姑娘更是不可能去那樣做,也可能是她參加工作時間不長,還沒有被這個社會的風氣玷污,所以還懷有一棵正義之心,也許經過幾年的工作礪煉,就會不一樣了,但總之,這好女孩兒心地善良,是個好人,她就耐心的對我敘說著事情的經過事情從我剛住院的那一段時間說起,開始沒有什么不正常,羅薇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祁婧見到她也很熱情,有時還會送給她和同事一些零食飲料之類的禮物來打點她們,她對祁婧的印象也很好。雖然有點傲氣的樣子,但她也可以理解,與她自身的優勢有關系。
話說這一天,和她一起工作的一個同事,她叫崔明。是一個年紀比她大一些的護士,年齡不大,可在這里工作快十年了,護校畢業就來到這里,年近三十了。這個人平時對待同事比較熱情,但也會仗著資歷老做一些讓年輕人不舒服的事情,可是大家也不敢去招惹她,因為她在院里人脈甚廣,主要她是這個醫院有名的風流一姐,跟她傳出不清楚事跡的醫生或領導就不知有多少,桃色新聞幾乎連綿不斷,同事基本都習慣了,背地里稱她是醫院的頭牌妓。
崔明長相出眾,至今也沒有結婚,與醫生通這種接觸自然關系不一般,幾乎手眼通天,暗地里與號販子串通一氣,倒賣專家號,醫院每個科室基本她都熟絡,大多數專家診室她幾乎是推門進去就能拿到加號,并不是說這些人都和她有關系,只是礙于她過于深厚的人脈,即使和她沒關系也不敢輕易得罪她,而且,她為人處事也到位,院里的家人想就診看某個專家甚至都會找到她,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愛財,只要肯花錢,求她什么事情她都肯幫忙,這樣也不錯,明碼標價的效力。
另外就是她對醫生的各種人情事故非常了解,別看她作風就那樣風流,還喜歡打聽別人的風流事,醫院這種地方其實本來就很混亂,醫生和護士之間經常會傳出不太光彩的事情,(以上觀點是文中故事情節所需編造,非作者主觀褻瀆該行業,讀者請勿對號入座)這其實對于來她來說都見怪不怪了,不去干涉任何一個同事。
只是有時當作一種沒事閑聊的話題而已,今天這個護士和醫生如何了,明天又是另一對如何,有時還會傳出護士傍上哪個病人大款了,或者誰的家屬和醫生或護士不清不白了,崔明前幾天剛和那個醫生好過,今天那個醫生又和哪個護士不清楚了。
這些好像在她眼里很平常一樣,她也不在乎,據說當年剛入行時和副院長好過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到了倆人要走到一起的地步,后來院長夫人知道了,事情鬧的挺大,院長息事寧人就不了了之了,隨后也調走了,崔明據說受的刺激不小,從此也就對婚姻沒什么信心了。
她平時一閑下來就喜歡聊這種事兒,醫院領導也知道她的事情,只是礙于各種原因也不去理睬,只要不出大的差錯就當沒看見,這些年過去了,她職位還就是個普通護士,找一個責任不是特重大的病區,就這樣任她瞎混。她這個人平時花錢很大方,經常還會組織不錯的同事一起出去吃個飯,吃完去K個歌,羅薇很少和她們去,因為她們聊天,喝酒之后K歌都特別放的開,男女在一起玩的特別開放,她不喜歡這種氛圍。
據別人傳,她和陳京玉也有過話題,還是陳剛來沒多久的時候,只是時間很短,也沒人太過在意。可是她確實很了解陳,見面陳對她也很客氣。陳京玉這個人開始內部的人不了解,認為他很神秘。時間久了,真實的一面肯定會有展現。羅薇就是聽崔明的介紹了解這個人的。
以前說過,陳出生在湖北的一個偏遠的小縣城,世代中醫,本來是衣食無憂,只是父親工作的突然變故讓他家的生活突然失去了支柱,所以家庭經濟變得極其拮據。他能考上這么優秀的大學也確實不易,終于可以離開了那個閉塞偏遠的小地方。
