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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春之卷 第06章 驚羽加盟

杭州城的望月樓,杭州最好的酒樓。此刻,整個一樓大堂已坐滿吃早點的人,來這里吃飯的都是有點身份的人。

三樓,木云落一行四人坐在靠窗的一個桌子邊。他與冷雪飛坐在一起。冷雪飛不時將點心送到木云落嘴里,木云落連筷子也不用動了。另一邊,二老坐在一起,埋頭狂吃。

三樓屬于雅間,整個空間相當安靜,桌子也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三十幾張。此時每張桌子都坐著人,有的是四人一桌,有的是一人一桌。能到三樓的人,身份都比較特殊。

坐在另一邊靠墻的地方,是個花花公子模樣的男人,長得相當俊俏,只是臉色蒼白,油頭粉面。旁邊坐著三人,像是保鏢,太陽穴突出,目中神光隱顯,看樣子都是高手,一行四人正在吃著小籠包子。

花花公子左手輕搖折扇,不時用眼睛向木云落這邊看一下,顯然被冷雪飛的美麗折服,眼珠轉個不停,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在中間有一個桌子邊,坐著一個很引人注目的年青人,一人一桌。雖然長相平凡,但滿臉孤傲之氣,桌上放著一把佩劍,劍柄樸實無華,劍鞘也是烏金所制,上面雕刻著許多繁復的花紋。從外觀看,此劍古拙樸素,當是絕世名劍。

年青人穿得也相當樸實,一襲純白的長袍,顯得他瀟灑不羈。

這時,花花公子對著旁邊的一個勁裝大漢耳語一番,并不時將眼光瞄向木云落一桌,像是在交待什么事情。

“一群畜牲,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做這么卑鄙的事情。”

冷傲少年一聲怒斥,將臉轉向花花公子一桌。

花花公子一愣,自己把聲音壓得這么低,對方也能夠聽到,看來不是普通人。他回頭看了看三位保鏢,膽子稍微壯了一下,故作瀟灑的站起來。向冷傲少年一抱拳道:“兄臺,家父韋千舟,在下韋浩天是韋家獨子。“說罷面帶得意之色。

“哦!原來是當世富豪榜中排在第三的韋家之子。怪不得如此猖獗。這位公子,感謝你為在下夫人出頭。”

木云落說完后朝孤傲少年點點頭。

整個三樓的人都把眼睛轉向了韋浩天。韋浩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目中射出怨毒之色。對木云落道:“小子,我用二十萬兩白銀換你的女人,怎么樣。”

“看來我老婆還挺值錢。”

調侃之后是一聲暴喝:“好膽,連我老婆的主意也敢打。老劉,掌嘴!”

坐在凳子上的劉儒明化做一道白影直沖韋浩天。此時,韋浩天身邊的三個保鏢馬上警覺,從凳子上彈起一字排開站在他的身前。劉儒明身形一頓,站在三個保鏢身前三尺的地方,大笑一聲:“老大,這回我也顯擺一下了。”

話畢,雙手自大袖之中伸出,在身前不停的變化形狀,腳步配合手形,有如一團霧氣飄向三名保鏢。

須彌之間,高下立分,三名保鏢全部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站在那兒。其實這三人也算是一流高手,出自飛鷹門,以外功見長,乃是飛鷹掌門鷹七通親傳七徒中的末三位。

飛鷹七徒均以鷹姓,名字依次排為旭日東出照九州。但鷹照、鷹九、鷹州三人在劉儒明手下半招也沒過,實力相差太大了。

接著,劉儒明伸手向韋浩天臉上括去。突然,木云落眉頭一皺,劉儒明也立有所覺,只覺一股暗勁朝自己后腰涌來,他馬上騰空而起,空中折身,有如一只大鶴般從容著地,面向三樓向上通去的一個小樓梯口。

此時,從小樓梯上正緩緩走下三人。當前一女身穿紫色長裙,裙面上泛著流光異彩,可能是特殊材料所制,腰部束著一條寬邊腰擺。腳蹬一雙黑色小靴,上面也是珠光寶氣,尖端處鑲著幾粒珍珠。

頭發上挽,盤在頭頂,一根頭釵插于發上,頭釵竟是用鉆石拼成,雙耳邊戴著金色耳環,耳環細薄,大如圓環,底端與肩部僅一寸之隔,襯得她的脖子更加細長。面目清秀,身材凹凸有致,向下走路時,腰身輕扭,相當優雅,身上佩飾還發出悅耳的叮咚之聲,姿色竟不在冷雪飛之下,真是一個絕代尤物。

