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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隨江出征(上)

三天后,江如水就要領著五萬大軍,前去增援她“丈夫”寧王周宸濠。

當然,我做為“鏢師”也得同行。

這三天時間,失散的諸女,仍是消息全無,無奈之下只好留華月蘭、華月蕙在客棧等待,以防諸女中有人找到南昌來。

我有心隨江如水出征,一是為了打探消息,二是為了鍛煉自己,第三才是為了江如水。說實話,我對她的個性實在是不敢恭維,但說到底,她在我心里也是個可憐人,憐花惜玉,向來就是我的老毛病。

所以呢,此趟武昌之行,不得不去。

現在上江湖也是渾亂不堪,實際上早已卷入了這場“寧王之亂”了。

傳聞少林,武當等白道泰山北斗已經出面申稱,堅絕支持朝庭;而一些位于南方的白道門派,比如南少林,不知是出于何種理由,竟公然聲稱支持寧王,誓要助其“除奸宦,清君側”黑道雖向來與白道不和,但也有好些巨擎梟雄,暗里頻頻與兩方人馬接觸,顯然也想趁著天下大亂這淌渾水,摸些大魚。

朝庭一方,因為邊疆各鄰國均蠢蠢欲動,是矣,邊軍仍在邊疆防守,并未參加此次“平亂”此次京師三虎所率之師號稱五十萬,然據探子所報,實際上只不過是二十萬而已。

其中十萬為上回江彬給弄到京城的十萬邊軍,俱是些老兵油條,驍勇善戰;另十萬為親近周厚照的各諸侯兵馬,也是訓練有素,但這些人是否齊心,還得另當別論。

寧王這邊,十幾年的處心積慮,囤積糧草,招兵買馬,也給他訓練出十萬帶甲精兵,另外有近8萬的士兵雖是近兩年才急急招募,訓練的時間也不算長,其威力卻不可小覷。

所以,這兩方的天下之爭,在實際對戰的兵力上是相差無幾的。

寧王前些日子帶著五萬先頭軍去攻打武昌。武昌畢竟是個大城,且是朝庭在南方的先頭堡,若是攻下了它,在南方沿長江一帶都將盡歸寧王所有,還可以威振長江下游一些不服寧王的諸侯城守。

若這戰寧王勝了,則他就有了爭霸天下的名氣,若是敗了,不日他就會死無葬生之地。

是矣,寧王對這一戰是勢在必得。

江如水此次帶出的五萬精兵與寧王在武昌的五萬人,正是寧王秘密訓練已久的十萬江東子弟兵。

當初西楚霸王項羽僅憑八千子弟兵渡江入關,逐鹿中原,便爭得了大半江山。后來,項羽兵敗,無顏見江東父老,自刎而死。

幾千年來,江東的百姓對這件事一向是引以為恥,只要提及此事,人人都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周宸濠正是看透了江東人的心理,打著“重振江東百姓千年威名,不做項羽第二”的旗號,引得江東子弟個個熱血沸騰,人人以參軍為榮,訓練起來當真是虎虎生威,令人望而生畏。

所以,雖然這些個子弟兵雖未參加過實際戰斗,可人人悍不畏死,以死為榮,又軍紀嚴明,秋毫無犯,被百姓譽為“敢死軍”正因為這樣,寧王才敢留八萬士兵在南昌守衛,與官軍的20萬士兵決戰卻只準備了這10萬子弟兵此時,五萬子弟兵早已在城外等候,寧王府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卻絲毫沒有亂意,一切看來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走進寧王府,你絕對會驚訝,這么多人來來往往,卻絲毫聽不到一絲絲的雜吵聲,沒有人會吆喝,只有低聲細語,交頭接耳。時不時還能聽到鳥兒在樹梢上鳴唱,蟲兒在草叢里打鬧的聲音。

一位下人打扮的年輕人朝我迎來,躬身道:“公子可是姓徐?”

我點一點頭,不復驚訝,只因為在這寧王府任何不合常理之處必有其原因。

“我家夫人早已在大殿等候多時了,公子請隨我來。”

說著自顧在前引路,也不管我是否會跟上。

半路上,江紗綾這小妮子不知從哪個角落蹦了出來,“壞東西”一把抱住我的手臂,生怕我逃似的,“上回你可是答應了我的哦。”

有人在旁,我哪敢造次,忙扯開她的小手,道:“小姐貴為郡主,還請緊守男女之別。”

“你上次……”

我忙打斷她道:“小姐有事可稍侯,草民現在要去見王妃娘娘。”

暗下傳音對她說:“紗紗乖啊,大哥上回說的一定做到,等會一定帶你去武昌。”

江紗綾聞言大奇,左看看右望望,不知聲音從何處傳來,聽我說完才知道。

“大哥,你這是什么功夫?我不管,你一定要教我!”

江紗綾撒嬌道。

我大汗,有求于人時,她邊連稱呼都改了。

“放心吧小姐,只要你現在放過我,以后我一定教你。”

我哀聲道。前頭的仆人早已聽到這一切,只不過沒轉身看而已,顯然寧王治家有方,下人也極守規矩。

“不許耍賴。”

江紗綾認真道。

“嗯,不會。”

江紗綾伸出小手指,道:“咱們拉勾勾,就不怕你騙我了。”

我無可奈何,為了早些擺脫她,只能隨她,粗粗的手指勾上了她的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

江紗綾邊唱邊搖晃著小手,“好了,這回就放你一馬。”

我如蒙大赦,逃也似地隨仆人而去。

剛到大殿,恰好碰見江如水正往外走,見到我就扳著臉道:“徐公子真是貴人事忙啊,這都什么時候了,才姍姍而來。”

我不好意思笑笑,剛要開口解釋,江如水一擺手,斷然說道:“不必說了,也沒什么好談的,咱們這就起身上路吧。”

又轉向那仆人道:“周三,去給徐公子備匹好馬,去吩咐近衛軍統領羅成,到門外集結待命。”

“是,夫人。”

周三一躬身,領命而去。

“江松何在?”

一個身穿彩衣的勁裝少女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單膝下跪,抱拳道:“屬下在。”

“彩衣衛可準備好了?”

江如水看也不看一眼那少女。

“回主子,彩衣衛早已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好,這就隨我出發吧。”

說著,江如水也不理會我,獨自向外走去。身后猛地忽啦啦,冒出一大票人,人人身著采衣,后背三尺長劍,一左一右跟在江如水身后隨她而去。

我看著這一切,簡直就像是變戲法一般,看得我那是目瞪口呆。

這些勁裝少女看來最多不過十八歲光景,一樣的衣著,一樣的打扮,一樣的兵器,一樣的身材,就連容貌,看來也是一樣的美麗動人。

一左一右,一邊正好六人,整整齊齊,腳步一致,青春逼人。

唯一遺憾的是,十二人都是一樣冷冰冰的面孔,平靜,如水,正如范仲淹所述的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江如水對我置之不理,連這群娘子軍對我也是愛理不理,我恨得牙癢癢的,有朝一日定要將你們統統弄得哭爹喊娘不可。

“徐公子,還在磨蹭什么?難道不想要你的獵物了么?”

遠遠地傳來江如水那可惡的聲音。

哼,擺明了是在誘惑我嘛。我狠狠道:“不用夫人提醒,草民向來對自己有信心,我做事從來就不會半途而廢。”

說著,邁開大步,朝她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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