來到北京,他學習非常刻苦努力,是系里的優秀學生代表,本科期間學校直接保送研究生。在讀研期間,他結識了他的妻子,一個生長在北京小他兩屆本科在讀的女孩,她中沈真,長相平平,學業一般,只是因為父親身居高位,是北京某個國家機關單位的局級干部,出生在這個高干子弟家庭,相貌平平的沈真在一次學校活動時結識陳,頓時被他清秀文雅的形象和淳樸踏實的性格所吸引,還有超凡的學業能力也令其折服,堅持希望和他在一起。女孩兒對陳無微不至的照顧,毫不吝惜經濟上的付出陳認為雖然沈真的長相一般,但可能也是被她的真心所打動了,而且她深厚的家庭背景對他將來的前景肯定有巨大的幫助,于是順利的和女孩兒走到了一起。沈真的父母開始并不認可她們的關系,認為女兒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伴侶,但她的堅持換來父母的認可,在沈真的幫助下,他又順利的攻讀了博士學位,在讀博期間,她們完婚。
陳畢業后靠岳父的關系順利的進入了這家全國知名的一流醫院,工作一年后又被單位公派日本學習深造,回國后的事業也如日中天,深受院領導的重視。
他對待同事也同樣是一副深沉博才的腔調,交流大多數嚴肅正派,咬文嚼字,專業能力令人嘆服。只是像剛才說的,時間久了,真實的一面肯定會有顯露。他的另一面也逐漸被大家熟知,大家開始以為他不同于其它大多數男醫生,雖然拿著腔調,但作風可敬,可后來,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這個人也同樣不能擺脫男人共有的庸俗本色,好色,猥瑣,并不遜于其它的男醫生。同事間也開始不斷傳出他與某個護士之前的不正當關系,甚至到后來,傳出他和某個病人家屬之間的故事。
只是,大家對這種事都見怪不怪了,從開始的略感驚訝到后來的敕之以鼻,最多也就評論男人都是一路貨色而已,把他的事跡和別的醫生一樣當成一種桃色新聞來議論而已。而且醫院里也確實有護士愿意投懷送抱的,欣賞這個清秀深沉的才子醫生的也大有人在。
那天,這個喜歡聊這種別人私生活事跡的崔明和祁婧是同一個班,崔明這個人表面和誰都處的來,要不是這樣的性格也不會在醫院里人脈甚廣。
倆人在護士站開始也就是隨便閑聊著,正在這時,祁婧從我的病房里走出,探視完我要回去了。她那天身著一件藍色打底衫,因為在房間里溫度高,把外套拿在手里,下面一條紫色與白色相間的休閑短裙,腳上穿著一雙灰色的長靴,露出一截穿著黑色絲襪的美腿。她的形象出現在哪里,都會引起人的注意,出眾的身高,凹凸有致的身材,時尚亮麗的裝扮,再加上那嬌媚中略帶一絲妖艷的長相。
她出來沖羅薇點了下頭,羅薇也抱以友好的微笑,“今天晚班呀”祁婧隨口打了個招呼。
“是,您回去了?”羅薇回答。
祁婧微笑點了一下頭,然后向電梯口走去了。
“霍,這大美女。”崔明望著祁婧感嘆。
“是挺漂亮的!”羅薇也附合著。
“主要會打扮。”
“還是漂亮,身材長相都好。”
“身子不胖,胸可不小,真的假的。”崔明輕聲嘀咕。
“您觀察的還挺細致。”羅薇聽到回應。
正在這時,電梯門開了,護士站離電梯不遠,正看到陳京玉從電梯里出來,祁婧見到他笑容滿面的打了聲招呼,平時那高傲的氣質沒有了,但是她們說什么這邊聽不清楚了,只能看到陳京玉淡定的描述著什么,而祁婧不時的點頭。
“呵,美女確實是占便宜,看陳京玉還挺耐心的。”崔明有些陰陽怪氣的說。
“人家是諮詢病人情況呢吧,和是不是美女有什么關系。”羅薇反駁。
“算了吧,換別人就他那個臭架子,才不會在這里和他這么耐心說呢。陳京玉是什么人你還不了解,嘿,嘿,我說,我怎么覺得這美女要危險呀,和陳京玉打交道最危險呀!”崔明有些夸張神秘的說。
“你瞎說什么呀,老是怕天下太平。”
“我往壞處想?呵呵,陳京玉什么人你不知道?”
