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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婉瑩之心,再遇不平事

秦楓與蕭大小姐奪路狂奔暫且按下不表,且說那將他們解救出去的青衣蒙面人,看到秦楓他們遠去,急忙湊到那倒在地上的年輕人面前,伸手將那年輕人胸前的兩枚銀針拔了出來。

秦楓一走,銀針一拔,年輕人登時恢復了氣力,從地上騰的蹦了起來,顧不得思慮剛才的怪異現象,抬腿便要向那密林外追去。

剛跨出一步,卻又被那青衣蒙面人攔了下來。

年輕人一臉怒色,卻又無可奈何,雙手一攤,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為什么要阻攔我將他們帶走,此事若是讓門主知道,我看你如何解釋。你雖然是門主最疼愛的徒弟,但此事事關重大,門主也絕不會輕饒了你。”

青衣人回頭張望了一眼,將自己臉上的蒙面一把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青黑色的面龐。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竟是那與秦楓一同到蕭府應試為丁的陶宇星。

陶宇星一臉鐵青,沉聲道:“武啟,你既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又為何不顧門主的指令,擅自更改計劃,敢在這個時候將那蕭大小姐綁走?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混進了蕭府,過不了多久便能入得那財神秦的府第,何愁大事不成,你今天若是將那蕭大小姐綁走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那個叫武啟的年輕人眉毛一揚,哼道:“我這么做,是因為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原來的計劃可能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婉瑩妹子,難道你不知道么?皇上已經頒布了新的圣旨,更改了原來的選美之期,將選美之日提前到了清明之后,那蕭大小姐即便想走,恐怕也走不成了,

我還知道那宣府都尉與金陵守串通一氣,想要逼迫那蕭夫人將她女兒嫁給那通判,倘若那蕭夫人無奈之下真的將女兒嫁出去,那我們的計劃便真的要徹底失敗了,事發倉促,如今的情勢,我不得不這么做,相信以門主的英明智慧,也會贊同我這么做的,可沒想到的是,此事眼看就要成功,卻被你無端破壞了。”

陶宇星臉色大變,心中驚駭無比,這選美之期倘若真的跟那武啟所說的一樣,將要提前進行,那么她今天將秦楓和蕭大小姐救走的事情,恐怕真的是做錯了,當時見到秦楓遇險,她完全是下意識的現身出手,根本來不及多考慮什么。

但她內心中的心思又怎能讓武啟知道,當下只能馬虎應道:“真的么,那選美之日果然提前了?為什么我一點消息都不曾聽到。”

“婉瑩妹子,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總之今天的事情,看在門主的面子上,我不會與你計較,門主派我們兩個人來金陵,你主府內,我主府外,既然事情有變,你的任務恐怕也就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剩下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交給我,只要你稍加配合,我保證在清明之前,我們一定可以將那蕭大小姐弄出府去。”

陶宇星沉吟道:“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將此事通報門主,由她來定奪。”

武啟甩了甩袖子,冷聲道:“妹子,我可要提醒你,在整個魔門中,只有你和小癡是純粹的漢人血統,老門主自小收留了你們,將你們當成親生女兒般對待,教會你武功,可以說你和小癡能有今天,完全是老門主給你們的,

如今的門主雖然年輕,卻也一樣將你們當親妹妹般看待,你該如何報答,又該如何做,想必不用我再說了吧。不然,你家老父與那弟弟便身死不得。”

陶宇星一臉沉重,眉目堅毅,道:“我當然知道,不曉你說,為了魔門的大業,便是叫我獻出生命,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武啟拍了拍手掌,笑道:“很好,你明白就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咱們魔門的這次計劃,其中最關健的一個人便是那蕭大小姐,那蕭大小姐真正的出身和身份,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倘若此事發生變故,那蕭大小姐做了那通判的老婆,

那么到時候萬般無奈之下,哼哼,妹子,即便門主與你的感情再好,為了咱們突厥國的大業,你和小癡之間恐怕也只能犧牲一個了,做那好色暴戾皇帝嬪妃的滋味兒如何,哼哼……更不用我說了吧。”

