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杭州沉悶的空氣,讓人昏昏欲睡,臨近街角是一家雜貨店,隔壁是家五金店,熱氣蒸騰,街面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有幾個騎著自行車的人絕塵而過,郭燁有些經不住夏日的炎熱,額頭汗水直流,埋頭鉆進雜貨店。
這是一家新開的店面,售貨員是一個看起來35歲左右的熟婦,她一頭長發盤在腦后,皮膚白皙,骨架子看起來比較纖細,身材卻顯得豐腴,蠻有風韻的樣子,透著一股子優雅古典的氣質,一張嘴也是一口清脆的吳語:“要點什么?”
“給我來瓶可樂吧,你們這是新開的以前沒見過啊。”郭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就在柜臺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剛開沒幾天,你也是這條街上的?”熟婦起身去冰箱那拿可樂,郭燁這才看出她的全貌,她身材高挑,上身穿著一件黃色絲綢修身襯衣,胸前乳房大的像兩個大柚子,把衣服撐得圓鼓鼓的,堪堪一握的小蠻腰在風中誘惑搖擺,修長筆直的雙腿上穿著一條白色輕紗褲,尤其是那高高上翹的豐臀更是動人心魄,走起路來臀肉一顫一顫的。
“嗯,我家就在斜對面的大院里,住了好多年了,這條街上的住戶基本都面熟。”郭燁看得有些心頭火熱,忍不住盯著她的臀部和胸部多看了兩眼。
“我們就在隔壁兩條街,這不剛剛下崗了找點事做…”熟婦拿著可樂遞了過來,卻沒見郭燁伸手來接。
她穿的是一條白色修身沙褲,這條褲子雖然并不是修身型的,可她的臀胯卻比較大,以至于胯部的位置被褲子繃得緊緊的,有種緊身褲包裹的感覺,她整個下體的形狀沒有一絲遺漏地完全被勾勒出來。
而這條褲子,是這些夏裝的衣褲,為了保證清爽和透氣,衣褲的布料都是比較輕薄的,那么在近乎半透明還是白色的情況下,她襠部部位的景象,將會透過布料一覽無遺的展露出來。
郭燁是坐著的,熟婦是站著,他的視線正好落在了熟婦的胯部,她整個下體的形狀整個褲襠內的情形整個生殖器的模樣和形狀,熟婦胯部那被褲子勒緊包著、完全勾勒出下體形狀和生殖器形狀的下身,雙腿間凹陷下去的三角地帶上隆凸得像饅頭一樣脹鼓鼓的。
在她的褲襠下方的中線,已經勒進熟婦三角地帶間帶呈饅頭形狀的肥屄里,勒進她胯間那兩瓣在緊身褲上印出兩塊飽滿肥美的形狀的大陰唇間,完全深深地勒了進去,熟婦肥屄的模樣和形狀,透過薄薄的布料,近乎沒有遮擋的完全向外展露出來。
“怎么了?”熟婦發現小孩一直盯著自己的下體看,這才醒悟過來不對的地方在哪里,臉上瞬間起了紅暈,忙躲到了柜臺后去了,這條褲子是丈夫買來送給她的,她一直沒穿過,今天出門丈夫又催得緊,她第一次穿一時間沒注意到。
“啊!沒什么…姐姐以前在那里工作…”郭燁被熟婦的話驚醒,臉上有些發燒,說話也不利索了。
“哈哈…那里還是什么姐姐…我叫周小釵,兒子都比你大了,你要叫我阿姨,以前在紡織一廠工作。”熟婦被郭燁的樣子逗笑了,她反而沒有覺得那么尷尬了。
“不可能,姐姐身材這么好又這么年輕,你兒子不可能比我大。”郭燁一邊說話一邊從口袋里拿出錢來付賬。
“我兒子都25了,我也有42了,你說要不要叫我阿姨?”盡管周小釵這樣說可是聲音卻變得溫柔了,不再是之前的客套,女人年紀越大就越喜歡被人夸年輕。
當然也要看人,如果是換一個長得丑的或是成年人,可能就是另一個態度了,還會引得別人厭惡,人們對未成年總是寬容的。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郭燁接過找回的零錢后就和周小釵閑聊起來,反正這么熱的天,到處轉也未必能問到什么,不如在這里等等,于是他便站在店子里,邊聊天邊等了,通過聊天郭燁也知道了她家留住這沒幾條街,而郭燁對她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觀,之前看她穿的那條褲子郭燁還以為她是個沒什么文化不注重體面的人,現在看她談吐和姿態反而像是個貴婦一樣優雅。
郭燁和周小釵正聊得火熱,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提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男人看起來已經年近五十,周小釵立馬收斂笑容迎了上去幫忙說:“老遠,怎么去了這么久?”