她的身后跟著兩位面目陰冷的老者,長相略同,身上展露出氣定神閑的高手風范。

劉儒明開口道:“原來殺手界的兩大巨擎由朗月、由烈日兄弟尚在人間,還干起保鏢一行。”

話中不無嘲諷之意。這時,韋浩天神色緊張,異常恭敬的面向那名女子彎腰作揖道:“謝謝物姐援手之恩。”

此話一出,滿樓皆驚。原來,這望月樓雖說只有三層,但在這第三層之上尚有一頂樓,面積也不大,只有三樓一半大小,但卻裝飾豪華,是當世富豪榜排名第一的物婷婉專用房間,此女在第二屆牡丹榜上排名第一。

這家酒樓屬于物氏一門所有,物氏一門向來人員單薄,傳至今日只剩下物婷婉一人,雖說其一女流之輩,但在她的經營之下,物氏一門年收入竟是其父輩經營時的幾倍,一躍成為當世第一大世家。

她的產業幾乎遍及中原的每個腳落,連域外、番邦也有物氏所屬貨店,四通錢莊也屬物氏一門所有,沒想到此女竟是物婷婉。

物婷婉面目冷冷地對韋浩天說道:“我讓烈日前輩出手救你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若不改掉這下流習慣,遲早會出事的。”

說完用眼神示意由烈日出手替那三人解穴,那邊韋浩天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

木云落這時昂首說道:“物小姐想插手我們的事,我很意外。不過,剛才看烈日前輩的出手便知前輩的烈火訣離大成之境不遠矣,功力不在老劉之下,朗月前輩功力與老先相若,物小姐的武功卻要差上一絲,與在下夫人在伯仲之間,

姓韋的幾人可不是在下的對手,在下只要在邊上稍幫一下手,那么動起手來對我方明顯有利,你以為如何,物小姐?”

“那可未必,只要英雄榜上排末位的林公子幫我們一方,那么我方應該勝算較大。”

物婷婉目光流轉,把眼神轉向孤傲少年。

林驚羽冷哼一聲:“我不會替卑鄙無恥之輩出手!”

“那么如果在下提供王云庭的下落呢?”

林驚羽臉色大變,沉入思索之中。

木云落見狀長笑一聲:“物小姐,既然你很會作生意,那么我們賭一局如何?如果在下贏了,請把王云庭的下落告訴驚羽,如在下輸了,我跟韋家獨子之間的糾紛一筆勾銷。”

話完后轉頭在冷雪飛耳邊低聲道:“飛兒,你不會怪我吧?”

冷雪飛摟著木云落的臂膀甜蜜耳語:“全憑夫君作主。”

物婷婉媚笑一聲:“木公子這招很歷害,逼著林公子不能幫我啦。”

“物小姐,你先聽聽我們如何賭再想想究竟誰占便宜。”

“那么,請木公子說吧。”

“在下準備接下朗月、烈日前輩的合擊之術,勝者自然算贏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劉儒明、先重義均是面色一變,初入江湖的后輩挑戰身具英雄榜高手實力的日月二老聯手,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冷雪飛面色蒼白,手指緊緊的陷在木云落的臂膀中,然后目中流露出堅毅之色。物婷婉深深看了木云落一眼,秀眉一揚道:“好,我接受,請木公子與二老到街上去,不要破壞了望月樓里的東西。”

長街上,三人當街而立,相距三丈。街上行人早已散開,只剩下廖廖數人在觀望。

由朗月和由烈日瞬時將功力提升至極限,一冷一熱兩種不同屬性的真氣散發出驚人的氣勢,酒樓三樓觀戰的諸人覺得時冷時熱,冷時茶杯中的水也結冰了,熱時又轉瞬化開。功力稍弱的都在打坐運功,其余眾人功力非同一般,自然是泰然處之。

冷雪飛緊張地問身旁的先重義:“先老,這樣超強的氣勢,云落處于正面位置,會不會有事啊?”

看著身邊美麗的嫂子握手咬唇的緊張模樣,先重義開口道:“嫂子,以大哥的作事風格,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這樣堅決的應諾。不過日月二老也不是等閑之輩,傳說中‘日月一擊,天地變色’也非虛妄之說。嫂子,我們還是慢慢觀戰吧,如有特殊情況,我和老劉會及時處理。”

聽了這番話,冷雪飛心稍定,而林驚羽在邊上沉入思索,物婷婉目中異彩一閃而過,韋浩天一行四人功力較差,在打坐運功。

此時,木云落依然瀟灑的站著,兩股真氣分別自左右兩側涌來,他身上的藍色長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一頭長發也如瀑布般飛揚起來,襯得整個人更加英偉不凡。看得冷雪飛目中射出柔情萬種,籠罩在木云落的身上,物婷婉也是異彩漣漣。

