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江市檢察院的女檢察官文清樺嘆了口氣,面對著Maximillian大街上琳瑯滿目的各種商店,實在不知道該買些什么好了,這時候她的手里大包小包已經拎了不少,給母親買的Meissen瓷器,給女兒買的Mittenwald小提琴,還有給其他朋友的……文清樺基本都一一買齊了,唯獨要送個那個人的……究竟買點什么好呢?
「文姐,發什么呆呢?」這時薛玲在她身后喊了起來,薛玲是個颯爽健美的美女,今天身穿著一套紅色的休閑運動套裝,看上去潔凈利落,身高超過一米六五的文清樺在女人中也算是高個子了,但是在薛玲的面前還足足矮了大半個頭。
文清樺笑笑,搖了搖頭,然后遲疑了半晌,問薛玲說:「小玲,你幫我參謀參謀……」
「參謀啥啊?」
「那誰……我還沒想到要買點什么送給他……」文清樺說道。
「嗨!買了這么多還買啊?」薛玲夸張地張開空空如也的雙手,「文姐,你對他可真好,我看你出來這一趟,給別人買禮物沒費什么心,就給他買想了這么久……你看,我最煩的就是出來玩一趟還要帶一大堆禮物回去,你看我什么都沒買。」
「唉……算了,」文清樺笑說:「問你這小妮子不是白費勁么?早就知道你是這德行啦,我還是自己想想吧。」文清樺這才想起來,別看薛玲是個女警官,但在日常生活方面的能力卻遠不如一般的女人,自己問她這方面的問題,簡直就像是問道于盲了。
「喲,別費心啦,文姐!」薛玲過來把文清樺手上的大包小包拿過去一大半,說:「想這么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給親老公買的禮物呢!」文清樺的老公死去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帶著女兒過著寡居生活,薛玲是用取笑的口吻問她說。
「去去去……」文清樺和薛玲的關系極好,彼此對對方的事兒都是一清二楚,這時候她笑而不答,把薛玲推開,這時候她看到街邊有一家專賣舊式家居飾品的店,就走了進去。店里面一個銅制的音樂盒馬上就吸引了她的目光,這個音樂盒體積不大,只有四寸見方,盒子上畫著精美的巴伐利亞風格繪畫,內容是北歐神話中諸神之黃昏。打開音樂盒,馬上就傳出瓦格納的《女武神》激昂的前奏。
「嗯!這個東西他一定喜歡!」想起那個男人對音樂的愛好,文清樺打從心里高興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份禮物終于可以確定下來了。
文清樺把音樂盒拿到柜臺付了錢,這時候薛玲跟在她的身后,也買了一件東西,是一把制作得非常精美的全鋼短劍,在劍身上介于日月的花紋之間有著七枚星辰,劍身上還有許多看上去像是符文的圖案。
「這把劍看上去好漂亮啊。」文清樺說,「這么大,帶回去不是挺麻煩的么?」
「沒事兒,我也沒什么別的東西帶。」
文清樺看著那把劍,心思一動,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小玲,我明白了……這把劍,你也是為了他買的吧?哈,我就知道。」
薛玲臉微微一紅,說:「什么啊?我自己買來玩不行啊?」
「怎么我就沒聽說過你有這愛好啊……」文清樺帶著神秘的笑看著薛玲:「你就不用騙我了,我知道他有收集古代西方武器和盔甲的愛好,你啊,肯定是買來送給他的!對不對?」
薛玲白了文清樺一樣,也不再搭理她,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了文華東方酒店。
剛走進酒店的大堂,迎面就看到鄭露穿著整潔地從電梯里頭走了出來。
文清樺一見鄭露,頓時一笑,說:「露露啊,穿得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啊?」
「是文姨跟玲姐啊,我啊……」鄭露笑著說:「肚子餓了,要找地方醫肚去呢!」
「那正好。」薛玲接口說:「走了大半天了,我也餓了,文姐,我們跟露露她們一塊去吃吧。」
「好!」文清樺爽快地點點頭,招手叫一個侍應過來讓他把手里的大小包送回房間,「就去酒店的餐廳吧,省得再找地方了。」其他人都沒意見,于是三個美女一塊去了酒店的西餐廳吃了頓飯。吃完后鄭露提議要去游泳和洗桑拿,三人就一塊去了。