陶宇星一陣寒顫,道:“不要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不用再提醒我。”

“很好,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對門主提起,我知道那蕭大小姐清明之時還會去上墳祭祖,到時候你我里應外合,一定可以順利完成任務,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再另生枝節。”

陶宇星沉默了下來,卻終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還有,那個與你一同入府的家丁,這兩想辦法摸摸他的身份,此人竟然知道我們魔門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們魔門一向很少踏足中原,而且向來低調,即便在我們突厥國之中,知道我們魔門的人也沒多少,但那個家丁又是如何知道我們魔門的,

此事絕不簡單,所以等到清明之時,我負責將那蕭大小姐弄走,而你,則要負責將那家丁帶回我們魔門來,相信以你的武功,對付一個小小家丁,應該不是問題吧。”

陶宇星當然知道武啟所指的家丁便是秦楓,想到秦楓為了那蕭大小姐竟然豁出性命不要,心里便沒來由的一陣氣悶,當下便恨聲道:“那個討厭的家伙,不用你說,我也饒不了他。”

武啟看著陶宇星易容后的臉龐,目光中閃過一絲癡迷,面色凝重道:“妹子,以你的本來相貌,即便是那蕭大小姐,恐怕在你面前也要遜色半分,在咱們突厥國,除了門主之外,你和小癡可以說是整個突厥國最美的女人了,所以這次任務只許勝,不許敗,

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和小癡任何一個委身于那大華國的誠王,可是除了你們兩個,魔門再也挑不出一個可以入華完成大業的女人,妹子,武大哥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早就清楚,如今有那蕭大小姐做替罪之羊,這樣的機會,你可萬萬不能錯失了啊。”

武啟的這番話說的很情切,可以看得出,他對陶宇星,絕不止是同門情誼那么簡單。

陶宇星避開武啟那火熱的目光,道:“我明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選美之期已經提前,自然也就不能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行事,你放心,我知道該這么做,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將此事盡快通知門主,由她來做最后的決斷。”

“這個你不用操心,門主已經到了中原,我會叫人盡快將此事稟報門主,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此事必須要提前進行,倘若等到門主傳令過來,恐怕便來不及了,畢竟門主現在人在帝京,相信她也知道了皇帝頒布新旨之事,但金陵與帝京相隔甚遠,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陶宇星點點頭,又問道:“我妹妹小癡呢,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將你送入蕭府返回來后,我便派人護送她到帝京與門主會和了,放心,她雖然武功一般,但我卻將身邊所有的人都派去護送她了,所以今天我才一個人來追蹤那蕭大小姐,否則的話,即便剛才你救了他們兩個,他們也無法逃走,至于小癡的安危,你大可不必擔心。”

陶宇星嘆道:“多謝武大哥了,小癡自小便十分倔犟,我本不想叫她送我到金陵,可她卻死活要來,她自小身子便弱,這來來回回幾番顛簸,我又怎能不擔心她。”

武啟走到陶宇星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妹子,此事早日成功,你便能早些與小癡再次相聚,但愿接下來這兩日不要再發生什么變故,早早完成任務,我也便可以早早回到突厥國去,

我甚是想念那放馬牧羊,醉酒慨歌的日子,中原雖繁華,我卻是一點都不喜歡,若不是門主交給我的任務,我才不會到這中原來,時辰不早了,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些準備,先走了。”

不等陶宇星回話,武啟已經大步而去,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那密林之外。

看著武啟漸行漸遠的背影,陶宇星心中愁思輾轉,想到自己這不過短短幾日的家丁生涯,想到那個令自己心亂且厭的秦楓,又想到自己身上背負的重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轉回秦楓與蕭大小姐這里,被那個聽口音有些熟悉的青衣蒙面人救了之后,秦楓拉著蕭大小姐的手,一路狂奔,連口大氣都來不及喘,奔到了密林之外,見到那驚馬還在。

