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那位兄臺醒來了嗎?”
剛剛睡醒的龍少一醒來,便聽到屋外傳來一個極富有磁性的溫和聲音。
“夫君回來了,那位公子中午醒來過,已經喝過福伯下的藥,現在應該快醒來了吧。”
謝冰雁溫柔好聽的聲音接著在屋外響起。
“胡鬧,簡直是胡鬧。”
接著謝冰雁把中午發生的事情對夫君細細一說,吧聽到那個極富有磁性的聲音頓時變得怒氣沖沖。
“那丫頭,也開始長大啦。苦苦守了那位公子兩天兩夜,我看。”
謝冰雁見狀,只是輕笑一聲,聲若銀鈴,宛如天籟,話里有話的對夫君說道。
“哼。”
一聲怒哼,接著龍少便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那個汗顏啊!沒想到那個粗暴“強奸”自己的小辣椒竟然對自己一見鐘情啊。
“吱呀!”
一聲房門被打開,而龍少也裝作剛剛被驚醒的樣子,慢慢仰起身來。
“兄臺且慢。”
只聽一個急切的聲音緊隨著響起,龍少轉臉望去,只見一個面如冠玉,身著白衣,渾身一股儒雅之氣的男子快步走來。
“不礙事的,謝謝兄臺關心。”
龍少輕輕拂開那儒雅男子的雙手,坐起身來,對那男子施禮道。
“兄臺不必拘禮,有病就要好好修養。”
那儒雅男子對龍少那略有失禮的動作不以為意,連忙對龍少還禮關心道:“就當這里是自己家里,不必見外。”
“謝謝。”
那儒雅男子一番關切的話說得龍少心中一陣羞愧難當,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暖流,龍少心中滿是感動,眼神滿是感激對了那位儒雅公子深深的道了聲謝,四目相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夫君,公子,你們先聊,我去準備晚席去。”
而謝冰雁見狀極知進退的向那位儒雅男子和龍少欠身施禮慢步轉身退去道。
那位儒雅男子眼中滿是柔情的望向謝冰雁輕點一下頭,而龍少則是連忙感激的還了一禮。
“兄臺,在下姓房名濤字海平,剛才是內子冰雁,中午舍妹春玲讓兄臺見笑了,還請兄臺務要見怪,海平在此替舍妹給兄臺賠禮了。”
看到龍少如此有禮,對龍少第一印象極佳的房濤,對龍少不知不覺間親近了許多,接著彬彬有禮的拱手賠禮道。
“房兄使不得,你對千軍的救命之恩千軍還未言謝,使不得使不得。”
龍少哪敢怠慢,畢竟以后幾天的生活著落還在房濤身上,連忙拱手急聲對房濤還禮道。
“兄臺務急,這里沒有外人,兄臺不必如此見外多禮。”
那儒雅男子連忙扶住龍少,心中訝然失笑,對龍少好感更是大增,溫和關懷道。
“靠,小樣兒,明明是你禮多,倒說起本少來的不是了,做古人賊他媽的麻煩!”
狠狠在心中大大鄙視房濤一番的龍少,其實是嫉妒房濤的修養氣質才氣艷福的龍少連忙對房濤歉聲謝道:“千軍讓房兄見笑了,昨日房兄救命大恩,千軍必銘記心中,日后必有回謝。”
“兄臺,這是什么話?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此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休要再提。”
房濤聞言,頓時對龍少連連拂手假怒道,心中更是對龍少充滿了好感敬佩,無論從龍少的外貌,修養,氣質來看,龍少都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有登高化龍之日,心中不由為令妹打起龍少的小算盤來。
“對了,千軍還未相告房兄姓名。”
龍少面色好不尷尬,心中又是大大鄙視了房濤一番,接著假裝想起什么事情,對房濤歉聲道:“在下姓龍名少字千軍,家居江西信州天龍山,三日前,赴京趕考,路遇劫匪,搶去盤纏,慚愧啊慚愧。”
“姓龍?天龍山?”
房濤聞言大吃一驚道。
“怎么?房兄,千軍的姓氏有什么問題嗎?哦,對了,天龍山就是俗稱的龍虎山,千軍不喜虎字,故自改龍虎山之名為天龍山,讓房兄見笑了。”
龍少不知房濤為什么大吃一驚,心中有些打鼓,連忙用一副疑惑的眼神望向房濤歉聲解釋道。
“沒有沒有。”
房濤連忙歉意一笑施禮掩飾自己心中震驚道:“天龍山天龍山,好,好,龍兄改得好,龍就是龍,騰飛九天,那是嘯霸山林之虎可以相比的。”
聽著房濤那話里有話,和鋒芒隱現的眼神,龍少心中一陣大汗,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那里出了問題。
龍少又那里知道龍姓根本就是各個帝王之家的禁忌,現今當世根本找不到龍姓之人!除非是那個傳說中華夏守護者圣地龍門,才有龍姓之人!
