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們,給我打死他們,往死里給我狠狠的打!”
心情大好的龍少,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令人哭笑不得的“倒霉”事情,看著一個惡少模樣,油頭粉面的年輕公子哥正滿面怒容,大呼小跳著指喝著幾個勢利仆人手持棍棒狂打著一對衣衫舊爛的父子,龍少劍眉不由為之輕皺起來。
只見那對父子此刻滿面怒容,寧死不屈,頭破血流,一邊躲閃著勢利仆人的毒打,一邊向那油頭粉面的年輕公子哥據理力爭苦求道:“少爺,你都拖欠我們老李家三個月的工錢了,狗娃兒他娘前天得了重病,急需藥錢醫治,少爺您就看在俺俺老李家父子為你們趙家辛苦三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請少爺您大慈大悲下發我們老李家父子一個月的工錢好不好,老李給少爺您磕頭了。”
“爹,不要打我爹,不要打我爹。爹,你不要求他,咱們走,咱們去告官去。”
只見頭破血流,面孔猙獰,眼神怨恨的孝子,一邊硬抗著幾個勢利仆人的勁力棍棒,把自己年邁的父親保護在身下,一邊勸阻的他年邁的父親告官去。
“哈哈哈,阿三阿四,給我狠狠的打死那個不知感恩圖報的硬骨頭。告官,哼哼哼,我趙傳今天就告訴你李阿狗,在風俠城,我姐夫就是天,我姐夫就是王法。你們想要告官,看我不讓我姐夫把你們給關進大牢,受盡一百零八道酷刑百般折磨而死。”
聞言,氣的好笑的年輕公子哥兒,頓時大跳起來,鼻孔朝天,一副老子的姐夫就是風俠城的天風俠城的地的囂張模樣,對著打得一對父子頭破血流,慘不忍睹正起勁中的兩個勢利仆人怒聲連連大喝道。
“少爺,就請求您多多體諒一下我們老李家父子對你們趙家雕刻字版三十多年,少有出錯的份上,發下我們一個月的工錢好不好,求您了求您了。”
年邁的老李一邊勸說安撫著年輕沖動的兒子狗娃兒,一邊對著堅硬的官道石板上用力的對趙傳叩著頭,苦苦哀求道,直磕得血流滿面,頭暈眼花。
“爹啊!您別求他這個狠心的白眼狼趙扒皮了。我們去向杜大人和房大人告狀,杜大人和房大人是都城大官,他會為我們做主的——啊,我的胳膊!”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社會閱歷淺薄的狗娃兒,雙手猛得一把硬拖扶住年邁老李磕得血肉模糊的額頭,心中懷著最后一絲希望的向年邁的父親苦苦哭求道,那想他的這個動作正巧讓那兩個勢利仆人抓住幾乎,一棍猛砸下去,“嘎嘣”兩聲脆響,狗哇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呼,雙眼反白的痛昏死過去。
“狗娃兒狗娃兒,我可憐的娃兒啊。今天我老李和你們拼了,我要去杜大人和房大人那里告你們去。”
看到慘遭毒手昏死過去的心頭肉兒娃崽兒,老李最后的一點血性被激發了,無比瘋狂的對著趙傳怒吼一聲,就欲抱起可憐的娃崽去趙杜飛與房濤告血狀去。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狗急了還跳墻呢?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滿腹冤屈的大活人。
“阿三阿四,我不想在風俠城中再看到他們父子兩個了,這事情給我做得隱秘點,知道嗎?”
聽聞年邁老李發瘋怒吼的趙傳,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不要以為紈绔子弟都只會吃喝玩樂,隔三差五的調戲良家婦女。紈绔子弟也是人,也是有腦袋有認知的,趙傳可是深知道杜飛兄弟二人的可怕,看來今天這事情是無法善了了,趙傳不由給阿三阿四使了一個狠毒的眼色,對著他們低聲道。
“少爺,我們明白。您請放心,這事我們兄弟二人一定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給那兩個‘煞神’抓住把柄。”
阿三阿四兩個勢利仆人立馬滿臉獻媚之色向趙傳立下保證道,主仆六目相對露出會心的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三阿四在笑這件事情辦妥之后,少爺一高興之下準有大賞,上窯子玩小妹妹那自是不在話下的事情。
而趙傳則是在笑這兩個無知的勢利家仆,等以后這事情萬一事發了的話,就算被杜飛和房濤拿來問法又如何,反正他們兩個勢利小人的用處也不大了,等這件事情辦妥了之后,他們也該冤有頭債有主,殺人償命去啦。斬草要除根,做事一定要做絕!這可是姐夫在官場上屹立二十年而不倒的至理名言啊!
“雕刻字版!”
驚聞這四個字的龍少心中頓時大吃一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要知道在大唐連活字印刷還沒有出現,要想出書,都是一張字版一張字版的雕刻出來,一張字版要是雕刻錯一個字的話,那整張字版就算是徹底作廢了。所以在大唐時代,書價奇高無比,只有有限的上流人士才能擁有印版書籍。
這也是為什么古代哪么多名人士子都是借書熬夜挑燈苦讀的最大原因,不是他們不想擁有自己的印版書籍,實在是囊中羞澀,書價之高讓人望而興嘆啊。
由此可見雕刻子版的手工者雖然身份卑微的連平民都不如,卻在龍少眼中價值出奇高的最大原因。
不要怪龍少心狠冷血,這實在是因為龍少擁有一顆身為上位者的冷酷心腸,最上乘的馭人之術便是以恩感之,以利誘之,以威控之。在這個不像現代世風日下,人心隔肚皮的大唐時代,古人的還是很看中情義的,往往是一點不值一題的小事,在古代都會得到一個無比中心,甘愿為你賣命流血的下屬。
“啊——”
“哎呦——”
一連兩聲凄厲的痛呼聲由那兩個正欲把老李父子拖去遠處的勢利仆人口中發出,接著他們就化作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之中吐血連連,一連兩腳一擊絕殺掉兩個勢利仆人的龍少,滿臉冷酷之色的冷冷盯住滿面震驚之色的趙傳,擋身在大量失血,頭暈眼花的年邁老李身前。
在那一個瞬間,龍少修長的身影在老李眼中無比高大起來,年邁老李瞬間雙目濕潤,熱淚滾滾而下,因為按照自己人生經驗,龍少應該就是那個神秘江湖傳說中專門殺富濟貧,為民主張正義的“大俠”“蹭!蹭!噌!”
