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泡個熱水澡?”從隔壁傳來母親的說話聲。
“抹干行了,不礙事,”郝叔說。
過一會兒,“…去把門關一下,萱詩。”
又過了分把鐘,母親走到門口,把門帶上。
我注視著那扇關上的木門,心不在焉地洗著菜。母親和郝叔的說話聲變得很小,不過豎起耳朵貼緊壁,還是能隱約聽到。
“…雨下得急,沒來得及撿,吃完午飯,我上山去找。”
“嗯,找到扔了吧,不要了。”
“上次你來這里過夜,留一下一條內褲,我洗了,正好現在換上。”
“不急,”母親笑嘻嘻地說,“不穿內褲,還涼快。”
“你呀,人前端莊賢慧,裝得一本正經,骨子里其實就是一騷貨,”郝叔用戲謔的口吻說。
“不管啦,萱詩只想做你一個人的騷貨,嘻嘻。剛才你弄人家好興奮,人家現在還要,快給人家嘛,”母親嗲里嗲氣地說。
“在老左墳前挨操是什么感覺?”郝叔發問。
“不想說,實在很不好意思。唉,事后想一想,真對不起他,”母親悠然長嘆。“老郝,你是壞人,我是蕩婦,我們將來都要下地獄,受活剝油煎之苦。”
“你說錯了,我聽說,閻王對待蕩婦,都是讓地獄里那些饑渴的惡鬼,排隊輪流奸淫,直到她奄奄一息,誠心悔過。”
“你真是個大壞蛋,就想著我被一群男人奸淫,壞蛋壞蛋壞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很想圍觀那群性饑渴的惡鬼輪奸你,然后向閻王主動申請,自告奮勇加入他們的行列。”
“壞蛋,越說越不正經,”母親唾了一口。
“不過,我覺得我們不可能下地獄,”郝叔一改幽默的口吻,正兒八經地說。“老左那么愛你,一定會原諒你所犯之錯,不會去閻王跟前告狀。所以,我們虔誠禱告吧,請老左原諒。順帶把我們以后會犯的錯誤,一并禱告出來,省心省力省錢。”
母親“噗嗤”笑出聲,也正兒八經地說:“是,遵命。為了我們的美好將來,我一定虔誠禱告,請求寬恕。那么,老郝同志,現在讓我們接著犯錯吧。”
“騷貨,還不快撅起你肥美的屁股…”
繼而,耳畔傳來很有節奏和力度的“噗嗤噗嗤”聲,還有母親細細的呻吟聲,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舒暢吧,萱詩。”
“嗯,全身都好舒坦…謝謝老公,真好…人家還想要…”
“晚上吧,左京在隔壁呢。”郝叔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今晚我們在這睡,讓左京帶小天回去,我帶你去山上野戰,保管爽上天。”
“…嗯,真好…”母親說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我離開壁,操起刀,無精打采地切著菜。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母親春風滿面地走到我跟前,說:“左京,你去休息吧,讓媽來做飯。”
我“嗯”了一聲,丟下菜刀,悶悶不樂走到窗戶邊,點上一根香煙吸氣來。
從小到大,我都不沾香煙,之所以身上帶包高檔煙,只是應酬需要而已。近年來,生活工作遇到不順心事件,我偶爾也會抽一下。不過這次心中煩躁,竟然當母親的面,肆無忌憚吞云吐霧,平生還是第一次。是要挑戰母親的權威,還是逆生長冒出來的叛逆?
母親果然皺緊了眉頭,凝視我的眼神,由起初的驚訝,慢慢變成生氣。也許我無動于衷的漠然表情,傷害了母親自尊心,她突然幾步走過來,一把搶去我手里的煙,使勁甩在地上。
“媽媽告誡過你多少次,讓你不要學別人抽煙,你就是不聽,”母親鳳目一瞪,厲聲責備。“你不知道一根香煙里面,含有多少對人體有害的毒素嗎?是媽媽沒有教你,還是你根本把媽媽的話當耳旁風?”
聽著母親那傷心的語氣,我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趕緊解釋說:“媽,我其實并不抽煙,只是偶爾抽一根。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問白穎,她都知道。”
母親平靜下來,說:“最好不要碰,偶爾為之多了,就會成為一種習慣。把你的煙和火機交給我,白穎那里我會告訴她,叫她也這樣做。”
我低下頭,掏出香煙和火機交到母親手里,她才露出和悅之色。
“左京,媽剛才說話大聲了點,你別往心里去,”母親說。
“怎么會呢,你是我媽,教訓我是應該的。”母親這樣說,我反倒有點手腳無措。“…我向你保證,以后不沾一點煙了。”
我和母親之間小小風波過后,她繼續做飯,郝叔在一旁幫忙。
自從郝叔住到這里,開荒種地,養雞喂豬,一日三餐基本上能自給自足。在母親一雙巧手烹飪之下,七八道正宗風味的農家小菜,很快便熱氣騰騰端上了餐桌。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