而龍門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存在,數百年從未現世過,也難怪熟讀史典的房濤心中震驚。房濤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未向龍少問出,畢竟君子不探別人私事。
而龍少沒有在龍門門主之位繼承者最終爭斗中獲勝,也根本不可能獲得龍門高度機密,只知道龍門是在近代才被逼出世的事情。
“吃白飯了又來了。”
狠狠怒瞪一眼龍少的房春玲,怒氣沖沖嘟著小嘴,故意別過頭去,恰巧看到風度翩翩,面帶微笑大跨步而來的藍衣俊男,一語雙關的大聲叫道。
“春玲。”
房濤這時真的動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對房春玲怒喝訓斥道:“今晚不用用飯了,回屋讀書去。”
房濤突然動怒,不但龍少吃了一驚,就連謝冰雁也嚇了一跳,而房春玲更是嚇得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美麗的大眼睛淚水直打轉,好不憐人!就欲起身離去,急得謝冰雁連連責怪的眼神望向房濤,可是看到房濤那滿是威嚴面容和怒氣沖沖的眼神,謝冰雁心中一時間也沒了底。
要知道房濤素來脾氣好,輕易不會動怒,更是有名的“妻管嚴”可是一旦房濤動了怒,那可是連謝冰雁心中也有點害怕。在官場上養成的官威果然令人敬畏,龍少眼中更是瞬間爆射出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海平。”
而那走進廳內的藍衣男子見狀,頓時心中也起了怒火,一點不給房濤面子,指著房濤的鼻子大聲怒喝道:“春玲妹妹說得哪里有錯了,元明就是來吃白食來了。春玲不用怕,元明大哥給你做主,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叫你不用飯!”
看著連招呼也不打,滿面怒容大馬金刀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的藍衣男子,龍少心中一陣暴汗!果然江山待有帥哥出,一山更必一山高。
看著大馬金刀,一點也不外生坐下的藍衣男子,房濤心中是暗暗叫苦不已!要知道,房濤剛才動怒,完全是為了房春玲。要知道龍少一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身份“神秘尊貴”這樣的弟妹夫打著燈籠上那找去,要是按房春玲現在的性格脾氣,很可能搞不好,房春玲會錯失良機。
龍少要是知道房濤此刻的想法,絕對會氣的吐血三升而亡!
“好了好了海平,春玲的脾性你又不是不了解,大事不糊涂,小事犯迷糊。大哥你也消消火氣,我去給您拿份碗筷,兩壺小酒,你們兄弟幾個好好聊聊,今晚我和春玲就到偏廳用飯。”
心中猜出房濤想法的謝冰雁連忙出來打圓場,給了龍少一個歉意的眼神后,拉起春玲就要離開。
“哼。”
冷冷掃了一眼龍少的藍衣男子,怒哼一聲,又狠狠瞪了一眼房濤后,轉臉對謝冰雁重聲道:“不用到偏廳,這里沒有‘外人’,春玲你坐下,麻煩弟妹了。”
藍衣男子“外人”兩個字音咬得特別重,弄得龍少面色通紅,尷尬不已。
謝冰雁無奈,又歉意的看了一眼龍少,給房濤使了個眼色,轉身出去拿碗筷去了。
“對對,冰雁,把那酒庫珍藏的一壇‘女兒紅’都拿上來吧,今天我要和龍兄,大哥不醉不歸。對了,龍兄,這位是我家大哥杜飛,字元明。大哥,這位是龍兄,名少,字千軍。”
終于找到臺階下的房濤,連忙轉身對謝冰雁叫道,接著轉身給龍少,杜飛兩人互相介紹。
“千軍見過杜兄。”
龍少也找到臺階下來,連忙起身拱手對杜飛施禮道。
“嗯。”
杜飛沒好氣的點了下頭,隨意的回了下禮,搞得房濤面色通紅,里外不是人,好不尷尬。
“嘻嘻……”
見到大哥吃癟的房春玲,面色神氣無比的出聲嬌笑道,還不忘給了龍少一個挑釁的眼神示威,差點沒把熱臉碰到冷屁股,弄得一鼻子灰的龍少氣得抓狂!
小辣椒,等著吧!你別落到本少手里,到時有得你哭。龍少在心中陰陰的暗道,不甘示弱的用曖昧眼神回視向房春玲。
房春玲見了龍少曖昧熾熱的眼神頓時心跳加快,面色緋紅,有點做賊心虛的低下頭去,不看直視向龍少那極度曖昧,所有所想的炙熱眼神。
可是,房春嶺這小辣椒,那甘認輸,貝齒一咬,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怒火可焚九天,恨不得把龍少給生吞活剝,狠狠的迎擊向龍少曖昧挑逗的眼神。
一時間,龍少與房春嶺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妙起來。
而一直暗中秘密注意著龍少的房濤,第一個發現龍少與房春嶺兩人之間的奇妙變化,眼中頓時浮現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搖頭晃腦起來,心情大好。
心中總感到什么地方不對勁的杜飛,眉頭輕皺,根本就未曾注意到房春嶺與龍少兩人之間氣氛奇妙的變化。
“我想起來了!”
大煞風景的杜飛猛一拍桌子,大叫一聲,雙目之中一道利芒瞬間暴射而出,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勢,直逼向房濤與龍少,右手大為失禮的指向房濤急聲問道:“海平,你剛才說什么?他姓龍!是九天神龍的龍嗎?”