一連暴退三步的趙傳,面色驚恐慘白無比,滿臉畏懼的望向龍少,口中半天說不出話來。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紈绔子弟的克星是什么?當然是那些有著血性,有些愛沖動,又自以為自己是很正義的那種“大俠”“大俠殺人是不犯法的!”
在古代幾乎是一種朝廷和江湖之間獨特極有默契的潛規則,簡直是每個紈绔子弟時刻牢記在心的第一禁忌!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是個‘大俠’就可以把我怎么樣!我,我姐夫可,可是風俠城的城府大人,我,我趙傳也在江湖上混過,有著三朋四友,江湖‘風花雪月’四大公子,和我可是有著過命交情的,你,你最好不要亂來,要冷靜,想清楚后果,千萬不要亂來啊!啊——”
一邊連連后退,腳步虛浮,一邊結結巴巴怕死的要命向龍少出言自我吹噓壯膽威脅道的趙傳頓時被實在聽不下去的龍少,一個隔空掌給打飛了出去。
“二少爺,二少爺,呼呵,小婢可找到您,您了。杜老爺,杜少爺,徐少爺,大少爺還有高大哥已經在風俠樓等候您多時,您快去吧。”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面色紅漲,氣喘吁吁的小芳,快步來到龍少身旁,便急眼向龍少快言催促道。
“哼。”
龍少聞言對著遠處被幾個身抖如篩糠的勢利仆人緊緊保護圍在其中,血流滿面的趙傳冷哼一聲,接著俯下身來給李狗娃兒接上斷臂,又給年邁的老李輸氣活血一番。
“二少爺啊。”
大急之下的小芳當即仿如忘了自己的身份一般,對著龍少就是一聲大呼道:“您快點去吧,徐少爺的脾氣不太好,有些孤僻怪異,你到時可要忍著點,別讓大少爺在徐少爺面前為難啊,這里的事情就教給小婢吧!”
“人命關天啊,那些虛禮本少還不放在心上,那徐無忌愿等就等,不愿易等就罷!本少才不看別人臉色行事呢?”
收買人心的龍少看著神智清醒過來,傷勢逐漸穩定下來年邁的老李,滿臉關懷之色的細心探查著老李父子的傷勢,面色不悅的對小芳出聲說道。
“少爺!”
聞言驚急得都快哭出來的小芳,滿面委屈的看了一眼龍少,接著目光細細打量起讓龍少如此重視的老李父子起來,又看到正要慌張逃竄的趙傳一眼,頓時宛如找到發泄口一般,指著趙傳的鼻子和那幾個勢利仆人就怒聲大吼道:“趙扒皮,是不是你招惹我家二少爺。你給我快點滾過來。”
“芳姑娘,我,我冤枉啊!”
臉色慘白急得都快要哭出來的趙傳,面色如喪考妣,無比冤屈的對著小芳大呼一聲,帶著幾個勢利仆人便心驚膽顫,連滾帶爬快奔了過來。
“二少爺對我們父子救命大恩,老李無以為報,請受老李三拜。”
心中頓時自以為明了龍少身份的老李,泣不成聲的便對龍少叩頭大拜道。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啊,快快請起,本少受之有愧啊!”
龍少連忙扶起老李,只受下其一拜而已,對著老李說出一句真心話。
那知道老李根本不知道龍少算計過他們父子,還以為龍少如此不拘世禮,以他如此尊高的身份竟然愿意屈尊降貴稱呼自己為“老人家”又親手相扶自己,士為知己者死!龍少的如此“大禮”頓時徹底收買了老李,在那一刻,老李一生永遠記住龍少那親切溫和的笑容和不帶半點上流貴公子身份架子的身影。
“少爺,您請去忙吧。”
老李心中感動的無以言表,激動的哭得一塌糊涂對龍少叩拜下來,再也不愿意起身。
“唉,老伯你這是何苦來哉。本少實在受之有愧,擔當不得啊。小芳,這里有一百真金,待會你去給老伯和賢弟到風俠城最好的藥鋪醫療一下傷勢,要用最上等的好藥,不要給本少省錢,剩下的就給老伯補貼家用吧。”
龍少一連三個“老伯”稱呼徹底讓老李感動得幸福暈了過去,接著龍少便把那準備用來請客的一百真金交給了小芳,并對小芳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老李父子,又對嚇得屁滾尿流,快要暈過去的趙傳留下一句狠話“等本少回來再好好的收拾你。”
后,便轉身去了風俠樓。
看來今天,又要讓二哥破費了。
在心中感嘆一番的龍少,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對于被自己真龍氣醫治清醒過來裝昏中的李狗娃兒,龍少故意裝作不知道,剛才那一番令人動情感動的話,也正是龍少故意說給李狗娃兒聽的。
“少爺,俺狗娃今生把命交給您了。”
眼角兩行熱淚滑落的李狗娃兒,在心中暗暗的立下了對龍少效忠的誓言。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