那紅馬休整了一段時間后,好像又恢復了精神氣力,秦楓也顧不得多想,疾步奔上前去,將那馬上的銀針拔了下來,將蕭大小姐一把推進馬車,自己則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拉起韁繩,調轉馬頭,“駕”的一聲,朝著金陵的方向急駛而去。

一路平安,總算無驚無險的回到了金陵,秦楓雖然是頭一次駕馬車,但危急關頭倒是給逼出了無窮的潛力,這一路下來,駕起馬車來,已是越來越得心應手,等到了金陵城外之時,他便放緩了速度,生怕再撞到什么人。

但到了城外之際時,秦楓卻將馬車停了下來,轉身撩開車簾,朝蕭大小姐道:“小姐,我們就在這里下車,步行回去吧。”

蕭大小姐皺眉道:“為什么要停車,那壞人若追上來怎么辦,再說娘親現在也不知道會急成什么樣,我們還是趕快回去的好。”

“小姐放心,他們若是要追趕我們,恐怕早就追上了,我們現在應該是安全了,我之所以在這里下車,是因為有些話還要與你說,如今城里城外一定有不少人正在搜尋我們,倘若進了城,很容易便會被他們找到,到時候我恐怕就沒機會與你再說話了”

蕭大小姐心緒難安,又著急回去,但想起之前秦楓說過的有辦法令她避開那選美之禍的話,又念及他之前舍身相救的情意,當下也便點頭應了下來,與秦楓下了馬車,棄車步行而去。

蕭大小姐對金陵地形街道遠比秦楓要熟悉,領著秦楓避開幾條進城的主街道,繞到了一條小徑,穿徑而過,眼前是一片尋常百姓家的灰房瓦舍,青煙裊裊,此時已到了傍晚時分,正是農家生火造飯的時候。

蕭大小姐與秦楓初脫險境,身心早已疲乏不堪,鼻中再聞到那百姓家戶中飄出來的飯香,更是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秦楓趕到蕭大小姐身前,回頭道:“小姐,咱們不如先找戶農家,討口水喝,休息一會兒再趕路的好。”

一路急行,蕭大小姐已是俏臉泛白,卻強打精神道:“天馬上就要黑了,況且你不是還有話與我說么?這要休息起來,我怕誤了時辰,回去的晚了,娘親一定會急出病來。”

“小姐不用心急,反正這里離蕭府也不算遠了,休息一下,恢復些力氣再走也不晚。”

蕭大小姐思量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體力的確難以再繼,點頭應了下來。

秦楓嘿了一聲,朝著就近一家農戶走了進去。

古時的百姓之家遠不是秦楓那現代思維中想象的模樣,一方籬笆圍成院,黃狗花雞滿院竄,草廬殘屋四壁破,人丁零落凄凄慘,這種情景,是秦楓想象中的情景,而如今當他真正置身于此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想象和現實,竟然會有著如此巨大的差別。

紅墻綠瓦,高屋廣院,三兩孩童在院中嬉戲,東西屋前有婦女在剝菜做飯,這農家小院,與蕭府相比,自然相去甚遠,但狹小之地盡顯生活真味,卻是別有一番情趣。

要想知道一個國家或城市的經濟發展狀況與人民生活質量究竟如何,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走入這個國家和城市的尋常百姓之家,看看那些平頭老百姓的真實生活。

這戶農家,放到二十一世紀時代,大抵等于一戶小型城市郊區的普通人家,也就是所謂的普通工薪階層,是典型的小市民代表,照眼前這戶農家的情景來看,秦楓也基本可以推斷出,這大華國的經濟狀況與國民生活水平即便不是很好,但也絕對不差,至少在無戰亂瘟疫的情況下,能夠達到溫飽有余且多少還能追求些生活質量的水平。

見到秦楓二人進來,那東屋前一位年長老婦匆匆站了起來,面帶驚異,朝二人走了過來,而其余幾個孩童和,則是怔怔的盯著蕭大小姐那絕色天香般的姿容,發呆不語。

秦楓尚未說話,蕭大小姐倒是先一步跨了出來,朝那老婦行了一禮,道:“大娘,我與……我們今日出城探親,返回途中車馬不幸壞在了城外,步行于此,饑渴勞頓,冒昧進來討杯水喝,須臾即走,希望不會驚擾到大娘一家。”