日月二老已養足氣勢,二人發出聯手一擊,以求快速制敵,為物氏當家爭光填色。

日月一擊,天地變色!兩股真氣形成一個小型風暴,帶著摧天裂地的氣勢向前推進,烈日朗月兄弟也隨之跟上前去,雙手不停抖動,以求在風暴中注入更多的真氣。風暴外冷內熱,堅不可摧。木云落此時徒然前行,轟然出拳,拳勢不帶一絲風聲,迎向真氣風暴。

烈日朗月兄弟的感受又是另一番滋味,從木云落出拳的那一刻,二人如同置身于虛空之中,周圍一切景色隨著拳勢的接近,愈來愈模糊,他們心中同時驚覺,如若讓木云落的拳頭碰上真氣風暴,風暴必止。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揮拳擊向真氣風暴!

引爆!真氣風暴在內部熱氣的壓力之下,發出爆破之聲,真氣流更加威猛,產生出幾倍于風暴的威力。電閃之間,木云落化拳為掌,掌刀劈出,瞬時將真氣流一分為二,從他的身體兩側呼嘯而過,撞上路邊的幾座店面,那幾座店面轉眼之間化為塵芥。

同時,木云落右手五指張開,朝日月二老虛空探去,二老此時也受到引爆后的波及,正在向后飛去,突然之間身不由己,被木云落右手牽引,向他的身前飄去。

日月二老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懼意,這是一種什么武功,簡直非人力所為。但二人也各自在對方眼中看出堅定之意,雙雙凝聚彼此最大的功力,以求做出最后一擊。木云落好像也感覺到對方心意,突然收手。二老吐出心中一股悶氣,對木云落露出感激之意。

“老夫輸了。”

二人抱拳道。

“感謝前輩承讓。”

木云落點頭示意。

須臾,三人返回三樓,冷雪飛不顧別人的眼光,撲到木云落懷里低聲道:“你擔心死我了。”

木云落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飽含了百般柔情,彼此心照不宣。

“物小姐,在下僥幸贏了。”

木云落揚聲道。

“木公子是真人不露相,竟是高手中的高手。那王云庭現在漠北邪帝宮。”

物婷婉嬌媚道。說完后轉頭向烈日道:“由老,你去跟掌柜知會一聲,剛才比試造成的損失,由我們物氏承擔。”

由烈日轉身離去。

“多謝木公子,在下馬上出發去邪帝宮。”

林驚羽抱拳道。

“且慢,林公子,以你目前實力實不應與邪帝宮正面沖撞。”

木云落把目光投向林驚羽。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即使失去生命,也是要去做的,多謝木公子為在下擔憂。”

“怕只怕即使失去生命,也未必能夠完成心愿。如果林公子相信在下,就跟著我吧,也做我的跟班,我遲早也會與邪帝宮算總帳的,你應該聽說了歐陽飛豹是我殺的吧?”

林驚羽一驚,原來是真的,他跟邪帝宮也結下如此深仇大恨。想到這,他單膝脆下,抱拳道:“驚羽以后聽憑老大差遣。”

先重義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小林,便宜你了,有老大罩著,邪帝又如何!”

木云落眼神一轉:“小林,我們回去了,待會介紹你們大家認識。物小姐,后會有期,我跟韋公子的帳日后必算。”

韋浩天面色大變,求助的眼光轉向物婷婉。物婷婉好像沒看見一樣,向木云落脆聲道:“木公子,我還有一賭注,不知你可感興趣?”

“說來一聽。”

“杭州城外一百里處,有一根擎天神柱,傳說是當年孫悟空在成佛后將他的如意金箍棒置于人間而成,這根神柱于四百年前就現身于此處,據說只要舉起神柱就可將它收服,許多自負勇力之人想將它舉起,四百年來無一成功。只要木公子將這神柱收服,我讓韋浩天向尊夫人跪頭謝罪。”

“那如果完不成任務呢?”

“那么請木公子投入物氏一門。”

“不公平,這樣不等于是我的賣身契嗎?而且我還帶著這么多弟兄,你豈不是賺太多了。”

“如果加上我呢,如果木公子收服神柱,我愿嫁入木家。”

木云落看了物婷婉一眼,然后轉向冷雪飛道:“飛兒,你認為如何?”

“相公,我覺得可行,這樣一位出色的姐妹,可是很難找啊!”

“成交。”

木云落伸出手掌,物婷婉也伸出手掌,兩掌相擊。木云落順勢抓住了她的小手。溫暖如玉,肌膚賽雪,如握凝脂。木云落一幅陶醉狀,物婷婉臉色微紅,但也任由他握著。

“就當先付點定金吧。”

哈哈大笑聲中,木云落灑然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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