周小釵的老公吳忠遠放下手里的東西,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見郭燁坐在那里,帶著幾分警惕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這位是…”
“我是對面院子里的,在這躲躲太陽。”郭燁微笑著點了點頭,對他眼中的敵意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還以為自己的老婆會和一個18歲少年發生關系?不過他的相貌并不出眾,守著周小釵這么個風韻熟婦必然危機感較強。
吳忠遠臉色好看了點,拿過桌上的茶壺喝了幾口水,正準備說話,門口簾子給人從外面掀起,一名青年將簾子舉過頭頂,讓他身后的少婦牽著小女孩的手先走進來,郭燁掃了一眼,少婦面容嬌美,腰肢纖細,穿著素色長裙,腰收得窄窄的,胸部看上去愈發高聳。少婦背著光走過大門,幾乎能透過稀薄的裙布看見少婦豐腴修長的大腿的形狀與膩白,整個人透著淡雅的氣質。
待少婦走進來,就沒有透光效果,郭燁暗感可惜,只覺得這么美麗的少婦,北京也極為少見,今天卻連見幾個,心想少婦有男伴在場,也不敢太放肆,只見她眼睛流露出夏季午后常見的困頓;而牽在少婦手里的小女孩也相當的漂亮,五六歲左右,正噘著嘴抹額頭的汗,眼睛里有著深邃的黑色。
郭燁有些妒忌門口的青年,有這么漂亮的老婆與女兒,大概人一生所能遇到的好事都發生到他的頭上了。
“爸,媽生意怎么樣?”青年站在門口,面朝里,外面的光線很強,看不真切他的臉。
“爸,媽。”少婦牽著小女孩往里走,小女孩指著郭燁頭頂的電扇,興奮的喊:“爺爺,奶奶…有風,有風…”
“吳叔,周姨我先走了,回見。”見他們一家人在,郭燁也不好意思呆著了,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走,從青年的身邊錯過出門了,青年適巧側過看墻角里的東西,郭燁依舊沒能看清他的臉。
旁邊副食品店里走出一名中年胖子,手里提著兩只馬夾凳,一個瘦子跟在他的后面,手里拿著一副牌和一疊零錢,嘴里喊:“老金,彪子,磨蹭什么……”
“來了,你他媽的叫喪,這么粗嗓門!”一個端起一張小方桌的胖子,從店里走出來,支在臨街的樹蔭下,后面的瘦子拿著兩張小矮凳……
“我去外面看看他們打牌……”便利店里的青年對少婦說了聲,從門簾子里鉆出來,門外只有建材店前的楊樹蔭最涼快,青年看了木然站在店門口的郭燁一眼,往樹蔭下走去,站在那里看那幾人打牌。
“才剛來又去看打牌。”里面傳來吳忠遠的抱怨聲。
遠處能聽見遠處有重型車軋過柏油路的聲音,接近街角,似乎沒有減速……
“爸爸,媽咪給你吃雪糕……”
小女孩舉著一支雪糕,幾乎是從門里蹦出來,軍綠色解放貨車剛從街角露出半個頭,沒有轉彎的跡象。
小女孩錯過郭燁的身邊,郭燁幾乎感覺到短褲下的小腿給小女孩的連衣裙下擺掃了一下;貨車駛過街心,沒有轉彎的跡象……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腳下給絆了一下,身體磕在地上,雪糕砸到地上……那邊的貨車司機似乎突然意識到錯過路口,猛打方向盤,車胎磨擦柏油路面發出刺耳的尖嘯。正要過來攙女兒的青年諤然回頭,看見在街心猛然掉頭的貨車沖這里撞來……
“啊!”店門口少婦大聲的尖叫。
血一股一股的往頭頂上涌,震驚恐懼讓郭燁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郭燁看著這么可愛的小女孩就趴在自己前面不到五步的距離,想到這么小女孩的身體就要給這輛發了瘋似的貨車碾過去,身體里涌起一股力氣,猛的竄了出去,伸手抄起小女孩的身體就往后跑。