老婦見蕭大小姐眉目如花,氣質不凡,談吐優雅,心中早已消了大半疑意,笑道:“閨女何需客氣,請恕老太婆眼拙,不知閨女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蕭大小姐盈盈一禮,回道:“家父姓蕭,家母歉稱花蕊夫人,居于城中蕭府,大娘也不必客氣,直接喚我玉若即可,那千金之譽,小女可擔當不起。”

這蕭大小姐倒是實在,竟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家底名號報了出來。

而直到此時,秦楓也才知道,這蕭大小姐竟然有一個如此好聽的名字,叫蕭玉若。

除了秦楓和那幾個孩童之外,那老婦和另外兩個年輕農婦的下巴集體呈斜下45度角墜落,看著蕭大小姐的眼神也如同見了外星人一般充滿了驚奇與不可思議。

金陵蕭府的名頭,在這整個金陵的老百姓心中何止是如雷貫耳,在廣大金陵人民群眾的心中,三朝宰相蕭老爺是一個無論用何種角度去仰望,都不可能占得到邊兒的神圣存在,即便如今的蕭府已經家道中落,但在這些老百姓的心中,也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富貴存在。

所以當蕭大小姐報出自己的名號之后,那老婦當即便傻在了那里,似信非信,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后,那老婦才回過神兒來,扯著嗓子扭頭沖那上房喊道:“老頭子,你快出來,咱家今天來貴客啦。”

“老婆子嚷嚷啥,咱們這小戶之家,還能來什么貴客?”

聲先到,人后出,一個佝僂著身驅的老漢,推開那上房的木門,伴隨著吱吱嘎嘎的開門聲,跨過門欖,走了出來。

這老漢似乎是因為年歲大了,乍一出來時,只看到兩個人影,卻看不清面目,待晃晃悠悠的走到秦楓與蕭玉若的面前,看清了二人那不俗的樣貌,尤其是蕭大小姐那優雅高貴的氣質,這才吃了一驚,身子一顫,差點跌坐在地上。

老婦哎喲一聲,一把扶住那老漢,笑罵道:“你這老頭子,入土的人了,見到漂亮姑娘,還是這般德性,這位小姐可是城里蕭府家的大小姐,咱們可怠慢不得。”

老漢先是一楞,緊接著老臉一紅,拱手道:“失禮,失禮,叫二位貴客笑話了,咱們上房說話,小花啊,小春啊,你們倆收拾收拾,趕快做飯去,把前兩天蒸好的肉還有老婆子藏起來的酒都拿出來,今晚我要好好款待貴客。”

東西屋前的兩位應了一聲,各自收了手里的活兒,急匆匆的朝那冒著青煙的廚房而去。

秦楓和蕭玉若二人卻是受寵若驚,這一次不等蕭大小姐說話,秦楓先一步道:“老伯,不麻煩了,我們不吃飯,只討口水喝,喝完水馬上就走。”

那老漢見秦楓一副家丁打扮,當下也不客氣,硬聲道:“小哥說的什么話,莫不是瞧不起我們這平民小戶之家。”

秦楓還待作解釋,蕭大小姐卻橫在了他的身前,將他的話壓了下去,向那老漢笑道:“老伯既然好客知禮,我們若再推辭,倒顯得有些小氣了,既然如此,我們便進去歇息一會兒,可是這晚飯,我們便不多打擾了,此次出來一日未歸,若回去晚了,我怕家母擔憂。”

那老漢笑了兩聲,沒再說話,領著秦楓二人去了上房。

與蕭府相比,這老漢家自然顯得很是寒酸,不過這屋子雖小,但器具整潔,一塵不染,給人的感覺倒也頗為清新。

坐定之后,那老漢的一個兒媳匆匆跟了進來,上了一壺清茶水,擺了兩個剛剛洗凈的杯子,給秦楓和蕭玉若各自倒滿了一杯茶水。

秦楓口渴的厲害,也顧不得什么禮儀客氣,拿起來便喝,誰知剛一入口,卻被燙的哇的一聲盡皆噴了出來。

蕭大小姐白了他一眼,朝那老漢笑道:“家仆失禮,叫老伯笑話了。”