「文姨,你的身材保持得真好!」這時候薛玲還在泳池里頭游著,鄭露跟文清樺倆人一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在桑拿房里頭蒸著,身上都只穿著三點式的泳衣。鄭露借著桑拿房里面的炭火光亮,看到文清樺保養得苗條性感的身材,由衷地贊嘆道。
「哪的話,你這小妮子,就是嘴甜。」文清樺笑著說,但是心里也忍不住美滋滋的。以她已經四十三歲的年紀,依然保持著少女般的完美身段,腰身上的贅肉幾乎看不見,其中付出的艱苦自然不言而喻,以此為驕傲也是應該的。
她同樣看著鄭露和林潔姣好的身材,嘆了口氣,說:「小露,阿姨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就是好,都不用怎么保持,身材就這么棒。」
「不用保持?」鄭露驚叫一聲,笑了起來:「文姨,我都快三十了,每天都要做一個多鐘頭的運動,才能Keep住現在的身段呢,不信回頭你問林潔去,我們倆經常一塊去的健身房。」
「三十歲……多好啊!」文清樺嘆了口氣,「我啊,都四十多了。」
鄭露一笑,說:「文姨,我也就這么一說……其實四十歲有什么啊?看看你,熟女氣質,多迷人啊,我們羨慕都羨慕不來,嘻嘻……」
「還迷人呢!」文清樺白了鄭露一眼,說:「就會說話騙我開心,我自己的事情還不知道么?快成老太婆了,沒人要咯……」
鄭露笑著說:「誰說文姨你沒人要啊?不說別人,就我那個小叔子,任江山,他就經常當著我的面前夸你呢。」
聽到任江山的名字,文清樺和薛玲的臉色都是一變,文清樺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一陣狂跳,感覺臉上有點發燙,甚至下身好像就已經有些濕潤了……她滿尷尬地一笑,說:「真的?江山他……說什么來著?」
「說什么啊……咦?文姨,你怎么這么關心他說什么啊?莫非……嘻嘻……你對他……有意思?」
「胡說……我大他那么多……」文清樺羞紅了臉說,她今年比三十歲的任江山大了十三歲,雖說過著單身生活,但是還帶著一個剛讀高一的女兒。其實文清樺的前任老公就比她小了足足有七歲,當初她看上他年輕英俊,不顧一切嫁給了他,但是沒想到帥老公受不了她在床上無窮無盡的索取,身體又先天不足,婚后就不斷生病,終于年紀輕輕就操勞而死。
當著鄭露和薛玲的面前,文清樺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她口風一轉,說:「要不是女兒還太小的話,我倒是真想把她介紹給江山呢……小露,江山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究竟是不是在找女朋友啊?」
「找什么女朋友啊!」這時在旁邊聽了半天的薛玲哼了一聲,「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文清樺臉一紅,薛玲跟她一樣,跟任江山之間都保持著非常親密的關系,剛才薛玲在外面買的那把劍,文清樺猜那就是給任江山買的禮物,由此可見任江山在薛玲的心目中占據著如何重要的一個位置。
旁邊的鄭露更是在心里頭暗笑,心想你這騷婆娘還真打我小叔子的主意啊?你女兒今年才剛上高中呢,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打聽的……但是她臉上卻依然帶著笑,說:「江山他就是愛玩,你說他當然是不缺女人的,但是要不要找個正式的女朋友嘛……還真沒聽他說過有……說不定啊,他心里頭就是愛著文姨你呢!哈哈。」
文清樺輕輕拍打著鄭露的臉蛋,心里卻甜甜地。她接著問道:「小露,你跟我說說,當初你是怎么認識江海他們兄弟兩個的?像他們倆這樣的好小伙子現在可不好找,我也幫我家湘湘留個神,看看能不能幫她也找一個。」
鄭露心說文清樺你倒是挺會拿你女兒來說事的,就說:「文姨,你也不用著急,您要真有那心思啊,那等我回去,再跟江山他好好參詳參詳唄。」
楊官清剛才在林潔跟鄭露身上一陣折騰,這會兒正將林潔摟在懷里,昏昏沉沉地睡著,突然之間,一陣「咚咚咚」的聲音響起,有人在外面敲著酒店房間的門。
「誰啊?這時候敲什么門啊?」楊官清沒好氣地大聲說。