貨車猛的撞到人腰粗細的楊樹上,喀嚓一聲,楊樹攔腰斷成兩截,半截樹狠狠的從中年胖子的小肚子里扎進去。渣土車頓了一下,又猛然一竄——車子沒有熄火,司機又誤踩油門——另兩個打牌的男人與男青年都嚇呆了,身體僵在那里,忘記要躲開,直到讓貨車擦著男青年的鼻尖過去。
貨車又朝郭燁撞來。
郭燁也嚇蒙了,挾著小女孩的身體,不曉得人要往旁邊躲閃,抱著小女孩僵硬的身體,拼命往后退,直到身體給墻壁抵住,動彈不得,只是緊緊的將小女孩摟在懷里,看著貨車擦著鼻子猛拐過去,心臟差點就停止了……貨車猛的拐出人行道,往街心竄,這才一個急剎剎車。
郭燁覺得臉上濕濕的,一抹臉,一手的血,“哇……”郭燁頓時大哭起來,又驚又怕,跪到地上,將小女孩抱在懷里,四處亂摸:“沒有撞到啊,沒有撞到啊……”
嘴角有些腥堿,郭燁抹了一下,白花花的,腦漿?肚子一陣蠕動,來不及轉頭,肚子里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濺了小女孩一身……
看著血淋淋的場面,這時才體會到車禍的恐懼與人的脆弱,郭燁抱著小女孩坐在地上,失魂落魄,車禍后,人群仿佛從海綿里滲出的水,一下子圍滿街口,郭燁的腦子,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涂,聽不真切,看見一個癱倒在地上的少婦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要接過小女孩。
郭燁將小女孩遞過去:“不曉得有沒有撞著,不知道有沒有撞著……”
“女娃沒事,這少伙子要得,是他沖過去救了女娃,看看,這么深的車胎印……”有人在旁邊說:“小伙子也嚇得夠嗆,應該沒撞著,就差那么一點。我就離這里十米遠,看得仔細,腿肚子現在還在抖,就這小伙子敢沖過去救這女娃……”
救護車隨后趕到,響亮的救護鈴聲讓郭燁混亂的腦子稍稍安靜了一下。
郭燁不敢去看被撞飛的人,誰換成郭燁都不敢再去受這刺激,他抹了一把臉,血跡干了,一會兒的功夫就結成疤子。手腳發軟,掙扎站起來,渾渾噩噩往人群外走,周小釵從人群里跑了出來攙著他:“小燁你有沒有事,撞到沒有?剛才太謝謝你了……”
“沒撞到我,血是濺的,你去管他們……”郭燁神色還是有些渾渾噩噩,什么美女熟女忘得一干二凈,全成了紅粉骷髏。
“你這樣滿身血也不能亂走啊,先去我家給你洗洗吧!”周小釵往回拉著郭燁。
“沒事我回家洗,就在對面。”郭燁現在只想回家,安安靜靜的呆著。
周小釵愣了愣,家人那邊還要去看看她沒再多說:“那好,阿姨下次再好好謝謝你。”
郭燁回到家還驚魂未定,將沾了血跡的T恤、短褲換下來,洗了,蜷在沙發里,心里一團亂,他第一次意識到人的生命如此脆弱,此前的種種多愁善感的心理顯得那么幼稚,他應該珍惜現在,珍惜一切,天色漸漸暗了,爸媽都沒有回來。
郭燁一下子好像成熟了很多,生在這樣的家庭他本來就早熟,此時他意識到以后還想無憂無慮的生活,那就得弄清楚唐學謙案的真相,不然他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車禍所帶來的沖擊因此減弱了不少,郭燁就覺肚子餓得發慌,沒有力氣考慮更復雜的事情,廚房沒有現成能吃的東西,煮了一鍋清水,等水開后下了半袋面條。
郭燁用碗盛起面條,坐回客廳的沙發正準備填飽肚子時,爸媽從外面開門進來。
趙鶯看見兒子郭燁捧著一碗面條坐在沙發便問:“餓了?”
“嗯!”
