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侍女在刺史府后院中兜兜轉轉,在約莫一盞茶時間后,龐駿來到一座小樓前,侍女向龐駿說道:“劉大人,夫人就在里面等候,請進。”龐駿看了侍女一眼,便往前走進了小樓之中。
走進小樓后,只見內室大廳,十分寬敞,四周懸掛著許多精致小巧的裝飾物,中間擺著一張圓桌,圓桌上放著一個酒壺和兩杯酒,南信昭的正室夫人王氏正坐在正位,而這幾天伺候自己的美婢金蘭,則站在王氏的身邊。
龐駿走向前,向王氏行禮道:“劉子業見過南夫人,不知道夫人深夜召子業前來,有何要事?”
王氏打量了龐駿好一陣子,才開口說道:“劉大人……”
“夫人叫在下子業就好了。”
“好,子業,妾身冒昧問你一個事,你可曾婚配?”
王氏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讓龐駿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他只好回答道:“回南夫人的話,子業家中尚有幾位姬妾,至于妻室,并未曾有。”
王氏聞言,眼前亮過一絲光芒:“哦?已經有幾位姬妾了?想不到年紀輕輕,在戰場上如擎天柱一般的子業,竟然也是一位風流人物。”龐駿笑道:“夫人說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子業家中雖是薄有名氣,但是從未做過強搶民女之事,家中嬌妾,皆是與子業兩情相悅,只因家中門規,不能作為正妻,所以子業心中一直對她們愧疚不已,但是對于她們,我是一視同仁。”
大晉連連征戰,青壯消耗甚大,男女比例本來就是2比3甚至1比2,再加上鼓勵生育,普通的家庭如果不是過于窘迫,都會再娶一名小妾,而豪門大家就更不用說了,往往都是一人就娶五六個女子,更有好色者是有數十位姬妾,至于婚娶的年齡就更低了,最早結婚的只有十二歲左右,龐駿十六歲,有幾位姬妾,也是尋常之事。
“呵呵這倒也是,那子業,你覺得,金蘭如何?”王氏這時才問出這一句話。
“金蘭姑娘美麗動人,蕙質蘭心,是個好姑娘。”龐駿此時已經知道王氏想做什么了,他瞟了一眼金蘭,只見她已經害羞地低著頭了。
“妾身一直在想啊,子業對南家的大恩大德,只是一場謝宴不足以回報,如果妾身有一位女兒或者孫女,或許還能許配給子業,可是啊,妾身不爭氣,沒有給老爺留下一男半女,金蘭是一名從小跟隨妾身的侍女所生的女兒,這幾天呢,她一直衣不解帶地伺候著你,不如這樣吧,妾身就把金蘭送給你當個貼身侍女或者姬妾什么的,再為你們劉家呢再添一位,你看如何?”
龐駿又看了一眼嬌艷欲滴的美婢金蘭,說道:“金蘭姑娘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是位不可多得的賢內助,子業能得到金蘭姑娘的垂青,當然是求之不得,但是過幾天,子業就要回京,不知金蘭姑娘,是否愿意跟隨子業舟車勞頓呢?”
金蘭在第一次見到龐駿的時候就被這個少年所吸引,而且又是難得的良配,現在龐駿向她發出求偶的信號了,自然是喜不自勝地說道:“奴婢,奴婢愿意跟隨大人,不離不棄。”
王氏微笑著看著金蘭說道:“好了,看你個小妮子那高興的樣子,得償所愿了吧?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跟子業談談。”
金蘭躬身行禮道:“謝謝夫人,那奴婢,先行告退。”說完,她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龐駿,便離開了房間。
金蘭離開之后,王氏又向龐駿說道:“金蘭從小在南家長大,是以通房大丫環的標準去培養的,本來即使不需要伺候我的那幫子侄輩,最后還是要便宜那些老家伙的,現在,她歸你了。”
龐駿笑道:“多謝夫人成全,子業不甚感激,不知道夫人還有什么事情想讓子業去做呢?”
王氏不說話,笑瞇瞇地看著龐駿,突然,她站了起來,一抽腰間的一條玉帶,身上那繁瑣的衣物竟然瞬間就退了下來,露出那只穿著湖綠色肚兜的成熟胴體,接著又在龐駿面前轉了一個圈,皮膚白里透紅,滑膩如脂,豐滿如蜜桃般翹挺的玉峰,尤其是那豐盈肥碩的大屁股,更是讓龐駿眼前一亮,這個肥臀,竟然與南湘舞的肥臀一般大!