「老楊啊,忙些啥呢?老趙說昨晚看到你摟著侄女兒進了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呢!這會兒關著門干啥呢?」多年老友周人方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楊官清無奈地看了剛睜開睡眼的林潔一眼,輕聲說:「這幾個老鬼,每次都是這么掃興。」說是這么說,他還是示意一下林潔,趕緊去開門。
林潔忙拿起旁邊的衣服,胡亂穿上,然后走到門邊,不一會,她就領著五個人走了進來,前面的三個男人都是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年紀在四十到六十之間,這幾人在兩江市不認識這幾個人的人怕找不到幾個,他們分別是:兩江市紀委書記周人方,兩江市電視臺臺長趙廉和兩江市公安局局長李為民。而在他們的身后,是兩個看上去年在二十歲上下的美麗年輕女孩,臉上都化著精致的濃妝,看上去非常的艷麗照人。
周人方看一看楊官清躺在床上、林潔衣衫不整的模樣,就不由大笑起來:「我就說么,老楊啊,你這么晚了還躲房間里不出來,準是要干這事兒。怎么樣?沒說錯吧。」
趙廉跟李為民一聽,都笑了起來。
楊官清,周人方,趙廉和李為民這四個人都是在兩江市官場打滾多年的老官僚了,彼此之間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這幾個人組成了兩江市官場中最大的一個利益集團,同進同退。
這些年來,幾個人官都是越做越大,感情也就越來越好。眾所周知,每次出國考察都是這些高官們帶著情婦公費幽會的好時機。
這幾個老色鬼當然也不例外,這一次楊官清帶的是自己的親侄女鄭露和秘書林潔;周人方則有他的老情婦,市人民法院的檢察官文清樺陪著;李為民不想帶情婦出來,就由趙廉安排,帶了剛分配到電視臺實習的兩個女大學生一同前來,也就是這時候跟在他們身后這兩個了。
李為民的手這時候已經伸到了林潔的裙子下方,一見里面空空如也,就笑著把她的裙子一掀,露出林潔濕漉漉的下體,說:「這不,鐵證如山,楊書記,我看啊,你就招了吧,哈哈哈。」眾人又都大笑了起來。
楊官清去理他,抬手將林潔摟在懷里,然后對著另幾個人說道:「那……你們幾個來干什么啊?明天就上飛機了,難道,今天你們還想去哪里逛逛不成?」
「逛是不用再逛的了,」幾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周人方笑著說:「又不是頭一回來德國了,還有什么好逛的,慕尼黑這地方,不就一個百來人萬人住的大農村么?論現代化程度啊,比起我們兩江市來,那可就差遠咯!」
「可不是嗎?」趙廉一拍大腿,訕笑著說道:「不過要說這兩江市的發展啊,也全靠了有我們楊書記,這要是回到十多年前啊,我們跟世界的其他大城市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兩江市的飛速發展,可都是在楊書記任內的事兒了。」趙廉是楊官清的心腹,其他本事沒有,靠著拍楊官清的馬屁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對他而言,抓住一切機會來給楊官清擦鞋幾乎成了他本能的反應。
周人方笑著看著一旁的林潔,一副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的模樣,腆著臉說道:「林秘啊,你就光陪楊書記啊?這都陪了他一整晚了吧?怎么?不理我們這幾個糟老頭啦?」
林潔笑笑,把胸一挺,「周書記,看您說的!您不是有后面這兩位小妹妹陪著么?哪還看得上我啊!」這兩年來,林潔仗著她頗得楊官清的寵幸,跟這群高官都混得很熟,所以她跟這些高官們說起話來,也沒有什么忌憚。
在她的眼中,這些大半截都入了土的丑惡老頭,無非是幫助她向上爬的階梯罷了,雖然是要以自己的肉體作為代價,但是這就是這個時代官場上的規則,像她這樣年輕美貌的女人,不主動去適應,就注定了會讓這個時代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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