老郭沒有說話,將公文包丟沙發上,眉宇間還是一籌莫展,人沉沉的坐到沙發上,瘦削的身體陷在沙發里,幾乎可以看出他的眼睛里充滿著絕望的情緒,他已經45歲本來他還有著沖勁想往上爬一爬,現在卻遇到這檔子事。
“唐伯伯的事怎么樣了?”郭燁試探的問了一句。
“哦……”老郭就這么應了一聲,沒有說話,也沒有側過頭來看一眼。
郭燁知道自己在爸爸的眼里還是那個17歲的無知少年,還不是能討論問題的對象。郭燁將碗擱玻璃幾上,站起來說:“不知道你們幾點回來,沒有給你們下面條,我這就給你下面條去……”
“還是我來吧……”趙鶯搓搓手,要去廚房。
郭燁按著母親的肩膀,讓她坐到沙發上:“下面條,沒什么困難的。”
在面條上撒上蔥花,還特意煎了荷包蛋擱面條上,端著兩碗面條出來,郭燁發現父母坐在沙發幾乎還沒有動彈過,在為唐學謙的事情發愁。
老郭見兒子郭燁端了面條出來,接過一碗,忍著燙,囫圇吃了個干凈,將碗一推,身子向后靠著,閉目想問題,腦子里卻是一團亂麻,一點頭緒都沒有,什么都想不出來。從書房拿來棋盒,擺到客廳的玻璃幾上,又拿來一本棋譜準備打棋譜。每逢思維走進死角,老郭都習慣找人來下一盤棋,換一換腦子,現在這種情形,只怕沒有人愿意上門,打棋譜,也能讓腦子靜一靜。
郭燁從小就學過圍棋,直到小學五年級,母親趙鶯擋著沒讓他繼續學,說是學圍棋耽擱學習,還說學圍棋的性格都比較悶。卻是家中發生巨變之后,在讀高中時,郭燁重新拾起圍棋,現在的水平相當不差。
郭燁幫著把折疊棋盤展開,看爸爸落下十幾粒黑白子,就知道爸爸是在擺徐奉洙83年下出的一出名局。爸爸手里的棋譜,郭燁很熟悉,他到高中后重新拾起圍棋時,就是學的這本棋譜,對徐奉洙的幾局棋都有很深的印象,幾乎不用看棋譜就能擺出來。在爸爸擺下一粒黑子之后,郭燁拈出一粒白子應了一下。
老郭抬頭看了一眼兒子郭燁,又看了看棋譜,沒有說話,又落了一粒黑子,見兒子又準確無誤的應了一招,疑惑的問:“這張譜,你打過?”
“嗯,徐奉洙的這局棋,記得一些……”
“你媽不是不讓你下圍棋……”
“偷著下唄……”
“哦,”老郭倒不懷疑,畢竟兒子正式學棋一直到五年級才停下來,將棋盤上的棋子都撿回棋盒:“既然沒丟下,跟我下一盤……”
趙鶯沒有開口阻止,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去了。
郭燁知道自己的圍棋水平比爸爸要高一截,一盤棋下來,無論開局、中盤還是收官,郭燁的優勢都相當明顯,郭燁舔了舔嘴唇,看了爸爸一眼:“要不要點目?”
“你這小子……”老郭伸過手來拍了一下郭燁的后腦勺,驚訝于他的棋藝,卻笑了起來:“什么時候水平這么高,可以跟許鴻伯去下了?”
許鴻伯雖然只是業余五段,在杭州市卻有圍棋教父之稱,一手創立了北京棋院。
郭燁笑了笑:“要不要讓你三個子?”
“先讓兩個子,許鴻伯也只讓我兩個子……”
幾乎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第二盤棋結束時,石英鐘剛敲過十一點。
“已經這么晚了……”老郭看了一下窗戶:“還是輸你半目,水平不比海州棋院的棋手差,倒不用擔心你以后有沒有出息了,實在不行,可以去當職業棋手,職業棋手,都是從少年時期就開始培養的……”
郭燁頭也望向窗外,窗外的路燈昏暗,樹梢的黑影映在玻璃上,他可不想去當一名職業棋手:“唐伯伯的棋也下得不錯,上次市政府與棋院組織比賽,聽說唐伯伯還贏了棋院的職業棋手……”
“唐學謙好歹還是副市長,又是杭州市棋院的名譽院長,他的水平,比我還不如,只是喜歡下圍棋……”老郭嘆了一口氣:“只怕他現在沒有心思下qi了……”
“聽到葉秘書說唐伯伯讓你出去避一避,為什么要出去避一避?”郭燁裝作糊涂的問。
“哦,你那時沒有睡?”
“迷迷糊糊聽到一兩句,”郭燁說道:“沒睜眼看見人,聽是葉秘書的聲音……”
“沒出什么事情,你不用擔心……”老郭心情沉重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卻又問道:“小燁,你覺得唐伯伯這人怎么樣?”
“還在下棋,趕緊沖涼睡了!”趙鶯從臥室出來,穿著一套保守的分體式睡衣,走過來收拾棋盤:
“唐學謙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卻要問兒子?你不會不懂組織程序吧,檢查組對唐學謙隔離審查,不可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只是收集更多的罪證而已。外面都傳開了,新豐公司的那個人事經理,是不是叫許思,她就是唐學謙在外面的女人,姜明誠通過這個妖精給唐學謙塞錢。
那個妖精之前能到新豐工作,也是唐學謙給打的招呼……這些事傳的有鼻子有眼,你以為真的是空穴來風?”
姜明誠是新豐集團的總經理,他與母親嘴里所說的許思都是唐學謙案的關鍵人物,許思在唐學謙案之前曾任新豐集團的人事部副經理,也是流言中唐學謙、丁向山兩人爭奪的女人。
郭燁的眉頭皺了起來,許思是唐學謙的女人?那自己那次在西湖后山撞見丁向山和許思在一起是怎么回事?看來一切還得從許思開始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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