“我不是說他,我是說女的,人家不是那種人。”羅薇輕聲反駁道。
“這你怎么知道,你又和她不熟。我看真有這意思,你看,這美女對他的態度,你瞧,你瞧,倆人離那么近的說話,陳京玉的眼睛快沒處放了,這祁婧也是,出了病房還不把大衣穿上,穿個緊身衣,大匝兒一挺,大腿一露的和陳京玉站那聊什么呀,不嫌害臊。”
“人家正常問病情,哪有那么多復雜的,什么事情您一想就事兒大。”羅薇嘴上這么說,但是看祁婧確實對陳京玉態度熱情,尤其是她那打底衫前面那高高翹起的胸部還有那纖細筆直的美腿正對著陳京玉的面前,她也能看出陳京玉的眼神總是無意掃向祁婧的胸前。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她知道陳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作風,不禁內心竟有一絲不安。
“得,我告訴你姑娘,姐在這里混多少年了,我看事情可很少走眼,不信你瞧著,這倆人快有事兒了。”
那天的崔明的話語當時引起了羅薇的注意,可事后她覺得祁婧不會是那樣的人。過了兩三天的時間,正好又是羅薇和崔明同班,那天大風降溫,倒春寒,外面的天氣很冷,站在屋里都能聽到外面呼嘯的風聲。
那天是周五,祁婧可能是單位沒事就上午過來的,她那天穿著一件長身的毛料白色風衣,剛出電梯,就脫掉了風衣,拿在右手上,里面穿的衣服幾乎和上次一樣,紫白相間的短裙,上身換成了白色打底衫,外面套一件裝飾性的棕色小馬甲,依然是沖羅薇打了個招呼就走進病房。
“哎喲,這天兒這么冷,進來就把外衣脫了,還穿那么少真至于的嗎,臭美的都沒邊兒了,你說都結了婚的人了,你再美能管什么用啊。”崔明口氣不屑的說,旁邊除了羅薇還有其它兩個護士。
“這就是要溫度不要風度,早晚也得上咱們這兒住來不老實了。”另一個護士說。
“哪個女人不愛美呀,長的那么漂亮當然更愛美,您不愛美呀,我發現您對她好像特別有成見。”羅薇平淡的說。
“不是有成見,我就看不慣這樣的,上醫院是來探視的,還臭美個什么勁兒,給誰瞧啊。”
“人家是來看自己老公的,當然是給老公瞧,再說美女誰不愛瞧啊。”
“呵,也未必。”
“算了,說這些有什么用,干正事兒了。”另一個護士把話題扯開。
倆人也沒再說這個話題,祁婧陪我待了半個小時,然后出來了,在樓道里邊翻弄手機邊走動,然后過一會兒又回去,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又出來,還是在樓道里走一走,看似是病房待久了,出來透透氣,可看她的表情又似有什么心事一樣,過一會又回去。
這時崔明看到她回去又說話了,“哎,你們發現沒有,這美女好像是在這兒成心耗時間呢,像是等人呢。”
“您又來了,病房里肯定是有不方便的,人家出來回避一下。”羅薇說。
“你這小丫頭就愛和我唱反調,姐看人多少年了,你才畢業幾天呀,你好好看著吧。”崔明說。
“她在這兒等誰呀能。”另一個護士說。
“我大概知道,一會兒你們看好戲,這美女有些焦慮了,心肯定是想怎么還來呀。”崔明口氣有些夸張的說。
“崔姐呀,真是生活太清閑。”羅薇說。
“你不信就看著,看姐我說的準不準。”過了沒有一會兒,陳京玉帶著一個助手來查房了,從另一邊開始往這邊查。邊查邊操著公鴨嗓和助手交流一些問題。
“看著,美女要出來了。”崔明聽見陳京玉說話這樣說了一句,羅薇很詫異的看了她一下,還沒等她說話,祁婧果然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看我說的對不對,她是等誰明白了吧。”崔明有些得意的說。