房濤被杜飛問得面色通紅,無比尷尬的看向龍少,這回面子可丟到姥姥家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龍少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二十二年來,自己還從未向今天如此被人刷過面子。
“海平,你倒是快點說啊!到底是不是那個九天神龍的龍字?”
杜飛面色亦是大為著急,根本無視龍少的感受,仿若龍少這么一個大活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向房濤連連急問道。
“在下龍少,不知這位兄臺有何見教?”
長發遮住半個臉面的龍少,左手在桌子上極有節奏的緩緩敲擊著,右手拳面托著下巴,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向杜飛出聲不冷不熱的問道。
房濤見到龍少這種說話的語氣和動作,眉頭不由輕皺起來,眼中有些疑惑的看向龍少。
而杜飛則是用一種看到稀有之物的奇異眼神看向龍少,好似一點也不害怕心生怒氣的龍少,尤其龍少身上更散發出一股身為上為者才擁有的那種獨特氣質,更加讓杜飛對龍少感到好奇。
曾經任職過兵部尚書,大唐一品大員的杜飛,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樣式的人沒有見過,龍少這一點自然而然而散發出的氣勢,還不放在杜飛眼中。
房春嶺則是一副滿臉花癡的樣子,癡迷的望著龍少,心跳如鼓,渾然不自知,只覺龍少這個動作好酷好帥好迷人,好讓人崇拜哦!
“哈哈哈,見教倒是有一些,不知道龍少與傳說中的華夏守護者之地龍門有何關系?元明好似記得這天下間除了龍門圣地,并未有龍姓之人存在。”
杜飛也不客氣,直奔主題,向龍少出聲問道。
大概也正是因為杜飛這個不知變通的直撞脾氣,得罪朝中不少重臣名將,才被唐玄宗給罷免官職的吧。
“龍門?這個,呵呵,沒聽說過。”
龍少怎么想,也沒有想到杜飛會問出這么一個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龍少身上氣勢瞬間不由為之一弱,心中有些淡淡的發虛,抬起頭來直視向杜飛,強聲笑道。
杜飛并不接話,而是緊緊盯住龍少看了好一會兒,與房濤極有默契的交換一下眼神后,接著連忙站起身來對龍少拱手賠禮道:“剛才元明多有失禮之處,還請龍兄務要見怪,元明在此向龍兄賠禮了。”
“杜兄使不得,應該是千軍向杜兄賠不是才對,剛才千軍多有無禮之處,還請杜兄務要見怪。”
龍少一時間也不知道杜飛到底在唱哪出,感覺到杜飛態度明顯大變的龍少,趕緊站起身來還禮慚愧道。
“大哥,龍兄,這里沒有外人,就不要如此見外了。冰雁,還不快快把酒杯給大哥,龍兄擺上。”
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進來的謝冰雁聞言,立刻快步走了進來,把酒杯給杜飛,龍少擺好,斟好酒,對著龍少與杜飛欠身施了一禮后,拉著不情不愿的房春嶺快步離去。
這次,杜飛與房濤好似極有默契一般,對謝冰雁與房春嶺的離席都沒有出言相留。
“大哥,龍兄,海平敬你們一杯。”
房濤舉起酒杯,向杜飛與龍少敬酒道。
杜飛與龍少自然連忙舉杯還禮一飲而盡,就這樣,龍少,杜飛,房濤三人你敬我,我敬你的喝開來。
酒過三巡,三人開始好聊起來。
“唉,誠如龍兄所說,現在的大唐,早已不復當日盛世之景。”
杜飛長嘆一聲,一口飲進杯中佳釀,向龍少說道:“大唐連年天災人禍,奸相李林甫,楊國忠把持朝政,欺上瞞下。陛下近年連連沉迷于妖妃楊玉環,不問朝政,各地藩鎮接連坐大,聽調不聽宣,實在讓人憂心啊!”
“杜兄,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開創開元盛世之面。必有一日會再次奮發圖強,誅奸納良,任用賢人。現在我大唐擁有雄兵百萬,名將良臣多不勝數,杜兄倒是不必太過于憂心自擾。”
杜飛說的倒是實話,龍少還不知道杜飛和房濤的真正身份,以為兩人是懷才不遇,不由出言對杜飛安慰道。同時,心生籠絡之意。
“哈哈哈——”
聞言,杜飛一陣大笑,右手直拍桌子,虎目含淚,指著房濤帶著哭腔對龍少大聲說道:“龍兄,你不用對我杜元明說些安慰的話,現在的陛下早已不復當年的英明,任用奸相,誅殺罷免忠臣良將,你問問海平,我杜元明的兵部尚書之職和海平的禮部尚書之職是怎么罷免的,哇哈哈哈——好笑好笑好笑啊——嗚——”
龍少聽到杜飛怒問之聲時,只覺腦中“轟”得一聲炸響開來,兵部尚書!禮部尚書!那可是當朝一品大員,位同丞相之職!就相當于當今中國的國防部部長和教育部部長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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