老漢擺手道:“鄉下人家,本就沒什么講究,怎能談得上笑話。”

秦楓與蕭玉若在屋中歇息了片刻,就著茶水慢慢喝,總算是解了饑渴。

那老漢半晌沒說話,眼神一直在秦楓和蕭大小姐臉上閃來閃去,神情莫測,看上去似有難言之隱。

蕭大小姐本就無意打擾老漢一家太久,可貿然說要走,又覺得不好意思,遂問道:“老伯,我從進來之后便見你眉頭緊蹙,似有心事,老伯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么?”

老漢眼神一正,咬了咬牙,倏地站了起來,竟然朝著蕭大小姐當面拜跪在地。

蕭大小姐大驚,匆匆而起,攙住那老漢的胳膊,想要將她拉起來,可是她力氣薄,愣是拽不動那老漢。

秦楓張著嘴,正尋思這老頭兒是不是抽風呢,卻聽到蕭大小姐喊自己的名字,叫自己過去幫手。

那老漢卻甚是執拗,合二人之力,竟然仍是無法將那老漢拉拽起來。

“蕭大小姐,你是大戶人家的貴人,老朽有一事相求,你若不答應,老朽便長跪不起。”

秦楓心中詫憤:“靠,又是電視里那老一套,有什么事先不說,先用這招兒賭來個承諾,老頭兒你挺啊。”

可蕭大小姐心腸軟,哪兒忍心叫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長跪在地上,當下便點頭道:“好好,有什么事起來再說,我答應便是了。”

那老漢面露喜色,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有些發晃,扶著旁邊椅子的一角,臉色一片蒼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秦楓心中嘀咕:“看來這老頭兒的確有事兒,剛才那一下是動了真格了,沒想到自己進來討杯水,卻討出事兒來了。”

無奈之下,秦楓與蕭玉若也只能暫時放棄馬上告辭離開的念頭,坐在椅子上,聽那老漢講述著發生在他們家的故事。

原來這老漢姓吳,叫吳良材,年輕時曾經是個秀才,可惜他運氣不佳,一直不能考取更好的功名,年輕時在金陵的學堂做先生,四十歲之后辭了學堂的工,搬到這里蓋了房舍,閑時便給鄉里鄉親的孩子教書識字糊口。

這吳良材有兩子一女,兩個兒子都沒什么出息,一直在家種田或者出去打打臨工,只有那個小女兒,生性聰明好學,可惜身為女兒之身,不能考取功名。

大華國實行選美之制后,多數百姓之家都開始提前嫁女,吳良材也給他小女兒說了一戶人家,可誰知他那小女兒卻死活不肯認這門親,不論強推軟磨,就是不肯出嫁。

可悲的是,他的小女兒最終為自己的固執付出了代價,前幾日金陵突然提前進行了人口堪查,他的女兒年過十六,卻仍未出嫁,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在那次堪查中,領頭兒的堪查官正是金陵通判范西哲的侄子范琿,這范琿在金陵是一個出了名的好色惡少,看中了吳良材的小女兒,威逼利誘之下,終是被范琿給搶走做了小妾。

吳良材痛苦自責,早知如此,還不如不顧女兒反對早些將她嫁給同村的少年,也免得屈人膝下,做那范琿的小妾,他女兒生性好強,此次被人搶走,說不定會一時想不開走上絕路。如今遇到了蕭玉若,知道她是名門之后,想要蕭玉若幫忙施以援手,將她女兒救出火坑來。

聽完吳良材這一番訴說,秦楓雖然來氣,但他知道這種欺行霸市、強搶民女之事在古時候比比皆是,這種不幸也不過是這大的封建體制大海中的一朵浪花而已,說白了,吳良材女兒的遭遇在大華國不知道還有多少,昨天有,今天有,明天一樣會有,只要那選美制度存在一天,這種事情就會一直發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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