羅薇的心理也不禁一動,不由不去多想,為什么祁婧剛進去,陳一來查房她就出來了,而且崔明預測的是那么準確。
“您別瞎講了,這樣多不好。醫生查房,家屬當然要出來。”
“離她病房還遠呢,這么早出來干嘛,姑娘,我前幾天就和你說了,你還不信。我這么多年了什么時候看錯過。”
“我說,你們這鬼鬼祟崇的聊什么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倆人同時一回頭,看到一個身材不高的男人,他是這個科的二線醫生,叫趙強,剛參加工作有三四年了,專業水平一般,一直就是在二線醫生普通門診這這個檔次里混日子,自己總說自己懷才不遇,其實就是不求上進而已,平時也是嘴里不著調的,沒事兒也愛東串西串的找人閑聊,和崔明很熟了。
“去,該干嘛干嘛去,一個大老爺們兒打聽女人聊天干嘛。”崔明說。
“過來想和你們套套近乎還不歡迎,嘿,問你一下,那美女是誰呀?”趙強用眼掃了一下祁婧問道。
“你打聽人家干什么?”崔明問。
“就問問唄,長的真漂亮,我這兒都瞄半天了。”趙強這樣的人也毫不避諱,說話一點都不含蓄。
“你瞄也沒用,人家是病人家屬。”崔明說。
“我知道病人家屬,有主兒怎么了?有主兒就不能看看了?”
“你安什么心我還不懂,哪遠哪涼快去吧,看也輪不到你呀。”崔明神秘的笑說。
“是誰?”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崔姐,你別亂講,讓人家聽見多不好。”羅薇平時也聽慣了她們這樣瞎議論,但是對祁婧她還是不想讓她們亂說的滿城風雨。
“怎么了,小羅,你認識她?”趙強問。
“不算認識,那這樣說人家也不合適吧。”
“呵,你怎么和患者似的。”趙強哈哈一笑的有些嘲諷的說完,就轉身走了。
祁婧就還是那樣在樓道里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陳京玉就查到了我的這間房,倆人碰面,也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就過去了,倆人的臉上似乎都有一絲不自然的尷尬。
“知道穿這么漂亮是給誰看的了吧。你瞧這姑娘還有點不好意思。嘿,別看陳京玉娘們兒嘰嘰的,但是魅力可不小,這美女真上鉤了。”崔明說道。
羅薇聽完了心理就像堵了一個疙瘩一樣,因為在那個明期我已經在給她辦理她弟弟的事情,她對我和祁婧的印像都很好,不相信祁婧會是這樣的人,而且陳京玉她了解,如果真的像是崔明說的,那簡直是太難以接受了。雖然她心理不相信,但看崔明那自信的樣子,和祁婧看到陳京玉那有些隱晦害羞的表情,直覺也確實感覺是不正常的。
“您這都什么和什么呀,您這想像力適合編劇本了。”羅薇雖說心理也不舒服,但嘴上還是反駁,而且她不希望崔明這樣捕風捉影的瞎傳。
“你要是還不信就算了,我告訴你我看這種事兒錯不了,不信哪天我去問陳京玉。”崔明得意的說。
以后的幾天,羅薇的心思都很凝重,她不愿相信這件事,可又堵在她的心理,她不自覺的就會刻意關注祁婧的表現,甚至每當她來時,羅薇的心理都會有些許緊張,害怕會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事情。有時侯事情就是這樣,不關心則已,只要關心肯定就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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