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的兒子被人挑斷腳筋之后,田成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是跑去醫院,第二件事就是給派出所的所長打電話,要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走兇手。
其實不用田成打電話,張暄自己就報了警,不同的是田成的一個電話,將派出所的所長也給叫了出來。
等派出所的人趕到羅云鎮中學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大群人手握兇器的站在那里。
“姚勝,這是怎么回事?”
派出所于所長皺著眉頭詢問道,看樣子平日里關系還不錯。
“我們跟田園的人發生了點沖突,一不小心,把他的腳筋給挑斷了。”
“你們…”
在于所長的心目位里,姚勝跟田園兩個人平日里的關系還不錯,經常在一起吃喝的,應該不會鬧到動手的地步的。
“你是派出所的所長吧,我是張暄,以前是羅云鎮綜治辦的常務副主任,現在在羅云鎮中學里面當門衛,你來的正好,現在我要告田成試圖沖擊國家機關,在交手的時候被我給打倒了。”
“你就是張暄。”
在羅云鎮這一畝三分地的,無論是什么風吹草動,還沒有他派出所所長不知道的,對于人們口中經常評論的羅云鎮政府里的白面包青天他自然也是知曉的。
做警察的,佩服的就是那些能破案的,而且會利用各種方法來破案的人,這個張暄就是那樣的人,由于工作忙,于所長一直沒有跟張暄見過面,等他有時間了的時候,對方就被調去守大門了,這樣的話,見面的機會就更微乎其微了,沒有想到竟然跟對方在這里碰到了。
這個時候的于所長猶豫了,一邊是市大人主任,一邊是政府工作人員,雖然被下派到看大門,但公職還是在的,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自己敬佩的人,在內心深處還是不想這個年少有為的年輕人出點事的,這樣的事顯然不是他這個派出所所長能完成的事了。
最后,于所長打電話給鎮長請示了一下。
一聽又是張暄惹事了,而且對方還是田成,二號直覺的自己的腦袋都大了。
“這樣吧,你把張暄帶回去調查一下,把事情搞清楚再說,我這邊馬上召集班子商量一下。”
考慮了一會,鎮長終于下達了命令。
“是。”
“張暄,你跟我到派出所一趟將事情說個清楚,大家都散了吧。”
“于所長,領導的是意思是…”
在道上混的,姚勝又哪里不知道派出所所長嘴里所說的去派出所的意思,這都是掩人耳目的把戲,如果關系好的,那就是前門進后門出了,如果關系不好的,那就難說了,有可能就直接送看守所了。
“我看問題不大。”
“好,我跟你去。”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張暄知道姚勝關心自己,他笑了笑就點頭答應了。
到了派出所之后,于所長只是派了兩個警察在那里簡單的詢問了幾句,無論是關于田園是怎么受傷的還是張暄要舉報的關于田園沖擊學校的事都無人過問。
“哎,哎,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把你們所長找來啊,我還有話要說呢。”
無論大少爺坐在那里如何的催促,就是沒有警察搭理他。
“大哥,別喊了,我想所長在等領導商議的結果吧,今天晚上鎮里的那些領導怕是沒得休息了,希望他們做的別太過分,不然,哼哼。”
“不會吧,于所長不是找我們來說明問題的嗎?怎么又扯到領導上去了。”
“大哥,都這樣的,有些東西真的說不清楚的,當時讓您離開我來承擔這個責任,你又、、、”說道最后,姚勝就再沒開口了,自己的這個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把現實想的太簡單了。
話還真讓姚勝給說中了。
在得知田園被張暄打傷送進醫院之后,閔鎮長馬上就聯系了鎮黨委書記,兩人深夜就趕往了醫院,在病房門口,他們遇到了田成。
“田園怎么樣了?”
出言詢問的是黨委書記王鵬飛,此人已經過了五十,這個年紀再也沒有上升的可能,所以,在平日里是一個老好人,基本上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反正干完這一屆就該退下來了。這跟跟閔鎮長不同,他正處年富力強的時候,一心想要往上爬,在工作上時常要跟書記搞那么一點小摩擦,最后逼的對方讓步來顯示自己的能力,在鎮里雖然是二把手,但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儼然已經是一把手的樣子。
“謝謝王書記關心,醫生說已經沒事了,如果送的晚一點,那腿就廢了。”
“恩,那就好,那就好。”
聽聞田園沒什么事,兩人都松了一口氣,不然的話這事還真不好收場。
“王書記,不知道這個張暄該怎么處理啊。”
“這個嘛,等我們班子坐下來研究一下再說吧,田園沒事就是天大的喜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王書記一貫發揮著他老好人的本性。
“那閔鎮長的意思呢?”
見對方聽了王書記的話還來問自己,閔鎮長的心里開心了,顯然,田成把自己當成這個羅云鎮的真正決策者了。
“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我們絕不姑息養奸。”
“謝謝閔鎮長。”
有了領導這樣的一句話,田成就知道對方的命運已經決定了,以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給對方安一個傷害罪,坐個三五年牢不成問題,但此時的田成的心里還有一個更‘遠大’的理想。
在羅云鎮這片地方,還從沒有人找過田園的麻煩,上次張暄不但找上門來,而且還打傷自己的手下,這事已經在他的心里引為了奇恥大辱,本想找個事情來教訓一下對方,沒有想到張暄竟然因為其他的事而被調去看大門,現在有了這個機會,田園就在心里想要將對方的公職給擄下來,以此來顯示自己有可能比副市長還有能耐。
“閔鎮長,王書記,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哦”“一個動手傷人的國家公職人員我覺得不能繼續呆在公務員隊伍里了,現在,我以市人大代表的名義提議開除張暄的公職。”
“這個…田園啊,既然你的兒子沒什么事,這事就這樣算了吧,讓他出點醫藥費,然后我們再給警告一下,畢竟沒有出什么大事,何況這事也因你兒子而起,沖擊學校也不是件小事,真要是追究下來的話,對誰都不好。”
這個時候的王書記還要繼續當老好人,一個年輕人考上大學再弄個公務員編制,真的很不容易。
“那怎么行,賠點醫藥費算什么,難道我田成連兒子的醫藥費都付不起嗎?至于那什么警告都是虛的,我一定要將那家伙的公職從身上給扒下來。”
“王書記啊,我看我們明天就以黨委政府的名義開個會,我們要好好的教育我們的干部,對于這種不顧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國家公職人員絕對不能手軟,我建議,開除張暄的公職。”
閔鎮長開始表態了,而按照以往的情況,他說的話,書記是無能為力了。
果然,王書記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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