“子業,你覺得本夫人,如何?”剛剛還是高貴大氣的貴婦人,現在轉眼之間就變成肉欲彌漫的淫熟艷婦,讓龐駿心中打了個突。
“南夫人你這是……”“子業,你知道,妾身以前是什么人嗎?”她一屁股坐在龐駿的大腿上,豐腴迷人的肉體緊挨著龐駿,一雙玉臂環著龐駿的脖子問道。
“子業不知,但是夫人您這樣的行為,讓子業很不解。”“咯咯,妾身以前是妓女,”她眼見龐駿的神色不變,繼續說道,“妾身有一個本事,就是看人,我看出來,你劉子業是有能力的人,也是一個好色的人,更看出來,你是個有大志的人,只不過你把你的大志隱藏得很深,深得幾乎沒人能知道而已。”
“南夫人說笑了,作為七尺男兒,子業當然是個有志向的人啊。”龐駿面不改色地說道。
“不,你嘴里的志向,無非是精忠報國,開疆拓土,位極人臣,而妾身卻感覺得出來,你的志向,是整個天下!”龐駿心中一驚,也不管王氏,直接站了起來,讓王氏直挺挺地掉在地攤上,瞇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夫人可知道這是在說大逆不道的事情,子業乃是神衣衛,就憑夫人這句話,南家恐怕就要株連九族。”
王氏也沒站起來,而是直接坐在地毯上,仰視著龐駿靜靜地說道:“妾身今年四十三歲,三十二年前,我的父親為了還賭債,把我賣到妓院,三十年前,老鴇把我的初夜以五百兩白銀賣給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老員外,然后我就開始爛俗勾欄女子生活,二十三年前,十三藩王亂世,我趁著天下大亂,逃離了妓院,然后坐船來到江南,遇上了與親人失散的落魄的南信昭。”
見龐駿依然目無表情地盯著她,她繼續說道:“當時的南信昭,猶如喪家之犬,身無長物,誰都不會知道他是江南豪族的宗家子弟,可我,偏偏看出來了,他讓我感覺到,這是一個富家子弟,而且以后會榮華富貴,于是我就借機接近他,假裝是夫家滿門被殺,僥幸逃難到江南的良家女子,與南信昭患難與共,待天下平定之后,他便納我為妾。”
“啪啪啪……”龐駿鼓著掌說道,“夫人的經歷可謂傳奇,但是,這與子業何干?”
“我成為南信昭的小妾之后,他相當信任我,他有很多事情做不出決定或者為難時,我就趁機向他獻計,很快我就成為他身邊的智囊,二十年前,他的夫人病逝,他堅決不再從外面娶妻,而是把我直接扶正,我因此就成為了南夫人。”
王氏幽幽地說道。
“那又如何?夫人好好繼續當南夫人,不更好嗎?何必來作弄子業?”
“南夫人?是,南信昭信任我,很多政事甚至都是我幫他做決定的,但是又如何?連同我在內,他有十七個小妾,更不用說外室了,可他只有一個兒子!是他原配給他生的兒子,其他女人一無所出,南家大宅中的長輩已經很不滿意我了,當南信昭身體最近已經每況愈下,一旦他百年之后,我會怎樣?到那個時候,我不想再回去那種寒微的生活了。”
“所以你讓我……”
“你以為我是想找你借種?不,我的野心更大,我是想成為你的女人,當你一飛沖天的時候,我也會水漲船高,不用擔驚受怕。”
“憑什么?”
“憑什么?我說過,我看人很準,你在宴會上偷偷地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有想法,而且更重要的一點,你雖然是劉家子弟,但是我聽說秦州劉家一向都是出的書呆子多,像你這樣的人猶如鳳毛麟角,你不僅在朝中勢單力薄,在外你也是孤立無援,一切都要靠自己雙手去打拼,而我,正好解決了那你在外的煩惱,不瞞你說,南信昭最近幾年身體不好,很多的政事都是由我來決定的,換句話說,我才是浙州的父母官,這就是我的憑借。”
王氏自信地看著龐駿說道。
龐駿瞇著眼看著王氏好一會,心中計算著:這個女人,不談其他的,她一眼就看出我現在最大的缺陷,而且南信昭在晚宴時的表現,也的確是身體不怎么好,再加上席上其他官員對王氏的敬畏,相信她大部分的話都是真的,如果我真的得到這么一個女人,的確會如虎添翼,輕松許多,可一旦這只是一場戲的話,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是一場豪賭。
“這是一次豪賭,”當龐駿還在盤算的時候,王氏突然發話了,“你在想的是不是'應不應該'信任我?沒錯,這就是一場豪賭,你賭贏了,不僅會得到我全力的相助,還有我的肉體我的靈魂,你賭輸了,就是人頭落地,但是我猜你會賭,你有這樣的野心既然選擇出仕,本來就是一個賭徒,以你的能力與家世,即便不出仕,也能過得好好的,何必辛苦上位,如果你不賭,那就算我看錯人了,你可以馬上離開這里,我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王氏說完這句話,一股陰冷的殺氣完全把她籠罩住,讓她有點驚恐地看著龐駿,聰明得像妖孽一樣的女人,若不是我不相信,還真的以為這世界上有讀心術,龐駿暗嘆道,心中同時再補充了一句,不僅如此,還補全了我圖謀岳家產業計劃的最后一枚棋子,他的神色變幻,顯然在天人交戰。
這時,王氏再拋出一顆更加美味的誘餌:“你想想,有妾身的幫助,你在朝堂之外的資源,會快速增長,有助于你爬得更高更快,到最后你達成野心的時候,想想我那遠在天京禁宮中侄女南湘舞,你應該見過她的,她那人間絕品一般的妖嬈,我不信你不動心!”
王氏提起南湘舞,龐駿的思維瞬間就炸開了,南湘舞那碩大無朋的巨乳,如磨盤般大小的肥臀,狐貍一般妖媚的玉靨,無不呼喚著龐駿的靈魂,讓他好一陣才重新冷靜下來,他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這個女人不得不讓他慎重萬分。
房間變得悄無聲息,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這一盞茶的時間,好像過來一年一樣,龐駿突然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氏說道:“說了那么久,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連自己的姬妾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我是覺得我挺失敗的。”
王氏聽到龐駿的話,露出一個妖媚的笑臉,嬌聲說道:“回稟相公,妾身,王芳梅。”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